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野阿陀)


江愁余心想,要命。
上次对你的评价少了一句。
表兄的身份,正室的态度,还有如今勾栏的做派。

想的乱七八糟,拎着茶壶的手一直没松,直到微烫的水漫过内壁的釉色纹路,抵达了杯口。
可水流还在继续,壶嘴源源不断地倾注,越过杯盏,顺着光滑的瓷壁蜿蜒而下,迅速在小木桌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溢出来了。
江愁余却并未察觉,她眨了眨眼睛,心跳莫名加快,露在外面的耳尖通红。
“还不松手。”声音从她头上而下,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住她的手,带着些许冷意。
她终于回神,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面前,几乎是飞快地、慌乱地松开茶壶,还好胥衡接的及时,饶是如此,小木桌也蓦地动了一下,过满的茶水倾斜出来,不烫的水溅在她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以及那枚鸟哨上,却莫名生起热意。
胥衡替她放下茶壶,复又低头看着江愁余慌乱的脸,眼里浮现一点笑意,正想说什么
就在这一刻——
“吱呀——哐当”
木门又被人推开,一道高大挺拔,寡夫脸上面无表情,拿在手上的药篓随手扔在地上,目光在两人之间短暂的停留一瞬,眼神平静无波。
后边匆匆赶来的寇伯弯着腰喘气,见到胥衡赶紧邀功道:“少将军,好在有湛先生,我们寻到了那味急缺的药材。”
要是这回方子有用,他总算能够松一口气,这些日子他胡子都愁得揪掉不少。
“过来喝药。”湛玚开口,听不出情绪,说罢,朝着药房过去,路过半敞的自己屋子,见公孙水正一脸怪笑,他终于忍不住道:“笑什么?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公孙水无辜:“她不是好好的吗?”
湛玚的脸色难看了些。
公孙水懂了,拍了拍自家好友的肩膀,“妹大不由兄,看开些。”
湛玚再没说话,只是拽着他往前拖进灶房,任由公孙水大喊大叫,随后重重关上木门。
不明所以的寇伯捡起药篓,一时不知该不该跟上去,生怕撞破单方面斗殴场面。
方才被湛玚看了一眼的胥衡:“……”
旁边的江愁余被这一茬弄得重新面无表情,她站起身,加快步伐朝着自己屋子走去,也学着自己兄长关上房门。
两日之后,昌平镇长街铺花,送贺元良进京,人头攒动,从巷头到巷尾,荡起一片滚烫的喧嚣。长街两侧,家家户户的门楣窗棂上,早已密密匝匝悬起簇新的红绸,风一过,便翻涌成一片灼目的海。檐角下挂着的彩纸灯笼还在晨风里微微打着晃,灯穗拂过高低的人头。
王华清拉了把睡眼朦胧的江愁余,“怪不得我阿娘整日嘴上念叨表兄,说是贺家和王家烧了几辈子高香才得了个当大官的子孙。”
同她们一道挤在街角的小娘子不容易,激动得满脸通红,踮着脚尖,右手高高扬起,直指长街尽头那一片更为煊赫的明艳色彩:“是贺解元来了!”
随之而起的是锣声“哐哐”地敲打着耳膜,震得人心头发颤。
赴京仪仗来了。
当先开道的衙役们身着簇新的皂色公服,腰挎朴刀,手中高擎着朱漆描金的“肃静”、“回避”牌,沉重的步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紧随其后的,是两列手捧彩旗的童子,鲜亮的绸旗在晨风里猎猎招展,映着初升的日头,流动着刺目的光。
然而一切嘈杂骤然失声,金鞍玉辔,红绸将鞍鞯缠得严严实实,而它之上便是今日进京赴考的解元公贺元良,他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直裰,浆洗得笔挺,衬得身形挺拔如修竹,眉眼温润,鼻梁挺直,薄唇微抿。
人群的欢呼声浪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轰然炸开。数不胜数的鲜花、彩绦、绣工精致的香帕,纷纷扬扬地从两侧的绣楼窗口抛掷下来,落在他身上、青石板上,又被马蹄不疾不徐地踏过。
“贺解元此去必然高中榜首,金榜题名。”有人扯着嗓子嘶喊。
“元良兄此番赴京,定是蟾宫折桂,不枉苦读多年。”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挤在一处,声音刻意拔高,脸上堆着笑,眼神颇为艳羡地看着马上之人,话语里浸透了陈年老醋的酸涩,“驾马游街,何等恩荣!恐怕随后游的便不是这小小昌平镇,而是京城那富贵地。”
“谁说不是呢?”旁边立刻有人随即附和,眉宇之间却挂上不得志的愁。
王华清听着周围的谄媚艳羡之语,还有不少小娘子脸上的红晕,她忍不住啧了一声,回头看向身后的江愁余。
她眼底发青,第八回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显然困倦得不行,同周围人迥然不同。
王华清无语:“你这两日作甚去了,瞧着像两日没沾过床铺。我昨日还去寻过你一回,谁谁知你兄长说你早早便出门了。”
江愁余心想,你还真说对了,她忍住哈欠,目光落在隔壁食铺上,似乎贺元良此人还比不上食铺上的肉包,她凑近冲店家晃了晃手,问道:“肉包几文一个?”
