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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野阿陀)


“愁愁,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
江愁余摇头,“世间各有规律,人死如灯灭,不可复生。”
孟别湘认同地点头:“按照里正所说,那户姓李的人家按照户帖所载,应当只有两人,李大娘以及她儿媳妇,平日因着孀居深居简出,若不是此次时疫,众人也不会知晓家中居然还有一人。”
“是一中年男子,颇似李大娘,李大娘也称那是她亲子,然而奇异之处便在此,李大娘之子李茂早在一年前便病逝,官府亦是划了他的户帖,怎么会死而复生?”
并不难猜,这人绝对不是李茂,说不准是李大娘还有别的亲子。
江愁余说完,孟别湘便颔首道:“李大娘不肯说,还是她儿媳遭不住盘问,承认这人并非李茂,而是李茂早年便失去音信的二弟李方。”
“按照李家儿媳所说,李方早年间与诸位同乡去了京城,便不再有书信回来,天子脚下,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久而久之,李大娘便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可谁曾想,一年前六月李方敲开了自家门,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晕倒在门口,李大娘曾数次问过他遭遇何事,李方皆是神情惊恐,不敢言说,我辗转打听了同他一道去京城的同乡百姓,才知晓当年李方心头满是京城的荣华,一股脑想去京城过好日子,没想到身无长物,只找到了打更的活计。”
听到这里,江愁余的心跳骤然停住。
胥家之祸乃是夜半,若是刚巧有更夫从旁经过,那……
孟别湘继续道:“根据那些同乡所言,我大致比对了李方打更的街巷,猜测那日他应当是从胥家路过。再加上他如今的状况,我断定他那日一定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是谁?”江愁余忙追问道。
这话问出口,孟别湘摇摇头:“不知晓,李方患上时疫后便神志不清,迟迟未曾醒来,只有一口气吊着,他不开口,谁也不知晓他曾看到了什么。”
江愁余猛地起身,着急道:“他如今在何处?我想去看看。”
“方才进城你也瞧见了,患有疫病的百姓都被安排在某一宅院中,我知晓李方关乎胥家真相,便将他安排在谭家宅院。”
江愁余愣了愣,终于知晓为何孟别湘如何会在小院子里议事,原来是大宅院都被安排给染病者。
孟别湘明白江愁余着急,便道:“我带你去瞧瞧。”
两人出了院子,孟别湘在前面带路,江愁余落后一步,打量着四周,街巷来来往往的都是带着面巾的守卫和医者,他们露出的半张脸难掩疲惫,还有熬药的医者脸色如常地将药渣倒进旁边的药罐中继续熬,显然窠林城的药材亦是捉襟见肘。
这回出发前禾安准备了不少避瘟的药材,江愁余方才也是交付给孟别湘,望能助窠林城一臂之力,她目光扫过街角,脚步忽然顿住。
孟别湘正在说起时疫症状:“疫症自两月前于城南流民聚集处初现,初起时症状似风寒,发热、畏寒、咳嗽。然病势凶猛,三至五日便转为高热不退、咳血不止,周身浮现黑紫色瘀斑,多数病患……”
说到一半就见后边的江愁余停住脚步,直直看向街角,孟别湘顺着看过去,并无特别,甚至连人影都没有。
“可是有何不妥?”她以为是江愁余着急赶路而身体不适。
听见孟别湘说话,江愁余才回过神,接着摇摇头,“我无事。”
只是方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照样蒙着下半张脸,看不清楚模样,瞧着身形隐约同香娘有些相似。
可香娘怎么会出现在窠林城呢?
