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些落第学子们写的一些臆想之物,人看的多了,脑子都看坏了,不过若是想寻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也并无不可。”
云舒笑着看向王爷,满眼都是对王爷的崇拜,“我是个不聪明的,可是单只听王爷这话,便觉得有道理极了,王爷,您可真厉害!”
王爷显然被夸的高兴,但面上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摸样,“厉害什么,那是你看的少了。不过说实话,这话本偶尔看看还行,若是有空,不如去书阁去寻些正经的书来瞧。”
“书阁?”云舒想了想,“咱们府上的书阁藏书听说是有不少,先前便想去来着,只是一直有些不敢去。”
王爷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若是不想看那些诗词歌赋,便是寻一些山乡异志也成,反正总比你这俗不可耐的话本子要强上不少。”
云舒笑着应下,又凑近了些王爷,“妾听说您懂西洋文,王爷,您教教妾身吧,妾也想读一读那西洋传来的书。”
王爷有些诧异的看向云舒,“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云舒却好似有些害羞的模样,“妾这不都是为了您吗,妾明白自己的能力,同其他姐妹相比并无特别出色的,便想着多学些东西,这样也能和您有些共同语言。
可是妾这思来想去的,妾能学的,大家都或多或少会点,只有这西洋语,学的人并不算多,所以妾便想着学一学,这样您也能高看妾一眼。而且若是您愿意教我,也能多来这听雨轩几次。”
王爷被云舒说的果然多了几分兴趣,这等直白的争宠行为,他是一点都不厌恶,甚至还觉得有些意思,他道,“既然你如此上进,本王自然也不会阻拦,允了!不过本王可不会经常来教你,但只要教了你,你便不能让本王失望。”
云舒高兴的道,“妾自是都明白的,王爷放心,即便妾是个笨人,但勤能补拙,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师,便让徒弟来好好服侍您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云舒十分殷勤的伺候王爷,简直是谄媚的不行,但王爷好似还挺享受的,还时不时的指挥着这个新收的“小徒弟”忙活来忙活去的,乐呵的很。
苏培盛就站在门口,偷偷地笑,这武格格可真是会玩,王爷竟也愿意配合,也不知道以后他能不能也能演一个角色。
自那日之后,王爷若是不忙,便会多来云舒这几次,不过大家想着现在侧福晋年纪大了,年轻格格中有些水花的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又都有孕在身,王爷愿意去武格格那,也是意料之中。
福晋显然也是这样认为了,白釉更是道,“十四爷那事毕竟使武格格受委屈了,而且武格格为了王爷骂了十四爷,咱们王爷心里定是也记住了这点,这才愿意多给武格格几分体面。”
福晋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好在武氏是个懂事的,对我也算是忠心了。她得宠对我也不算是坏事。”
说着福晋便又对雀蓝道,“武氏还是很有用的,你让人多照看着些,别让她着了旁人的道,咱府上的人虽不多,但心思大的可也不算少啊!”
云舒也知道自己最近风头有些盛了,但是先前说和王爷学英文也是临场发挥的,这橡胶是很难再普通书上看到的,但却能从哪些西洋书上看到,这学会了西洋文,便能将所有的漏洞都给补上了。
当然云舒自然也有一个其他的目的,简单来说就是争宠,她可是知道的,别看现在她在府上有些地位,但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都是要生阿哥的,等明年再进来一个年侧福晋,她这地位别说稳住了,简直是直线下降。
所以便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在王爷的心里留下一些涟漪,这样也是为以后考虑。
而且不都说养成是最有成就感的吗,她跟着王爷学西洋文,在王爷过目不忘的吊打下,她这个学生也委实笨了些,但只要她足够努力,便能加深王爷对她的印象。
当然还有一点隐秘的小心机,雍正帝喜欢角色扮演,那偶尔演一演,就当活跃气氛了。
云舒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为了以后能接着过不降低生活质量的生活,如今多加努力很正常。
因为最近风头有些盛,云舒这段时日都没去找侧福晋聊天,侧福晋被压着在屋里养了好长时间的“病”。云舒不去看他,整天都是只有苏格格和二格格陪她,她都快无聊死了。十分想念和云舒的斗嘴日常。
这不,这“病”才好,云舒的听雨轩内,便迎来了侧福晋。
侧福晋来的时候,云舒正在抄写单词呢,只不过这毛笔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写英文,羽毛笔写字到挺好看的,但是有些费功夫,也不知道那蓄水钢笔如今发明出来了吗。
正抄写的认真着呢,侧福晋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见云舒在书桌那,便也不怎么避讳的直接走了进去,“你这是写什么呢,鬼画符”云舒没好气的放下笔,“胡说什么呢,生怕我死的不够快啊,你怎么来了,禁足解了?”
