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婚,新的一年,大家都要happy啊^~^!
第39章 大婚
尽管岁云再三解释后面的过程会很舒服、很得劲儿, 浑身舒坦的就像是泡在温泉里,整个人飘飘欲仙、骨软筋酥、物我皆忘、心神俱醉……但是青岑仍然觉得很可怖。
这种可怖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青岑从梦境中惊醒, 小脸煞白,回忆起梦境中元慎用一种很锋利的东西,学着图册上的羞耻姿势将她整个人劈开贯穿, 那滋味儿, 实在是难以形容, 弄得她都不想嫁了。
紫竹觑见自家小娘子一脸的忧心忡忡, 并未多想,一般姑娘家出阁前有些恐嫁的情绪实属正常,于是就好言宽慰说:“小娘子别害怕, 皇子府离咱们府这样近便, 你想主君夫人了,随时就能回来的。”
青岑经她这样一说,心里直叹气,忽然觉得女孩子嫁人有什么意思呢?要离开悠闲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然后去别人家里操持一生,奥……还要体会被人用刀子劈开了的苦楚。
啧, 图什么呢?
可惜事到临头已经容不得反悔了, 青岑坐在妆台前, 从支开的窗户望出去, 能看见忙碌的女使、高悬的灯笼、鲜红的绸布……
她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虞氏似乎看出女儿的彷徨伤感, 拉过青岑的手用力握了握, 慈爱地说:“别怕, 爹娘永远在你身后站着。”
青岑笑了笑, 心里方好受些, 然而虞氏又悄声问她:“如何?我给你的东西,可看懂了?”
青岑一窒,红着脸点点头,算是懂了吧,虞氏拍拍她的手,柔声和她说:“别怕,我瞧十皇子是个懂分寸的,肯定顺顺利利。”
青岑心中苦涩,默默在心底安慰自己,但愿岁云没骗她,可转念又一想,被刀劈了以后能好受到哪里去呢?真是要命。
晌午的时候,舒意回府了,青岑见到她,闲聊的时候忽然就想,这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感受肯定也不尽然,就也悄悄问了她。
舒意想起洞房那夜,她能感觉到少川是怜惜她的,但粗手粗脚之下,还是不免会伤到她,那种痛,至今想起来还是叫人害怕。
青岑这下彻底慌了神,她就说吧,换谁被刀劈都不会好受的。
舒意见妹妹这样恐惧,就又红着脸说:“疼是真疼,但舒服也是真舒服,要紧的是不能心急,慢慢来,这前头的功夫做好了,后面疼那么一下就都是舒服了。”
青岑见岁云和舒意都是这样先苦后甜的说法,心下柔肠百转,同为女子,况她还是活了两世的人,别人能承受的,她自然也能,犯不着这么害怕,于是刹那间宽了心,由着梳头娘子为自己装扮。
新嫁娘打扮起来破费时辰,各种钗环首饰、胭脂水粉齐上阵,等彻底拾掇好了,青岑抬眼往镜子里一瞅,险些跌下凳子,眉毛乌黑,嘴唇嫣红,尤其是面颊上那两团红云,似乎倾泻了一整盒胭脂上去,就跟猴屁股似的。
青岑心里咋舌,亏得阿姐成婚时她还在心底偷笑过这个新娘妆,没承想到了自己脸上也是一样的效果。
有不少别家的大娘子、小娘子来寻着说话,见了青岑,头一句就是:“哎呦,真是个美人。”
青岑只是笑笑不说话,心想到时元慎见了她这副面孔,不知是否也能昧着心夸一句漂亮。
天色渐暗,四处红烛高点,闲谈中,吉时将至,自二门外传来一阵阵喧闹声,青岑听到动静,料想是迎亲队伍上门了。
晋国公府大门外,元慎穿一身绯红色喜服,面如冠玉,高兴地神色从眉宇间流露出来。
庭桉和少川站在石阶上拦住他,让作催妆诗一首,这是大婚礼俗,新郎作诗后,新娘才会梳妆启行。
元慎微微一笑,高声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他昨夜兴奋了一宿,一气作了许多,这首是当中最叫他满意的。
诗作由人传至棠梨煎雪,梳头娘子便将一顶镶了许多宝石的金色凤冠给青岑带上,冠子两侧还坠着长长的珍珠流苏,沉甸甸的,至少有五六斤重,险些叫青岑直不起脖子。
舒意见状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柄红色缂丝绣牡丹金漆雕花柄团扇递给青岑。
时下男女成婚,盖头和团扇一样作用,取其一便可,只不过若用盖头,得是新娘子亲手绣的才好,故而青岑便选了团扇遮面。
