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珚努力按照男人说的控住缰绳夹紧马腹保持平衡,可她力气实在不够,最终还是没能稳住栽了下来。
“啊!”骤来的失重感让她发出一声惊叫。
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捞,最终稳稳将人接住。
虽不如坠到地上疼,身体相撞的冲击力还是让姜从珚头晕了下。
刚刚那一瞬她是有点害怕的,哪怕知道男人会保护自己。
“你力气太小了。”拓跋骁说。
姜从珚:“……”
脑子:会了。
身体:要噶!
见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拓跋骁便一直抱着人,趁机占点小便宜。
“再试一试。”姜从珚鼓起脸。
拓跋骁乐意至极,这何尝不算另一种投怀送抱呢。
果然,姜从珚又被甩下来好几次,每次都被男人接住,大掌抚在她腰间。
虽然每次都被男人占便宜,可一个经验丰富、还能保证自己完全不受伤的金牌练马师父可不好找,被占便宜就占便宜吧,姜从珚也认了。
对拓跋骁,就更是一种享受了。
两人就这么一摔、一接,直到姜从珚精疲力尽,才终于结束今日的教学,骑着马慢慢往回走。
走着走着,拓跋骁突然道,“不久就是我生辰了。”
“我知道。”姜从珚侧过脸看他。
“按你们中原的习俗,你是不是该送我礼物?”
无缘无故说起生辰,姜从珚直觉男人没怀好意,有些警惕,“你想要什么?”
总不能又要任由他折腾一整晚吧?不是她思想污,实在是男人脑子里只惦记这些事儿,不由她这么想。
拓跋骁:“我不要你送什么。”
“……?”奇奇怪怪的,姜从珚更觉得有阴谋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自己送我一份礼,想摆在房间里,只是有点占位置,你同意的话就当是送我的礼物了。”男人说得冠冕堂皇。
“这么简单?”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就这么简单。”
姜从珚权衡了下,“……好吧。”
第96章 长高了
练了将近一个时辰马术, 一开始姜从珚只觉得失了力气有点疲惫,直到晚上沐浴完,阿榧来帮她后背涂润肤玉膏时,发现女郎后背、腰腹、胳膊布满淤青, 几乎要赶得上乌达鞮侯那次了。
“女郎!”阿榧惊呼出声, “这是怎么了?”
姜从珚看了眼, 苦着脸, “没事儿, 练马难免磕磕碰碰。”
这都还算好的了, 拓跋骁没让她真摔下去,这都是撞到男人怀里磕出来的,男人简直是铜皮铁骨打的,她被撞成这样,他身上却一点儿痕迹没留。
听她这么说, 阿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把手里润肤的玉膏换成散於的药膏,仔细给她涂抹按揉。
等一切弄完,换上一套盘扣紫缎睡衣,将自己捂严实了,姜从珚才允许拓跋骁进卧室。
说好了这半月不许动手动脚,狗男人真这么老实就怪了, 虽没到那一步, 晚上也总不肯安分,时不时骚扰她, 妄图把她撬出一道缝,只她态度十分坚决没叫男人得逞罢了。
拓跋骁飞快洗漱好,随意披了件寝衣, 系带也没系,就这么大敞着,露出大片挂着水珠的结实胸膛。
男人大剌剌的,一点不知羞,以前还想不穿衣服就出来,衣衫不整的,有时她有事想叫阿榧进来都不方便,被她斥了几回才改了些。
爬上床,拓跋骁将人搂过来。
“今年练马摔了好多回,我帮你看看有没有磕青。”
姜从珚:“……”
你的心思还能再明显点吗?
