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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马桶上的小孩)


如果他摸到她的羽翼,就恐怕能看出来不同。
甚至可能看出来她双翼受伤并不算重。
宣衡手僵在半空,缓缓放下来,声音微微发抖:“你的双翼、你……”
她声音似夹杂了苦笑:“宣衡,我当然飞不走了。我受伤太重了。”
宣衡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心只因为她的这声苦笑全都击碎。
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在礁石上狂奔,在海面上御剑低飞,瞪大眼睛嘶喊着鸾仙,想要搜寻到她的身影。
宣衡只记得那时候他大团泪水涌出眼眶,迎着海风吹得脸上结霜生疼——
他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我知道你受伤了……”
羡泽轻叹一口气:“真的会有人知道我有多痛吗?”
宣衡听到自己哽咽得像是当年一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有多痛……羡泽我……我的灵力、我的一切都可以赔给你!我都在想,会不会是当年咱们偶遇,才有——”
他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羡泽一愣,她没料到一向表现的“铁骨铮铮”的宣衡,眼泪湿透了红纱。
是因为喝了酒吗?
是她演得太过了吗?
她虽然想要这个结果,但又觉得困惑:“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应该不知道这伤的原因吧。
宣衡紧闭嘴唇。
他不能说、他如果说自己当年也在场看到了……她一定会对他心生怀疑,她会猜到他早知她未失忆,这假扮的婚姻就持续不下去了!
甚至以她的警惕心,可能直接杀了他离开这里,放弃她深入千鸿宫的计划。
他必须像是对一切都不知情,被她骗得傻傻的样子,她才有可能安心利用他。
宣衡用力咽了一下,声音还有些不稳:“我只是觉得看起来太痛了、而且……这看起来像是有不同法术武器造成的伤,是被凡人围攻的吗?”
羡泽沉默了片刻。
这沉默几乎要他心脏撞断肋骨,她才缓缓吐了口气:“好像是呢。我记不清了。”
宣衡想到自己为了延续这个虚假的婚姻,甚至连自己真正的道歉都无法说出口,他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他几乎张口欲言,可在这满室红烛中,在这能拥抱她的帷幔下,他无法说出口。
他双手拽住红纱,罩住脸,声音颤抖道:“我、……我也是凡人,所以我应该说对不起的。”
“不止是对不起——羡泽,我一定会助你恢复双翼。知音阁中只有上古典籍与旧物中的一部分,还有些被父亲带入洞府中,我会想办法找来,你一定能够再飞起来的……一定能……”
他说到后面几句,已经哽咽难言。
等有朝一日,等她一切目的达成,他们总能坦诚相待的……对吧。
羡泽心里松了口气,她收起羽翼,口吻故作感动:“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毕竟我们是夫妻呀。”
她觉得这句撒娇应该恰到好处,宣衡却彻底崩溃了,他两只大手胡乱抓着红纱,揉乱在脸上,竟痛哭出了声。
羡泽:“……啊?”
他在哭什么啊?

第107章
羡泽脑子有些乱, 也分不清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安慰,她搞不懂凡人的心思,想要将他的脸刨出来看清, 他扭着脑袋将自己挤入枕头之间, 似乎无颜面对她。
羡泽拽了半天没拽出来,气道:“明明是我受伤,疼在我身上, 你怎么突然哭起来不理我了?”
她翻身想要下床, 宣衡连忙转过脸来, 抱住她的腰:“别走, 对不起、我没有不理你——”
羡泽低下头去, 宣衡长发散乱,面上泪痕未干, 眼眶鼻尖泛红, 鼻翼小痣旁边还挂着一滴泪, 平日严肃坚毅的面容, 只剩下他漫溢出来的情绪。
宣衡抿住嘴唇要想止住哽咽,但是只是他抬眼看向羡泽那张脸, 那张从他少年时深刻心间就未变过的面容,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他也自知自己哭起来恐怕很丢人, 伸手抹着脸, 羡泽却拿开了他的手,盯着他的脸。
宣衡有些狼狈的偏过头去躲避她的目光,羡泽忽然笑起来:“原来你不是小木偶啊。”
宣衡:“……什么?”