孟别湘带着江愁余等人来到谭家宅院门口,对守着的衙役说道:“辛苦了,我进去看看。”
“是,湘娘子。”衙役从腰间取下钥匙,解了门上的锁链,沉重的木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打开,扑面而来的气味让衙役忍不住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腾。孟别湘只是眼神微凝,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率先跨入了门内,江愁余带着禾安、寇伯紧随其后。
高大的宅院内早已面目全非。曾经精致的回廊、花厅,此刻挤满了形容枯槁的人。地上铺着肮脏的草席,病人们或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或痛苦地辗转反侧,剧烈咳嗽着,咳出的血沫溅在草席和旁人的衣襟上,触目惊心。许多人裸露的皮肤上,都可见那令人心悸的黑紫色瘀斑。
几个同样蒙着口鼻、眼神麻木的杂役,正费力地将一个刚刚咽气的病人用草席卷起抬走,死者枯瘦的脚踝从草席缝隙中滑落,无力地晃动着。
“这里大多是病势沉重者。”孟别湘的声音隔着药布传来,江愁余沉默地走着,扫过每一个角落,一个妇人抱着一个气息微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孩子,眼神空洞,嘴唇无声地翕动,像是在小声哄着,而旁边的壮年男子,眼神狂乱,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两个杂役死死按住,口中不住的嗬嗬声。
“这里的医者呢?”江愁余问道。
孟别湘指向回廊尽头一个同样蒙面的佝偻身影,那人正费力地给一个咳
血的病人喂着浑浊的药汁。“整个院子只剩张老医官和一个药童,还有五个勉强能动的杂役。药童昨日也发热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她脚步未停,进了后院的屋子,屋内一人躺在草席上,此刻面色青灰,嘴唇紫绀,胸口剧烈起伏却吸不进多少气,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团带气泡的暗红血块。
寇伯知晓这便是自己要查看之人,他上前俯身查看,脸色逐渐难看,片刻后才站起身说道:“娘子,此人邪毒直入肺腑,属下只能先下一剂猛药,给他吊住一口气,随后看他能否醒转。”
江愁余:“多谢寇伯,还要劳烦你再看一下这些病者。”
寇伯摇头:“医者应当的,那属下先去开方子。”
孟别湘忙吩咐外头的杂役:“带寇大夫去最近的医馆。”
他们出去之后,孟别湘才道:“愁愁,多谢你。”
江愁余:“是我该多谢你。”若不是孟别湘,这窠林城众多百姓怕是真的要走投无路。
孟别湘笑了笑,感叹道:“还好你和那位女侠带来的药材,窠林城怕是撑不下去。”
江愁余忽然想到指路老汉所言,于是问道:“先前也有人来了窠林城吗?”
“对,还带着一队人马,瞧着也是正经行军,不知是何身份,一进城就寻到我,带来了不少避瘟的药材,而且那女侠更是交了一幅药方,说是家传的,我让城中大夫看了下,没瞧出有何不妥,便给轻症者用了一回,没想到真有奇效,症状都好了些。”
听着孟别湘的描述,江愁余隐约猜到这女子身份,问道:“那如今她人在何处?”
“不巧,魏促去带回何镇的百姓,她则带着自己的人手去探南边小镇的情况了,你可是认识?”
“是,因此若是她回城,还劳烦你知会我一声。”江愁余干脆应道。
“好说,我已派人给你安排了住处,你先安心住下。”
接下来几日,江愁余呆在屋里,回忆着现代的防疫要点,通通写在纸上,并让人给孟别湘送去,后者亦让人来回话,说是有着大用处,近日染上时疫的百姓都要少些,还问是从哪位神医处得知这些。
江愁余敷衍过去,第一回感觉到穿越的用处,至少希望科学知识能帮窠林城熬过这一劫。
她吹干宣纸的字迹,这时,禾安叩了叩门,说:“娘子,属下有事禀报。”
江愁余快步把门打开,禾安进门后开口道:“您让属下寻的人未曾再露面。”
那日瞧到疑似香娘的人影,她便让禾安这几日在城中查探。
“无事,继续盯着,若是他们有所图谋,便会再露马脚。”