她穿着青绿大袖襦裙钗钿婚服,裙摆拖的很长,肩上披着绣了繁复纹样的朱红霞帔,紫竹和绿竹各搀一边,将青岑扶到厅上去。
窈窕的身姿映入眼帘,青岑每走一步,元慎的心就跟着跳一下,真好,她马上就会是他的妻子了,妻子,多么动听的字眼啊,以后的漫长人生里,终于能有个人陪着他了。
虞氏和晋国公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笑着嘱咐他们以后要夫妻和睦,互敬互爱……
这样隆重的时刻,虞氏心里高兴,也万分不舍,说着说着,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渐渐哽咽。
这份伤绪勾的青岑也想掉眼泪,然而舒意事先嘱咐过,说一旦滴了泪,淌到面上,妆就会花掉,于是青岑只得极力忍耐住想哭的冲动。
元慎把一切都瞧在眼里,神色虔诚而郑重地冲着堂上二老拱手:“岳父岳母请放心,小婿日后定会好生对待青岑,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是他立下的誓言,会用一辈子来完成。
礼乐响,花轿起,迎亲队伍在一片吹吹打打的鼓乐声中重新回到皇子府。
新娘子下轿后脚不能着地,得踩着毡席前行,各种复杂的规矩习俗一个接着一个,等青岑进入婚房坐下时,人已经有些晕头转脑了,元慎在她耳旁小声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结束了。”
喜娘拿着剪子从两位新人头上各剪下一缕绑在一起放进盒子里,代表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又拿出两只用红绳连在一起的酒杯端上来叫喝下,意为合卺,如此,大礼方成。
围观的几位皇子就叫元慎赶紧出来吃酒,临走前,他凑在青岑耳旁丢下一句:“我马上就回来。”
言语间,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就要入洞房了。
待到客人都走完了,婚房里终于静下来,青岑舒了口气,忽而绿竹捂着嘴惊呼:“小娘子,这屋子的摆设和咱们公府里你的寝室一模一样哎。”
青岑听了正要四处去瞧瞧,这时自门外进来一位穿紫色衣裳的嬷嬷,面目和蔼,先跟青岑见礼,而后恭敬道:“殿下吩咐说,今日事多,您定然顾不得用膳,就叫奴婢送些吃食来。”
青岑闻言有些感动,她今日只好好用了早膳,其余都只是将就用了些糕点,水都不敢多喝,就怕婚礼中途出了岔子。
记得她小时候听人说过一则笑谈,有位新娘上轿前喝了太多水,路途遥远,她半路憋不住了要如厕,这到也不算大事,且不说中途下轿不吉利,只给迎亲的人知道也要笑话死。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青岑卸下冠子,一面慢条斯理的吃着,一面打量起屋子,八宝牡丹缠枝屏风、紫檀嵌珐琅宝座、黄花梨小多宝格、耀州刻花绘纹炉……一应器具布置都和她在家时一般模样,甚至就连桌上放置的香筒都一样是玉镂雕松鹤。
可见是用了十足的心思,吴嬷嬷立在一旁见青岑目露好奇,便笑着解释道:“皇子妃,这些都是殿下特意命奴婢布置的,说您见了定然会喜欢的。”
是啊,何止是喜欢,简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一想到即将要来临的洞房,青岑就心下惴惴。
半个多时辰以后,守在门外的绿竹跑进来说元慎从回廊那头往这里来了。
青岑连忙重新戴上凤冠,举起团扇坐回到榻上,房里的其他人也都悉数退出去,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响,青岑透过朦胧的扇面,看着元慎逐渐向她走近。
青岑垂下眸子,耳畔响起元慎清润的嗓音:“娘子,请却扇。”
团扇被缓缓移开,青岑慢慢抬起眼眸,心头狂跳,却看到元慎怀里正抱着一只……猫。
那是一只黄狸猫,身黄肚白,皮毛的颜色和柑橘一样鲜亮,它见青岑看过来,就“喵”了一声。
“呐,你的生辰礼物,”元慎把猫举起来,小胖猫的爪子在空中挥舞着,喵个不停。
青岑又惊又喜,从元慎怀里接过来,这家伙可真重,满身的绒毛好看极了,青岑一面给它顺毛,一面就问:“殿下怎么想起来送我一只猫呢?”
