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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刃 (击云腰)


他自责到一夜未眠,什么都不知道的姬禾与他相反,刚泡过热水澡,她睡眠极好。
夜中,赵翦忍不住将手落在她的左肩。
隔着薄衫,他抚了抚那里,心底厌恶那道痕迹,十分想将它除去。
赵翦辗转难眠,探手勾上她的衣带,长指灵活解开,掀开她的衣襟,俯身在上,低头于她肩头落下一吻。
身上蓦然一重,姬禾从睡中半梦半醒,就察觉男人湿润的唇,在她肩颈流连。
她抬手摸到了他冰凉的发,迷迷糊糊唤了声殿下。
赵翦得到回应,呼吸渐重,开口的声音低哑:“叫我的名字。”
她迷蒙地开口,推了推他:“翦、翦……你压着我了。”
赵翦心中涌起浓烈的情愫,听到她如嗔的言语,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摸到她的双手,十指紧扣上去,抬头一路向上,面颊逐渐贴上姬禾的脸庞,他触摸到她双唇的位置,嘴唇覆了上去,轻轻吮吸她的下唇。几息之后,他用舌尖撬开她的齿端,攻城略地。
感受到身下人微微的颤抖,赵翦抓紧了她的手,却是放柔了亲吻她的动作。
两人呼吸交融,发丝交缠,两颗心在寂静的深夜扑通跳动,频率出奇的达成一至。
姬禾眼睫颤了颤,静静闭上眼睛,在黑夜之中承接他如浪如潮的炙热气息。
帷帐之中,桂花香涌,一室缱绻。
殿内,铜壶滴漏轻响,炭炉燎烧冷夜。

平日里缠绵, 赵翦喜欢大开大合。
他生得俊朗周正,身上也不失健硕,臂膀上肌肉精瘦, 胸膛腰腹线条分明,性感和力道兼备。每每拥着姬禾入怀, 翻云覆雨间, 他总是将她摆弄成各种姿势, 都要尝试一遍。
姬禾习惯了他狂风暴雨的交欢,今夜他却一反常态,动作之间极尽温柔。只除了不知为何, 他对她的左侧肩头, 有着较为粗暴的偏执。
赵翦在那处吮吸啃咬, 留下一串暧昧的痕迹。
她想了一圈,猜测他应该是对让自己被抓为质,滋生了歉疚。
于是她趁热打铁, 将稚辛的事与他说了。
赵翦兴致正浓, 听到她在这种场合,还能谈及他人, 有些不满。对她的不专心, 摩挲在她腰窝的手掐了一把,惩罚似地加深了力道, 猛然一撞, 惹得她惊呼出声。
她的呻/吟让他欢愉,赵翦伏在她的肩窝低声坏笑:“专心一点。”
他不让她如意, 她也便不配合他的要求。
赌气似的, 姬禾咬住下唇,不让羞耻的声音溢出。
赵翦四处撩拨挑逗, 到处惹火,都没能让她动容。他好生无奈,还是率先低了头臣服,在她面前丢兵弃甲,高举白旗,投降道:“祖宗,你理一理我,都由你说了算,都应你好不好。”
他惯会给她搭梯子,她也就习惯了顺阶下台。
得此臣服,姬禾抿嘴轻笑,伸出手臂攀上他刚劲有力的臂膀,指尖顺着流畅线条一路向上,轻柔抚摸,最终停在他的脖颈,环了上去,迎合着回应他。
放纵自己在这火炉一样的天地间,与他共沉沦。
一夜贪欢,翌日起来,床边不见赵翦的身影。
姬禾摸了摸旁边的温度,触手生凉,可知此时距寅时三刻过了很久。
她起身穿好贴身衣物,下地的时候感到腰腹酸涩,双腿软乏无力,险些摔倒,扶着床才站稳,心间不由暗暗骂了赵翦几句衣冠禽兽。
凭什么每次享乐的只有他,她就只剩扶腰下地的份。
真是好不公平。
听到殿中的细微响动,听从赵翦交代不得惊扰姬禾睡觉,让她睡到自然醒的侍女,开门进来伺候。
姬禾要了热水,除衣泡在暖水中,才修复了身上的疲软。
随侍的侍女,见到她锁骨肩颈处蔓延开的一片红紫,又一次看红了脸。
顶着这样暧昧的目光,姬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又免不了把赵翦暗搓搓骂了一遍。
今日朝中大朝会,太子殿下替君监国,传达王意,当朝任免了国中一些官吏职务。
