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些我们一起经历的重要时刻,它们像被雾遮住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云筝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所以你就决定再做一次?"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深度催眠有多危险?程医生说你可能会……"
"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傅凌鹤平静地接上她的话,"我知道风险的。"
"那你还……"
"因为我必须记起有关于你的一切。"他突然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那双平静如湖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某种云筝从未见过的火焰。
"我必须记起我们的订婚宴,记起我为什么失约,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切。"
云筝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傅凌鹤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语气坚定,“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我失去了有你的那部分记忆,那跟失去所有记忆又有什么区别?”
“失去所有记忆的风险我承担的起,恢复有关于你的记忆的可能哪怕只有0.001%我也会尝试。”
"你……"云筝听着耳畔传来他的心跳,平复了心绪,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傅凌鹤的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的轮廓。
"全部。从你把我从漏油车里救出来,到我们领证……"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再到年会上求婚,以及我们还未来得及举办的订婚宴,我全都记起来了"
云筝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傅凌鹤的指尖触到那滴滚烫的泪珠时,心脏像是被细线狠狠勒紧。
他捧住云筝的脸,拇指轻柔地拭过她湿漉漉的眼睫。
"别哭。"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指腹抹过她泛红的眼尾。
泪水却越擦越多,顺着他的手腕滑进袖口,在黑色衬衫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云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砸在他掌心。
傅凌鹤突然俯身,吻去她挂在下巴上的泪滴。
温热的唇顺着泪痕一路上移,最后停在她颤抖的眼睑上。
第368章 不至于连老婆都抱不动
傅凌鹤的唇还停留在云筝的眼睑上,突然感觉怀里的人身子一软。
"唔......"云筝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领,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夜宿醉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混合着方才情绪激动的后遗症,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傅凌鹤立刻察觉到她的不适,手掌稳稳托住她后脑,"头疼?"
云筝想点头,结果这个动作让疼痛变本加厉。
她倒吸一口冷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昨晚喝的酒......还没完全醒......"
话音未落,身体突然腾空。
傅凌鹤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身上的睡裙往上卷,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放我下来!"云筝急得去拍他肩膀,"你才刚做完深度催眠,不能......"
傅凌鹤已经大步走向门口,闻言低头睨了她一眼。
银发垂落在他额前,衬得那双凤眼愈发深邃,"傅太太是在质疑我的体力?"
他故意颠了颠手臂,吓得云筝慌忙环住他脖子。
这个动作取悦了男人,喉间溢出低沉的笑,"放心,再虚弱也不至于连老婆都抱不动。"
走廊暖黄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云筝把脸埋在他颈窝,嗅着熟悉的木质香,突然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比平时慢了些。
到底是刚经历过深度催眠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傅凌鹤。"她闷闷地开口,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后颈的发尾,"下次再瞒着我做这种事......"
"就罚我不能跟你一起睡主卧?"他已经走到1806门前,用脚轻轻踢开虚掩的房门。
云筝:“……”
她才舍不得呢!
总统套房内,清晨的阳光已经铺满了半个客厅。
傅凌鹤径直走向卧室,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kingsize大床上。
云筝刚要起身,就被他单手按回枕头里。
"别动。"他屈膝跪在床沿,另一只手拨通内线电话,"送醒酒汤上来,多加点蜂蜜。"
电话刚挂断,云筝就拽住了他袖口,"你也躺下。"
见他挑眉,她理直气壮地补充,"程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这是医嘱。"
傅凌鹤低笑,顺从地躺到她身侧。
床垫下陷的瞬间,云筝十分自觉地滚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锁骨。
这个下意识的依赖动作让男人眸色转深,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现在可以审问了。"他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黑发,在指节上绕出暧昧的圈,"傅太太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问,我保证如实回答。"
云筝张嘴就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听到头顶传来性感的闷哼才松口,"那天你故意把我支走,就是为了去催眠对吗?"
"不全是......"傅凌鹤的手掌顺着她脊梁骨缓缓下滑,"因为你确实已经没有好好休息很久了。"
他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银发垂落形成私密的空间,"还有个原因就是你不走,肯定不会让我去催眠。"
这个姿势让云筝瞬间屏住呼吸。
他们鼻尖相抵,她能看清他瞳孔里细碎的金色纹路,也能感受到某处逐渐苏醒的灼热。
傅凌鹤喉结滚动,突然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第一次催眠后,我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画面……"
敲门声突然响起。
傅凌鹤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支起身子。
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时,云筝慌忙把脸埋进枕头,耳尖红得能滴血。
"蜂蜜柚子醒酒汤。"侍应生目不斜视地放下鎏金瓷碗,"还有傅先生要的......"
"放下就行。"傅凌鹤冷声打断,吓得侍应生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房门关上后,云筝好奇地探头,"你还点了什么?"
