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床婴儿车,还有宝宝的小玩具,她和赵曦亭还没开始买,家里就收到了一堆。
因为暂时不知道性别,有几个很夸张地买了四份,男孩女孩儿都是双份,交叉搭配任君挑选的意思。
随着周数增加,孟秋越发感受身体里正在孕育的生命体,比起前期更有真实感,她偶尔冒出一丝焦虑,怕自己照顾不好他们,怕自己不是合格的妈妈。
她把这个烦恼告诉赵曦亭。
他从背后搂着她,陪她站在窗边看外面的公园,指尖放在她的隆起腹部,语气循循善诱。
“孟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宝宝。”
“不要一个人包揽所有事儿。”
“但凡你不会的,都由我来解决,你不想做,却必要做的,我来完成。相信我,作为你的丈夫,我能为你处理好一切,明白没?”
孟秋几乎是一瞬间焦虑散得一干二净,心里激越一丝暖流。
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赵曦亭薄唇贴着她鬓发,低低地温声说:“你生下他们就已经是很伟大很尽责的妈妈了。”
孟秋为了宝宝的小心翼翼他都看在眼里。
她日渐肿起来的腿,夜里少眠频繁起来上洗手间的疲惫,胸部胀痛却不吭声的忍耐,种种不易,一样一样他都记着。
孟秋鼻子酸酸的。
赵曦亭低头看她眼睛,嗓音轻柔,哄她,“想不想吃冰淇淋。”
孟秋今天和他下楼晒太阳,她看到商店里的冰淇淋偷偷咽了两次口水。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垃圾食品了。
到孕期这个阶段,她好像特别馋,回回硬生生忍住。
她轻声问:“可以吃吗?”
赵曦亭笑了声,“我问过医生了,偶尔吃一次没事。”
孟秋眨了眨眼,“那我要巧克力特别多的。”
怀孕后,她口味变重许多,以前吃不消的太甜的太辣的都能吃了。
“好。”
半小时后,赵曦亭拎一袋东西回来,拿出冰淇淋,帮她拆了包装。
孟秋仰躺在沙发上,接过冰淇淋,一只手摸肚子,柔声说:“妈妈就吃一支。”
“宝宝乖乖的,不要生病。”
赵曦亭看得直笑,“真没事儿,大胆吃,他们要不让你吃,长大了罚他们。”
孟秋现在正是喜欢宝宝喜欢得不得了的阶段,下意识护短:“别呀,他们现在懂什么呀。”
赵曦亭一听,不说话了。
他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身歪歪斜斜懒散地靠着,长腿交叠,他轻飘飘将袋子随手一扔,一只手抵着太阳穴,黑眸浮着笑。
他目光从她的脸再到肚子上,神色慢慢微妙起来,笑意浅淡不少。
“孟秋,先说好。”
“以后我要管人,你不能插手。”
孟秋听完这话,心口一缩,为她肚子里俩小朋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曦亭现在有点严父的味道了。
她是见识过他手段的。
但是,这两个小朋友是她好不容易生的。
不能被他玩坏了。
孟秋垂睫慢慢舔冰淇淋,不看他,一点点抗议,“分事情。”
赵曦亭淡笑盯着她,说了几个字。
“不行。”
“其他好商量,这事儿不行。”
“你太心软了。”
“我会吃亏。”
关于宝宝性别的问题,孟秋和赵曦亭聊天聊到过几次,不大多。
他们好像有一种默契。
不猜,拆盲盒。
有惊喜感。
有一次医生就差明示了,问想不想知道该准备什么颜色的衣服。
孟秋很干脆打断她说不想不想,言辞之迅速笃定,把医生都堵懵了。
赵曦亭在旁边瞧着她急慌慌的表情笑得乐不可支。
他们对宝宝的胎教很早就开始了,起初放一些传统的音乐,后面什么都有。
赵曦亭摆弄她手机,“你第一次去裕和庭放的曲子怎么没了?”
孟秋印象很深。
就是那一次。
她被他魂都吓没了。
说什么国内一个国外一个,让她做他女朋友试试。
他还把她和林晔的通话偷听了个遍。
她当他真开放呢。
明明计较死了。
孟秋咕哝了句:“这么多年都重新整理过了呀,应该都和别的歌放在一个歌单里。”
“放那个做什么?”