从前一些中立的朝臣,在这次风波之中依旧中流砥柱,不动如山。
那些明面上早就拥戴赵烜的人,昨日已被革职入狱,秋后算账,因而空缺下来一些职位。
赵翦大胆启用了一些初出茅庐的新人,譬如宫廷禁军兼公车令一职,落到了平乱有功的赵辕头上。
虽然这是实打实的功绩换来的,但还是有人不看好,提出异议。
毕竟赵辕太年轻了。十八岁的少年,还未及弱冠,就身负此重任,叫人眼红不服也是在所难免。
那些原先以相国薛臂为首的中立党,各个老成精的人物,有几个按捺不住,在此刻公然开口:“公车令肩负禁卫宫廷和夜间巡逻之重任,赵辕年轻不足以服众,还请王上太子三思。”
薛臂站着不言不语,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仿若事不关己,一问三不知。
季赫在那日后就对赵翦心悦诚服,如今对他死心塌地,唯他是命。他身性爽朗,有话就说。听到那群中立派的发言,嗤之以鼻,当即站了出来反驳:“诸位也知公车令是负责禁卫宫廷和夜间巡逻,而不是为了什么服不服众。赵辕年少有为,以少胜多夺下两象宫门,截住反贼援军,如此英勇大才,竟被你们置喙不够资格!敢问诸位不服赵辕,难道是另有其他人选推荐?”
他怼完这句,一时之间,满朝文武支支吾吾。
他们倒是想推荐,但是赵烜之乱牵连甚广,一些原本有才能的人,都锒铛入狱,或被斩首。现在让他们推荐,竟还真挑不出人选来。
季赫看了看一旁的赵允,悄声问他:“你怎么不说话,省得那些老怪叽叽喳喳,吵得人脑仁疼,元日那天你不是挺能说的。”
赵允悄声道:“你说的就挺好,一语中的,一针见血,看这不是将他们都镇住了。我言微人轻就没有说的必要了,省得给他们机会吵起来。”
季赫听他夸自己一语中的,满脸的络腮胡下竟有些羞赧,小声说:“这都是你那天给我骂得呀。我这么大年纪,还没被谁给在众目睽睽之下骂的哑口无言。那日我不甘心,回去逐字逐句分析了一下,从你那些话中学会的:遇到有人反驳,意见不合,就把问题抛回去,自然能让他们自乱阵脚,忙着找参考找答案。”
赵允意外地望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么耿介的大老粗,还懂得回去复盘,从中学习。当真是教人意外,刮目相看。
这一想,赵允又想起那日教自己原话复述的姬禾,不由挑眉。
那群中立派,还在绞尽脑汁想着一个不存在的人选,持续商议。
上首站在王座前的赵翦神色从容,由着他们各抒己见。等了半晌,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点名薛臂问了句:“相国有何高见否?”
薛臂一个激灵,仿佛刚从神游中回魂,藏在袖中的手赶紧朝上一拱,笑呵呵道:“启禀太子,臣并无异议。”
赵翦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转而移开目光望向满朝臣子,一锤定音:“既诸位无合适人选推荐,便依照原意,封赵辕为公车令。”
赵允和季赫,同时拱手,齐声高呼:“王上英明,太子英明。”
随后,薛臂也跟上呼应,他应和,其余人也陆续附和,一阵一阵的附和声,盖过那几个固执的异样声音。
当天,宫中便有人带着君王诏令,和公车令服饰令牌送到了昔日的相国府。
彼时,赵辕还在学堂上课未回家,赵师一家人才知道自家小孩,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跟着太子闷声干了件大事。连忙着人去学堂将赵辕找了回来,领旨谢恩。
散朝之后,薛臂信步出去,后头的御史大夫、太史赶紧追了上来。
御史陈柘道:“相国刚才为何唯唯诺诺?”
薛臂笑了笑,“臣子的本分,就是听君之言,忠君之事。君有令,做臣子的顺应君命,自然依令而行,何谈唯唯诺诺?”