傅凌鹤已经端着醒酒汤坐回床边,舀起一勺吹了吹,"早餐。"
云筝探出头看了一眼,餐车第二层摆着丰盛的早餐。
"四点半让酒店经理去排的队,原本以为我催眠结束,你也不会醒。想着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用餐,没想到你居然醒的这么早。"
平时她最喜欢睡懒觉了,昨晚她又睡得那么晚,傅凌鹤想着她绝对不会醒,没想到居然失算了!
傅凌鹤说着把勺子递到她唇边,"趁热喝,喝完吃包子。"
醒酒汤的温度刚好,酸甜中带着微微的辛辣。
云筝被傅凌鹤这么一勺一勺的喂着也怪难受的,便直接接过他手中的碗,仰头将剩下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随手将空碗递给傅凌鹤,他接过碗放在床头,突然将她整个人抱到腿上。
这姿势让睡裙卷到大腿根,她慌忙去拉裙摆,却被他扣住手腕。
"别动。"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指尖抚上她太阳穴轻轻按揉,"这样好点吗?"
云筝舒服得眯起眼睛。
他的手法很专业,力道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抽痛。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像只被顺毛的猫,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蹭。
"傅凌鹤。"她突然开口,手指戳了戳他胸口,"你刚才在1807......"
话没说完就被吞进一个缠绵的吻里。
这个吻温柔得不可思议。
云筝被亲得浑身发软,迷迷糊糊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说话,专心点!"
她原本已经完全被男人的声音蛊惑,突然回过神来报复性地咬了他下唇一口。
"嘶——"傅凌鹤吃痛,却笑得纵容,"傅太太这是要谋杀亲夫?"
云筝正要反驳,突然被他拦腰抱起。天旋地转间,后背陷入蓬松的被褥。
傅凌鹤单手解着衬衫纽扣,精壮的胸膛一寸寸暴露在晨光中。
"你......"云筝慌忙拽过被子,"程医生说你要静养!"
傅凌鹤已经扯开最后一颗扣子,俯身时银发扫过她锁骨,"那他还说过......"
他的唇贴在她耳垂上,灼热的呼吸引起一阵战栗,"适当运动有助于恢复记忆。"
"他怎么可能说这种......唔!"
抗议声被尽数封缄。
傅凌鹤的手掌顺着她腰线滑入裙摆时,床头电话突然响起。
"傅总。"保镖恭敬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墨少爷找夫人。"
旖旎的气氛瞬间凝固。
傅凌鹤眼神骤冷,撑在云筝耳侧的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线条。
"让他等着。"他声音里的寒意让云筝打了个哆嗦,"就说太太宿醉未醒,我在伺候她喝醒酒汤。"
电话挂断后,云筝戳了戳他绷紧的腹肌,"你别......"
"先喂饱你。"傅凌鹤突然抱起她走向浴室,语气笃定,"他不会有急事找你的。"
花洒打开,蒸腾起一室的水雾。
水流冲刷而下,温热的水珠顺着傅凌鹤的银发滴落在云筝肩头。
雾气氤氲中,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黑发,指腹轻柔地按摩着她的头皮。
"头还疼吗?"傅凌鹤的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格外低沉,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她微微摇晃的身子。
云筝摇了摇头,水珠从睫毛上滚落。宿醉的眩晕感在热水冲刷下缓解了不少,
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令人心慌的燥热。
傅凌鹤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自己来就好......"她试图转身,却被男人按住了肩膀。
"别动。"傅凌鹤挤了些洗发水在掌心,揉搓出细腻的泡沫,"小趴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酒?"
云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就喝了半杯而已。"
"确实只是半杯。"傅凌鹤的指尖陷入她发根,带着泡沫的指腹轻轻刮过头皮,"可夫人忘了半杯冰岛千茶相当于两瓶威士忌的酒精含量。"
他突然扳过她的肩膀,水珠飞溅在瓷砖上,"还记得昨晚为什么带你喝这个吗?"
云筝被热气蒸得晕乎乎的,摇了摇头,水珠顺着湿发甩到他胸口。
"夫人自己说要喝最烈的酒。"傅凌鹤突然将她抵在浴室玻璃上,冰凉的水珠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滑落,"你说要尝试些刺激的。"
云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尖都红得几乎透明。
她慌乱地别过脸去,却被傅凌鹤捏着下巴转回来。
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睫毛滚落,像极了羞窘的眼泪。
"我、我那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傅凌鹤低笑一声,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傅太太知不知道,昨晚你喝醉后......"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指尖在她腰侧轻轻一划,"说要跟我生宝宝呢!"
"不可能!"云筝猛地抬头,后脑勺"咚"地撞在玻璃上。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顾不上揉,急急地抓住傅凌鹤的手腕,"你骗人!我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因为她看到傅凌鹤眼底闪过的狡黠,还有嘴角那抹压不住的笑意。
"傅凌鹤!"她气急败坏地捶他胸口,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交缠的发丝,"你耍我!"