她心中怀疑,若是香娘来了,那北疆的人是否也潜藏进来了,不过此时若是大张旗鼓去查,反倒是打草惊蛇,不如守株待兔。
禾安应下,抬眼看着江愁余冷静的侧脸,心中感叹,如今娘子的模样倒是与少将军有几分相似。
“另外,孟娘子请您过去。”
江愁余带着禾安到了那小院,便见孟别湘杵在门口,一脸忧虑,见到江愁余便直言:“愁愁,如今窠林城人手不够,可北边的芜镇还需有人去查探,带回患有时疫的病者,你可否……”
“我带人去。”江愁余直接道,如今窠林城的形势她能看得分明,孟别湘需要坐镇城中安抚百姓,其余能用的人手皆派了出去,若非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向自己借人。
而孟别湘本来只是想借人马,知晓那些人都是胥衡留下来护卫江愁余安危的,自己贸然借用,难免有些难为情,没想到江愁余居然如此爽快便应下。
她开口道:“愁愁,外头状况不定,风险太大,万一有个好歹,你可考虑好了”
江愁余笑了笑道:“这几日城中情况我瞧得分明,我没有任何不同,都只是百姓而已,若是能有用处,便是最好。”
不同于之前的情况,这回是她能做些事,不为活着,只为良心和百姓。
这才是她接受过的教育教会她的。
孟别湘见江愁余已有决策,便不再劝,冲外高声喊道:“魏将军进来。”
身形高大的男子逆着光进了屋子,低首道:“湘娘子有何吩咐”
“你带江娘子去芜镇清点病者,她之言犹如我言。”
“是。”魏促听见后半句时颇为惊讶地抬头,随后才应道。
“让魏促同你一道去,我也能稍微安心些。”孟别湘解释道。
江愁余本欲推却的话也默默咽下,按住旁边试图证明自己的禾安。
翌日清晨,江愁余起了大早便带着暗卫在城门处同魏促会合,魏促已然等候在此。
几人未曾多言,驾马出了城门,江愁余昨日看了地图,芜镇离窠林城有些距离,果不其然,足足行了上午才到镇门,魏促先一步进去,腐烂的气味浓得化不开,像一层粘腻的油污,沉沉地糊在口鼻上,每一次吸气都成了困难。
江愁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身下疲惫的马匹喷着粗重的响鼻,不安地刨着蹄下黑黄的泥浆。
眼前的芜镇,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冢。歪斜的柴门在风中发出吱呀呻吟,几间土坯房的屋顶早已塌陷,露出森然的椽子,狰狞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入了镇便是一株半枯的老槐树,虬枝扭曲,几只漆黑的乌鸦停驻其上,时不时哑叫一声,更添了几分死气。
江愁余等人一步一步向城池深处走去。目光扫过那些绝望的角落,掠过那些垂死的躯体,落在那些黑洞洞的门户上。
“有人吗?”魏促率先开口问道,男声清晰地穿透了矮墙。
江愁余接着说道:“我等受湘娘子所托,接尔等到窠林城医治。”
声音在空旷的、弥漫着绝望气息的街道上回荡。
短暂的死寂。
然后,如同投入死水的一块石头,激起了极其微弱的涟漪。
一扇半塌的土墙后面,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者,颤巍巍地探出了半个身子。他脸上带着厚厚的布巾,只露出一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疲惫、麻木,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
紧接着,另一扇歪斜的门板后,又探出一个妇人的脸,同样蒙着布,眼神惊恐而茫然。
一个,两个,三个……
如同地底钻出的鬼魂,越来越多绝望、麻木、濒临崩溃的面孔,从废墟的阴影里,从半塌的门洞后,缓缓地、迟疑地显露出来。他们的目光,如同溺水者看到漂浮的稻草,带着最后一丝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希冀,死死地、聚焦在江愁余等人的身上。
其中一人问道:“可是窠林城的湘娘子”
“是那位救助病者、发粮食的湘娘子吗?”
显然,孟别湘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周边城镇。
江愁余隔着面巾一一应是,试图安抚众人,可身后的那句“娘子小心——!”