元慎坐下来笑道:“之前你同我说过以后想养一只来着,你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我可都仔细记着的,如何?喜欢吗?”
青岑欢喜地点点头,说很喜欢,抱着小胖猫摸来摸去,一面随口问了声:“这是公猫还是母猫啊?”
元慎说是母的,他才不要任何男的接近青岑,就是公猫也不行。
青岑又问:“起名字了吗?”
元慎坐下来笑道:“没呢,等着你给起。”
青岑歪着头想了想:“元宵刚过,我看它圆滚滚的,干脆就叫元宵好了,怎么样?”
元慎自然说好啊。
青岑搂着猫爱不释手,捧起小胖猫的脑袋就是吧唧一口,“小胖猫,你以后就叫元宵了呦。”
她这一口亲的,看得元慎飞醋四起,心道自己还不曾有过这种待遇,又见这肥猫一直往青岑胸口上靠,看得他一阵眼热,就赶紧抱起来丢到地上去,一面和青岑说:“好啦,改日再和它玩儿,夜深了,咱们该办正事儿了。”
青岑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元慎偏头盯着她,眼神温柔:“你今天真美。”
青岑害羞地低下头,很小声地说:“殿下不觉得这样像猴屁股吗?”
元慎听了狂摇头,说怎么会呢,“在我心里你可是最美的。”
话说着,就一下靠过来,三两下取了青岑头上的冠子丢到一旁的桌上,又扒了碍事的霞帔,拉着人就往床上躺。
青岑看他猴急的样子,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心中又十分忐忑,这就要坦诚相见了吗?这就要用刀子劈她了吗?
救命,她好怕。
【作者有话要说】
青岑和元慎应该是目前橘猫笔下最体面的男女主了吧,居然养了橘猫,喵!
文中婚俗参考《东京梦华录》,催妆诗出自唐代作者徐安期。
第40章 洞房
二更鼓响时, 有许多人家还围坐在一块儿聊家常,但此刻十皇子府主院婚房内绣着喜鹊连枝的朱红床幔已经早早地合上了。
紫檀雕花拔步床上铺着玫瑰色龙凤合欢褥子,青岑仅着一套浅红色绣花立领中衣盘坐在床上, 白嫩的手指正揪着衣领,小脸上神色多变。
元慎看出小娘子的不安,知道她心里肯定十分地不好意思, 便温声道:“你别怕, 我先脱, 好不好?”于是三两下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青岑正兀自害羞着呢, 忽听元慎说他先脱,然后不等她有所反应,一溜烟的功夫, 眼前便只剩一片雪白的肌肤。
青岑哪经历过这等阵仗, 下意识先把眼睛给捂上了,然而透过指缝还是能瞧见独属于年轻郎君的那份健壮,不同于女孩子柔软的身躯,更令人瞠目的是, 他那里……和画册上的寥寥几笔相较,真是又||||||又====, 尽管还透着粉嫩, 但青岑知道, 那就是能把自己劈碎的东西。
然而都到这一步了, 怕也没有用, 元慎欺上来, 伸手揽住青岑纤细的腰肢往自己怀里带。
听过来人说, 这种时候愈发急躁不得, 所以元慎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缓缓的, 轻轻的,柔柔的,给青岑的感觉就像是被微风拂过,留下一团团红云,傲雪的红梅仿佛开在了人身上。
然而温柔过后,有那么一瞬间,青岑感觉她整个人仿佛被撕/裂了,但在这之后,一切又都是温柔的。
两个人在风雨里飘摇。
龙凤花烛燃了一整晚,拔步床也吱吱呀呀的响了大半夜。
青岑累极了,翌日醒来时,腰/酸背/痛,活像被人给痛/打了一顿,躺在榻上没有力气动弹。
元慎这个出力的人倒是神清气爽的很,撑着脑袋偏头打量着青岑,嘴里还嘀咕着:“真好,你终于是我的了。”
青岑睨了一眼,不是很爽他这么有精神,就哼了声,嘟嘟囔囔的撅着嘴道:“谁是你的了,我是我自己的。”
她说这话时,昨夜难分难解时的那种媚态又重新流露出来,嗓子甜腻,直把元慎看得身躯一震,心口一热,于是一下又凑上去,故作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嗯?你说什么?”