赵曦亭眼皮轻浮地挑起来,懒懒道:“提前感受爸爸妈妈的爱,也是早教之一。”
孟秋柔柔地和他犟嘴,“你胡说,那个时候我可没喜欢你。”
赵曦亭原本趴在床上,听了这话,把手机一扔,转头瞧过去,眼睛眯起来,有点凉飕飕。
孟秋被他看得眼皮一跳一跳,涂好护肤品,掩耳盗铃地拿起手机。
“我记得没删来着。”
赵曦亭薄唇淡道:“过来。”
孟秋心跳加速,低着头,目不斜视却很乖巧地坐到他身边,赵曦亭嫌碍事儿似的夺了她手机,托起她后脑勺亲过去,带点强制的味道,用力吮她舌。
她顾着宝宝,整个人全程没怎么动,让他得逞地吞咽。
赵曦亭自制力远超一般人,但孟秋对他太熟悉了,几个眼神露出来她就知道他想不想。
赵曦亭从她双唇退出来,垂眸盯着她饱满泛红的嘴,温凉的手指移上去。
“宝宝生下来后,能试一次么?”
“不舒服就结束。”
孕期他很照顾她,一次都没胡来。
他这是讨赏的意思。
孟秋挣扎许久,脸有点红,她眼睫颤了颤。
赵曦亭停留在她唇上的视线抬起来,和她怯生生的眼睛对视,缓慢地眨动,他拇指不再怜惜地在她下唇用力一摁,探进去。
“可以么。”
孟秋感觉耳朵烫极了。
“嗯。”
孕后期赵曦亭会拿一些英文故事集,枕在她腿上,对着她隆起的腹部唇齿清和地念。
宝宝在妈妈肚子里,相对父亲,他们对母亲的声音更有安全感,他一边做英文胎教,一边让他们熟悉他的声音,他不能缺席这个职位。
赵曦亭偶尔把故事集换成莎士比亚的《终成眷属》。
他英文过于标准,低磁的嗓音排开人间秽浊的噪音,沉静地将人拉到他的世界里去。
孟秋沉下心来,在他缓缓叙述中,重新复习了一遍《终成眷属》,
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勃特拉姆,但当赵曦亭扮演起勃特拉姆,她突然感觉书里这位狂妄放荡的纨绔公子没那么讨厌了。
赵曦亭读完一页,稍作休息。
她笑问他,莎士比亚那么多剧作,为什么选《终成眷属》呀。
赵曦亭单手握着书,随意一扇,书页就像风琴一样撑开。
他换了个姿势,枕在她腿上,勾唇回答道,书名挺吉利。
日子一日一日平缓的过去。
他们结婚纪念日过后一个多月,在十月十六号这天的凌晨。
孟秋惊蛰一般阵痛起来。
赵家开明,但也有传统之风。
宝宝们的名字在拆盒之前只让取小名,大名得让大师看过才能取,小夫妻商量之后干脆决定等卸货一起取。
他们运气极佳,拆出来一龙一凤,哥哥和妹妹。
孟秋刚得知时眼睛倦得睁不开,还是笑着的,调侃:“赵曦亭你是不是偷偷去拜过呀。”
赵曦亭高兴得合不拢嘴,不顾有人在,俯身连着亲她的额头,亲出声来。
“那得去还愿。”
他半跪在床上,温温地看她失力的眉眼,俯身抱着她,笑意收了不少,目露心疼。
“谢谢你,孟秋。”
孟秋温声问:“你不去看看宝宝吗?”