“要不我给你揉揉?”男人又说,大掌已经搭在她腰上。
姜从珚吸一口气,推开他,“你要再说话不让我睡觉,就自己去王帐睡。”
拓跋骁:“……”一点也不好骗。
唉,半个月,这也太久了,出征后素了将近两个月,回来就快活了那么一天,一天,早知道就收着点了,可看了那么多书,早把他心火烧得旺盛得不行了,怎么把持得住呢。
第二日,姜从珚险些没起来床。
长时间没运动,突然来这么一下刺激的,其中的酸爽简直了。
全身酸痛得不行,尤其大腿和腰腹为了驭马不得不一直用力,经过一晚上的乳酸堆积,她只感觉每一丝肌肉都绷到了极致。
今天是不能继续练了。
歇了两天,身上的酸痛散得差不多了后,拓跋骁又带她去射箭。
他知道她力气小,特意给她寻了张小弓,只有一石力。
“……身体站直,别歪,重心下沉,推弓和拉弦力气要平衡,肩膀打开……”
拓跋骁先给她示范讲解了一遍,又转至她身后,一边说,一边帮她纠正姿势。
他又高又壮,站在后面,胳膊一伸,她整个人就被他罩在怀里,姜从珚隐隐感觉到男人散发热意的胸膛正在不断逼近自己脸颊。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站在旁边指挥她,却非要靠这么近。
拓跋骁表面上装得十分自然,身体却要跟她近得要跟她贴在一起了。他握住她两只手将姿势摆好,使了力气带着她拉开弓箭。
“右臂贴近身体,手腕放松,不要向外或者向内折,瞄准,调整呼吸,用腹腔呼吸,稳住。”
“放!”
听到男人的指令,姜从珚跟着手一松,箭矢离弦而去,“哆”一声扎进了三十步外的箭靶上。
“射中了!”
拓跋骁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他能射一百五十步,三十步对他而言闭着眼睛都能中,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兴奋的,但姜从珚不一样,她以前在凉州也想跟着表哥表姐们学,可她那时年纪小,身体还不好,连弓都拉不动,直到现在拓跋骁教她才终于有机会自己射箭了。
“接下来你自己试着射。”
“好!”姜从珚跃跃欲试。
让男人站开,她回忆起刚才的姿势,重新拉起弓。
刚才有他力道带着还不觉得,现在自己拉,她只觉有千斤重,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拉开一半。
最后她胳膊都颤抖起来,实在要控不住了,只得仓促松弦。
箭矢歪歪扭扭射出,连靶子都还没碰到就掉到了地上。
“……”
“初学失败很正常。”拓跋骁怕她面子挂不住,宽慰了句。
“再来一次。”姜从珚咬牙。
这次她特意站近一点,离了二十步远。
拓跋骁瞪大眼:“……”
这点距离还需要弓箭吗?一刀砍过去得了。
姜从珚才不管男人怎么想,继续射了几箭。
无一例外,没有成功扎进去的。
寒凉的秋冬,她却热得双颊绯红,鼻尖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映着浅浅的莹光,粉唇轻张气喘微微,一张粉面芙蓉脸,美得明媚又娇艳,衬得身后苍凉广袤的原野都多了几分亮色。
女孩儿十分倔强,拓跋骁怕她继续下去会拉伤胳膊,按住她,“今天就到这儿。”
“你力气不够,不适合练弓,强练容易伤到手。”
姜从珚有些沮丧,脚尖踢着草地。
“但你准头还不错。”见她眉眼低了下去,拓跋骁也跟着心疼,安慰了句。
“真的?”女孩儿抬起头,求证般看着他,可别是为了哄她才说这话。
“嗯,确实还行,要是你力气再大点,说不定还真能练成。t”
唉,也就说她还是练不了呗。
其实她也没多意外,练武不是一蹴而就的,不管练什么项目,身体素质才是基础,偏她就缺了这点。
接下来她又练了两次箭,虽比第一次好了些,可力气不够是硬伤,即便中靶也扎不进去,没什么杀伤力,但姜从珚发现了,男人真没骗她,她准头确实不错,五次里面能射中四次,虽然距离近得过分。
可若是出其不意呢。
二三十步在战场上不过眨眼的距离,箭还没搭好敌人就冲过来了,但她又不正面对敌。
想通之后,姜从珚放弃练箭了,改为练弩。
不是军中用的强弩,是小巧的袖弩,杀伤力不够强,但轻便小巧容易携带,用以防身很不错。
改练袖弩后,她发现自己的命中率又高了些,这让她十分开心。
看,她还是有点天分的。
就这么过了几日,终于熬过半月,拓跋骁的生辰也要到了。
他生辰在九月二十七,这时的北地已经下起了零星小雪,早晨白茫茫一片霜雾,空气冷得几欲冻住,直到午间太阳出来才有些暖意。
阿榧早把去年的冬衣翻出来,把夏秋衣裳的洗好归拢起来。
姜从珚最喜欢的还是那件白色狐狸毛斗篷,防风又暖和,才一穿上,阿榧却盯着瞧了两眼。
“怎么?哪里不对?”