店家恋恋不舍地回过头,说道:“两文。”
“我要五个。”江愁余干脆利落道,低头在荷包里摸铜钱,王华清看着她摸了一会儿就僵着脸抬头看自己。
“华清,给我些钱。”
王华清:“……”不是,你会缺钱吗?我可是听说胥少将军采买了不少贵重物什给你。
结果瞧了半天,江愁余还是一幅认真模样。
她才面露无奈,摊了摊手,“你知晓的,这月的钱已然花了个干净。”
江愁余:“……”
她只好忍痛放弃,一抬头就店家眼神呆愣地看着她身后,嘴唇颤抖,声音震惊:“贺……贺解元……”
“我替这位娘子给。”身后同时响起温润的声音,一粒碎银便轻轻放在食板之上。
江愁余惊讶回头,便见本该端坐马上巡街的贺元良不知何时下马,到了她的身后,笑意浅浅。
“多谢贺解元,不过我万万不敢收。”江愁余推拒。
前两日贺元良出了院子,才后知后觉方才不过是那人故意激怒奚落于他,可惜他一时不察,泄了情绪,倒让江愁余生了疏离心思,可进京在即,他无挽救之机,只能先按捺住心思,待来日再说,胥衡此人野心勃然,京城他迟早会回,而江愁余必然会随他进京,那时他羽翼丰满,便不惧人口舌。
这般想着他脸上略带歉意:“前两日之事是某担忧江娘子名声,因此一时心急说了些冒犯之语,归家细想后便觉不该,那人如何是江娘子私事,我不该随意置喙。”
“上回同江娘子所说之诺作数,若是有朝一日江娘子前往京城,我必好生款待。”
“这回的肉包只算作略表歉意的薄礼,难道江娘子也不肯收吗?”
好一番滴水不漏的话,江愁余心中叹了口气,感受到来自四面八
方的热切目光,她忍不住在想,早知是如此情景,今日任凭王华清如何劝说,她也不来。
“那便多谢贺解元。”她最后只能应下,店家赶紧将包好的油纸系上细麻绳,双手递给江愁余时,油包却半途落到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里。
“烫,别碰。”冷而不寒的声音响起,江愁余这下不用回头便知晓是胥衡,心中嘀咕他怎么找来的,要知道这两日她早出晚归,连湛玚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胥衡先没理会两日不见的某人,用指腹搓了搓油包上麻绳,目光落在他与江愁余对面的贺元良上。
贺元良被这带着寒意的眼神瞧得呼吸一窒,才稳住表情勉强笑道:“胥少将军。”
胥衡没应,似是无趣地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看某人,“不是有钱吗?”
江愁余面上敷衍:“少将军说的是。”
贺元良见此情状,心中总觉怪异,但还是没再多言,只是对着江愁余道:“望能与江娘子有缘相逢。”
说罢,便转身上马,悬在他腰间束带上的那枚玉佩,雕工是顶顶精细的双鱼戏水,鱼尾灵动,鳞片宛然。此刻,它正随着白马沉稳的步伐,一下,又一下,轻轻晃荡着。玉质在晨光里流转着内敛而温润的光泽。
怪不得说白玉衬人。
江愁余眼神落在白玉上,忍不住感叹的间隙,旁边的人道:“若是要跟着他去京城还赶得及。”
又是酸言酸语。
她回头同他对视了会儿,慢悠悠从衣袖里掏出小小的木盒,胥衡难得愣了片刻。
“送给我的?”
