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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野阿陀)


“他知道什么?抑或是他在谢府看到了什么?”章问虞借机追问。
女子不言,章问虞便继续道,声音低沉:“你想替他报仇吗?我们既然查到你身上,便是知晓你同他关系匪浅,你真的不想替他争个公道吗”
她这话貌似让女子想到什么,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章问虞平静的脸上,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诉说,“我叫小六,没有姓,村里人都说我是河上水漂来的,吃着百家饭也算长大,三年前村里又来了逃荒的难民,其中就有朱壬哥,他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脑瓜子聪明,他说他不想一直呆在村里,要去京城讨个好活计,接着落脚成家。”
“村里很穷,人死了一批又一批,朱壬大哥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去京城,问我是否要同去,我没答应,我想去但我也害怕,村子穷但能活下去,京城很好,可真的能活下去吗?”
“朱壬哥走了,他搭了去京城的游商的车,我偷偷将这些年攒的钱都给他,我听人说,京城连一碗麦麸都是贵的。”
“我在村子里继续活着,直至村里人想让我给村长家的傻儿子生娃,我不愿意,他们打我。”
“我浑身很痛,我沿着出村的小道一直跑……”很久没说过这么长的话,口很干,小六那双漆黑眼瞳看着章问虞手中的那壶水。
章问虞给她倒了满满一碗,轻声道:“然后呢?”
小六笑了笑,那是难得的轻松:“我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到了京城,朱壬哥在的京城,救我的人说是因为我嘴里都在喊着京城,他们便以为我的家是在京城,恰好他们又要进京探亲。”
“但我找不到活计,甚至活不下去,终究我去了地下赌场,我从前跟着村里的老乞丐学过一手,我想就这一回,赚些钱就脱身去找朱壬哥。但我没有本钱,浑身上下只有自己这个人,于是我把自己卖给了赌场。”
“赌场的人跟村里的人差不多,我也干脆扮作男子,却没有想到,这一手让我在赌场能够活下来,吃饱穿暖,带我的人跟我说,赌场来往的人多,说不准就能遇上朱壬哥。”
“我在那里呆了很久,有好多年,我都记不清了,开始怀疑那人是在诓我,可就在那一日,我遇见了朱壬哥,他就跟在对面客人的后边。听赌场里的人说,那位客人是谢家大公子,权倾朝野的谢相亲子。”
“我不懂,只是看着朱壬哥,他比离开村子时气派了许多,我替他开心,他显然也认出我了。那一局我没有动手脚,那位谢公子很快意,朱壬哥也笑起来,赌局结束后,朱壬哥来后边找到我,看到浑身是伤的我,眨眼之间像摊子上的木头小子一样。”
章问虞没说话,她听人说过,像小六这样的赌手,是赌场主人专门安排的,为的就是从赌客手中获利,这一局小六没有按照计划动手,放过了谢家公子这样的大肥羊,下来肯定是要被惩处的,赌场的人下手黑又恨不听话的狗,想来小六这回应该是去了半条命。
小六却觉得那段日子,现在想来还觉得甜滋滋的:“朱壬哥说他去了谢家做工,很受重用,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可以赎我出赌坊,就当作是报答当年的恩情。”
“我拒绝了,那是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何必用在我身上,我跟他说赌场的日子挺好的,不必担心。朱壬哥不再吭声,随后跟着那位公子走了。”
“第二回见到他也不过是十日后,谢家公子又来赌钱,这回没有让我上,我在老地方偷懒,朱壬哥找过来,给了我一把钥匙,说他在城郊赁了一间小院,让我住到那边去。”
小六摸了摸心口,那枚古铜色的钥匙妥帖地放着。
“见到朱壬哥之后,赌场的活计我也没有再多干,加上进了不少新人,也没人管我,我多数时候都在小院守着,偶尔见到朱壬哥,一晃眼就过了这么多年。”
“直至半月前,他又回了小院,神色紧张,他让我收拾好行装,之后便带我回老家。我不理解,追问他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要走,说起来,上一回看到他这样,还是在两年前的一夜里,他也是这般匆匆回来,一夜呓语。”
章问虞有预感,下一句便是关键所在,可小六缓缓停住,她闭上眼睛:“我信你说的话,你想知道的事我也会告诉你,但我要等四日后见到朱壬哥的……再说。”她仍旧不敢说出尸身两字。
眼见小六不再吐出一个字,一刻钟也快到,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道:“四日后我带你去见他。”说完便起身出去。
守在外边的谢道疏扫过牢中的小六,只问了句:“不用点东西吗?”
