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头看了一眼,那侍女对则云舒点点头,云舒便也直接放心了。
这侍女便是云舒求了王爷要来了懂些功夫的人,名字叫做朱夏,还别说,云舒觉得她身边这些人的名字竟都和四季有关,可见是真的有缘。
不过朱夏也确实挺能干的,反正云舒觉得她的战斗力,比小冬子他们几个加起来都要强。
众人走的不慢,很快便到了福晋的院子里,先前得了消息的福晋此时也早就坐等着了,打一开始小冬子来她这借人去查人,她便清楚了事情,也知道云舒她们是一定回来她这的,就连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也早早的都被叫了过来,此时也正坐在福晋下方呢。
钮钴禄格格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月的时间便要生产了,耿氏也已经显怀,但面色苍白,这胎的怀像似乎有些不好。
福晋心里其实烦躁的很,如今正是紧张的时候,她也曾多次让府中众人都安分些,没想到还真有顶峰作案的。
还有这个李氏,打年轻的时候便总是遇到各种问题,如今都不受宠了,还是有无数麻烦找上她,这更令人烦心了。
云舒和侧福晋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便是张一幅场景,福晋随后叫起了她们的请安,便又让她们坐了下来,这才问道,“到底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闹的这样大?”
云舒起身道,“回福晋的话,此事具体是如何的妾也不甚清楚,但事关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两位有孕之人,子嗣一事又向来是府中大事,妾便想着此时想必只有福晋能做主了。”
说罢,云舒又给了侧福晋一个眼神,侧福晋便也站起来,说起了今日她在凉亭了看到的事情,“那两个丫鬟私下交易,臣妾害怕她们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才想着来个人赃并获,抓住她们,结果果然在她们身上搜出了药,而且经府医验过之后,竟是落胎药,妾一下子便被吓着了,这才赶紧来福晋这了。”
“落胎药?”福晋神情很是严肃,“好啊,本福晋倒是不知道啊,咱们府上还有这等能耐人,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勇气做出这些腌臜事!来人,将那两个被擒住的丫鬟给带上来!”
那两个丫鬟被压着上来,却仍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云舒给了朱夏一个眼神,朱夏上前便利落的将两人的下巴给弄好了。
众人皆有些震惊的看向云舒,先前云舒多了一个丫鬟的事,大家都知道,但不是明字辈的,大家也只当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没想到这个丫鬟还有这种能耐。
不过还是福晋最先缓过神来,她厉声问到,“你二人到底做了什么,那药又是如何来的,难不成真的是钮钴禄格格派人要伤害耿格格的孩子吗?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做什么!”
钮钴禄格格闻言赶紧要跪在地上为自己辩驳,还是福晋摆摆手,这才让钮钴禄格格接着坐着。
福晋,“你月份大了,什么都不如你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钮钴禄氏闻言只能安静的又坐下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随即两个丫鬟便战战兢兢的一个劲的磕头,“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福晋饶了奴婢吧!”
耿氏此时似乎是有些着急的说到,“这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便一个劲的求饶,说,到底是谁让你们害我的孩子的,你们要不说,家里人可也是要遭罪的啊!”
云舒看了耿氏一眼,又看了眼依旧安稳坐着的钮钴禄氏,看来这事确实和耿氏脱不了关系,而且耿氏提到家人的时候,那两个丫鬟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看来刚才率先让小冬子去调查这两个人的家人这一步是走对了。
不过这耿氏应该不至于这样沉不住气啊,先前耿氏装傻装直白,但这都进府两三年了,谁又能不知道谁啊,扮猪吃老虎这招早就不新鲜了。
耿氏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但显然也不是真的傻子啊,她这次怎么跳出来的这么快啊。
正当云舒疑惑着呢,耿氏便又多说了几句,侧福晋此时脑子好像灵光了些许,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便求救一般的看向云舒。
云舒无奈的心中探口气,便道,“耿格格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还事事以家人要挟,难不成,这两人的家人的安全都在你的控制中吗?”