让她猛地回头,一道裹着褴褛破布的身影,带着一股混合了腐肉和汗馊的腥风,从倒塌的土墙后直扑而来!目标明确——众人马上扛着的一袋袋粟米。

这粟米是江愁余准备给芜镇百姓熬粥填肚子的,按照路程来算,今日约莫是走不回窠林城,顺利的话也是明日才能启程,因此这米粮算的上今夜众人的口粮,万万不能让人抢夺走。
“住手!”江愁余厉喝道,而那只枯瘦如柴、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爆发出非一般的蛮力,狠狠撕扯着粮袋的口子!“刺啦——”粗麻布撕裂的声响在众人耳边响起。
金黄色的粟米粒,饱满圆润,如同流沙一般泼洒进泥泞污秽的地面。噗噗的轻响,让原本躲藏起来偷看的百姓眼热起来,趁乱脚步缓缓往马匹处靠,只待江愁余等人不加注意,也学着方才那人抢粮,为了避免又引起哄抢,江愁余冲着禾安道:“拦住他!”切不能让人起了先例。
她话一落,最近的魏促先有动作,他将手中长枪一抖一送,枪上传出来的巨大力道迫使流民松开那只沾满泥泞米粒的手,身体被震得不受控地往后退,同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掐断般的嗬嗬怪响,如同丧失意识的野兽。
魏旭暂而驱退流民之后,他一手抓住米袋封口,粟米终于止住滑落在地。
而那流民反应过来,又猛地扑上去,脸色狰狞,还流着涎水,当下已然靠近的禾
安扯出腰间软剑,照彻她冷冽目光,银光闪过,眨眼之际流民发出刺穿耳膜的尖叫,带血的一物从他手上断落且砸进沙地。
原本蠢蠢欲动的其余百姓定睛一看,腿先软了半截——一节血淋淋的断指,筋络还在慢慢蜷缩。
禾安执着手中软剑厉声道:“谁敢来,犹如此人!”
众人终于看得分明,这些人哪里是大善人,分明是煞神,惹不得。
震慑在前,接下来便是安抚,江愁余接过这一重任,再次高声道:“我等奉湘娘子之令,带诸位前去窠林城医治,窠林城有粮有药,绝非世人口中的瘟城,请诸位挨着来此处核查户帖以及家中人口,稍后会有米粥等吃食。”
一番话下来,芜镇百姓终于老实,依照江愁余的安排登记自家情况,随着排队的百姓越发多,魏促从在旁守卫变成打下手、递纸笔,饶是如此,也忙到接近夜半。
不过好在芜镇离窠林城稍远,患上时疫的人数远远没有窠林城之数,除却方才扑食的流民,其余人症状也较轻,暂无性命之危,江愁余让人派发了避瘟散,其余便只待回到窠林城。
她咬着牙甩了甩僵硬的手腕,将笔放下,抬头问魏促:“米粮可够大家用?”
魏促的目光飞快从对面之人的手腕上收回,沉声道:“今夜够用,但若是再要安排一顿便有些难。”
跟自己的预计差不多,江愁余点点头:“明早便带大家回窠林城。”
魏促颔首,沉默片刻,从袖中掏出一药膏,喉咙中发出短促地声响:“给。”
“跌打药,敷在手腕刚好。”他顿了顿,解释道。
江愁余本以为魏促是有要事禀报,没想到他给自己药膏,心中疑惑,这一路上两人并无多的话语,她知晓魏促对自己有不满,毕竟孟别湘竟然将在外调度之权交给自己,而不是他这位身经百战的副将。
如今他态度软化也算是好事,毕竟团队合作气氛也不能弄得太僵,于是江愁余接过,道了声谢。
魏促见江愁余收下,亦是松了一口气,便言:“那我先去安排入夜之后的守夜事宜。”
江愁余点头,待他身影消失后,便抬脚去寻等候她已久的禾安:“查的如何?”
禾安摇摇头,低声道:“芜镇之内,以及百姓之中,属下都探了一遍,未见不妥。”
出发前两人便在猜想,若是北疆之人在窠林城,那这回江愁余出城做事,他们是否会跟上来,一路上也在观察身后动静。
“看起来,城中有更值得他们在意之物。”江愁余倒不失望,她本就没打算就靠这一回将人引出来。
想通之后,她对禾安说道:“计划照旧。”
“是。”
翌日天明,江愁余等人便带着芜镇百姓启程,途中偶尔休憩,终于在午时前赶回窠林城,刚一进城,入目便是孟别湘颇为头疼地来回走,旁边还站着一熟悉身影,亭亭玉立,不是章问虞还是谁。
见到江愁余安然无恙地回来,孟别湘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来,差点泪流满面,从江愁余离城她便开始隐隐后悔,虽然江愁余先前已然承诺过数次,但孟别湘依旧忧虑。
要是愁愁真在窠林城出点什么事,那胥衡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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