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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马桶上的小孩)


华粼不大好意思的抿起嘴,她枕着他的胳膊要睡着了。
他也闭上眼睛,跟她鼻尖隔着一掌的距离,低声道:“羡泽要告诉他吗?”
羡泽:“什么?”
“……我们亲吻的事。”
羡泽愣了一下:“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华粼弯起嘴唇:“好。”她如果不说,那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如果她说了,那也是他先亲吻她的胜利。
哪怕葛朔真的能拉下脸来,也愿意成为她身边人,他也不在乎——那个家伙慢了一步,以后会慢更多步。哪怕是羡泽心里最喜欢葛朔,他也有的是办法像现在这样,从盘子里分到一些残渣似的依恋。
他也愿意做她一切练习的对象,备选的欢愉乃至是让她打发时间的情人。
羡泽醒来的有点晚,睁开眼的时候华粼已经不在了,只有神鸟们掉下来的绒毛织成的软毯,盖在她身上。
她打了个哈欠,感觉嘴唇还有点胀胀的,羡泽摸了摸嘴唇,才后知后觉……华粼一开始还有点迟钝,但后来亲吻的时候,又吮又咬痴缠不分,估计要把她嘴巴都给咬肿了!
“你一醒来摸嘴干嘛?吃什么了吗?”葛朔的声音忽然在屋里响起来。
羡泽吓了一跳,惊坐起身来:“你怎么在屋里!”
葛朔抱着胳膊,皱眉道:“我就昨天没回来住,就不让我进屋子了?这屋子建造的时候我也出了不少力呢,那么空旷还不让睡了吗?”
羡泽感觉俩人一见面又要斗嘴,可她有点心虚捂着嘴咕哝道:“……话真多。”
葛朔抱着胳膊,脚步晃晃荡荡的走过来,像是不肯走一条通往她的直线:“脸也那么红?不会是因为我没回来你冻病了吧?”
羡泽:“你看我什么时候生过病?”
她说着这话,目光却忍不住看向他嘴唇。
唔。葛朔嘴唇就不是很红,而且看起来有点粗糙,可能会是不一样的感觉吧……她要是突然亲了葛朔,他会大叫出声,还是会彻底傻掉?
葛朔皱起眉头:“你又盯着我的嘴干嘛?”
羡泽嘴一撇:“看你又冒出胡茬来了而已!”
葛朔摸了摸自己下巴,忽然对她的注视后知后觉,脸色有点泛红。但又觉得是自己因为她前一天的玩笑话想多了,有点心虚的转过眼睛看她。
羡泽低头穿上软底鞋。
葛朔一心虚就想闹她,忽然抬起手捏了她弯腰低头露出的后颈一下。
捏真龙的后颈皮,简直就像是摸蛇七寸一样,这件事他从小就知道,她果然惊叫一下,动作僵硬:“葛朔你干什么?!”
葛朔这才把心虚压下去几分,收回手笑嘻嘻道:“我怕你病了吗?虽说你从来没病过,但也指不定会发烧——发情期本来就是会发烧的!”
羡泽捂着后颈,咬牙道:“我没有发情期!”
可她心里却有点动摇,难不成昨天跟华粼亲成那个样子,就是什么发情期的前兆——
葛朔开朗的大笑:“那就好,吓死我了,你刚刚盯着我嘴唇看半天,我以为你要扑上来亲我呢!”
羡泽:“……!!”
就在这时候,华粼端着茶盏走进来,他脚步顿了一下,道:“羡泽,青鸟他们说桂花摘下来可以做茶,你要尝尝吗?”
羡泽看向他,双目对视,俩人目光都往下挪了挪,看向对方的嘴唇。
华粼嘴巴已经没有像昨天那么红了,若不是她知道,真的看不出太多区别……
俩人很快又都发现彼此盯着嘴唇看的目光,微微偏开了头。
华粼想要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这才看到屋内桌子上摆了好多不知从哪里来的小玩意儿。葛朔走过去,挠了挠头:“我看她想要将各种东西装进宝囊里,然后再拿出来试试,就去寻了许多……”
华粼很平静地点点头。
屋内不知道为什么氛围一下子尴尬起来,羡泽穿好了鞋还是磨磨蹭蹭,不肯走到他俩身边来。
葛朔心里也有点尴尬,他觉得羡泽应该是喜欢华粼更多一点,自己粗神经开玩笑的话说不定会让华粼误会,挠了挠头想要跟华粼解释。
但他心里又有点发狠地想:干嘛要解释?就误会吧!反正他就是喜欢羡泽——
葛朔觉得自己就要光明正大,便开口道:“你上次说想要把那能显墨字的窄镜,发去给凡间修仙者试用,恰好南行四百多里有一处城镇办什么闲丰集,不如咱们两个就去那里?”