羡泽偏了偏头,双眸看着他鼻翼片刻,忽然低下头来亲了那小痣一下。
宣衡屏住呼吸,抬头望着她。
羡泽手一挥, 风穿堂而过,吹灭仅剩的一点蜡烛,吹动被他抹眼泪揉得皱皱巴巴的床纱与帷幔,羡泽道:“睡吧。我困了。”
他应了一声,二人就这么并排躺下。
锦被被扯到了下巴处。
月色照在梳妆台的玉冠和珠冠上,一片虚浮的银芒,隔着纱帐看,就像是雾天海面上的粼粼波光。
帐内变得很安静,他喝了那么多酒,应该很快就睡着了吧。
羡泽有些后悔,睡了儿子回头再杀了老子,才叫快意,她这会不提,别以后都睡素觉了吧?
她盯着月色看,脑子里全都是宣衡刚才哭的样子。
她忽然耳边听到一声刻意想压抑,却没能压住的轻轻咳嗽。
羡泽猛地转过脸看向床内。
双目对视。
宣衡睡在更靠里,他在朝着她的方向看,他想要闭眼装睡,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目光挪到床帐上:“……月色很美。”
羡泽忽然踹开被子,拽住他衣领朝他挤过去,咬住他嘴唇。
宣衡两只手用力回抱住她光裸的后背,指腹紧紧按在她肩胛上,俩人像是两团湿热的气流搅在一起。
羡泽拽住他衣领,非常张狂的往两边拽开,手已经跨越过她平时吸灵核触碰的腰腹。
他惊愕的嘴唇发颤,她便碾得连发颤的余地也没有,直到她捉住了……,宣衡手也一握在了她腰窝的弧度上。
她让开一点唇,轻笑道:“原来你还长着这玩意。”
他以为是她不懂,刚要哑着嗓子解释什么人伦什么男女之别,他在婚前做的准备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功课,甚至心里已经背好了稿子想着要如何与她细细讲解。
而下一秒,她手指便用力又巧妙的揩过去,宣衡顿时都要变成倒绷的弓,闷哼叫起来。
她笑道:“我以为你是个下头削平了的小木偶人,还想着没验货就成婚了——喏,你紧张起来,它也在弹……”
宣衡几乎要叫她住嘴。
她却已然将他最里头单衣的腰带扯开,宣衡觉得自己像是被她剥了的松子,自觉丢人,抢着要自己来,但实际上他能做的,只不过是把腰带更扔开了些。
俩人挤挤挨挨在一块,宣衡只是觉得贴着靠着,脑子都快泡在了酒里。
相比于羡泽四处作乱的本事,他就只知道稀里糊涂又好奇的到处碰,但当羡泽支起身子道:“你是不是还没见过女人,要不要瞧一瞧?”
她作势要伸手将帷幔掀开,让月光照进来,他连忙拽住厚重的那一层床幔,道:“不用!我心里有数!”
羡泽心道:你有数个屁。
但她知道宣衡比较要脸,便没有坚持,只是拽住他的手按在……,果然听见他紧闭嘴唇,鼻息错乱,手指都不敢乱动一般。
不过羡泽目的也不只是这个。
他万不该哭,哭得她心里反而冒起小钩子,正好趁他不懂,好好拿捏。
就在宣衡指尖刚刚熟悉,准备鼓起勇气挪一挪,她却拨开他的手道:“算了,就这样吧。”
宣衡一愣,就感觉她在微弱月色中像一条银鱼,又重新裹紧锦被中。
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尝试着在锦被里去摸索她的手指:“抱歉、是不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乱碰的——我、我手不动了……”
羡泽却脑袋一转,只将一头乌发朝着他:“不是。跟那个没关系。”
宣衡浑身都已经烫得难受了,他觉得不问明白,说不定以后夫妻生活就要止步于此了,便支起身子想看她的脸色。
他在处理千鸿宫的事务上成熟而富有手腕,但在私下的相处里,却完全暴露出他这个年纪的青涩与惶恐:“那是怎么了?就……不圆房了吗?是我做的什么不对,你与我说吧。”
羡泽转过脸看他:“跟你没关系,是我觉得我自己怪毛病上来了。我之前就有情人受不了我离开了,我怕你也受不了我。”
新婚之夜她提起旧情人,他脸上神色一黯。
但宣衡又听出了别的意思——别人受不了离开,一定是不够爱,而他只要是能包容这些,是不是就胜过那些人。
他便拽着她的手道:“我们是夫妻,那些人不能理解的事,我都能理解。”
羡泽眼里绽放起光来:“当真?”她亲了他下巴一下:“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宣衡心里一暖,轻轻亲了亲她嘴唇,道:“你跟我说就是。我们是一体的。”
羡泽伸开手臂,抱住他肩膀,俩人胸膛也紧贴在一起,就在他心神荡漾时,她嘴唇靠在他耳边,一阵轻声耳语。
宣衡呆住,直到她抬起脸笑盈盈地看着他,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那不会出事吗?不会难受吗?”
