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窈娘二嫁(莘玥)


玉兰压下心中的疑虑,听到凌雲喊陈窈王妃,玉兰立刻反应过来她就是顾宴书身边最亲密的女人,想起她把陈窈的踪迹告诉了冯太后,玉兰心中有愧疚,一同与凌雲跪在了陈窈面前。
陈窈皱起眉头,与晓依相对一眼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霄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请王妃借一步说话!”
陈窈跟着他去了一处被高高芦苇挡住的空旷之地,晓依在外把守。
凌霄说得很详细,芦苇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群飞鸟掠过天际,留下几道白色的痕迹。
原来竟是这样,陈窈下巴微点,睫毛压下眼中的思虑。
玉兰本是冯太后派到顾宴书身边的细作,替她打探情报,来日好扳倒顾宴书。但顾宴书生性多疑,玉兰传递情报时不慎暴露了自己,命令凌雲杀了玉兰。
凌雲常驻于望月楼,他作为顾宴书的影子给望月楼布置任务,他办起事来一板一眼,但私下与姑娘们相处又是另一番风趣,一来二往中与玉兰产生了情愫,面对顾宴书的命令他根本下不去手。
顾宴书的暗卫遍布嬅京,凌雲负责盯着望月楼,自然也有人盯着凌雲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凌雲对玉兰钟情一身,便派了最信任的暗卫凌霄去刺杀玉兰。
却不料,他手底下养了一对痴情的兄弟。
凌霄早在很久之前就对玉兰一见倾心,他喜欢在暗处看玉兰笑起来如清冷皎月的面庞,喜欢听她弹奏的妙音,如高山流水,慢慢滋润他的心,也……会奢求去嗅女人撩拨琴弦的双手,但他性子深沉又冷淡,不似凌雲活泼风趣能讨女孩子欢心,就算顶着与凌雲一模一样的面孔,旁人也不过对他是秉公办事,他只能把爱意深藏于心。
多年的潜伏,早已让他养成了阴暗的性格,一次暗杀的机会让他抢走了本属于弟弟的妻子,他是该死,他不配出现在凌雲的面前,比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他保住了玉兰的性命,也注定只能藏匿于这张面皮之下与她亲近。
比起玉兰,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最后,他挖了一头鹿的心脏带回去复命,王爷并未对他产生怀疑,他与玉兰过上了民间夫妻的生活,生活不富裕,但玉兰眼中只有他,只盛得下他一人的富足。
谁知王妃今日来到此,还被好心的玉兰救下,平静的生活被打扰,他的肮脏与龌龊全被洞悉。
他其实动过杀了陈窈的心,但王爷对她比对自己都看重,若她死了,只怕他与玉兰都难逃,除了恳求陈窈,他别无他法。
陈窈听后很纠结,面对双膝跪地的凌雲,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为了玉兰也算是痴心一片了。
陈窈垂视他,“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凌霄:“求王妃替属下保守秘密!”
这是陈窈听他说最多的话了,她抿唇一笑,“你的秘密究竟是对顾宴书的还是对凌雲的?”
凌霄不让顾宴书知晓是为保住玉兰的性命,一旦泄露,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彻底变成一对亡命鸳鸯。
陈窈目光平平,“如果是对顾宴书我要知道玉兰究竟向太后传递了什么情报?”
“她……她让太后知道了你的存在。”凌霄提到此,声音哆嗦,“知晓王爷府中有一位他珍爱的女人,王爷也便有了软肋。”
陈窈睫毛轻颤,似被风沙迷住了眼。
她这才明白过来,先前太后早不宣她入宫晚不宣她入宫,偏偏在她入府后,原来是有人告密,太后才想用她的命要挟顾宴书,难怪顾宴书想杀了玉兰。
陈窈的心微微动摇,她不是不想帮凌霄,王爷手下最得力的暗卫都不听从他的命令,日后该如何用人。
但比起自己的东家,凌霄更对不起的是自己的亲弟弟。
陈窈长叹一声,“对凌雲又当如何?你叫我每日看见他忧伤的眼神又该如何自处?”