青岑一慌,两个人现在被子底下可都是光溜溜的,早知道这人是个炮仗,一点就燃,她才不多那个口舌,于是干干笑了两声,忙说:“哎,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要进宫请安呢,快起吧。”
元慎没吭声,青岑以为就此逃过一劫,结果沐浴的时候这人突然闯进来,把侍候的女使们都赶出去,然后一面解衣裳,一面正经八百的和青岑说:“时间紧,咱俩儿就一起泡吧。”
青岑:……
偏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正经的不得了,好像真的是怕误了事情才不得已要和青岑一起泡,实非他本意,这矜贵从容解衣裳的样子,一瞬间仿佛让青岑回到了刚认识他那会儿,然等他跳进浴桶里来,那如狼似虎的举动就藏不住了。
这一泡,就是小半个时辰,等小两口出来,芳吟和谷雨来浴房里收拾,就见浴桶周围的地面全都是湿漉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里头打水仗了。
想起方才在外间听到的动静,两个云英未嫁的小女使就忍不住红了脸。
因着洗浴的时候废了些功夫,所以梳起妆来手脚要快,紫竹上妆,绿竹梳头,芳吟在一旁搭配要穿的衣裙,谷雨去马房吩咐备车事宜。
不同于女子出门须得涂脂抹粉,元慎收拾起来很快,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兀自套上,再把头发一束就是了。
青岑在妆台前坐着,泡过热水澡以后气色显见要好很多,但仍有些疲惫,透过铜镜去看坐在软榻上逗猫的某人,心里想着,虽然女孩子涂脂抹粉也是一种乐趣,但有时候又很羡慕男子的轻便,不用穿繁复的衣裙,也不用顶着沉重的头饰。
似乎感受到她的窥视,元慎抬起眼睛看过来,定定瞧了一会儿妆台前安坐的倩影,心里美滋滋的,这种感觉可真好啊,以前起了床,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就他一个人,现下有了她,平淡枯燥的日子终于变得鲜活有盼头。
两刻钟后,青岑穿着一身彩绣牡丹红褙子和元慎手拉着手往府门外走。
立春以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两个人迎着清晨的微风走在回廊上,青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气派宽阔,元慎偏头感慨说:“成婚真好啊。”
他这一早上,满嘴都是真好,青岑就打趣道:“殿下这是新鲜劲儿作祟呢。”
元慎说才不是呢,青岑心里好笑,觉得他这样傻里傻气的,和昨夜里如狼似虎的模样大相径庭,果然岁云说得不错,男人床上床下都有两副面孔。
辰时六刻,一匹良驹拉着一架低调奢华的檀木马车自十皇子府出发往皇城方向去,附近住着的人家多都是皇亲贵戚,青岑从掀开的一小截儿帘缝往外看,入眼都是各位皇子公主的府邸,一样的气派尊贵。
忽地一双大手揽过来,青岑放下帘子回过头,只见元慎冲她微笑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说说话吧。”
他一面说,一面手往青岑腰上摸,偏脸上神色淡然的紧,话也正经:“姓顾的前些时日已经回宫了,怕是待会儿你在皇后宫里还能见到,不过不必理她,她若言语对你不敬,只管骂回去,一切有我在。”
他说姓顾的,青岑想了半晌才道是顾香盈啊。
元慎点点头,说起这位,眸中一片冰凉,管她是顾香盈还是顾臭盈,对青岑不利的,就都是坏人。
青岑想起顾香盈,脸上就都是笑,说起来,她母亲庆国公夫人武大娘子后来还曾打发人上门赔礼,因这武大娘子和青岑大舅母永平侯夫人系出同宗,平日有些交情在,青岑在永平侯府小住那几日,还听大舅母说起过,道:“我这位族姐为人干脆果决,爽朗大方,家里几个孩儿都教养的极好,偏偏她家大丫头被要去宫里头养着了,如今脾气很是娇贵,前些时日我去她家做客,那叫香盈的小娘子,派头都快赶上郡主公主一般大了,直拿鼻孔看人,我记得小时候分明不这样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跟着柔贵妃那样的养母,耳濡目染之下,难免就左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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