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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颜/夺妻(九冉)


“娘子,您瞧!”
卢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认出了人来,“叩香?”
锦书点点头,“正是,婢子寻人问了,在院内伺候的正是叩香和绿云,倒是头一回见人出来……”
能得叩香和绿云伺候,想必此人不能小看。
卢婉心中有了数,踏过脚下的青石板,往那松雅山房靠近,喊住了匆匆忙忙的叩香。
“这是去哪儿了?”
叩香立刻施礼,先道一声卢三娘,再答话。
“回三娘的话,婢子是去寻先生了。”
卢婉装作不知,惊讶问道,“可是你们家主身子不适?”
“不是,”叩香摇了摇头,“是家主请来的客人,身子有些不适。”
颜霁身份不明,家主不曾特意交代,他们外出办事都照着小裴掌事先前的吩咐,若有人问起,一律只答是家主请来的客人。
卢婉很是好奇的模样,“客人?什么客人?我也去看看。”
说着话,抬脚便走,叩香却是被吓了一大跳,没有家主的允准,她怎敢将人带进去?何况家主同卢太主母子间这些日子闹的不愉快,他们也不是不知,又岂敢将卢三娘就这么带进去?
“三娘,三娘……”
卢婉走至门前,却被横在门前的兵士拦住,身后的锦书立刻斥道,“大胆,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卢三娘,岂是你们这等小兵小将能拦的?”
左首的兵士抱拳,不卑不亢的答道,“无家主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望三娘见谅。”
“锦书,不得无礼。”
卢婉抬手止住了锦书,极是宽仁的说道,“我听叩香说伯渡哥哥请了客人,便想着来拜一拜,也难免失了礼数。也怪我思虑不周,没有想到会为难了你们。”
“多谢三娘体谅。”
卢婉随即又道,“伯渡哥哥可在?若不然劳你去通报一声,便说是我来拜见贵客。”
说着话,示意一旁的锦书从荷包中掏出了几锭银子,递到了那兵士手中。
“我家三娘的一点心意,大哥你也别同我这小娘子见怪。”
兵士抱拳,“非是属下不收,此刻家主不在院内,您若有要事,可等家主归来。”
卢婉面露难色,“伯渡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远在千华苑,也不知……”
说话间,在院内的绿云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她看了眼趴在床榻前浅眠的颜霁,悄悄起了身去。
不想,在门外喧哗的却是卢婉。
“婢子拜见三娘。”
“绿云?”
卢婉仍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你也在这里?”
绿云的目光从被人挡在身后的叩香身上收回,笑意盈盈,“是,三娘怎么来了?”
经她一问,卢婉恍然想起,道,“我是听叩香提起来,说这里有伯渡哥哥请的贵客,便想着来拜一拜,不想为难了他们……”
绿云也低头答道,“家主有令,婢子和臣下们莫敢不从。”
“是,”卢婉脸上的笑意凝住了片刻,随即恢复如常,“待伯渡哥哥回来,我再来。”
绿云和叩香一同拜别,卢婉见状,也深知不能再留下去,转身离去的瞬间,听得从院内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绿云,可是叩香回来了?”
颜霁似乎听见有人说话的了声音,她揉着眼睛出了厢房,浑然不知门外的情况。
绿云听见声音,正要出声阻拦,便听面前的卢婉出声问道,“你就是伯渡哥哥请来的贵客?”
听见这话,颜霁瞬间就清醒了,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才确认不是做梦,“你是?”
卢婉被她这么直白的问题问住了,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我是来千华苑探望阿姑的,正好遇见叩香,听说伯渡哥哥请了贵客,便想着前来拜一拜,你唤我一声婉娘或是三娘都可。”
颜霁喃喃低语,“婉娘?”