她一边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放入宝囊,一边欢欣道:“好呀!那我还要准备一些窄镜,先给上头附上术法——”
羡泽说到一半,忽然问道:“华粼去吗?”
葛朔感觉自己心里已经念起来:别去别去别去——
华粼摇头:“我就不去了。上次缝的宝囊不大好看,我想再给羡泽做几个。”
羡泽长长哦了一声,目光忍不住抬起来有点欢欣的看葛朔,但又因为自己的欢欣略显心虚的看向华粼。
葛朔搞不明白,她今天怎么格外“贼眉鼠眼”,仿佛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在暗流汹涌。
羡泽跟他们说了几句,将桂花茶一饮而尽便跑出去准备窄镜了。
葛朔从怀里拿出了好几个纸叠的兔子、老虎还有小房子,放在她窗台上,又特意给摆了摆好看的角度。
华粼抱着托盘在旁边看着他。
葛朔回过头去,和华粼四目相对,顿时感觉自己心思被看透了,清清嗓子,岔开话题道:“说起来,羡泽化型期之前放出过许多灵力,引来了好多妖类在周围徘徊,好像是真龙的消息已然在妖之中传开了。”
华粼点点头:“总是瞒不住的,而且羡泽之前出山乱跑,也跟他们玩过。我听说有只玄龟,在四百多年前曾经被某只真龙许诺过封号,但一直没有得到,正打算来找羡泽,求个公主封号呢。”
葛朔抱着胳膊,撇了撇嘴:“这公主倒还好,有时候就是瞧不惯那些轻浮的妖。若说咱们一起生活的那些鸟儿,觉得她漂亮就凑过去天天想跟她黏在一起,还能说得上心思单纯。”
“可那些妖中却并不都是这样的,她不是总去沙洲上玩吗?后来我飞过时,就瞧见几只狐狸精在那儿穿几片轻纱,躺在地上装睡,日日等着想要跟她来个偶遇!结果几个狐狸因为什么谁模仿谁的动作、谁模仿谁的化型,就打起来了——切,真以为羡泽会看他们啊!”
华粼愈发确认,葛朔也是真心喜欢她,所以才会有这些想法。
……他们相互喜欢。显得他昨夜的亲吻,更像是偷来的了。
看葛朔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华粼忽然道:“这不是必然的事吗?且不说羡泽贵为应龙,怀揣着攀龙之心靠近她的人就不会少。哪怕她不是真龙,恐怕也有不少人会对她存着爱慕之心。葛朔要是总为了这么点小事生气,恐怕以后有生不完的气。”
葛朔转头看向他,有点憋气:“如果是你,就能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狐狸,什么蓝雀围着她转?然后她本来性子就又好奇又喜欢玩乐,自然目光也会追上这些人,你就不生气?”
华粼将他放在窗台上的叠纸再转了转角度,道:“我不生气。我翻遍典籍,也从未见过真龙对谁忠贞。”
我就尽我所能,把那些羡泽看不见的家伙都杀掉就好了。
葛朔看着他,他本想说“华粼说这种话就是不够喜欢”,可在华粼卷曲的睫毛下也能看清他说“我不生气”时冰冷的眼神。
华粼不是不够喜欢。
而是喜欢的发狂,只要能在她身边,他不介意自己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
……说到底他们才是最合适的。外貌上本就天造地设,性情上也让羡泽舒心,而他自己天天跟羡泽斗嘴,说不定很招她烦啊。
葛朔看了看华粼一眼,心里又堵着一口气不肯输似的,快步朝外头走去,追上羡泽。
华粼立在屋中,看向窗边憨态可掬又饱含心意的叠纸,摸了摸嘴唇。
到夜里,羡泽揉着眼睛回来,看到窗台上被法术定住而没被风吹走的叠纸,果然惊喜道:“葛朔!你脑袋看起来不好使,手真的好巧嘛!还有上次你说的那个用竹叶做口哨的,也教我吧!”
她拿着叠纸的小房子,回过头去,就瞧见葛朔和华粼都化作人形,盘腿坐在宽敞的床铺上,两双眼睛望着她。
葛朔拍了拍身边:“快来睡吧!”