章问虞摇头,“世上有人为利,也有人为情,前者以利诱之,后者则无所欲,自然也无所动。”
小六重情义,视朱壬为最重之人,饶是天下富贵呈于她前,都不过尔尔。
不过也让她更加确定一件事,两年前……朱壬一定看到了什么,甚至对他动手也是因为这件还未暴露在天光的事。
好在只用再等上四日,不是死胡同。
章问虞心也松了松,朝外走着,余光瞥见身旁神情平淡的谢道疏,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那一句:“谢大人何为要帮我?”
谢道疏侧目看她一眼,“受人之托。”
“谁?”
谢道疏又两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直到了京兆尹门口,才朝着章问虞作揖缓缓道:“臣还有要事,便不送帝姬了。”
章问虞被他这一番弄的摸不着脉,看着京兆尹门口空停着的马车,她赶紧上去,今日出来许久,不知宫中是否有变。马车体贴地在东角门停下,章问虞道了声谢,便快马加鞭地朝着宫门赶去。
不料东角门增了些兵卫,见着章问虞神色匆匆,“慢着。”新增的兵卫呵斥道。
“你是何人?”
章问虞面不改色道自己是福安帝姬宫中的婢女,替帝姬出来采买些脂粉。
“说是采买,东西呢?”谁料兵卫脸上冒出怀疑。
遭了,先前去脂粉铺子买的东西都留在了谢道疏的小院子。
章问虞只能笑道:“寻了半日,也未有帝姬要的,只好让掌柜备好,改日来取。”
兵卫上下瞧着她,“我怎觉得你……”语气犹疑。
章问虞脸都要僵了,脑中想着脱身之法,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却听见一位仪态极好的宫婢匆匆赶来,嘴上催促道:“殿下让我来等你,怎么现在才回?”
罢,宫婢转向朝着兵卫,正色道:“吾等奉福安帝姬之令。”说着亮了手中的令牌。
章问虞本来瞧见这人就心虚,更看到这自己没带出来的令牌,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
瞧见令牌,兵卫些脸上神情一变,赶紧赔笑道:“姐姐辛苦,这么晚了还办事。
又露出些许为难的脸色,“只是上头严令,这些时日查得严。”
匆匆而来的正是宁皇后身边侍女云岫,她如常笑着道:“那也不为难诸位,只是还有位帝姬婢女尚在宫外采买,若是经东角门,还请诸位准行。”边递过几粒质地尚佳的玉珠子。
“算作请各位吃个茶水。”
“这是自然。”为首兵卫亦是懂得,悄悄收下的同时痛快答应。
收拾完局面,云岫冲一旁的章问虞使了眼色,便引着她进了宫门,解释道:“圣人让人请帝姬去太极宫,好在皇后娘娘先一步来寻您,没见着人,便派人去回话说是您病了,怕过了病气,又让奴来宫门前候您,好在赶上了。”
章问虞听着,心中难免动容,问道:“母后寻我可是有事?”,云岫摇头,“到了殿中应当就知晓了。”
回到自己的殿中,见着高坐在主案的宁皇后,她便垂眸道:“谢过母后。”
宁皇后搁下茶,看着眼前的章问虞,人是恭顺的,但不过是装样子,否则怎么只字不提为何出宫。
“这趟可如愿了?查到了吗?”
