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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缚(花椒不浇)


明明她已经在自己身边,明明他已经娶了她,明明他们应该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
可是她却总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她总是一副客气疏离的模样,总是将自己当做外人……
她害怕自己……
萧执聿不是第一次升起这样的念头,但每一次叫他愈加笃定这个事实时,他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凌迟了一般,一刀一刀剜得他血肉模糊,一次次念头的浮现就是在一遍遍重复告诉他,苏绾缡不爱他,不可能爱他,也不会爱他!
疼得他呼吸不畅,四肢痉挛……
明明这个时候,他比谁都想要陪在她身边,他要她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要她只能依靠他一个人,就像他只在乎她,只要她一样。
萧执聿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的耐心似乎即将告罄。
他本就不是一个翩翩公子,清风朗月的人。可是为了她,他愿意去学。
愿意将自己变成如同贺乘舟那样一般的人。
穿浅色长衫,待人温和,只要她喜欢。
他把自己变成一个谦谦君子,让自己走到首辅之位,让自己成为上京城中的择婿典范,让自己成为百姓口中的清廉好官。
他做这些,只希望她眼里能够看得到他……!
可是没有,他等来的是,她不日要与贺乘舟成亲的消息,等来的是她要为旁的人生儿育女,与旁人相携一生!
面具带得久了,不一定就能完美无瑕得与自己的脸连在一起。极端冷静自持的面具下,隐藏得可能是极端的毁灭……
萧执聿能够清楚感受到,越是压抑对她的那些念头,他就越是疯狂!
占有犹如藤蔓一般疯狂生长,与日俱增,将他死死缠绕,谁都不能解脱。
无论是自毁还是他毁,都足够拨乱原本的轨迹,叫全局颠覆……

第24章 连枝拿的是上好的消肿药膏,味道清雅不刺鼻,但是效果却很显著。
涂上以后冰冰凉凉,不会叫人觉得难受。穿上衣衫以后,也不会叫人格外关注那处,不会撕磨到里衣上。
萧执聿再次进来时,苏绾缡已经上好了药。
此刻已坐在铜镜前擦拭香膏。
即便已经孟春,但是山上夜间的温度依旧寒凉,皮肤也就相应有些干燥。苏绾缡还需要涂抹香膏润肤。
她香肩半裸,指尖轻捻一团玉容膏,沾在自己肩后,正顺着那团力道缓缓揉开。
雪白肌肤,因苏绾缡指尖揉搓,浮现出一团粉雾来。
萧执聿进来时便恰巧看见的是这般场面。
他停在原地,眸光落在了那团红晕处,萧执聿突然发现,苏绾缡的肌肤好像格外敏感。
稍一使力,就会留下痕迹……
他走上前去,指尖抚过那点未完全乳化的香膏,就着她雪白的后背大面积揉了开来。
灼热掌心覆上,苏绾缡后背骤然像是被燎烧的火线一般,就着蝴蝶骨处迅速蔓延,窜起全身颤栗。
苏绾缡显然没有想到,萧执聿居然这么早就折返了回来。
昨日里,他不是大概亥时才回来的吗?
否则苏绾缡也不敢这么样大胆,在这里解衣擦拭。
她慌忙就要转过身来,却被萧执聿单手压住了肩膀。
“还痛吗?”
萧执聿问道。
“大人给的药膏很好,已经不痛了。”
即便连枝不说,苏绾缡也知道,那药膏定然是萧执聿交给她的。否则,就凭此地距离太医院的距离,连枝往返哪能如此之快回来。
苏绾缡顺从地坐回矮凳上,回答着萧执聿的话,仍由他为自己抹背。
新婚后的那一日,不是已经抹过了吗?
苏绾缡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扭捏作态。
更何况,单凭自己,的确擦不到后面。
苏绾缡盯着铜镜里的萧执聿,他微垂着眼睑叫人轻易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只端看他周身,瞧着似乎不太高兴。
“以后不骑了。”萧执聿开口。
他睨眼盯着苏绾缡弓起的蝴蝶骨,烛火照不透他脸上难辨分明的情绪。只声音清棱棱的,叫人无端发凉。
所有会伤害苏绾缡的东西,他都会为她解决。
萧执聿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那怎么行!”