阿榧:“……我感觉这斗篷好像短了些。”
姜从珚低头看去,好像……是这样。
以前斗篷长到脚踝,现在却短了一寸。
“女郎又长身量了。”阿榧说。
姜从珚:“……”
她比表姐们发育晚,几乎是十二三岁后才开始蹿个儿,去年身量长得不多,她还以为自己发育期结束不会再长高了。
不管怎么说,长个子也算好事。
二十六这日,下午天气十分不错,难得回暖,姜从珚便带着两个亲卫去跟兰珠一起骑马。
在拓跋师父的精心教导下,她已掌握不少骑术,尤其是快骑精进许多,但需多加练习。
最近锻炼下来她发现睡眠都变好了,体力好像也增加了些,一有时间就来训练。
兰珠知道她在骑马,主动跑过来陪她,还把自己骑马的技巧告诉她。
先前拓跋骁跟拓跋勿希出征的日子里,她和丘力居经常带着弥加来她这边玩儿,三人现在已经十分熟悉,算得上好朋友了,弥加更是追在她后面“婶婶、婶婶”地叫等着她投喂,可爱得不行。
“阿珚姐姐,我们看谁先到胭脂湖边那颗杨树下。”兰珠扬了扬马鞭。
“比试吗?好啊。”虽然知道自己比不过兰珠,姜从珚还是应了下来。
“那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两人生下的马儿便腾飞起来,一红一蓝两道身影犹如两道虹光腾跃在大地上。
附近的牧民都忍不住驻足看了起来。
不出姜从珚所料,兰珠很快就将她甩开了,可在即将靠近那颗杨树时她却减慢了速度,回身看向她。
“怎么不继续?”一说话,冷风就灌进嘴巴。
“我等阿珚姐姐一起。”
姜从珚突然感到一种特别的温暖,心都要化了。
“好,我们一起。”
两个姑娘一起抵达大杨树下,击了下掌。
姜从珚重重喘气,一路奔来,冷风刮得脸疼,可她整个人却是热的。
兰珠比她好很多,轻轻喘了几口就恢复了。
歇了会儿,两人放慢速度往回走,一遍聊着天。
姜从珚注意到兰珠脸颊上的皮肤有些皴裂,秋冬天气干燥,风沙又大,这很正常。
“我有涂脸的面脂,能保护皮肤不冻裂,你要不要,我一会儿给你拿两瓶,给丘力居也带一瓶回去。”
“真的?”兰珠十分惊喜,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爱美的年纪。
“真的,你先用试试,要是喜欢我再多给你几瓶。”
“谢谢阿珚姐姐。”
两人有说有笑,正准备回姜从珚寝帐去取东西,一转头,兰珠的表情凝住了。
拓跋勿希正在不远处,阴沉地看着她们。
兰珠心头一突,她感觉阿干好像很生气,心高高悬了起来。
“兰珠。”拓跋勿希厉声叫她名字。
兰珠下意识上前,“阿干……”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跟拓跋骁的汉人公主走那么近。”
兰珠垂下头,“阿干,阿珚姐姐她对我很好……”
“好?她不过是想笼络你而已,你就这么被她欺骗了。”拓跋勿希虽是对着她说,眼睛却盯着姜从珚,认定了她是诱骗他妻妹的坏人。
兰珠还想解释,拓跋勿希已经不听她说话了,“回去。”
她犹豫地看了眼阿珚姐姐,又见阿干暴怒,生怕他像那晚一样去找阿珚姐姐的麻烦,最终只能跟着他走了。
姜从珚在原地站了会儿,她刚刚要是开口只会让拓跋勿希愈发恼怒,叫兰珠夹在中间为难,倒不如随他去,她是他妹妹,倒不用担心虐待,只怕一顿训斥是少不了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只能自己回寝帐。
才到门口,就见阿榧一脸焦急又为难,见到她后仿佛见到了救星。
“女郎,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漠北王他、他把您卧室的床……您自己去看看吧。”
姜从珚顿生出不好的预感,快步走进去。
一看,卧室跟她先前大变了样,原本放床的位置,现在摆上了一张硕大无比的床。
因为太大摆不下,还把旁边其余家具都挪到了别处。
“拓、跋、骁!”