傅凌鹤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伸手在她刚才碰到的后脑勺处轻轻揉着。
热水冲刷着两人相贴的身体,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云筝越来越红的脸色。
"不过......"他的唇贴在她耳廓上,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傅太太的这个提议我已经认真思考过了,很可行。"
云筝的脚趾瞬间蜷缩起来,指甲无意识地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她羞恼地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扣住腰肢按得更紧。
"别闹......"她的抗议声被水流冲得七零八落,"墨时安还在外面......"
傅凌鹤突然关掉花洒,浴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扯过浴巾将云筝裹成蚕宝宝,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现在知道害羞了?"他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眼底满是宠溺,"昨晚可是当着整个酒吧的人宣布要给我生宝宝的。"
云筝猛地瞪大眼睛,这次是真的慌了,"我真的说了?"
傅凌鹤没有明确的回答有还是没有,只是挑了挑眉。
这模凌两可的态度更让云筝笃定自己已经做了!
她的小手紧紧的攥住浴巾边缘,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我只是口嗨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傅凌鹤慢条斯理地拿起另一条浴巾擦拭着银发,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凹陷处。
他故意停顿了几秒,看着云筝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模样,才缓缓开口,"你还说..."
"说什么?"云筝急得去拽他手臂,浴巾差点滑落,又手忙脚乱地拢住。
傅凌鹤突然俯身,湿漉漉的银发垂落在她肩头,带着茉莉花洗发水的清香。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泛红的耳垂上轻轻一捻,"女孩要像你,男孩要像我。"
云筝整个人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昨晚喝的酒到底有多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喝酒果然误事!
她第一次喝醉把傅凌鹤睡了,被逼着对他负责,跟他领证!
第二次喝醉,她又把傅凌鹤扑了!!
这是她在他面前第三次喝醉,居然嚷着要给他生孩子!!!
老天奶,谁能来救救她啊!
"骗你的。"傅凌鹤突然笑出声,屈指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昨晚你喝完半杯就睡着了,很乖,我抱你回酒店,你就直接睡了。"
云筝愣了两秒,随即恼羞成怒地扑上去捶他,"傅凌鹤!你……"
“好了,不闹了,早餐该凉了。”傅凌鹤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湿发上的水珠甩出一道弧线,"先换衣服。"
卧室里,傅凌鹤从衣架上取下早晨刚让人送过来的衣物。
云筝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了缩。
"转过去。"云筝红着脸命令。
傅凌鹤挑眉,非但没转身,反而在床沿坐下,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傅太太哪里我没看过?"
"你……"云筝气结,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
闹腾间,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云筝瞥见屏幕上"墨时安"三个字,动作一顿。
傅凌鹤眼神骤冷,直接按了拒接。
他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将他银发镀上一层金边,"他能有什么急事,先把早餐吃了,就算有也不差那一时半刻。"
云筝系好裙带,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走到他身后。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脊上,"你该不会又吃我哥的醋了吧?"
傅凌鹤没回答,只是转身将她搂进怀里。
他低头时银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依旧嘴硬,"我才没有。"
早餐在酒店套房的露台上进行,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洒在精致的餐点上。
云筝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牛奶,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坐在对面的傅凌鹤。
他修长的手指正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煎蛋,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看够了吗?"傅凌鹤头也不抬地问道,嘴角却微微上扬。
云筝脸一热,低头戳了戳盘里的水果,"谁看你了,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傅凌鹤放下刀叉,银灰色的眸子直视着她,"该不会是在回味昨天晚上你对我耍流氓的事吧?"
"傅凌鹤!"云筝抓起餐巾纸扔过去,却被他轻松接住。她红着脸瞪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傅凌鹤轻笑出声,伸手越过桌面捏了捏她的脸颊,"逗你真好玩。"
正当两人打闹时,房门被急促地敲响。
傅凌鹤眉头一皱,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神色焦急的墨时安,他穿着深蓝色西装,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筝筝!"墨时安一眼看到餐桌旁的云筝,直接绕过傅凌鹤冲了进去,"你病才好就去喝酒?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云筝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我没事。"
"没事?"墨时安上下打量着她,"你知不知道酒精对刚痊愈的身体有多大伤害?"
傅凌鹤冷哼一声,挡在云筝面前,"她想喝就喝,你管得着吗?"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墨时安,"再说,她认不认你这个哥哥还是后话。"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云筝连忙拉了拉傅凌鹤的衣袖,小声说,"好了,别乱说。"
哄好自家男人后,云筝才转向墨时安,柔声解释,"好久没喝了,就是想尝尝,没喝多少。墨……你找我有事?"
墨时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今早去SVIP病房送早餐,发现你们不在,打电话也没人接。"
他担忧地看着云筝,"妈妈今天出院,一早上就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