闻言,苏绾缡脱口而出,情绪激动得连身子都不由下意识转了转。
感受到肩上的压力,苏绾缡才猛然反应过来,又小幅度侧回了身子,装作自己像是从来没有转过去一般。
她声音小了几分,有些闷闷的,“都听大人的。”
萧执聿觉得这话格外刺耳,耳边像是有一击闷雷敲响,轰隆隆地传进他心里,一声一声震得他心口发麻。
他知晓她很喜欢骑马,可是因着自己的话,她连为自己争取一番都不愿意。
她在自己面前还是如此谨小慎微!
萧执聿心间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不想叫她骑马受伤,可又害怕看到她失落的模样。
萧执聿觉得,他对苏绾缡好像总是没有办法。
朝政大事上,他一向运筹帷幄,信手拈来。无论什么抉断,做了便是做了。他比谁都理性,千万个选择里,他只会选择那个最优解。
可是一遇到苏绾缡的事,他却常觉束手无策,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良久,萧执聿像是叹了一口气,他微垂着眼皮,似有妥协道,“别逞强。”
苏绾缡抬眼,正对上铜镜里萧执聿递过来的眼神。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萧执聿居然会为她妥协。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以后,苏绾缡忍不住欣喜,方才以为再也不能骑马的忧伤顿时荡然无存,唇边渐扬起一个笑容,“多谢大人!”
戌时,该是入睡的时辰了。
苏绾缡去了外间,回来的时候,手上正抱着一个东西。
萧执聿坐在床头看书,闻声抬眼望去,只见苏绾缡手上的是一个汤婆子。
那汤婆子似还发烫得紧,苏绾缡只敢小心翼翼得将它抱在怀里。
她走进,瞧着萧执聿盯着自己怀间的物什。
“我叫连枝为我准备了一个汤婆子,这样夜间就不会冷了,也就不用叨扰大人了。”苏绾缡主动解释道。
萧执聿没说话,他眼神移到苏绾缡的怀中,半晌,轻“嗯”了一声。
他将书扔到了一旁的小几上,起身去灭了灯。
苏绾缡脱鞋上塌,她跪在床尾,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将怀中的汤婆子放在了床尾。
那模样,瞧着像是在藏宝似的。
似有所感一般,萧执聿回身望去,苏绾缡正将被子盖上,慢慢爬回了床头,如绸缎一般顺滑的长发从她肩头倾斜而下,分列在她耳际两边,垂至胸前。
黑亮的长发在空中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间或露出她瓷白的侧脸。
眼见她终于钻进了被衾里,萧执聿弯了弯唇角,转身灭了琉璃灯。
此一夜,苏绾缡睡得比之昨夜好上太多。
只是睡至半夜以后,汤婆子无可避免得凉了下来。
苏绾缡再次被冷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偏头看了看一旁的萧执聿,被衾里的僵寒让她有些怀念萧执聿被子里的温暖。
苏绾缡竟然没骨气地升起了一股想要钻进他被子里的荒缪想法。
甫一意识到,苏绾缡吓了一跳,连忙打住。她蜷着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企图让自己回温。
可最终也只是杯水车薪。
苏绾缡踢了踢脚边的汤婆子,果不其然像是一块石头一般,半点暖意都没有。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脚趾已经被冻得发麻,神智越来越清晰,苏绾缡脑袋里思绪转得厉害,思索着要不要出去营帐,自己去柴房烧一点热水。
神智飘忽间,身侧的萧执聿突然翻了一个身,他长臂一揽,在黑夜中准确无误得将苏绾缡捞进了自己怀里。
铺天盖地的暖意袭来,比之惊吓,身前人温暖的胸膛率先叫苏绾缡下意识做出反应靠了上去。
没有过多挣扎。
“大人,是我把你吵醒了吗?”苏绾缡问道。
是不是她的动静太大了?