卢婉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反而注意到了她脖颈耳后处露出的紫红痕迹,“对,你唤我三娘也可,我在家中行三。”
说着,卢婉又问,“可是你身子不适?要请先生?不若拿着我的云符去请先生也可。”
闻言,颜霁看向了绿云,见她面上紧张异常,颜霁没有应下。
一番人等立在院内院外,没有裴济的允准,卢婉进不去,而颜霁也出不来。
卢婉见搭不上话来,也仍露出了善意,“若是你身子好了,去千华苑寻我也好。”
颜霁客套的点了点头,待人走去,才问起叩香来。
“抱山斋没人吗?”
叩香摇摇头,“抱山斋前后也有兵士守着,婢子没有家主的云符。”
颜霁明白了,看样子远山道长也被裴济困住了。
可她能等,青萍的腿等不了。
如今看来,还是只能看裴济了。
没有他的命令,找不来医正,也见不到远山道长。
颜霁守在床榻前,看着还在昏迷的青萍,心中生出了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如今想来,她似乎不应该拒绝那位卢三娘,至少她应当也是个什么贵人。
“那位卢三娘是什么人?”
绿云看了看门窗,压低了声音,“是家主母家的表妹,听说前些日子进府来探望太主,也便留在这儿了,不知今日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说着,绿云忽然问道,“叩香,你……你是怎么遇见卢三娘了?”
话没说完,绿云意识到颜霁在此,口中的话也咽了回去。
叩香没有察觉,她给娘子正碾着药,没有注意到绿云的异常,“我刚才抱山斋回来,正巧就碰见了,只说是想来见见娘子。”
可颜霁注意到了。
绿云有不方便她知道的信息,而且这里只有她不知道,叩香应该也知道。
但颜霁没有问,他们本就是裴济养的婢子,对裴济忠心,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你们家主可有妻儿了?”
听那卢三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同裴济的关系非同一般。
绿云悄声说道,“还没。”
颜霁有些奇怪,裴济这么大了,怎么还没妻儿?他这样的年岁,在这个十七不婚就要罚金的时代,他怎么能没有妻儿?
“他连妻子都没有吗?”
看着绿云不解,颜霁重新问她,“我的意思是他没有成家吗?你们这里没有一位夫人吗?”
绿云仍旧摇头。
颜霁愈发奇怪,“他都那么大了,不成婚不是要罚金吗?”
绿云怎敢乱说,只道,“婢子不知。”
颜霁看她一脸的谨慎,也心知问不出什么来。
临了,又问,“今日这位卢三娘,可会是你们家主未来的夫人?”
绿云更不敢说了,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她可不敢掺和这些事儿,闹不好就要了命了。
颜霁想起她的名字,又问,“她可嫁了人了?”
绿云摇摇头,“卢三娘年岁不过二八,还未曾听说定了哪一家。”
颜霁想,裴济或许是因为这个卢三娘才把自己拐来的吗?
他不会是因为这个名字吧?
可仔细想来,也完全没必要啊。
依着绿云所说,他们两个差了十多岁,也不太可能会产生爱情。
或许,只是巧合?
颜霁从他们口中问不出什么来,稍稍一问,俩人就像打了寒颤一样,满脸的谨慎小心。
想起那一日被裴济打死的人,颜霁也能明白他们心中的恐惧,跟着一个不把人命当人命的主子,随时都可能丢了自己的小命。
颜霁换了药,仍旧守在青萍榻前。
卢婉回到千华苑,屏退外人,喊来砚秋。
“你回头派人去查查,松雅山房的那人是什么时间入的郡府?又是打哪儿来的?家中可还有些什么人?务必一一都调查清楚。”
“喏。”
见她一面,卢婉解了当日困惑,也愈发确定心中猜测,此人定是裴济养在其间的女子,又令绿云叩香侍奉,便是面上相貌平平,想必他处也是有些手段的。
那脖颈间,还有耳后露出的痕迹,证实了她的猜测,那一夜定是此人捡了便宜,得了裴济的身子。
卢婉不知道她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去请先生,刚刚看她行走,并无什么不对。
难不成是有了身子?