这就不难解释那几日凌雲为何总是郁郁寡欢,她和晓依有好几次都撞见凌雲呆呆地看夕阳,看霞光,看浮云……
现在想来,他不是喜欢看风景,而是在思念一个人。
若是凌雲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还活着,他该有多幸福,可凌霄就……
陈窈可以帮他瞒住顾宴书,单纯是因为她不想引来杀戮,但她对凌雲做不到,她不忍看到凌
雲日日消沉。
凌霄双眼湿润,像漫上的水雾掩盖心底的忧伤,他心里清楚凌雲与顾宴书不同,凌雲对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有对玉兰的不死心。
被凌雲知晓被玉兰看穿,都比一剑杀了他更让他难过,他是一个躲在黑影的小人,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阴暗。
凌霄眼角发红,一抹狠厉悄然染上眉梢,掌背因用力绷起的纹路似数条密麻的蛇。
他扬起下巴,拍起自己的胸脯,字字铿锵如锤击砺石的钉子,“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玉兰,但我对玉兰是真心的,如今与她过起日子的是我!不是能恰巧证明她心里也是有我的?王妃若执意告密,难道不是在棒打鸳鸯吗?”
陈窈轻声哼出一句笑,明显被他无耻的言语震惊到,简直不可思议。
玉兰与凌雲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凌雲才是棒打鸳鸯,他明明可以让玉兰与凌雲团圆,却偏偏生出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陈窈目光冷冷地扫过凌霄,这种作风别说还真像顾宴书带出来的人,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疯癫。
“是不是鸳鸯你比谁都清楚,话说到此,你自便吧。”陈窈不再多言,转头而去。
就在这时,凌霄倏然拽住她的裙角,大声哭喊,撕裂肺腑的声音充斥着恳求,“玉兰已怀有身孕!求王妃宽宥!”
“什么?”陈窈猛地回头,眼睛瞪大,诧异的目光从中射出。
回去的路上,陈窈与晓依坐在马车里。
“我就当玉兰已死,今日救我的是你的妻。”这是陈窈最后对凌霄说的话,木已成舟,她已不能插手。
晓依说:“姑娘,此事我不会多嘴。”
陈窈未告知晓依全貌,她从凌霄回来的神态,与玉兰亲切地喊那个不属于他名字时,就已猜出一半来了。
“嗯,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还和从前一样与凌雲讲话,千万别露馅。”
“是,姑娘!”晓依说。
话音刚落,车外一阵马蹄声,马车停了下来。
这处荒山僻壤怎会有人拦截她的马车,事有蹊跷,陈窈看了晓依一眼,晓依神色警惕。撩开帘子。
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他长腿肆意地跨在马上,微扬的眼眸满是少年的洒脱。
晓依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嘴角似一道弯月,勾了勾道:“曲将军,您怎会在此?”
拦马的正是曲家大少爷曲萧风,他来这边办事,恰巧遇到了这辆在小路孤零零的马车,原以为有什么蹊跷,却看着这辆马车正是他前几日救下的金瑶楼老板娘陈窈,这才马不停蹄地追来。
“恰好路过,打个招呼。”曲萧风眼睛微眯,透射过的眸光似强力的风要穿过车帘般,“你家老板娘可是在?”
“嗯!我知会一声。”晓依钻回车内,给陈窈细细说了一番。
陈窈哦了声,没多大反应,“他就是救过咱们的人?”
晓依面露微笑,小鸡啄米般点头:“对!”
陈窈神色却不似她的喜悦,唉声叹气地道:“又是曲家的人。”
自那事过后,她又心软放过曲初凝一马,现在与曲家她是一点来往都不想。
陈窈从钱袋里掏了把金子,冷淡地道:“你把这个给他,多谢他的救命之恩。”
晓依看着金灿灿的小金子,不太乐意地道:“姑娘,用钱打发救命恩人,是不是不好啊。”
“也是。”陈窈掂量了下,干脆道:“你不送,我自己送!”
晓依:“……”
陈窈戴上帷帽,下了马车。
透过薄纱,女人玲珑的轮廓隐隐浮现,犹如水中月儿在粼粼湖面晃动。
她微微颔首,一行一言尽显恭敬,“多谢曲将军救命,此等恩情我无以回报,这是一点碎银还请你收下。”
曲萧风扫了眼她手心里沉甸甸的钱袋,这可不是碎银,他笑了笑,“老板娘此言差矣,举手之劳罢了,若收此等厚礼,我受之有愧!”