萧执聿抱着她,将她身后的被衾压实,避免冷风从她背后涌进来。
“没有。是我也冷。”萧执聿回答道。
“那……”
“现在不冷了。”
萧执聿知道苏绾缡想要说什么,定然又是一些客气疏离的话,说不愿意叨扰自己,不如她出去之类的话。
总之,没一句是他爱听的。
苏绾缡闭了嘴,没有将那句不中听的话说出来。
她自己也不是很想出去,但是一想到萧执聿也冷,自己还把冷气全部带给了萧执聿,又不由心生愧疚。
她想了想,说道,“等今晚,我叫连枝也给大人烧个汤婆子吧。”
萧执聿胸膛起伏了一瞬,只觉得,这汤婆子怎得如此碍眼!
他开口,“夜晚太凉,汤婆子管不了多久。”
“那总比什么都没有。”苏绾缡声音有些闷闷的。
还能有什么好的法子吗?她天生畏寒,汤婆子至少能为她管上前半夜,叫她好眠。
萧执聿体温这么高,要是再有汤婆子,即便后面冷了,应该也能叫萧执聿好睡一整个晚上。
苏绾缡决定再劝一劝他。
刚要开口,头顶处又传来萧执聿的声音。
“现在不是很好?”
萧执聿睁开了眼皮垂眼瞧着怀里的她。
为了避免她再说些什么他不爱听的话,他决定自己先循循善诱。
“……”苏绾缡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们本就是夫妻,好像睡在一张被衾里,也不算是什么事。
倒叫苏绾缡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脑海里各种思想交织,搅得她头有些发昏。
突然,寂静的夜里似乎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苏绾缡的思绪瞬间全部被吸引了过去。
她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那道压抑哭泣的声音,神色逐渐变得严峻,“有人在哭?”
苏绾缡说完,就要从萧执聿怀里起来。
还未有动作,她感受到萧执聿浑身一僵,继而若无其事将她按了回去。
“没有。睡吧。”萧执聿滚了滚喉咙,开口时嗓音微哑。
苏绾缡寻思着是夜太深,萧执聿已经困了。
她不好再打扰萧执聿,于是紧绷的神经松懈,重新窝在了萧执聿的怀里。
可是,那道低声哭泣的女声似乎越来越大,女子好像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几次粗重的呼吸都被打断。
苏绾缡睁着眼睛,仔细辨别着那道声响究竟是从何处传来。
好端端的,这大晚上为何有女子在哭?
苏绾缡沉思着,下一瞬,一双温热的掌心触及到自己的长睫。
萧执聿的声音再次传来,“睡吧。”
苏绾缡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有些疑惑萧执聿为何知道自己没睡。
只是耳边那道破碎的女音,隔着飘渺的夜空从营帐外面传来,叫苏绾缡心里有些难安。
她想着,觉得不能这样。万一是有麻烦呢?
否则,天子行伍,谁敢这样半夜装神弄鬼。
苏绾缡坐起了身来,决定出去看一看。
她刚要跨过萧执聿离开,一双滚烫的手骤然拉住自己的手腕,隔着里衣也能感受到萧执聿异常的体温。
苏绾缡抬眼,透过营帐外/射进的朦胧月色,望向了那一双比夜色还深的沉黑双眸。
像是深渊一般拉人下坠,沉溺……
苏绾缡心漏掉了一拍,她觉得今夜的萧执聿很是不对劲,苏绾缡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危险。
冷寂夜间,营帐外的声响一声比一声清晰,苏绾缡凭借那断断续续的呻吟逐渐拼凑出事件原本的真相。
“翁”的一声,心跳如雷鼓,苏绾缡迅速躺回原位,用被子遮过了头,声音从被衾里面传出,略微浑厚,“睡吧,大人。”
萧执聿看着身旁鼓起的幅度,耳边那若有若无的女声听得他一阵烦躁。
他望向了那声音的来处,眼底滑过一抹暗色。

直到天边青色渐起,才虚眯了两眼。
又因今日是春狩正式开始围猎的第一日,需要准备的事宜众多。
不过卯时萧执聿便又起身,仔细看眼下已经升起乌青。
遇见宋先禾的时候,只见此人比之萧执聿来说,也并未见得有哪里好。只是精神气瞧着比萧执聿足。
但眼下的青色,一看便也是没有睡好。
宋先禾瞧见萧执聿这般模样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萧执聿平素里不说话的样子已经够可怕了,如今眼下乌青,再耷拉着一张脸,就更加吓人了。
“萧大人,你这昨日……”宋先禾有些狐疑地盯着他看。
萧执聿这是一晚上没睡?