卢婉暗叹一声,如果她的猜测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留给她和范阳卢氏一族的时间就不多了。
当然,身子也不是不可能诊错脉的。
-“娘子,娘子……”
颜霁听见声音,正要置之不理时,却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她猛的抬起了头,“青萍?你醒了?”
“娘……娘子……”
青萍的嗓音干痛嘶哑,断了两日的水,唇瓣也已经起了干皮儿。
颜霁见她半撑着身子,忙把人重新放在床上,“你别动,你现在不能随便乱动,一定要好好养着。”
“娘子,我怎么了?”
青萍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映入眼帘的那一片茫茫白雪。
颜霁无法面对她的问题,她愧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青萍,是我害了你。”
“娘子,怎么了?您别这么说,没有您,青萍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青萍也被颜霁的话吓得很是紧张,可她还是相信颜霁,这时也终于感受到了从下面传来的疼痛。
她回忆起了当日的情景。
白日间,她随远山道长出了郡府,可很快,就有人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捆着手,押上了城楼。
她在那里见到了娘子,也大抵明白了娘子日日痛苦的根源。
她是有夫婿的,她是被家主抢来的。
细细一想,青萍才明白。
怪不得当日第一次看见娘子时,她连一个干粮都没有。
来到了这里,也无人看顾他们,娘子日日总坐在那儿发呆,直到远山道长为娘子带了一封信。
如今想来,那书信应当就是娘子的夫婿写的。
那日,她看见了娘子的夫婿,俊郎温和,当是个好夫婿。
可家主用他的命逼得娘子走投无路,她只能用自己为他们求一条生路,可转眼间,他们还是被押了回来。
大雪纷飞的夜里,她被人带走,跪在那院子里,飞舞的雪花将她膝下的路染成一片纯白,落在肩上的雪花吸走了她的热气儿,昏倒前,眼前仍是白茫茫一片。
“娘子,我的腿废了吗?”
颜霁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对她说。
守在外间的绿云见状,走了进来。
“娘子,您如实说便是,这么紧张反倒吓着人了,青娘子这伤是能养好的,婢子多照看着,便是暂且寻不来远山道长,日后也并非不能养好。”
青萍被人扶起来,掀开被褥,看见了自己膝盖处的两个伤口,看着的确很血腥。
可她也知道,娘子一定为她想尽了法子,她从不是自己见过的那等贵人,她连出逃也恳请远山道长带着自己,把那个唯一的可能舍给了自己,临到了,她还记挂着自己。
青萍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娘子,无碍的,您是没见过,这种伤养养就好了,我曾见过的,这就是皮外伤,看着厉害得紧,其实没什么大事儿……”
青萍的安慰并没有缓解颜霁心里的压力,她没有办法就这么简单的无视这一切,明明因为自己而受到的伤害,颜霁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样的谎言。
“青萍,你好好养着,我一定想法子治好你的腿。”
颜霁坚定的望着窗外,暗夜蔓延,高悬的明月如同银盘,洒下清辉,给脚下铺上了一层薄霜。
裴济踏着这层薄霜前来,推脚便见到了立在门前的颜霁,绿云和叩香早被她支开了,这会儿只留她一人。
裴济踏着步子,走到颜霁面前停下,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从上至下的扫视一遍,看着她那紧紧抿着的唇瓣,泛着一股子红,喉间不由得滚动两下。
“还有事?”
得了捷报的裴济心情不错,长眉一挑,抬脚便进了屋。
颜霁跟了上来,她等人坐定,奉上一盏茶。
裴济看了她两眼,才接到手里,饮了一口。
“说罢。”
颜霁也看出了他眉眼间难掩的欣喜之色,便趁机说道,“我想请医正看诊。”
话说完,屋内寂静一片。
裴济端着茶盏的手慢下来,目光也露出一抹精光闪过,他淡然问道,“那卢婉的云符你怎么不受?”
