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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没(泡泡藻)


伊夫再也挪不开眼。
他干渴的喉咙像被羽毛来回拨弄,他拼命滚动喉结,吞咽唾沫,还是见鬼的想喝水。
他心底似乎有一丝隐秘的欲——望被勾动。
这股欲——望很陌生,像破壳的喙,先是啄开一个口子,随后裂缝越来越大,光明几乎灼伤了眼睛。
他们无比契合,接吻这件事不用说在他们之间发生过无数次。
伊夫紧紧盯着他们亲密交缠的身影,难以遏制地产生丑陋而嫉妒的心理。
他的面容几乎扭曲了。
他恨不得成为那个人。
要是是他多好。
伊夫意识到自己的脸皱成一团,惊悚而诡异,几乎要跳起来。
随后他趋于平静,并且不舍得挪开眼睛,牢牢注视他们的身影。
孟秋似乎和他说了什么,她先生的表情就变得温和缱绻起来。
伊夫抬手恶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海蓝色的眼眸飘起朝晖般的红,强逼自己不再偷窥,转身离去。
伊夫走到外面,路过别墅对面的大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在树底下停留了足足一分钟,选择爬了上去。

孟秋想用吃柿子。
状似痛苦的刃未切入表皮,血样的果汁爆出来,淋在刃上,碾压飞溅,冲烂她的理智,最后甜齿生津。
他们在地毯上。
天花板繁复古典的水晶灯俯视他们的背。
上面那副的肌肉纹理过于有力,显得下面柔软的那副娇弱。
此刻是夜晚。
孟秋侧脸伏在乳白色羊绒丛中,月影从阖上的百叶窗嵌出来,白辉飞了一地。
她还能望见那棵生出事端过的树,以及星散的枝条。
外头是看不见的。
赵曦亭非得选在这儿。
孟秋像婴儿蹭着襁褓的绵,蹭着地毯,到处都是软的。
还没到终点。
她的双手很快被剪在后面,鼻翼翕动,赵曦亭的手掌好大,五指钳着她的腕,抵在她背后蝴蝶骨中央。
她以肩抵地。
手腕上的镯冰凉地滚过她的皮肤。
赵曦亭不常用这种姿势,因为不管垫了多少东西。
第二天起来她的膝盖总是红的,到第三天就变成了淤青。
稍微短一些的裙子穿不了。
不常用也是对她的怜惜,但他骨子里爱极了。
黑夜压着莹白柔腴的腰,背脊至脚踝曲折起粉弯的弧度。
两边有几个掌印。
当时恍如纸页在风中拍击一样的声音,除了让孟秋更清晰感知到他在她身体的动向外。
她本就烂成一滩泥的柿子果浆,在边边角角的缝里,漏得更厉害。
孟秋突然感觉不太对,呛出几个不完整的字,“你……得……你得换一个了,赵曦亭。”
她又确认了一遍,肩膀惊慌地往前拱了供。
赵曦亭毫不领情地—把她拽回来,带狠劲嵌进最里面,绒绒地亲她的耳朵,“跑什么,毯子都弄湿了。”
孟秋跟着他动作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提醒他,“它要脱出来了。”
赵曦亭趴在肩上沉沉地笑。
他今天晚上用量很大。
这个估计也满了。
赵曦亭松开她的手腕,孟秋两手得以解脱,像瘪掉的气球趴下去。
赵曦亭吮她汗湿的后脖颈,比刚才的凶野多了一丝温存,摸她的头发,“怕我把你弄怀孕啊?”
他柔声说:“我是不是答应过你?”
孟秋轻轻点了下头。
赵曦亭看着她的眼睛,嗓音像雪天酿酒时不时溢出来的香气,缠在哔哔啵啵的炭火边缘,“答应你了,就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相信我,嗯?”
他撩开她的头发,温温问她:“今天晚上喜欢吗?”
“我这样撑着你,舒不舒服的?”
孟秋耳朵火辣辣的,干脆捂住,赵曦亭长指握着她把她拉开,她很快又堵回去,他再把她拉开,她唇角上翘,又捂回去。
赵曦亭底下恶意地转了转,磨她,孟秋立刻缩起来,但被他摁住了,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赵曦亭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表情变了变,发狠地撞她,“想这样是吧?”