显然她无比清楚自己出宫的目的,章问虞知晓母后是为她着想,但胥家之事不仅是江姐姐的心结,亦是她无法逃避的,有些时候她或许在想,可能老天给她这一次活着的机会,便是让她去查清那些秘密。
章问虞跪下,额头触地,但依旧闷着脑袋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足有半盏茶的光景。
“起来。”
那两个字终于落下,依旧是那种听不出情绪的平板声调。
章问虞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并非宽恕,更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她撑着发麻的膝盖,垂着头,视线只敢落在自己裙摆下微微露出的鞋尖。
“选一个。”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卷握在她手中的象牙白缎面卷轴,被递到了章问虞眼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卷轴上淡淡的楠木墨香。
章问虞抬头撞进宁皇后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平日里总是蕴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然,此刻在深处却翻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疲意,还有近乎哀凉的情绪。
“母后?”她下意识地开口,这卷轴是什么?为何要我选?
宁皇后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收回了递卷轴的手,那卷册并未放下,反而被她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底端,指尖抚上了卷轴光洁的缎面边缘,然后,轻轻一拨。卷轴无声地向下展开一截。
柔韧的宣纸显露出来,上面是工笔细描的人像,墨线勾勒出年轻男子的轮廓,眉目清晰,衣饰华美。旁边附着蝇头小楷的注录:姓氏、家世、官职、品评……一列列,整整齐齐。
世家子弟。
适婚的、可供挑选的世家子弟。
一幅幅陌生的年轻面孔在烛光下闪过,或英武,或儒雅,眼神却都如出一辙的陌生,隔着薄薄的宣纸,让人有些不适。
“北疆之乱,”宁皇后的声音低低的,明明是在叙说事实,却忍不住语气变化,“怕是会议和。”她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边缘,目光却落在章问虞身上。
“和亲……”她顿了顿,这个词在她唇齿间滚过,带着千斤重,“势在必行。”
章问虞的呼吸骤然一窒。为何突然要议和?和亲?明明胥衡能够驱逐那些蛮族,就如同上一世一般。
“你若不选这册子上的一个,”她的声音陡然沉下去,压得殿内的空气都凝滞了,烛火猛地一跳,爆出一颗小小的灯花,“那便只有一条路。”
她略略倾身向前,一字一顿道:
“嫁去东胡。”
“哔剥——”
烛芯又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那点细微的声响,竟如惊雷炸响,震得章问虞耳中嗡嗡作响。她直直望向宁皇后,声音快而脆:“为何突然要议和?如今形势分明是有利于我朝的,而且北疆将士还在血战,圣人便如此失智吗?”
“啪——”回应章问虞的是清脆的声响。
宁皇后收回颤抖的手,“他是你父皇,更是天下圣人,岂容你出言不逊。”
章问虞没有管脸颊的疼痛,而是视线下移,掠过那持着名册的手——那手依旧稳定,指节匀亭,只是过于用力地捏着卷轴边缘,指节处绷得微微发白,透露出主人内心远非表面的平静。再往上,是宁皇后的脸。
“圣人他老了,也惧了,又怕谢贵妃生子,谢家执掌朝政,又怕胥衡领兵在外,拥兵自重进而谋反,然他可曾想过,揣测之心似万丈深渊,如此行事,只会毁了所有!”
她明明白白揭穿盖在一切肮脏事上面的遮羞布:“多年前,后宫不稳,他想让谢贵妃落胎,是母后您暗中保住,这才有章凝阳,而这回谢贵妃突然有孕,他也让您动手,替他除了这一胎是吗?”
“他又借此事假意处罚于您,手中没有沾一点血,又能敲打谢家一番,对吗?”
字字诛心。
宁皇后看着章问虞不肯弯下一点的脊梁和清亮的眼,闭了闭眼:“本宫不明白你说什么。如今一切谁都怪不了,圣人那个位置太高太陡,他必须权衡。”
“而你,身为天下奉养的帝姬,骨血是百姓一点一点堆砌起来的,若是你不选,便去和亲吧。”
“若是家国只需我一身便可消弭战乱,我定然万死不辞。可如今,是你们要眼睁睁略过战死的将士,和万千遭乱的百姓。”
“仅仅为了所谓的朝政和不得已,这不可笑吗!”