钮钴禄格格此时微笑道,“侧福晋何出此言,这两个丫鬟险些害了耿格格,耿格格生气也是应该的啊!”
侧福晋大声反驳,“那按照你的话,耿氏要恨也应该是恨你才是,毕竟那送药的丫鬟可是你的!那下药的人说不定也是你收买的!”
云舒有些诧异的看向侧福晋,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了,这脑子偶尔的灵光还是很可以的啊。
这时钮钴禄氏神情一变,便好似有些难受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福晋见状皱了皱眉,便怒声道,“好了,吵吵嚷嚷的都做什么,有没有点体面规矩了!”
紧接着,白釉便亲自将跪在地上的一个丫鬟给拉了下去,不一会便又被压了上来,那丫鬟整个人像是受了酷刑一般,一进来便一个劲的磕头,“奴婢招,奴婢都招!”
丫鬟趴伏在地上,声音里也都是虚弱与颤抖,“奴婢都招,是侧福晋吩咐奴婢这样做的,侧福晋怕两位格格生下阿哥后影响二阿哥和三阿哥的地位,便想着对两位格格下手!
侧福晋想着假借钮钴禄格格的名义害了耿格格的孩子,这样耿格格的孩子保不住了,钮钴禄格格月份又这样大了,被冤枉后最好是也能出事,孩子和大人说不定也都保不住。”
耿格格听到这便捧着肚子对着福晋哭诉,“这可真是好歹毒的法子,求福晋为妾做主啊!”钮钴禄格格也是在一旁默默垂泪。
侧福晋此时一下子便跃了起来,“你个贱婢,在胡乱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收买你了,你这是诬陷!对,就是诬陷!”
侧福晋恨得牙根疼,果然被云舒给说中了,这人就是要陷害她的!还有钮钴禄氏和耿氏,现在就开始哭,她何时对她们下手了啊!
云舒安抚的看了眼侧福晋,不紧不慢的说到,“两位格格实在不必这样激动,福晋,还是先让府医给钮钴禄格格看看吧,耿格格倒是还好,但我瞧着钮钴禄格格的脸色有些不好,恰好府医也在,不如请他给钮钴禄格格看看?”
福晋闻言便点了点头,于是钮钴禄格格便在十分不情愿的情况之下被请去了隔壁的屋子内,去请脉了。
见钮钴禄格格走了,云舒这才对着那个丫鬟道,“你这招了的话我听着便觉得可笑,侧福晋若是真的怕影响到二阿哥和三阿哥,何不在两位格格刚怀上时便动手,何必等到现在胎相稳固了才动手?”
小丫鬟却说道,“先前孩子还小,分不出是阿哥还是格格,侧福晋便不想下手,可是前些日子,二阿哥又生了一场病,三阿哥读书不灵光,更是被王爷训斥,侧福晋着急之下,便想着将对阿哥们不利的因素铲除掉,这样才能让二阿哥和三阿哥在府上的地位一如既往。
和奴婢接头的不仅有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丫鬟,还有侧福晋院里的阿青,对了,这药便是阿青给奴婢的,还有平日里的赏赐,侧福晋也是通过阿青的手给奴婢的。
侧福晋给了我很多银子,我家里缺银子,便只能昧着良心做这等阴损之事。
奴婢知道如今这事情败落,已经是活不下去了,如今能做的,也只能将实话说出来,这样也算是做一个好人了!”
侧福晋大声吼道,“你胡说,我何曾这样过,你胡说,你算什么好人,你这样人便是到了地府也要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你说实话,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构陷于我!”
说着侧福晋便立刻惊恐的跪下,“福晋,臣妾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啊,都是她们污蔑臣妾的啊,福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丫鬟抖着身子,却依旧坚持说到,“奴婢怎么敢构陷您,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这些都是侧福晋示意做下的,若是福晋还是不信,奴婢愿意用奴婢的命来证明这事的真相!”
云舒见状不好,便大喊了一声,“朱夏,快拦住她!”