孟秋紧紧闭上睫毛,颤着,抖着,手缠上他紧实的手臂。
他眯起眼睛,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亲下去。
“真要命。”
赵曦亭和孟秋最后会在窗边的地毯上,起因是几个小时前妮娜把伊夫提来别墅。
伊夫脸色白极了,他唇上干得起皮,整个人像受了什么惊吓。
特别是他看到赵曦亭,不同于上次的叛逆,他步子忍不住往后挪,仿佛有点害怕。
孟秋是后来才知道,伊夫那天回去就被几个人冲进房间绑了,倒吊在荒无人烟的树上,吊了两天两夜,他大脑充血,无法进行正常的人类生理行为。
整个人像死掉一样难受。
看着他的人怕弄出人命才把他放下。
赵曦亭轻描淡写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仿佛这事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秋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
她一出来,伊夫侧脸就跟了过去,看着孟秋。
赵曦亭眼底卷起戾气,随手捞起玻璃杯砸过去,冷冷地盯他。
“瞧什么呢?”
“真当我死的?”
杯子砸成四分五裂,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妮娜,脸白得跟墙纸似的。
伊夫粗神经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腿有点软,吃痛地蹲下来,拼命揉脑袋。
妮娜气得眼眶红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伊夫背上。
“道歉!”
“和先生和太太道歉。”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
伊夫疼得四处乱蹿,当他看到孟秋疏离的眼神豁然顿住,站在原地任由妮娜打他,再没吭声。
场面十分暴力。
孟秋想到伊夫看到了她和赵曦亭亲密的画面,也十分不自在,想了想继续回去看书,没再凑热闹。
闹剧结束后。
赵曦亭解了衬衫扣俯下身就在书房亲她,把她逼到椅子靠背上,似乎对觊觎的感觉十分不满。
需要有什么转移注意力。
亲吻期间赵曦亭夺了她的笔,把她抱到桌子上,“陪我一会儿,嗯?”
孟秋乖巧地点了下头。
赵曦亭压着她腰,告诉她结果,“他已经滚了。”
“妮娜呢?”
如果赵曦亭这次要想辞退妮娜,她不会阻拦。
赵曦亭把她下巴挪过来,贴着她的唇,示意她专心。
“换妮娜太折腾你,没让走。”
“不过条件是,她把那玩意儿送到乡下的奶奶家。”
十月中旬,孟秋和赵曦亭找了个周末去伦敦。
薛翊他们约了她好几次。
孟秋忙于适应剑桥的生活就没顾上,等十月近期空了,才答应他们的邀约。
正巧他们的小型乐队在酒吧有几场滚动演出。
这次孟秋把赵曦亭也带上了。
赵曦亭订了一辆布加迪Divo。
布加迪Divo全球也就几辆,配额不好拿,总公司那边知道他有想法,特地给他留了一位置。
车子从定制到到手等了两个月,直接给他们送现在住的地方。
车性能太好,直接弹跳起射。
加上底盘低。
孟秋每次坐嘴上不吭声,内心还是觉得轿车舒服。
赵曦亭之前那辆底盘已经很低了,这辆跑车更加,略微碰上高点儿的减速带,能颠死人。
赵曦亭每次踩油门看她慌里慌张抓着安全带都沉沉笑出声,故意逗她:“我没超速吧孟秋,怕成这样?”
孟秋摸了摸鼻子说:“没有怕,出去玩的时候可以开。”
跑车有一点好。
坐着有股与天地同体的自由。
她挺喜欢这种自由的。
最后赵曦亭还是买了辆劳,布加迪停在车库吃灰。
孟秋能看出来赵曦亭镇是一点都不肯亏待自己,国内要不是他父亲压着,估摸着还能更张扬。
剑桥去伦敦没多少路。
赵曦亭原本说想过二人世界,打算自己开,后来又犯懒,想和她在后车座待着,就让司机来。
他们提前到,先随便逛了逛。
十月中旬海德公园简直是落叶天堂,金的红的,走在里面仿佛不是脚踩着叶子,而是叶子裹住他们。
孟秋低头和叶子玩得很认真。
模样有些稚气。
赵曦亭眼里浮现一丝温柔缱绻,“冬天更好看。”
孟秋头一仰,望着他,“这里圣诞节会下雪吗?”
赵曦亭捏她的鼻子,孟秋皱了皱。
赵曦亭宠溺的笑,“这么多年雪还没看够啊?”