侧福晋翻了个白眼,一起跟云舒出了这个小书房,直接便坐在了榻上,“你如今跟我说话是越发的随意了啊,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侧福晋看在眼里了啊!还有,我那不是被禁足了,是被蛇给咬了,一直在养病呢!”
“是是是,是养病,是养病,”说着便坐在了侧福晋身边,将明夏才放下的碗往侧福晋的方向推了推,“尝尝把,刚做好的杏仁酪。”说罢,自己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侧福晋见她如此,便也不客气的一起吃了起来,其实她不怎么爱吃这杏仁酪,但看着云舒吃的香,她便也觉得这杏仁酪味道是真的不错。
等吃的差不多了,侧福晋擦了擦嘴角,这才道,“我这不是听说你最近风光的很,这不,便赶紧来你这看看来了。”
侧福晋将头伸向云舒,“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突然就受宠了啊?”
十四爷那事云舒自然不能随意乱说,毕竟这事事关王爷自己,云舒便是知道的再多,也全都当不知道。
于是云舒便用下巴指了指刚才云舒写字的小书房,见侧福晋还有些不解,便直接道,“受宠自然是有原因的,喏,就是凭借你刚才说的那些鬼画符!”
云舒,“我向王爷求教学习西洋文,王爷好为人师,我又不笨,这不,王爷察觉出这教学的成就感,这不便来的多了些。”
侧福晋有些呆住了,“我原以为怎么也得是他发现你的好,从而在他心中你总是那样的不同,可怎么也没想到,王爷来你这,竟是在教你学习,你方才写的,不会是王爷给你的功课吧。”
云舒无奈的摊手,“恭喜你,答对了!”
侧福晋却好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呦,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受宠时,王爷觉得我字丑,也想教我写字,还留了字帖,让我练,但我哪里有这个耐心啊,一来二去的王爷便也不在提了。这样想想,王爷还真是喜欢当老师啊。”
云舒在一旁笑,“看来侧福晋当年是丢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侧福晋瞪了云舒一眼,原本是来找云舒取经聊八卦的,怎么感觉突然便被多年前的一箭给射中了呢,如今感觉心里竟还有些难受。
第82章
云舒的西洋语学习的还是很认真的,王爷虽觉得武氏子啊学习上不是很有天赋,但好在态度认真,进度也不算慢,因此到是真的教出了些许乐趣。
用王爷的话就是笨鸟还先飞呢,知道自己不行,那就加倍努力,不然只是嘴上说说,那才让人生厌。
云舒学习的时候,偶尔怀乐也会凑凑热闹,久而久之,竟也能说出一两句来。
云舒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怀乐这应该就是处于双语环境了吧,也不对,应该是三语环境,毕竟怀乐还要学习汉语和满语,以后指不定还要学习蒙语,这样一想,云舒半点都不觉得自己为了维持人设学习西洋语有多苦了。
不过小春子的手确实是很巧,云舒不过是向他提了提钢笔的样式,结果没几日,小春子便弄出了一个木质的钢笔,还能存墨汁的那种,一时间云舒更觉得自己当时能收下小春子,真是运气太好了。
转眼便又到了夏季,原本福晋今年年初的时候,还和云舒说今年说不定府中的人能取园子里避暑,结果今年又去不成了。
云舒也清楚,单从王爷这些日子来后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便能清楚,最近宫里有些不太平,或许是太子那边,又或许是皇上那边。
平静之下总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反正大家都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如今这京城中的宴会都少了不少。
云舒此时便坐在亭子里,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明秋拿着一个小扇子在给云舒扇风,坐在云舒身边的侧福晋也没精打采的拿着鱼食喂鱼。
云舒坐的都有些困了,她随口问道,“你叫我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来了便一个劲的自顾自的喂鱼,这池子里的鱼都快被你喂得撑死了,这大夏天的,在屋里呆着不好吗?非得来这赏景?”