羡泽歪头道:“怎么会,看你太难受了,我自然就给你解开了呀。”
她继续加码:“若是不足够默契与信任,自然不会弄这些,宣耿耿,你小心眼到连我也不信吗?再说,我们也是要圆房的呀。”
宣衡只感觉她话语像是海里的精怪,他意识还没来得及冒头,就被拽入海水中被她溺亡。
红绸的窄腰带一圈圈绕在他脖颈上,宣衡总觉得自己该拒绝……
但他们可是夫妻,若是他连这些也无法包容无法满足,以她的天性和地位,他就不知道这腰带下次是缠在宣琮还是那个苍鹭的脖子上了……
她偏生还每缠一圈就亲他一下,宣衡要的不止是这样的浅吻,他仰着头不断想要迎合加深,羡泽本想掌控进度,可他亲吻时的纯粹和缠人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抵抗,俩人鼻尖抵在一起像呼啸的山谷,只听得见彼此的声响。
宣衡觉得自己像是发烧般,掌心热烫,只想贴在她微凉如玉的肌肤上,让自己的干渴燥热多缓解一分,她却被他胡噜猫狗似的没头脑的手法气笑了。
羡泽拽着他那只会握剑的薄茧,以刚克柔的化劲,研磨抵转,翻弯挽花。
他只觉得手被滚烫的蜜糖浇过黏住了,不敢用力也挣不开手指,呼吸发颤,动作迟缓,她果然皱眉不耐。
他最怕她这样的表情,惶恐的使上点力,他练剑弹琴留下带些棱角的茧。
她细细惊叫,浑身战栗,僵了一瞬,便手挠牙咬地对他一阵报复,却唯独没拽开他的手。
到剑首刀鞘相抵,他脑子已经稀里糊涂,他对于一切即将见识到的事预感强烈,却不敢多幻想,依稀在那抹帷幔缝隙的月色里瞥了她身姿一眼。
羡泽肩膀落了冷色的银晖,腰腹蒸腾艳色的阴影,她眉梢茫然又欢愉的抬着,宣衡被她的美丽与自得震得思绪僵住,呆呆不知言语。
直到剑格相抵,花萼相依,严丝合缝到几乎要擦伤彼此,他只觉得天光乍泄的滋味、夹杂着这一切的意义,像是雪崩般朝他而来。
绵密的震颤酥了他的理智与思考,他含含混混地叫了她名字好几声,像是濒死又强壮的囚犯,正向刽子手呼救一般——
羡泽本以为自己处变不惊,可宣衡唤她名字的声音虚弱而浓情,夹杂在呼唤中的匀气声却粗重压抑,她只感觉宣衡身上肌理都绷起来。
仿佛是血管凸起的战马要将她顶翻。
她吓得立刻拽紧了红绸,夹紧马鞍,想要控住这只在枪林弹雨中颠簸的马匹。
她拽得狠了,他身子猛地一僵,两只手不自主地扣着脖颈上勒紧的红绸腰带,眼里闪过一丝面对危险与死亡的恐惧。
羡泽不想一下子吓到他,正要松开手,但那恐惧只出现一瞬间,便化作出某种羞愧痛苦……
甚至是自甘堕落。
他拽着红绸的两只手缓缓松开,慢慢放下手,摸索着来握住她的腰。宣衡眉头紧蹙,气息吐不出来,胸膛快速起伏着,却不挣扎,只是承受着、认命着——
仿佛是在如受刑般品味着痛苦。
羡泽便误以为他能承受,手再重了几分,宣衡面色都涨红起来,他结实的双腿甚至因为窒息在不由自主的抽动,神情如冷却地壳裂开,露出岩浆般的自我……
羡泽没想到他表现的这么好,也忍不住……,奖励他几分,他要疯了一般仰起脸去,嘴里字音不连,只是喃喃着。
她心鼓如雷,侧耳听他嘶哑到濒死的声音:
“杀了……杀了我、我知道……对不起、……如果……被羡泽杀掉……就……”
羡泽一愣。
他以为她要真的杀了他?!