“曲将军若喜欢玉佩或玉簪,改日我做完便送到曲府,作为答谢之礼。”陈窈也觉他应不会收,便用心意换取,“不知将军钟意何物?”
若说起配饰,曲萧风却犹豫了,他确实有钟意之物。
男人双眸凝起,扫过她的脖颈的一抹绿,指道:“我想要这串珠子!”

他想要碧玉珠?
陈窈疑惑地皱起眉头,她摸上这串圆润通透的珠子,这条是她最珍爱的,哪怕是当出去了她也要赎回来。
且不说这是芹娘留给她的唯一物件,要一个女子家的贴身之物,不觉害臊吗?
陈窈隔着一层纱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他五官锋利,鼻骨英挺,皮肤略显黑,上扬的眼梢神采奕奕,纵使坐在马上也能看出他身材高挑,身姿凛然,倒像是为人正直老实的样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吧,陈窈浅浅勾起唇角,鼻子发出轻微的哼声。
许是陈窈的目光过于刺眼,曲萧风看出她所想,轻咳了一嗓道:“本将军只觉这珠子甚好,比起你手中的黄金更为适
“将军都没仔细看过这珠子,如何得知它好呢?”陈窈伶牙俐齿,露出几分狡黠的笑容,“或许只是几颗顽固的石头串成的呢?”
曲萧风嘴角轻歪,他也不恼,当作听不懂陈窈的嘲笑。
自从上次无意间看到陈窈脖子上的碧玉珠,他迫切地想知道这珠子是她的还是她买的?
曲萧风:“本将军粗人一个,就算是块石头也喜欢,不可以吗?”
陈窈哑然,不与傻子辨是非。
“救命之恩就不用报了,你就告诉我这珠子是哪来的,若是你的,能否借我一看,若是买来的,能否告诉我哪家店铺?”
要不是看在曲萧风救过她命的份上,陈窈早就被他气得要找顾宴书去讨伐他了。
她撇了撇嘴,耐着性子说:“这珠子是我多年前在铺子上买的,时间太久记不得了铺子的名了。”
曲萧风眼底漫上一层失望,珠子要是买来的,他找妹妹的线索便全都断了,嬅京天大地大,想找个人太难了,更何况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小女孩呢。
但他没有打算放弃,不死心地说:“这样啊?那你……”
“将军若没别的事,我还要赶回金瑶楼做钗便先走了。”陈窈打断他要说的话,欠身后上了车马。
曲萧风:“本将军改日还会登门拜访!”
陈窈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神色坦荡,单手握紧缰绳,脑后黑发随风飘动,扬起一个极为肆意的弧度。
回到车上,晓依在旁听了个全,不明白陈窈为何要欺瞒曲将军,他明明是好人,“姑娘,你干嘛骗他啊?”
陈窈:“一大男人明目张胆地盯着你脖子上的项链,想要你给他,你不觉得很危险很冒昧吗?”
“嗯……”晓依静静思考了片刻,认真地说道:“若是其他人我会觉得,但曲将军为人正直,在王爷的军中可是佼佼者,早就通过武举,是百年一遇的武将!”
“……”
陈窈眼眸微斜,像小刺射下来般,“照你这么说,我应该送给他作为答谢?”
晓依忽地一笑,靠上陈窈的手臂,笑嘻嘻地说:“我哪敢替姑娘做主啊。”
陈窈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啊!”
晓依揉了下压根不疼的鼻子,“呜呜……”
陈窈正色,“防人之心不可无,放着黄金不要却偏要我随身之物,要不别有目的,要不是登徒子!”
“曲将军应该不是后者吧。”晓依低声嘀
咕了句。
其实陈窈听到曲萧风是顾宴书军营里的人便不太觉得他是坏人,顾宴书用人她信得过,但他此举又十分异于常人,她也不敢贸然断定。
与她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对她除了男女之情外,究竟还有什么目的呢?”
陈窈想不明白,马车悠悠地前行,她在车上小酣了一会儿,睁眼便到了王府。
顾宴书早已等她,满桌子的菜肴换了一碟又一碟,唯一不变的是,全都是陈窈爱吃的吃食。
男人一身玄色长袍,姿态懒散又带了几分阴翳,斜倚在榻上,他深眉冷黑,长长的睫毛随视线微垂,声音略显低沉地开口,“没去楼里,去哪了?”