羡泽:“……哎?你们这是在干嘛?”
葛朔是先看到华粼没有化作原型, 也才特意保持着人形,他心里不好意思到有点发虚,于是嗓门越发大:“陪你睡啊。昨天我没回来, 今天不是照旧吗?”
羡泽脚步挪不动了:“那、那你们化作原型啊!我要羽毛!”
葛朔满不在乎:“现在这样也睡得下啊?你不是嫌弃我羽毛太硬嘛。要不让华粼化作原型好了。”
华粼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只是对着羡泽咬了咬嘴唇。
羡泽:“……那、那也缺枕头。”
华粼道:“姑获因为脖子太长,倒是从凡人那里抢来了好些枕头说要垫着睡,去她屋里借个吧。”
羡泽急急就往外走。
华粼:“我也跟你去。”
华粼走到回廊上时, 羡泽正在快步往前走, 身后轻盈的衣带飘荡。鸟类大多不能夜视, 因此廊下常年点着灯笼, 叶片变红的藤叶从回廊两侧屋瓦上垂下来。
他很快追上了她的脚步, 羡泽耳朵尖红着,转过头来瞪他:“华粼也是故意的吗?你一会儿劝他变成鸟吧, 我可受不了挤在你们俩之间这么睡!”
华粼握住她手腕, 低头亲了下去。羡泽瞪大眼睛, 二人一退一进, 直到抵在廊下的红柱边,羡泽本来想推他一下, 但华粼贴着她唇角低声道:“……一会儿回去了,可就没法亲了。还是说, 羡泽打算夜里偷偷亲我?”
羡泽本想说:谁打算偷偷亲你了!
可亲吻这种事有点上瘾, 她白日里总是忍不住在想:
想他嘴唇又软又烫,哪怕白日只是开口说话,好像唇齿间还有他舌尖的触感存留;
想华粼乱七八糟的呼吸时,他都没注意到他自己鼻间会带出低低的轻“嗯”声;
想他两只手抱着她后背,两个人肋骨挤在一起,她都要被他纤瘦的胳膊勒疼了……
此刻, 就在有风穿过的回廊下,羡泽仰起头来舒服地眯起眼睛。
华粼握着她肩膀,心中想:哪怕自己在她心里算不得什么位置,但只要她享乐又好奇的本性在,他一定要穷尽办法,学会去掌握住她的注意力,这就够了。
他微微撤开些,二人的嘴唇就像是太久未开口说话的上下唇那般黏在一起,华粼吐出一口气,刚要开口,羡泽就伸手扣住他脑袋,逼得他一个踉跄,她又咬上来,恶狠狠道:“我还没说不亲呢,你一副要发表最终感言的模样,算什么呀?”
她这会儿完全见不到平时的宽和可爱,真是霸道极了。
华粼却因为她展露的独断有点腿软,他听到自己嗓子眼里,咕哝出一点温驯又勾人似的声音,顿时耳根红了。她也因为这点声音,手指紧紧扣着他腰带,喘息道:“你老发出这种怪声!”
华粼:“我没有……唔!”
她又咬上来,他没能忍住又轻哼了一声。
她也跟着得意地轻哼一声。
华粼又不好意思又无奈,但还是对着乱啃的羡泽推了推:“你再咬下去、就容易被看出来了——”
她总算收敛了一点。
这话倒是管用,华粼心里一黯。
他说:“赶紧去借枕头吧。要不然就走出来太久了。”
羡泽有点心虚:“说不定回去的时候,葛朔已经睡着了——”
但并没有。羡泽他们借个枕头,姑获非说也想要过来睡,华粼劝了半天最后以她打呼噜声音会吵到羡泽,把她给拦住了。
回到屋里,葛朔披着单衣托腮昏昏欲睡,看到他们二人才倒下去枕着胳膊:“困死我了——怎么才回来!”