赵曦亭将她汗湿的头发捋了捋,握住她的手,嗓音和缓,“说什么呢,这个时候我得陪你。”
“他们挺健康的,有人顾着。”
大师看过两个孩子,建议男孩子名字带木,女孩子名字带水。
还说男孩子和他亲爹大概有些相爱相杀。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命是流动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好好相处就行。
这大师几乎是走仕途人家御用,有些能耐,估计所说不假。
赵语堂在场听了之后,惬意极了,茶杯盖磨了磨瓷口,抿了一口。
他平日里严肃惯了,这时倒是起了调侃的心思。
赵语堂提了腔调悠悠道:“诶,轮到你了吧。”
赵曦亭倒是没什么感觉,垂眸含笑,指腹逗了逗睡得很香的肉团子。
“是么。”
“你会和我作对啊。”
赵曦亭和孟秋花了几天时间,列了几个名字出来。
孟秋自觉读了不少书,在孩子取名上也颇有挣扎,灵感耗干似的。
这是伴随他们一生的事儿。
得谨慎再谨慎。
赵曦亭和她不一样,一边翻古籍,一边恣意胡为:“贱名好养活。”
孟秋不能让他乱来。
最后他们决定给女孩子取名赵润祺,希望她朗润吉祥,顺遂无虞。
男孩子取名赵行桓。
桓字儿是孟秋提的,因为大师说儿子老子不对付。
她特意用赵行桓的桓和赵曦亭的亭搭了搭。
桓,亭邮表也。
希望他既可以是撑起父亲的顶梁,也能是风雨来袭时躲父亲羽翼底下避难的柱子。
两只绵哒哒的团子光放在一起就让人心头发软。
还没出门红包就收了一摞。
葛静庄头一次见双胞胎,虎头虎脑道:“真可爱啊,秋秋你开个直播吧,我天天给你打赏。”
孟秋笑她:“这么喜欢小朋友,好领证了。”
葛静庄也没想到她和袁岱倧居然纠缠了这么多年,分分合合,最后还是他。
“看吧,应该快了。”
小朋友的爷爷奶奶出手大气,他们出生后没几天,买了两份价值八位数的成长基金,请专人帮忙理财,等他们成年了,这笔钱和钱生出来的钱会到他们手里。
小团子可爱归可爱也有闹腾的时候。
孟秋身上有奶香,他们喝饱了不肯离人,公主少爷任性的架势初见端倪,遭罪的是赵曦亭。
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和孟秋单独待过。
俩团子都跟长了追踪器似的,放到婴儿床没—一会儿就开始哭,护理人员来哄也哄不好。
除非他们睡得很沉了,赵曦亭才能把他们从孟秋身边拎出来。
别人抱都没事,哪个抱都眉开眼笑的。
就赵曦亭抱的时候,多少有些不乐意,妹妹略微好些,哥哥表现更明显。
孟秋点点赵曦亭肩膀,咕哝道:“肯定是你太凶了。”
人的气场有时候是一种无形的压强。
赵曦亭正巧是很压人的那类。
赵曦亭阴恻恻看着两只小不点,冷笑了声。
“再不乐意我都是他们的亲爹。”
过段时间,赵润祺和赵行桓稍大点,他们红彤彤皱皱巴巴的皮撑开了,圆润白胖起来。
能睁眼后,他们两丸圆溜溜黑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睫毛很长。
可能是双生子的缘故,非常默契,平时动作出奇一致,摆在同一个摇篮里,玩具拿到左边就一起看向左边,拿到右边齐刷刷追过去。
十分好玩。
他们对逗乐的需求不高,但每次孟秋逗他们,他们都很给面儿的张嘴咯咯咯笑,软胖白嫩藕节似的手到处瞎挥。
每到这个时候,孟秋都会一手一个揣在怀里,脑袋埋在他们小身子上怎么也亲不够,嗓音变成孩子一样细细糯糯的。
“你们是谁的宝宝呀?”
“你们是妈妈的宝宝。”
赵曦亭有时候过来凑热闹,搂着她的腰,“那孟秋是谁的宝宝啊?嗯?”