他认识的萧执聿,不可谓是对自己不狠的,严以律己说得就是他这种,已经达到一种近乎自虐的自律。
怎的还有他值夜的时候?
瞧着宋先禾不断打量自己的眸光,还越凑越近,萧执聿面露嫌恶,他盯着宋先禾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红痕,语气沉冷得紧,“你能不能注意分寸?”
宋先禾顺着萧执聿的眸光看了过去,轻乐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怎么?嫉妒我能得美人芳心?”
“你别说,这一次的小美人儿是尚舞局新捧的角儿,那滋味,当真是……”
萧执聿懒得听他废话,抬脚迈了出去,将宋先禾扔在了身后。
作为春狩的第一场重头戏。
一连串的仪式完毕以后,只待吉时,各朝臣官员,世家公子便可以踏马而入。
今年的春狩比之往年来说并无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若非要说,便是今年,圣上会与诸位同乐,共赴密林围猎。
君臣同乐,自然是一桩雅事。
可是这也就意味着底下的人要更加费尽心思,排除好一切意外。
是以,今日的驺虞山不仅有御林军护卫在营地,山下还有京畿营驻扎,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也不为过。
程伯侯已过不惑之年,虽仍旧身强力壮,却也不愿意与小辈争锋,便留在了营地,也算是留下来一个主心骨。
密林之内,多有猛兽,女眷并不入内。若要打猎,可在周边活动。
是以,苏绾缡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入密林。
她站在人群之中,望向了那以圣上为首的行列。
萧执聿居其左后侧。
今日因要入林,萧执聿摒弃了往日惯常的的浅色云锻锦衣,身着一袭暗紫水波纹半甲劲装。
他墨发银冠,眉眼间是藏不住的英气逼人。
萧执聿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清晨的阳光虽不刺眼,却也能照透大地,阳光从四面八方洒下,投射在他手腕间的玄色护腕上,因他勒扯缰绳的手微微移动,又发出铮亮的光芒射出。
苏绾缡从未见过萧执聿这般模样,她所见着的萧执聿,是永远清风朗月的谦谦君子模样。
他喜怒向来不形于色,无论面临什么,都永远一副运筹帷幄的笃定模样。叫人不自觉安心。
苏绾缡想起初见萧执聿时,他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下颌角分明。
抬眼望过来时,是叫人呼吸都会滞掉一拍的惊艳。
那个时候,他着一身月白锦衣,分明凌厉张扬的长相却因着这一身硬生生压了下去,多了几分柔和。上挑的桃花眼自带温情,叫人不自觉产生依赖信任感。
苏绾缡想了想,也正是因为萧执聿给人的第一印象太好看了,所以才让她不自觉卸下防备,向他求救。
她本以为,那就是原本的萧执聿。
可是今日再看,分明这样硬挺的装扮,萧执聿扮上,依旧合适得紧。
像是骤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抬眼望过来时,不再是如积雪消融一般的春风拂面,那双本就沉黑的眸子,似乎藏了万千情绪,黑压压将人裹挟进去,吞拆入腹,能叫人半点反抗都没有。
周身凌厉的血气怎么也止不住。
苏绾缡心口一滞,在那双眼睛即将将人拉扯沉溺的前一刻,赶忙偏离了视线。
这样的萧执聿,好像压迫力更强了些……
苏绾缡长睫轻颤,直到箭晌划破长空,雷鼓敲响,众人骑马进入了密林以后,苏绾缡才缓缓吐了一气。
午上三竿,密林之内依旧无甚反应。
按照往年春狩的情况来看,起码要酉时才会有人相继出来。
苏绾缡便想趁着这个时间骑着踏雪去密林周边溜达溜达,射几只小兔子什么的。
轻尘闻言,赶忙去马厩献宝似的牵出了踏雪。
苏绾缡瞧着,上前摸了摸踏雪额上的鬃毛,顺了顺。
继而正要上马时,抬眼瞥见了踏雪背上的马鞍处放置的一张狐裘软垫。
“这是大人吩咐的,夫人坐上就不会磨伤了。”轻尘见着苏绾缡瞧见了那软垫,连忙邀功似的儿说道。
大人这般在意夫人,得让夫人知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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