羡泽挤上床去:“你不是占着枕头吗?先睡就是了。”
葛朔没说话,羡泽其实有点别扭,但他俩人之间空出位置,理所当然地让她躺在中间,她只能躺下去之后拳打脚踢地给自己争出空间:“别挤我那么近,热死了。”
华粼乖巧的往那边退了退,葛朔却寸步不让,直接伸手搂住了她:“天都冷了,还怕什么热?你过来一点。”
羡泽踹了他一脚:“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她面对葛朔有点不大好意思,便故意转身朝着华粼那边睡,华粼当然也睁着眼睛看她。他抿嘴笑了笑,羡泽想到刚刚俩人偷偷在回廊下的亲吻,要是哪个鸟儿在周围的树上巡逻没有睡着,恐怕已经瞧见了。
华粼垂下眼睛,默不作声地将枕头朝她的方向靠近了一点。羡泽屏息,这搞得就像是要等到葛朔睡着再偷偷亲她似的——
就在这时,葛朔在她背后轻轻拽了一下她头发,羡泽不知道自己表情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华粼看到她的脸,动作僵硬了一下。她掩饰一般,凶巴巴的转过头去:“葛朔,你幼稚不幼稚,别拽我头发!”
葛朔枕着胳膊笑:“你转过来啊,我有话跟你说!”
她脸上写着不耐烦,但还是转过去了。
葛朔要说的都是去闲丰集要注意的事情,还跟她商议如何能让凡人都用上窄镜,说不定她就能在山中足不出户,就知道凡人们每天写在上头的文字了。
葛朔故意声音压得很低,但他敢确信华粼在那边一定也听得到。
华粼一言不发,就像是睡着了,但羡泽中途身体抖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去。
葛朔:“怎么了?”
羡泽摇摇头,咬着嘴唇:“你继续说嘛。”
她却有点听不进去了。
华粼的手指刚刚从她脊背中央轻轻划过去,就像是小时候他哄她睡觉的时候,手从她龙脊上捋过去那般,只是更轻更缱绻——就在她要多想的时候,华粼专心致志的拈起一小缕她的头发,为她编起了小辫子。
她一开始的紧张,随着他细致编发的动作而放松下来,她渐渐越来越困,甚至连葛朔的脸都逐渐模糊,她脸一偏,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葛朔望着她睡着的脸,她真是像金色向阳花一样的人,肆意快乐,目光永远不去追随任何人,只望着自己的方向。
他忽然想起之前他们的玩笑,望着她的嘴唇。
葛朔脸在枕头上蹭着靠近过去几分,就在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鼻尖的时候,他听到了羡泽身后布料的窸窣声。
葛朔余光看到了白皙的手轻轻搭在羡泽大臂上,手掌像是哄睡般轻拍着。
葛朔望着那只手,忽然朝羡泽的方向更挤了挤,低声道:“不用哄了,她已经睡着了。”
他看不清华粼的脸色,但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啊。嗯,我听到了她打呼的声音。”
葛朔心里有点没由头的生气。明明华粼也是对她最好的人,明明他的言行挑不出什么错来,可他就忽然变得心胸狭隘——葛朔忍不住抬起手微微兜住羡泽的后脑,将她的脸靠近他颈侧肩膀。
羡泽轻哼了一声,似乎有点醒了。
葛朔心虚又有点后悔:他就故意“争夺”似的动作,竟然差点吵醒她。
但羡泽嗅了嗅,很快又脑袋挤在葛朔颈侧,沉沉睡去了。而他低下头,则看到华粼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环在她腰上。华粼手指紧绷,想要用力拥抱她却克制住,手背上微凸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只是睡着,对两个人的彻夜未眠一无所知。
到他们俩出发去闲丰集那天,羡泽还又找华粼给她编了十几根小辫子,她显摆的摇摇头:“好看吧!”
葛朔扶着竹笠:“我手更巧,回头能给你梳那种飞天髻。”
羡泽:“我才不用呢。”
葛朔:“你出去也不露脸,每次不都是戴着幕离吗?干嘛还涂了口脂。”
羡泽捂住嘴:“我没有!”是她要走的时候,看着华粼坐在窗边,一时动摇,觉得见不到他也怪想的,就央着华粼一起去。
华粼却摇摇头:“我去干什么呀?你们玩得开心不就好了吗?”
她还没走,他在窗边抬起脸看她,才瞧见羡泽背着日头盯着他的脸,她耳朵微微透光泛红。
华粼一下子理解了,咬咬嘴唇,站起身亲了她几下。她恋恋不舍:“华粼,我会想你的。”
她真是热情又直白,华粼有种不敢相信有人会对他这么说的惊讶与惶恐,他攥紧缝到一半的宝囊,手指都被针扎破了,却脸上没有半点吃痛的表情。
华粼指尖撵开血珠,将沾了黏血的手背到身后去,他也想说类似的话,但有点说不出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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