陈柘:“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从前若君王有不妥,薛相国总是第一个直言上谏,薛臂你如今怎么变得胆小了?”
薛臂依旧笑呵呵:“御史可曾听过齐国一桩趣事?”
陈柘一脸疑惑:“什么?”
“齐王好紫服,国中无异色。从前齐桓公爱紫色的衣裳,国中臣民为了体现自己崇敬君主,皆效而仿之,人人都穿紫衣。这是为什么呢?”
陈柘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你不都说了,臣民百姓为了迎合君王的喜好,跟风罢了。同理还有那楚国的’楚王好细腰,国人皆饿死‘。”
薛臂微微一笑:“是啊,御史问我为何变了,这便是我的答案。从前的君王喜欢听人谏言,我等做臣子的自然要勇于上谏;可现在是太子监国,不日他便是我赵国的新主……太子和王上不一样,我等侍奉的方式,自然也要变通变通。”
得此点拨,陈柘忽然顿住,猛地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为愚蠢的致命错误。
刚才在朝堂之上,他一个劲儿的质疑提拔赵辕的太子,否定他的决策。这若放在从前,确实是他一心向着王上,为此敢于得罪太子得罪赵烜,两边都不讨好站队,是不畏权贵的高洁体现。
但现在,听了薛臂的一番话,被冷风一吹,他不由冷汗直流。
现在的王上已经彻底不理事了,只是名存实亡的赵王。而赵国的天下,如今是太子说了算,太子早年间韬光养晦,藏器于身,看似处处低了赵烜一头,但他关键时候还是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死手,这样一个有雷霆手段的储君,有着自己不容置疑的主见和思路,绝非是像如今的赵王一样仁慈无为的君主。
陈柘意识到,自己的嗅觉不够灵敏,竟没有第一时间转变思路,还傻乎乎的保持所谓的中立,可劲得罪未来的君王。
霎时之间,陈柘脸上精彩极了,后悔有之,后怕有之。
薛臂拂衣而去,陈柘觉得自己危矣。
仕途到头是小,就怕还有性命之忧。
赵允走在后面,冷不丁听到他们这番言论,觉得有意思。
“齐王好紫服,国中无异色。”
他追随的君主,还未真正出手,就叫这些老家伙臣服。
赵允觉得自己眼光真好,笑得眉眼弯弯。
他继续走着,下一瞬就听到有人悄悄议论,拿自己和一夕之间鱼跃龙门的赵辕相比。
“同样是赵氏宗亲,同样是参与了平定叛乱,为何赵詹事还是太子詹事,而寂寂无名的赵辕却摇身一变成了公车令。真是令人唏嘘……”
赵允听了这话,本来心大没感觉的他,忽然也滋生了一丝费解和凝重。
对啊,赵翦为何独独不给他这个功臣,论功行赏?

赵允走下丹墀, 略怀郁闷的出了宫。
回到家,叶槿见他一脸闷闷不乐,帮他换下朝服的间隙, 就问了句发生了什么,怎地脸色不大好。
赵允边脱朝服边叹气, 将心中所想和疑问告知于她。
叶槿接过, 拿了常服给他穿上, 听后笑他:“夫君聪明一世,竟也会一时犯糊涂。夫君为太子詹事,领东宫之务, 属东宫官吏之长, 如同太子的左膀右臂。说句大不敬的话,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太子尚未继位,夫君如何能先行升任封官。”
赵允听着这话, 静静思索, 觉得是这么个理。他当局者迷,竟一时没有思量到这层。他朝着自家娘子抱拳一揖, 笑道:“夫人大智慧, 愚夫受教了。”
叶槿抿嘴笑着,绕到身后为他系上腰带, 继续说道:“说这话的人, 别不是有意让你听见,故意引你猜忌, 与太子离心……”说到这里, 叶槿猛然闭口,“是我失言了。”
赵允眼皮一跳, 接话:“你说的没错,做人不易,做臣子更难。一个位置,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譬如今日的公车令赵辕……这才刚开始呢,日后宦海浮沉,人心难测,谁知会有多少血雨腥风。”
叶槿轻轻拥上他的腰,靠在赵允背上:“夫君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
“自然……”刚应声,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赵允脸上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他连忙转过身,扶着叶槿的手,颤声道:“孩子?你有了?”