而宣衡此刻真的愿意被她杀掉。
这种要死于她手的强烈刺激,让他面孔上涌现过激的温顺、虚弱的狂喜,仿佛是她正在扒下他的皮——
是,他看似在人群中央捍卫着秩序与规矩,却像是被人强行缝上了一层名为千鸿宫的皮,缝的他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模样。
而这层皮被扒下来之后,他只有死路一条,可他仍然向往一瞬间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袒露与自我。
他甚至握住了她的手,拽紧了红绸两端,面上痛苦与情欲夹杂着,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让自己窒息,又扭头想要摆脱,却又想要钻到欲望与死亡的尽头。
羡泽被他面上那副浓重艳色过头的神态吓到,骤然松开手,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突然似痉挛般……
惊愕与激烈让她几乎尖叫出声,她神思恍惚,他痛快欲死——
羡泽只感觉魂在帐顶上飞了半晌才落下来,柜上的琴瑟被他们激烈撞到,至今还在嗡鸣,带来耳边一阵眩晕般的细响。
她从天上下来,心神慌乱,搞不清楚宣衡在发什么疯。
宣衡大口呼吸,迷迷蒙蒙,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死。
羡泽被他濒临边缘的表情震慑,愉快的浪潮迟来而反复,她满足到脚趾蜷起,也得意于驯马成功,正要骄傲又愉悦的拨一下粘在身上的长发,奇异又不合时宜的微凉,从二人之间缓缓流淌下来。
羡泽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竟然被他的激烈牵着鼻子走了。
她是不是没有掌控局势和节奏?
她明明对他没什么好感,怎么能就这样和他搅成一团浆糊!
羡泽心里恼羞成怒,表现出来的却是苛责:“你给我起来,你给我洗澡!我不喜欢这感觉,你给我擦洗干净!”
他还没明白自己的命和魂是怎么回来的,被她几脚踹在了胸膛上,回过神来。宣衡咳嗽着拽开脖子上的绸带,支起身子,稀里糊涂的打算去找热水帕巾,只是与此同时看了一眼,他便僵住。
腰上几个正在褪红的手印,脖颈胸膛汗透的水色,她面上的红晕与霸道的恼怒,都显得张牙舞爪。
还有绸被上的湿浊……
他愣愣地望着她,羡泽垂眼望去,惊愕到恼羞成怒,拽起枕头朝他砸过去:“你是什么驴生的混蛋,这就又起来了!我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宣衡在床边拿热水帕子给她擦洗时, 她仍在低声骂人,她对于自己的赤身并不羞怯,像个玉摆件似的躺着, 两只手故意摆弄他的头发, 又是要给他扎个冲天辫,又是要扎个双马尾。
她甚至拿指甲压了他鼻翼上的痣几下,心里抱怨:这么多情的一颗痣, 怎么就长在这么个家伙脸上。
宣衡倒是下了床便裹得严严实实, 他头发被她拽乱了, 表情却严肃认真的为她细细擦拭。
羡泽盯着他抿紧嘴唇的严肃表情, 脑中却忽然浮现他被勒到面色涨红, 在欲望面前天崩地裂的痴态,她心里猛地一缩, 也手抖拽疼了他头发。
宣衡只是眉头微微一动, 并没有阻止她继续把玩他头发。
她忽然拿他发尾扫了他嘴唇一下, 轻哼一声:“提上裤子就变了个人。”
宣衡觉得这话说得没有什么道理, 但此刻他没办法开口。
他拼命压着自己的表情,掩饰住混乱的内心。
为什么不杀他?
是因为他还有用吗?
会不会等他完成了自己的价值, 就在某个夜晚,被她和平常没有两样地用腰带勒死?
单单是想象她在计划着杀死他, 也在放纵的使用他, 就让他有种脖子上被栓紧的窒息感。
他甚至不敢多看她,为她擦洗后拿来了绸袍,将她无需雕饰便如山川河流般起伏有致的躯体裹起来,她面色稍霁,似乎也在后悔,也在慌乱, 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二人一直没再开口,床铺重新收拾好,屋内的情欲气味也几乎散尽。
他要上床,她腾地坐起来,支使道:“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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