侧福晋随手将手中的鱼食全部都丢了下去,这才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前些日子在这喂这池子里的鲤鱼,结果却看见耿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和钮钴禄氏身边的一个丫鬟私下见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这不我派人观察了几日,按理说他们今日应该也会在这见面的,怎么现在还没来呢。”
云舒转了个身子,钮钴禄和耿氏两位格格向来交好,身边的丫鬟们交好也正常,可是和私下到隐秘的地方偷偷说话,这便是有些问题了,也怪不得侧福晋这样在意。
但云舒还是说道,“你又这样,他们两个再怎么样,也和你无关,他们又有身孕在身,你这总是针对她们实在是没必要,你若是真觉得闲的慌,不如便去多去看看二格格,多给二格格准备一些嫁妆才是正理。”
侧福晋皱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总感觉这两人会算计我,甚至已经算计过了,这两人总感觉对我有莫名奇妙的敌意,我这当然得随时盯着了。
而且我总感觉,要是现在不将这个钮钴禄氏给摁下去,以后我和我的孩子的日子便要不好过了。你相信我,我虽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总是有这种预感,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指示?”
云舒还听着这话,还真对侧福晋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侧福晋的直觉还真是有些准啊,先前钮钴禄氏的确可能陷害过侧福晋,只是这都是没证据的事,侧福晋更是不清楚这事,没想到侧福晋竟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
而且历史上的李氏封妃后几年便去世了,三阿哥更是被除了名,革了黄带子,若说这里面没有人出手,云舒是不信的。
三阿哥随不怎么聪明,但若是二阿哥真的不在了,三阿哥怎么都占一个长子的名分,光这一点,便能使得不少朝臣愿意为他出力,纵然他什么都没做,但只要在那个位置,便已经成了障碍,铲除障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侧福晋那预感这样想想也确实是没错,最影想侧福晋母子未来的,也确实是钮钴禄氏母子。
不过云舒觉得侧福晋就算想要做什么也不应该是现在,现在这个情况,若是真做些什么,不说福晋了,便是王爷也定会生气到时候侧福晋定会被严惩,反正若是小错,说不定王爷看在阿哥格格面上不会对侧福晋做些什么,但是若是犯了大错,便是让侧福晋“病逝”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云舒觉的张格格应该和她的想法一样,不然今日侧福晋怎么没带着张格格来呢。该讲的道理张格格应该都已经和侧福晋说过了,云舒此时也实在是没有这个耐心再和侧福晋重新说一遍了。
见云舒还是一副冷脸,侧福晋便只能低头了,“好了,你别生气的,我就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才发现了这事后便没自己来过,只是派人盯着而已,今日来更是叫了你一起,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
云舒正要再说些什么,便见侧福晋口中的两个丫鬟又出来了,钮钴禄格格的丫鬟好似给了耿格格的丫鬟一个小纸包,里面应该是包着一些东西。
侧福晋见状抓紧了云舒的手,“你看,我就说有猫腻吧,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钮钴禄氏要对耿氏下手了,这下可算是抓住把柄了,静心,抓住她们,不许让她们跑了!”