姜从珚被眼前的乱象气得头脑发晕, 险些失了智。
男人还在搬柜子,正琢磨着放到哪里,听到声音转过头,朝她一笑:“正好你回来了, 看看这些东西要怎么摆, 我给你摆好, 床帐也要新做, 你挑个你喜欢的布料……”
姜从珚握紧了两侧的拳, 只恨不能朝这张脸打上去。
“你干什么?谁允许你乱动我房间, 我原来的床呢?”
拓跋骁放下木柜,拍拍掌心的灰,朝她走过来,“你先前允了的。”
“嗯?”
“生辰礼。”男人幽幽提醒。
姜从珚:“……”
她胸腔剧烈起伏了下,懊恼地闭上眼, 长呼出一口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事上一向直接的男人,竟跟自己玩儿起了套路,她当时明明感觉到了奇怪却没追问,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你的床不结实了,我现在换张新的不正好吗?”男人继续说。
姜从珚睁开眼, 揉了揉绷起的额角, “那床后来加固了,只要你别太……”说到这儿她声音低了下来, 又看向那张大到离谱的床。
“就算你想换床,打张跟之前一样的就行了,非要弄这么大。”
拓跋骁走过来, 揽住她的肩带到自己胸前,“不大,正好。我还觉得你的床太小,我胳膊腿都伸不开。”说着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姜从珚瞪他。这就是鬼话了,原来的床虽不大,可两人躺上去也是正好的,只是没有多少剩余空间而已,当初准备嫁妆的官员也没想到漠北王是个蛮牛一样的体格。
“你可是堂堂公主,说话要算话,已经答应的事,不能反悔。”
姜从珚:“……”
男人拿她的话来堵她。
这事儿实在是她大意了,已经这样了,以男人的性格怎么可能由她不答应,只含含糊糊地应下了。
东西确实需要重摆,她原本的布局错落有致所有东西都正好,新床占了原来两倍的空间,不得不重新规划一下。
她也不叫侍女进来帮忙,站在一边把男人当苦力使,他个头高力气壮,原本需要两人才能抬得动的家具他一个人就能搬,不用白不用。
姜从珚指挥男人一会儿挪到这儿一会儿挪到那儿,不满意了就重新搬,拓跋骁怀疑她在故意折腾自己,但想到有了这张宽大结实的床,之后干什么都方便,便忍耐下来。
倒腾了一下午,可算把卧室弄好了,又叫阿榧带着侍女进来打扫灰尘。
铺床被时,阿榧为难地来问她,她们没有这么宽大的垫褥和被子,要不铺两床吧,过后再做几件新的。
姜从珚:“……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冬日,天黑得尤其早,还没到晚饭的点就快见不到五指了。
姜从珚想起兰珠,把阿榧叫过来,“你一会儿拿几瓶面脂给兰珠送去,注意避着拓跋勿希的人,别叫他发现,要是不行就直接回来。”
“是。”
阿榧也清楚六王子不待见女郎,t他出门征战时兰珠和丘力居还经常来女郎这边玩耍,六王子回来后她们就不怎么来了。
哼,六王子真是霸道又不讲理。
晚上,吃饭时拓跋骁眼神就一直盯着她。
姜从珚微微攥紧筷子,半个月的禁欲惩罚过去了,明天又是他生辰,他今晚肯定会趁机放肆一回。
饭后,姜从珚去洗漱。
拓跋骁把他那只大浴桶也挪回来了,一开始她以为他又要来缠着她共浴,但他竟没这么做?
难道老实了?怎么可能。姜从珚怀着一点疑惑的心躺上床,拉紧被子裹住自己。
这床实在宽,睡下五六个人都不成问题,要不是身上盖着的被子,她都有种自己躺在地上的错觉。
她睁着眼睛朝旁边打量,发现床边还有暗格,她正想摸索一下,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下意识闭上眼。
相似小说推荐
-
你更胜春朝(或扉) [现代情感] 《你更胜春朝》作者:或扉【完结】晋江VIP2025-02-19完结总书评数:565 当前被收藏数:1686 营养液数:1...
-
清穿温僖贵妃(漫秋) [穿越重生] 《清穿温僖贵妃》作者:漫秋【完结+番外】晋江VIP2022-10-09 完结总书评数:819 当前被收藏数:59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