燕城的冬天都会下雪。
这几年赵曦亭陪她看了许多燕城的雪。
每回她摸了雪手冻红了,他就包住她的手塞在自己大衣口袋里给她回温。
他常戴的围巾是她帮他买的,黑色的一条。
有时候赵曦亭的头发,睫毛,围巾上都会落上雪沫,很衬冷寂的冬季,孟秋看得出神,他英俊的脸温温含笑,侧过来。
“瞧什么呢?风吹得冷不冷?”
孟秋弯弯眼睛说还好。
他便慢慢地和她淋雪走在皇城的旧街巷。
孟秋仿佛回到了车马都很慢的时候。
一生只爱一个人。
到了和薛翊他们约好的那天,赵曦亭那辆劳停在小酒馆附近。
薛翊先一步出来接他们,她刚见着人,眼里的惊艳掩不住,直接看直了。
她不是没看过孟秋官宣发朋友圈的照片,当时还点了赞,但见到真人还是很震撼。
薛翊和孟秋低声嘀咕,“你老公颜值是真高,还这么有钱,他品位应该挺高吧,我怎么都不敢让他过去听那些歌了。”
“上不了台面。”
孟秋笑出声,“不会。”
赵曦亭进去小酒馆之后没和薛翊说什么话,也不打扰她们聊天,就是陪她的,自己安静地低头玩手机扑克。
薛翊和孟秋聊了聊这几年做的事,说头两年去了德国游学,德国太无聊了,又跑去土耳其徒步旅行。
环欧回来后把自己的经历剪成一部影片。
孟秋说,她做的事情和她的唇钉一样酷。
他们聊了一会儿,台上的乐队似乎才看到他们进来,唱完一首摇滚,电吉他还没结束,主唱吹了个口哨冲他们挥挥手。
薛翊带头站起来鼓掌,帮他们热场子,用英文起哄:“再来一首。”
她不怕生地跑到台边和他们互动。
孟秋笑盈盈瞧着,柠檬水喝到一半。
赵曦亭慢悠悠撕开糖果包装纸,唇角微勾,拎开她嘴里的吸管,把糖塞进她的唇里。
孟秋吓了一跳,尝到味道,眉毛立马皱起来,吐出舌头,做了一个很难看的表情,迷惑地看着赵曦亭。
“什么呀?”
赵曦亭手肘杵在桌面上,看她那副呆呆的样子,笑得很厉害,笑着笑着又去亲她皱起来的眉毛。
孟秋知道自己这是被他捉弄了,抽了张纸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打了一下他的手臂,赵曦亭连躲都没躲。
“什么呀。”
她低头看糖果,还是苦巴巴的表情。
黑色的一颗。
赵曦亭把人揽过来,笑的余韵还在,他拨弄了一下餐桌上赠送的糖果盘,“甘草糖。”
“欧美很多人爱吃。”
和国内甘草糖不一样的是,这里的甘草糖带咸味,还有股中草药的味道。
“好难吃。”孟秋不想吃第二颗。
“是难吃。”
孟秋嗔他,“那你喂我。”
赵曦亭又笑,抱紧她,下巴栽在她肩上,“你好可爱啊,孟秋。”
孟秋又锤了他一下,赵曦亭把柠檬水拿过来,赔礼道歉一样喂她。
过了会儿,孟秋手放在他衬衫上,“你有没有想听的歌。”
“要不要点一首?”
赵曦亭摸了摸她的脸,“怕我无聊啊?”
“嗯。”
赵曦亭手垂落下去,和她十指相扣:“别人不好说,陪你我挺乐意的。”
薛翊很多年后聊起这个画面,说,如果她在人生中哪个时刻是相信爱情的,就是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一辈子忘不了他们看对方时的眼神。
乐队唱完最后一首下台。
几年前留辫子的那位主唱还留着辫子,长度没怎么变,应该经常为了保持造型修剪,叫李为。
胖子不仅没减肥,还晒黑了,问就是暑期去了一趟地中海,晒着凉滋滋的日光浴,把皮肤晒伤了。
地中海七八月份最高也就二十多度,紫外线却很毒。
他们乐队中有两个回国了,说是孩子都生了,以前多酷一男人,现在为了哄孩子满地乱爬。
胖子性格大大咧咧,也热心,不想赵曦亭冷落,自来熟地和他闲聊,七说八说,又绕到那个故事。
他神神秘秘对赵曦亭说,“你知道么,我们华人圈神人特别多。”
“早前有位学长,”他卖了个关子,挑了挑眉,“你知道那种小国的公主吧。”
“讲血统的那种。”
“那个公主死乞白赖要追他,公主见过多少名流啊,偏偏选中他,据说当年差点霸王硬上弓,你说神不神?”