说着自己也好似要飞奔过去,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云舒一把拉住侧福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急,谁又能说的准那不是一个陷阱呢,若真的是陷阱,你这么着急去,岂不是一下子便陷进去了!”
云舒扭头道,“静心,你先安排人控制住那两个丫鬟,明秋你安排人去请府医过来,记得快些,小冬子,你去亲自去福晋那借人,查一查这两个丫鬟的家庭情况,对了,还得派人去个张格格说一声,让她看好明月居所有的人,至于侧福晋,便先和我在这等一会儿吧!”
众人领了命令之后,便各自散去。
侧福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听了云舒的话。
云舒对着侧福晋叹了口气,“若是今日这事只是普通的事情,那便是我多次一举,但若是真的是针对你的一场陷害,那你便情形今日带了我来了吧。”
府医来的很快,云舒命人将那小纸包拿了出来,府医验过之后,便神色大变,“禀侧福晋,武格格的话,这纸包里面的东西,似乎是能使妇人落胎之物啊!”
府医自然害怕,如今这府上便有两个孕妇,哪一个都是十分宝贝的。这出现的落胎药可能作用在谁身上,这不显而易见吗,府医此时汗如雨下,这在王府当差,也是会要命的啊!
侧福晋此时兴奋与担忧的情绪来回拉扯,一边觉得自己抓着了了不得的把柄,一边觉得武氏严肃的神情似乎预示着此事的不简单。
云舒此时开口问道,“这落胎药的药性如何是偏温和,还是偏烈性。”
府医闻言便又验了验,“这药性应当不是烈性的,不过不管怎样,落胎总归是伤身的。”
云舒点头,“我明白了,只是还麻烦您跟我去一趟福晋那了,福晋那想必也有些话要问您?”
府医自然不会不应,云舒便先去拍了个腿脚快的去禀告了福晋,自己和府医一行人,这才往福晋的院子里走去。
路上侧福晋拉着云舒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问那药性是否温和,难不成这事是她们自导自演,难不成是要陷害我?”
云舒无奈的瞪了侧福晋一眼,“你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若是那两个丫鬟一口咬定是你指示她们下药给耿氏,你待如何?而且你第一次见着那两人想必便已经落了陷阱之内了,只要此时随意出来一人作证,你单独见过那两个丫鬟,此时明月居里再蹦出一个和他们私下交流过得人,这污水便很难洗干净了。
即便你身边的人都愿意给你作证,但你也清楚你身边人的证词,并不能帮你什么,这局虽直接,但突然落在你身上,你想必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罪人,便是喊屈,可你又有什么证据呢?你可长点心吧,你真当自己多聪明啊?”
侧福晋整个人急的脸色都苍白了,“不是。我是想抓住她们的把柄,可是我没想害孩子啊,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是,若是我当时没出去人赃并获,那耿氏难不成真的会吃这药,难不成真的不要孩子了?这孩子可都有五个月了,小手小脚都长出来了吧,她竟狠心用一个孩子来陷害我,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云舒也有些疑惑,这孩子是这些妾室的指望,有了孩子,才算是有了依靠,这能狠心用自己的孩子做局,难不成是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
两个丫鬟被压着走在后边,眼里满是不安,那两个小丫鬟被控制住后,开始并没有不安,只是瞧着这府医都来了,福晋却还没来,心中便有些不安了。
其实她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当场被侧福晋抓住,便直接告发侧福晋,若是没有被侧福晋抓住,也无妨,等耿格格的孩子真的没了,侧福晋自然还得被查,反正她们两个本来就没打算能活下去。
但现在的发展感觉有些不对啊,侧福晋并未直接接触她们,还莫名出来了一个武格格瞬间便把控了节奏,这武格格还特意问了这药的药性,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两个丫鬟忍下心中的不安,跟在后边对视一眼,似乎是想做些什么,但此时不知道武格格从哪找到了一个侍女,见她们两个神色有些一样,一伸手,便卸了她们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