果然那个丫鬟话才说完,便从发髻里抽出一个磨得很尖锐的发簪,要往自己的脖子桶去。
电光火石之间,朱夏一脚便将人给踢飞,又三两下的又卸了那丫鬟的下巴,绑住了丫鬟的四肢。胡乱的将这丫鬟身上所有的配饰都撸了下来。
这才又站在了云舒后边,云舒赞许的给了朱夏一个眼神,这朱夏一定要赏,还要重赏!这可真是个能人啊!
侧福晋也被这一幕给惊着了,此时也感激的看了朱夏一眼,这丫鬟若是真的死了,那才叫百口莫辩了。
耿氏此时更是紧紧的抓着椅子,嘴更是紧紧抿着,整个人都有些心神不宁。
只福晋又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在侧福晋身上。
福晋道,“这丫鬟都愿意用命来证明了,你又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侧福晋下意识看向云舒,云舒便起身去了福晋耳边说了几句话,福晋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同意了云舒的主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福晋似乎在等什么,侧福晋还跪在地上,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她清楚自己的是清白的,但旁人却不一定能信她啊。
此时在隔壁屋里歇了好久的钮钴禄格格也重新进来做下,府医说她胎像没问题,她又执意在这为她的好姐妹耿格格撑腰,福晋便也不会多说什么。
钮钴禄格格才坐下不久,白釉便来禀告,“福晋,明月居的张格格在明月居内捉住了一个意图陷害主子侍女,如今已经将人抓着了,现在就在门外等着呢!”
第84章
张格格一进来,便环视一圈,看在跪在地上的侧福晋眼神便暗了暗,又侧头瞧见云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心里便又踏实了些许。
张格格行礼后这才才说道,“原本这些小事是不应该麻烦福晋的,可是这个叫阿青的奴婢手脚实在是不干净,竟偷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连侧福晋当年生二阿哥有功,皇上的赏赐也不长眼的偷了去。
这御赐之物被偷,妾实在不敢自己处理了,只能求福晋帮忙了。”
阿青原本今日好好的呆在明月居干活呢,结果突然便被张格格给压了一个偷盗的罪名,还是偷得御赐之物,是,她是喜欢沾些小便宜,也十分爱财,但这偷窃一事,她是确实没做过啊!
此时便赶紧喊冤,“福晋,福晋求您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没偷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张格格却道,“回福晋的话,万不可看着这婢女可怜,便听从她一面之词,妾当时不仅查出了好多侧福晋的东西,她屋子里的银子竟也不少,就算她当差得力,家里又有帮忙,但她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定是偷盗了主子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财,谁不定皇上的赏的东西已经被卖出去了!”
云舒此时开口问福晋,“福晋,妾曾经听说,这宫里曾经有过一桩偷盗的处理,说是一个宫女因为偷了主子的丝线,便被打了四十大板,听说腿都瘸了,后来又偷,便又面受板责,容貌更是毁了,但这些也不过是偷了一些小东西罢了,这御赐之物何等珍贵,偷御赐之物还被卖了,这是何等的大罪啊!”
宫里的宫人们都是八旗包衣出身,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所以在宫里是比太监体面多了,所以宫里的规矩便是不能轻易打骂宫女,就算宫女犯下大错,也不会轻易打脸,毕竟姑娘家的都是要脸面的。
这偷盗被板责,这脸一个不好便废了,更不要说体面和脸面了,由此可见这偷盗的罪名可不是轻易便被解决了。
此时钮钴禄格格微笑道,“武格格何必如此危言耸听,这一切都还没定论,您又何必在这吓人。”
阿青猛地摇头,“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便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偷御赐之物啊!”
云舒也跟着笑道,“没有定论,那这阿青的钱财从哪得的,赌钱赢的?地上捡的?更或者是被人收买的出卖良心换得钱?”
福晋此时也已经清楚的知道这阿青定是没偷盗这一罪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接着问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一一道来!”