他接过,很轻,缓缓打开,与瞧着平平无奇的木盒不同,盒内垫着玄色的绸缎,村的中央那枚物什更加皎洁纯白,瞬间攫住胥衡的目光。
这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做的扳指。
胥衡低头捏了一把她的荷包,果然空无一物。
对面的江愁余自然地抓起胥衡另外一只手,垂首戴在他的小指上。
扳指嵌入白皙的指节之中,恰好合适。
江愁余忍不住佩服自己的目测水平,就偷瞄了一眼,就精确掌握了手指的尺寸,妥帖戴好之后,她又拍了拍这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胥衡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两日的不安定和犹疑都在这一刻化成胸膛难以平息的跳动。
他方才拒人千里的目光此刻落在在自己的尾指上,仿佛那里刻着极为罕见的图案。
声音里带着道不明的紧绷。“你……”是何意?
江愁余顶着困倦的脸,又打了个哈欠,笑了笑,“不是要名份吗?”
“白玉更衬你。”

千里之外的京城一片肃杀,风刀子刮起来脸直生疼。
萧瑟冷清的正街忽的喧哗起来,马蹄声、轿夫脚步声交织在一块,不约而同朝着皇宫正门赶去。
一辆看起来颇为华贵的乌青色官轿稳稳当当落在宫门前,里头人掀帘下轿,乌发浓密,精神矍铄,眼神温和深邃,看起来不像权倾半朝的阁老,像是寻常人家家翁。早已候在宫门前的官员些纷纷垂手恭立,齐声道一句:“谢相。”
左相谢承司笑着摆摆手,问道:“诸位这是在等本相?”
诸位官员面露殷勤,还未来得及回话,官轿后边来的马车上直接跳下一人,眉有深纹,脸色肃然,冷哼道:“谢相尊贵,诸位同僚岂敢先你一步,还扯说是等你。”
原本想着回话的官员些见到此人,心中叫苦,赶紧躬身,又道:“柳相。”
寒风迎面扑来,柳潜胡乱抓了下自己的胡子,先是扫了一眼诸位官员,几乎都是谢相门下,嗤笑道:“是我多言,原来皆是谢相门生。”
他转头对着谢承司笑道:“要我说,谢相才乃天下师。”
柳潜此人说话贯是尖酸刻薄,谢承司神情未变,还含笑道:“荀师在前,吾辈难以望其项背,时辰快到,柳相先行。”
几番来回,高下立见。
匆匆赶来的官员抬眼瞧见两人立在一处,些恨不得把头垂在地上,这谢相出身世家,底蕴深厚,而这柳相也领着不少寒门子弟,深受圣人信重,顶着谏官的半职,成天盯着旁人短处,麾下的官员更是如同疯犬死咬不放,两人皆是位极人臣,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如今只能装傻充楞。
那边柳潜顿时脸沉下来,最后还是忍下去,一甩袖朝着宫里头走去,侯立在旁的部分官员赶紧跟上去,哗啦啦少了半数。
礼部尚书潘壑上前低声道:“这柳潜性子古怪,倒是很会拉拢人。”
“臣听闻,这回会试有不少各州学子去右相府拜见。”
谢承司伸手理理官服的袖角,闻言看了一眼潘壑,声音淡淡道:“你今日倒是有些聒噪。”
潘壑脸白了白,但还是忍不住道:“区区柳潜,不过是乡里一举人,今朝爬到右相位置,倒是小人得志,还敢同谢相作对……”他抱怨之间,忽见谢承司眯了眯眼,下意识忍下欲言之语。
谢承司有些失了耐心,心道蠢货,警告道:“若是这礼部尚书的位置你不想做,大可换人。”
潘壑不断喏声,哪里再敢多言,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
前方的太监似乎浑然不闻两人之语,他低声道:“谢相,今日或有大事,事关胥家那位。”
谢承司顿时心下生疑,圣人一向对胥衡的态度模糊不定,怎么今日莫名提及他,最令他心惊的是,昨日议事圣人从未向他漏过此等意思。
“圣上如何想的?”