第101章
灰蒙蒙的晨光渗过窗纱,殿内的蜡烛燃了一夜,台上尽是赤红的烛泪,章问虞枯坐在榻上,那卷摊开的象牙白名册被遗弃在紫檀矮几一角。
她脑海里晃过昨夜宁皇后拂袖而去时留下的话:“你以为今日圣人为何莫名要请你去一趟太极宫?最迟不过明日,议和之事就会定下,到时候便是覆水难收,你自己好好想想。”
卯时三刻,宫婢端着梳洗物什,悄无声息地进来,跪伏在榻前的地毯上,头垂得极低。
章问虞没回头,透过窗纱看向东边——那是太极宫的方向。
“今日早朝已经开始了?”
她问的莫名,宫婢老实答道:“回帝姬的话,已然上朝了。”
随着威严的钟鼓声在一层层红墙从里到外荡开,参加早朝的文武百官在两相之后沿着御道而上,陆陆续续进到太极宫中,分列站好。
数日来关于北疆战事、关于议和与否的争吵,如同沸水翻腾,整个朝堂焦灼不安,但终究得有落定,得了消息今日千厚统领那边会呈上赵赉的证词,众人心中清楚,今日怕就是结果。
待到明黄色的身影在御座坐好,左侧前三列的千厚便言:“臣已同赵大人问询过,此乃赵大人的证词。”
张大监自小阶快步而下,双手接过,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那方巨大的蟠龙金案。案头,一叠边缘磨损、沾染着可疑暗褐色斑点的文书,圣人缓缓翻开。
高踞龙椅的帝王,看不清的脸上是一种缓慢凝结的寒意,阅后便又扔给张大监。
后者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叠证词,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臣,黑临县县守赵赉,泣血叩首于陛下御前……查实,北疆统帅胥衡,统御失当,屡失战机,勾结东胡、什莫等犬戎,致使锡府、黑临县接连陷落,百姓被屠……并有……克扣军粮、虚报兵额之确凿账册……此乃通敌之文书……”
字字扎进殿中所有人的耳畔。
“砰!”
一声闷响骤然炸开,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是兵部尚书向莽。这位以刚烈勇猛闻名、向来力主死战的老将,手中的象牙笏板竟失手跌落在地。他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骇人的紫红,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凸,他死死盯着张大监手上那叠“证词”,胸膛剧烈起伏,猛地踏前一步,宽大的朝服袍袖因激动而簌簌抖动。
“陛下!”向莽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石摩擦,“胥帅……胥帅绝不可能!此乃构陷!是那些畏战如鼠、只知媚敌求和的懦夫,构陷忠良!臣……”
“向尚书!”一个不紧不慢的声响截住了向莽几乎喷薄而出的怒火。
出言的是礼部尚书潘壑,他亦出列,字字清晰:“军情如火,边关流血漂橹,苍生何辜?议和乃消弭兵祸、保全万千生灵之上策。胥帅即便往日有功,如今铁证如山,难道还要因一人之故,让天下百姓再受无妄战乱之苦?当务之急,是速与东胡议定和约,止戈休兵,安顿流民,恢复元气!”
“放屁!”向莽猛地转向潘壑,双目赤红,“那是割肉饲虎!是饮鸩止渴!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我大安疆土,岂容尔等这般挥霍?胥帅在前方浴血,尔等在后方捅刀,是何居心?”
“向大人!”潘壑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满是被冒犯到的怒意,眼神挑衅,“休得咆哮君前!臣一心为公,为的是江山社稷!岂容你污蔑?”他转向御座,撩袍便要跪下陈情。
“够了!”
声音从御座传来。圣人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缓缓扫过殿中每一张或惊惶、或激愤、或沉默的脸,最终落回那叠通敌“罪证”上。他伸出食指,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度,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摊开的、写着东胡文字的书信边缘,发出沉闷而清晰的“笃、笃”声。
每一次敲击,都像敲在殿内所有人的心口上。
“御史台左都御史何在?”圣人点了一人。
“臣在!”队列中,一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官员应声出列,躬身肃立。
“着尔为钦差,即刻启程,持朕密旨,赴北疆。”圣人的目光钉在李严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彻查胥衡通敌一案!所有涉案人等,无论职阶高低,皆可先斩后奏!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给朕,也给天下人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不得有丝毫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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