怎么和她听的版本不一样,好像还添油加醋了。
孟秋捧着柠檬水,老神在在瞥了一眼赵曦亭。
他眯起眼睛,表情似乎很微妙。

赵曦亭印象中是有这么个事儿。
那姑娘长什么样他不记得了,也懒得记,那会儿他落地英国不久,天天有人堵他学院门口,还带着保镖,属实烦人。
这事儿传得连在大使馆任职的叔伯都听说了,挺逗地开了句玩笑。
“人家还是小女孩儿,曦亭别太凶啊,影响两国邦交。”
“长得也不错,要不试试呗。”
他也不吃亏,回了句,“这有什么,我要真闯祸不是还有您么,您就干这行的。”
对方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泼皮一样的性子,忙说:“可别,祖宗您消停点吧,当我没聊,当我没聊。”
赵曦亭从小到大情书没少收。
当他面送的少,多是塞进他抽屉,或者夹在课本里。
他收到的礼物也多,小点的蛋糕巧克力,还有烟和打火机,仿佛想投其所好,碰碰运气他就拿了。
他当年有几个荤素不忌的狐朋狗友,这些东西他都让他们处理了,自己一样没管,嫌麻烦。
小酒馆人多,乐队下来之后又有新的摇滚歌手上去,翻唱《pennylane》,老歌跟唱的人多,一两个拿桌子当节拍器,气氛就炒上去了,跟唱的跟唱,拍手的拍手,活生生变成小型演唱会现场。
孟秋听胖子说这个故事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他们坐的都是圆椅。
孟秋两腿并拢端庄地坐着。
赵曦亭面上什么没显,扫了眼孟秋,长腿霸道地从她膝下穿过,把人转到面前来,散漫道:“你听过了?”
孟秋冷不丁被他弄得吓一跳,手掌下意识撑到他腿上,以防摔倒。
另外几个人一看他们的小动作,秉持非礼勿视的社交规则,笑了一两声没说话。
孟秋挪了挪,好不容易坐正,“听过了呀。”
赵曦亭又把她勾过来,“听得开心么?”
孟秋压了压唇角的笑意,握起柠檬水,垂着眼,假意要喝,怎么也压不住笑。
“真是你?”
赵曦亭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听我被占便宜这么开心啊?”
他俩这话一出,胖子一口啤酒全吐出来了,洒得衣服裤子上全是。
不光是胖子,李为和薛翊也是齐刷刷朝孟秋和赵曦亭看过去,一个握着taco,嘴里没嚼,另一个叉着苏格兰蛋,手腕提着没挪动。
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
仿佛时间按下静止键。
一下谁都没敢吱声。
李为是最快反应过来的,瞥一眼胖子,眼里多少带了点怜悯。
胖子拎着纸巾着急忙慌地擦,脸上十成十的社死。
在台上把架子鼓都敲出火星子了,没一丝怯场,现在脸肉眼可见涨红起来,没话找话,“这啤酒挺凉,瞧瞧我这弄的。”
孟秋很好心地又递几张纸过去,胖子手是接过去了,脸没敢抬。
他是真没脸。
谁家好人在小夫妻面前贴脸开大造谣绯闻啊。
要是因为这事儿闹不开心,他不是千古罪人么。
孟秋把纸巾放桌上,看向赵曦亭,柔柔笑说:“你真被占便宜了吗?”
胖子抢在赵曦亭面前,比他还急,“别,妹妹,我瞎说的。”
“我知道的就当年给你说的那几段。”
“今天高兴,我一时兴起,多加了几句。”
他连连摆手,“没这事儿没这事儿。”
孟秋笑得停不下来,她当然知道。
胖子性格爱夸大。
别人不好说,她了解赵曦亭,只有他强迫别人,哪有别人强迫他的。
他要对人不感兴趣,给他下药的机会都没有。
赵曦亭在桌子底下不急不慢地捏了捏孟秋的腿,暧昧笑道:“那哪儿行,不是得给你守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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