颜霁忽然一顿,他对自己的监视竟然达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但她随即答道,“这里只有你才能请来医正。”
她有点大惊小怪。
从那次出逃失败,颜霁就知道了,自己随时随地都被人监视着,她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自由。
她应该告诉自己,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需要保住青萍,保住沈易。
适当的牺牲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裴济淡淡拒绝,端起茶盏,慢饮一口。
颜霁闭了闭眼,解开了身侧的系带,直至露出那层雪白的中衣。
裴济的目光直到此刻,才抬了起来,从脚下那层层叠叠的衣衫上又落到了眼前的杨柳细腰上,往上再看,那泛着红的唇瓣娇艳欲滴,比着这种平平的面容,更引人遐想。
颜霁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她强忍住心底不停翻涌的厌恶,主动抬起了脚,走上前去。
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过是一场交易。
裴济看着她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猛然想起了她白日在那床榻间转过去的头。
一伸手,捏住了那尖尖的下颌,裴济问道,“你很不情愿?”
颜霁的睫毛轻颤两下,她便是知晓此刻说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可她的嗓子却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裴济忽然笑出声,颜霁等着,等着他的刀什么时候落下。
猛的,笑声止住,颜霁被人一把拉到怀里,那冰冷的声音响在耳边,“再不情愿,也得忍下。”
“我没什么不情愿。”
颜霁出言反驳,对上了那双半眯着的眼睛。
本身就是一场交易,她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是吗?”
裴济松开了那下颌,盯着她眼角的那颗痣打量起来。
“我想跟你谈谈。”
颜霁从他身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另一椅子,坐了下去。
裴济摩挲了两下手指,感受着最后的光滑,“谈什么?”
“一场交易,你和我都能接受的交易。”
裴济听着她大言不惭,也有些兴趣,点了头,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我之间,本是萍水相逢,既无利益牵扯,也无人命官司,何不好聚好散?”
“便是此刻,我和你也不过是一场权色交易,便是色,我也有自知之明,你若是有那紧要的,想来底下人自会驱车奉来。”
裴济听着权色交易,眉头一皱,再听下去,也冷哼一声,“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颜霁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于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你也尽可直言,干脆一并说个清楚,也好解了你我之间的孽缘。”
“玩物?”
裴济没想到她的认知足够清晰,当然她也足够粗鄙,不曾见有哪一女子会这般说自己,一个玩物。
“对于你,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作用吗?”
颜霁当然看出了他的停顿,她必须让他意识到自己于他而言毫无作用,可以随意丢在脑后,再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裴济想了下,也开口赞道,“的确,除了房中事,你的确没别的用处了。”
颜霁继续说道,“房中事,也是最没用的,想必上有所好,下必趋之,美人是挑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裴济笑了,起身走至她身旁坐下,“话是如此,可你不同,这样粗鄙不堪,又自私又贪财的,可是少见得很。”
颜霁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发出疑问,“这就是你把我困在这儿的理由吗?”
裴济没有回答。
他失去了兴趣。
颜霁发觉出他的沉默,没有继续追问,转而回到正题上,“你可能没有见过我这样粗鄙不堪,自私又贪财的,可时间久了,你难免会厌恶,到那一天,你会放我离开罢?”
颜霁有点拿不准,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裴济为什么会盯上她,又为什么非要把她困在这里,他明明瞧不上自己。
“不知道,也许吧。”
裴济给出的回答让颜霁想发狂,什么是不知道,他连自己也不知道吗?
他脑子里一定有问题。
“我这样的人,你一定很厌恶,保不准哪天你会要了我的命,这很不公平,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达成交易。”
“数月前,你我曾定下三年之期,可那是为奴为婢,不是作为你的玩物,你的泄欲工具,如今我想一年足以。”
裴济站起了身,他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下。
什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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