叶槿脸上含羞,轻轻点头:“早上你走后,我头昏,便请来大夫把脉,才诊断出来的,说是两个月大了。”
他们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很漂亮可爱的一个男孩子,眉毛眼睛像她,鼻子嘴巴像他。被她教得聪慧有礼,能说会道,三岁就会背诗经。可惜也只养到三岁,在他快四岁的时候,府中进了贼人,孩子惨遭劫杀,不幸夭折。
叶槿为此肝肠寸断,忧思成疾,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一直深居简出,在家休养。
因为这事,赵允的母亲屡次想给他张罗纳妾,往他房中塞美婢,让人为他开枝散叶,填补他膝下无子的空缺,但都被赵允原封不动地打发走了。
他的拒绝,被赵母当成了是叶槿的主意,于是将压力施加到了叶槿这边,经常催促她要想办法再怀上身孕,为他们赵家延绵子嗣。
赵允知道这些,私下里总是叫叶槿别理别听他娘说的。他也常劝他娘,有子无子都是缘分,强求不来,不要去逼叶槿,更不要瞎给她喝一些乱七八糟的坐胎药。
可惜老太太固执,非得想抱上一个孙子或者孙女,依旧常常催生。
赵允迫于无奈,为了让老母亲安分,还夫妻两人一个清净,便买通一个巫医带来家中看诊,让巫医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他命中注定晚来得子。
老太太历来信这些,听到这话,从此就安生不再催了。
此事,算来距今也有两三年了。
他们夫妇俩感情甚笃,房事如常,倒是没有想过还能会有孩子。
赵允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竟眼眶半湿,感动到将叶槿揽入怀中。
他一想到前些天,叶槿也被抓走当了人质就觉得后怕和心疼,幸好那日没出什么乱子,她除了受到些惊吓,其他一切都好。
想到这里,他又记得从前叶槿孕中易疲惫,便跟她说从此好生在家中养胎,就不必再常去东宫陪姬美人了。
至于太子那边的交代,他去求一个恩典便是。
哪知叶槿却是不同意,她手臂撑在他的胸前,从他怀中退出来,道:“我与姬美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巴不得日日找她说话呢。从前我原是深居简出,这京畿其他高门贵女,我一个也不相熟;现在好不容易迈出大门,认得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哪能因有身孕,就娇气到不能出门,不见朋友了呢!”
赵允见她精神气足,又是喜欢如此,也就随她的意,不再说什么。
提起姬禾,叶槿宛若打开了话匣子,与赵允说了那日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说姬禾在阵前拔剑厮杀,英勇无畏,还从叛军剑下救下她和芈颜:“那时乱箭如雨,叛军见太子动手,便要杀我们,若不是姬美人,只怕我当时就被斩杀了。”
叶槿前几日还未缓过来,更不愿回忆当时的细节,也就没有和赵允说起。现今听到有喜的消息,冲淡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恐惧,情不自禁就说了很多。
赵允静静听着,那夜他一直奉命守在千秋殿,没去参与最后的决战,自然不知当时发生的巨细,但也从其他人口中大概知晓一些,明白自己的娘子都受了什么苦。
只不过回来后,叶槿不愿提起当时的事,他也更不敢去问她,只怕会加深她的阴影。再者,他没在危难之间,出现在她身边,叫他自责的很。
念及种种,赵允执起叶槿的手,愧疚道:“对不起,你的夫君没用,没能在你受难之际,赶赴在你身旁。”
叶槿不由红了眼角,开口安慰他:“不怪你,君令是天,大过一切。你是臣,听从君令,恪尽职守才是你的第一要务。”
赵允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苦涩一笑。
诚然,君令是天,大过一切。
他何其有幸,能得这样一位识大体、懂分寸的好妻子。
两人相互安慰,赵允想起那日宣室殿的宫人,后来都被莫名除去了,起初他以为是赵翦疑心其中有人是赵烜的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才做的手脚。但观其他宫室的宫人,并没有更换。他猜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什么隐秘,便旁敲侧击问了叶槿。
夫妻多年,两人之间知无不言,无话不说。叶槿就从头到尾,把那天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赵允听到姬禾在内殿待了一夜,瞬间知道那些消失的宫人是为了什么。
一丝惶然爬上背脊,他紧张地问叶槿此事有没有对其他人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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