太监见四下无人,悄声说:“听张大监的意思,圣人似乎想将福安帝姬下嫁胥少将军。”
闻言,谢相眼眸变化,朝前头看了眼,天边阴雾浓郁,风雨欲来。
太极殿内。
阶上之人脸色不明,殿下诸臣如同泥塑一般,被这消息震得失神。
谢承司事先知晓,却也不着急开口,而是暗忖着如今圣人的心思。
前朝先帝去后,太子为质,文端王摄政,朝政不清,宦官当权,即使是世家出身,谢承司也不过是位列五品,不得重用,他那时只觉命运无常,自己满腹才华为臣,便想的是让谢家繁荣,可惜生不逢时,未有明主。
但谁也未曾想到,这位太子居然还能回京,并且以如此铁血手腕,他那时看着太极宫阶上的滚滚鲜血,他心中亦燃起野火,谢承司清楚,他的时机来了,于是率先朝着那位提着剑的太子行跪拜之礼,额叩地的瞬间高呼:“恭迎新帝归朝。”
虽然不曾同这位新帝对视,但谢承司仍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
如同北疆多年风沙磨练的石漠。
诸多心思不过一瞬息,谢承司朝右边看了一眼,怕是有人坐不住。
果不其然,柳潜率先跳出来,高声道:“臣私以为不妥。”
他身后的官员也纷纷附议,座上帝王仍不言语。
谢承司余光瞥过柳潜因气愤而涨红的脸,摸不准柳潜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他犹豫片刻,还是躬身道:“请圣上三思。”谢系一脉和中立一派的官员附议。
见着如此,圣人隔着帘幕,终于开口道:“若孤未记错,谢卿、柳卿与平边侯有几分交情。”
这便是同处高位的痛处,那时的平边侯胥度战功赫赫,又是难得的将帅,谢承司虽算不上拉拢,自然也是有几次彻夜共饮,那时只道是君子好友,如今便化成了圣人的怀疑,谢承司跪道:“臣深受帝恩,担臣子责,所思所虑皆为国计。”
“胥家有谋逆之罪,岂能以帝姬下嫁此等罪人,置国法于何地。”
那边柳潜倒是直白:“圣上未记错,平边侯推荐臣进朝堂,北疆之战臣做督军,与胥衡为同僚,两相算下来,确实有几分交情。”
此话一出,朝堂死寂,原本压抑的气氛更加浓重。
位之人的目光透过颤动的冕旒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意有所指道:“柳卿倒是不忘恩情。”
随即又言:“谢相请起。”
在列官员揣摩着这位圣上的语气,谢相一脉松了口气,柳系一脉则捏了一把汗。
偏生柳潜这人恍若不觉,瞅了谢承司一眼,谢承司回视过去,两人目光一对,他便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柳潜清清嗓子,正声道:“圣上,臣方才又仔细想了想,圣人所抉必有深意,如若让福安帝姬下嫁胥衡,也有其裨益。”
“一来,胥家虽有谋逆之罪,然则满门已灭,只剩胥衡,亦被贬为庶人,若是下嫁,也可彰显圣人气度。”
“二来,北疆如今蠢蠢欲动,胥衡此人更甚其父,若是平白杀了,未免让北疆趁虚而入,臣敢问,若是没了胥衡,北疆侵犯边界,谁敢守,谁又能守?”
百官们无一人敢言,包括谢承司,因柳潜无半句虚言。
纵然百辩,可胥衡之将才无法遮掩,没了他,安国上下,竟一时真找不出能替他之人。
座上的圣人神情莫测,似乎有些神思不属。
谢承司率先回神,含笑道:“柳相说笑,若是因一人之才便不顾他之罪,那这律法如何实行,况且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有了胥衡这个先例,那日后这朝纲能否安稳?人人皆仗着自己之才便为所欲为。”
其余官员细细思忖,所言有理,柳系一脉的官员也有些动摇。
柳潜冷笑:“谢相好口才,那我且问,人人皆有胥衡之能吗?若是有,可曾斩过北疆督国的首级?”
“你有吗?谢相。”
这一盆冷水浇得好,原本大声反对的官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应答。
屡次被挑衅,谢承司隐没一贯的笑意,“我竟不知,柳相如此巧舌如簧,一味替谋逆的罪人开罪,自诩对圣人一片丹心,那本相也想问,这丹心向的谁?”
“柳相其心可诛啊。”这话说的轻飘飘,却不可不谓狠厉。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