陈窈今日本就被凌霄这事闹得心烦,回去的路上又遇到没礼貌的曲萧风,此时看到一脸阴郁的顾宴书,恨不得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他身上。
一阵低压的气氛笼罩在室内,来送水盥洗的丫鬟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屏这一口气把水盆送到陈窈的眼前。
陈窈葱白的玉指浸没,洗净后她小心地擦拭,都洗干净后她这才懒散地抬眼看着被晾在一旁的顾宴书,没好气地说:“去和野男人私会了!”
丫鬟眼瞪得极圆,手中的盆差点洒一地,她家这位王妃果真是与众不同啊。
顾宴书脸色铁青,“……”
陈窈双唇微抿,微微挑起含情的眼波,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
顾宴书拂袖,声调微震,“胡言乱语!”
他自是不信陈窈去与男人私会,只不过骤然一听,他的心还是冷不丁地一沉。
陈窈水润的眼眸闪着光,娇媚一笑,“知道你还问?”
多年的夫妻相处,顾宴书猜到她今日不顺,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柔声地哄道:“谁惹我家王妃生气了?”
陈窈不想和他提起今天的事儿,摆摆手说:“我没事!”
“你不说我就叫晓……”顾宴书想起晓依现在不认他这个主子了,便顿了下接着道:“叫凌霄过来问话。”
陈窈秀眉拧起,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凌霄了。
心一横,陈窈索性说出口,“你手底下的曲萧风,他之前无意中救过我的命,你还记不记得?”
从她嘴中提起别的男人,顾宴书,声音稍显生硬地道:“记得。”
“我今天碰到他了,本想给他黄金报答救命之恩,结果这人神经兮兮地竟要我的碧玉珠!”陈窈红唇轻轻撅起,脸颊气鼓鼓,粉腮似打了大红胭脂般。
顾宴书只知这串碧色的珠子是她唯一的亲人留下的遗物,陈窈宝贝它,就连与他云雨时,都爱惜地把珠子放置到一旁,生怕冲撞了似的。
“离他远点,本王只会凌雲一声,不叫本王的好王妃为此事忧烦。”顾宴书摸了摸她柔软的后脑,眸光温柔似一截燃烧的烛火。
“那算了吧,我可不想顶着你的名字胡作非为!”
陈窈不领他的情,她一日未名正言顺地入府,就不能打着摄政王的名号为自己做事,否则那些忌惮于顾宴书权势的人必会大做文章。
她本意是为了顾宴书好,但听进他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顾宴书搂住她娇小的肩,俯身凑到她耳边,厚颜无耻般地说:“本王就当你要迫不及待地嫁给本王!”
陈窈:“……”
顾宴书嘴角勾起,黑眸闪着细碎的光,心情好得似荡漾着春水般,低眸去寻陈窈泛着绯色的脸颊。
相比之下,陈窈的脸却晕出几丝愠色,嫁肯定是要嫁的,不过被他说出口,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埋进心头。
“吃饭!”陈窈羞恼地拿起一个红烧鸡腿,塞进他的嘴中。
“唔……”被喂了个鸡腿,顾宴书老实了。
用完饭,两人熄灯就寝。
陈窈躺下时才发现,被褥和枕头都换了新,像躺在一团棉花上舒服,还有沐浴过阳光的芳香,今晚这个觉定会睡得很香甜。
唯一不好的是,新换的被子下却长出一只手,正游走在她的身上……
陈窈眼珠一翻,拍开顾宴书别动的大手,吓唬他,“我来葵水了!”
顾宴书听话地收住手,环在她的腰间。
陈窈以为能踏实地睡个好觉,顾宴书的手迅速地朝下摸了去,“又胡说!你根本没来葵水!”
“……”
“我累了。”陈窈亲了他一口,娇声娇气地讨好他说:“明天吧,明天怎么样都听你的。”
她在外奔波了一天,此时沾枕头就想睡觉,无力与顾宴书来上一回。
顾宴书语气低落,抱紧她说:“本王要出趟远门,约个四五日才回来了。”
五日都不在家?!
陈窈大喜,差点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声调微尖,“你四五日都不在家!”
她表现得过于开心,顾宴书脸色一瞬比锅底还黑,“……”
顾宴书不在家,她就能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也不用每晚被顾宴书缠在床上动弹不得,她还可以叫晓依过来躺着,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