张格格,“福晋这还忙着呢,你还是赶紧认罪吧,耽误了功夫实在是没必要。”
侧福晋此时也着急道,“你只有说实话,福晋才能帮你啊!不然事关御赐之物,且不说你这命了,你家人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你在我院里这几年,我自问对你不薄,该有的赏赐也从不落下,你若是缺钱你跟我说啊,我能帮你啊,可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阿青还是不说话,现场一片焦急,福晋此时没了耐心,便道,“既然还是不知错,也不说话,但那多出来的银子确是做不得假的,来人,将这丫鬟拖到院子里去,先打四十大板!”
那丫鬟使劲挣扎着喊冤,但还是被拖了出去,很快,屋子里人便听到了外边阿青痛苦的声音。
耿格格面色更加有些不好看了,她下意识的看向钮钴禄格格,见钮钴禄格格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却依然冷静不下来,那心还是好似快跳到嗓子眼去了。
此时明秋悄悄的在云舒耳边说了一句话,云舒点点头,便卡向福晋,福晋瞪了云舒一眼,还是微不可见的点了头。
此时众人的视线还在阿青的身上,结果突然外边便乱糟糟的了,福晋还未发话,便见小冬子十分狼狈的走了进来。
云舒似乎是很震惊,她站起来问道,“小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吗?”
小冬子似乎是吓到了一般,直接便颤抖着跪下,“福晋,格格,奴婢奉我们格格的命令去调查那两个小丫鬟的家人,结果才找道她们,便发现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侧福晋此时紧张的尖声问道,“什么叫不见了,她们已经跑了?”
小冬子猛地摇头,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他不知道从哪掏出小球来。
“不是跑了,是人都没了,奴才去的晚了,到的时候,两家子人都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同一种毒药。都是七窍流血而死,面容可怖!”
啊的一声,侧福晋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不过就说了几句话,旁人都没被吓到,偏就侧福晋给吓着了。
云舒立刻怒斥道,“够了,小冬子,在福晋面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污了福晋的耳朵,还不赶紧下去!”
小冬子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被云舒这么一训斥便更加害怕,身子更是抖的不成样子,“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那手里拿着的小球,也不知怎么的便滚到了那个没有被丹夏二次处理的丫鬟身上,也就是说是钮钴禄氏格格的那个丫鬟。
云舒本就一直在盯着那丫鬟呢,果然在那个小球滚到丫鬟脚边的时候,那丫鬟便浑身一震,眼神都定在了那小球上边,那丫鬟仿佛还能看见那小球赏的血迹,好似真的有一个小孩子,抱着那丫鬟的大腿,叫着姐姐!
另一个丫鬟受了重刑,被折腾的失了半条命,但最后却连寻死都不成。如今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就是因为先前的种种都是在敲打她呢。
可是她的家人都在人家手上呢,她如何能又如何敢将真相给说出来,可是看着脚边的小球,这个丫鬟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说将她的家人都安顿好了吗,不是说只要她听话,她的家人便能过得好好的嘛,什么都不缺的么,可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家人呢,她的小弟弟呢!
丫鬟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刚才小冬子说的话,“七窍流血而死,面容可怖!”好好的家人怎么就没了呢,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为什么啊!
明明已经入了夏好久了,但此时这个丫鬟却莫名奇妙的感觉冷极了!
耿格格此时也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到是一旁的钮钴禄格格此时眉毛一皱,她从未派人去灭口啊,再说了这随意死个人,肯定是有人要查案的,更不要说死一大家子人了,这武氏莫不是在诈她们!
钮钴禄格格正要想法子解了这局,好提醒耿耿冷静,但却也瞬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正在此时,外边打板子的嬷嬷来报,“回福晋的话,那位阿青姑娘晕过去了。”
福晋却冷声道,“那就直接弄醒,然后再将她带进来。”
嬷嬷领了吩咐下去了,不多时便带上来一个不停,冒冷汗狼狈的不成样子的阿青。
那丫鬟见状便又有些慌神的走了几步,她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阿青身上,却没有发现,一直辖制住她的人,此时也早就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