孟秋红着耳朵不肯答。
他就腻着她的脸颊,低低地缠她,“谁的啊。”
只不过赵润祺和赵行桓看到赵曦亭就不大笑,他们乖乖的让赵曦亭抱,眼睛却总朝孟秋那边瞄,小爪子抓吧抓吧,要妈妈过去。
赵曦亭都不搭理。
有天天气挺晴朗。
孟秋披着柔白色的坎肩坐在落地玻璃窗旁,外面是绿植园,赵曦亭让人种了不少茉莉,这个时节还没开。
但也有其他花。
米粒似的阳光从绿色的露水没入孟秋眸底,清浅柔和的浮动。
她带了个毛绒的帽子,青丝分两边垂肩上,面容如雪印红烛,融融泛粉。
她腿上盖着浅棕色的毯子,上面放着一本书,手指压着书页字,正悠哉地看着外面粉金色的蝴蝶兰,阳光耀眼,惬意地眯起来。
孟秋现在的美和以前又不一样了,以前还是小姑娘轻灵高和,现在有一份至柔的韵味,眉眼温温地合在一起,如同菩萨下一个和煦的愿。
一个小球咕噜噜滚到她脚边,打断她漫无目的地思绪。
她笑着往地上一瞥,手抬起来,没回头就知道是谁过来了,来人默契地靠上她的指尖。
孟秋转过去,手指搭在他有力的臂上,拉了拉小朋友的衣服。
赵曦亭挪来椅子和她并排,陪她。
他抱两个孩子毫不费力。
赵曦亭似乎和这俩冤家杠上了。
他们越不和他亲近,他越是强迫他们和他待一起。
赵曦亭强硬地拽着他们小衣服,让他们钉在他腿上,他们一有去找妈妈的想法,修长的手指从他们腋下穿过,不急不缓地捞回来。
“妈妈累的,找妈妈做什么,嗯?”
孟秋摸摸他们软乎乎的脸,“今天怎么精力这么好。”
赵曦亭低头看她的指,“阿姨刚带着睡过,半个小时就醒了。”
“看来白天玩够了,晚上能多睡一会儿。”
“嗯。”
孟秋最欣慰的是赵润祺和赵行桓都不怎么爱哭,长大应该是顶坚强的性子。
何宛菡先前过来看外孙外孙女也夸了,“你小时候也不爱哭,非常好带,我看曦亭骨头也挺硬,大概遗传了你们俩。”
两个小朋友相对来说,赵润祺比赵行桓乖巧。
她雪白的包子脸圆圆鼓鼓,倒是不怕生,谁抱她,让她亲亲脸,她都乖巧地印上去,吧唧一口。
而且赵润祺喜欢听钢琴曲,只要一听钢琴曲,多大的委屈都能抛开。
赵曦亭瞧了她在曲子里,一秒止哭的本事,觉得稀奇,笑说:“买架钢琴吧。”
没几天,一间琴房收拾了出来。
平时有事没事,赵曦亭抱着她在钢琴面前,让她砸琴键玩。
赵行桓就不一样了。
用孟元纬的话讲就是小鬼头。
他对什么都很好奇,地上的叶子,桌上的水杯,晃动的光,还有爸爸的车钥匙。
他的手还没车钥匙大,抱起来,粉粉圆圆的手指摁上面的按钮,摁完了又去抠上面的双R标识。
当时孟元纬在带他,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赵曦亭准备出门一趟,来拿车钥匙。
赵行桓瞥了他一眼,翻身趴进外公怀里,钥匙就被他压在小衣服里了。
孟元纬也是想看看这孩子要闹什么,就没出声。
赵曦亭扫了一圈没看见,折身上楼,还叫了一声“孟秋”。
赵行桓听到赵曦亭上去了,又翻身从外公身上坐起来,继续低头玩钥匙。
等外婆抱着吃小甜粥的妹妹过来,他看了一眼,对吃东西不大感兴趣,又低下头继续玩钥匙。
这次孟秋和赵曦亭一起从楼梯上下来,一前一后。
孟秋觉得奇怪:“我记得在茶几上呀,早上还看见了。”
两人要往这边来。
赵行桓似乎发现要瞒不住了,小手一张,把车钥匙放到妹妹手里。
赵润祺唇上还黏着粥,她乖乖地握住,懵懂地看着哥哥,不知道他给她这个做什么。
赵曦亭和孟秋走过来一眼看到了。
赵曦亭弯了点腰,骨节分明的手一摊,掌心朝上,“递给爸爸好么?”
赵润祺脑袋上的冲天辫可可爱爱地晃荡两下,手指软软地搭上赵曦亭的手,松开。
赵曦亭接了车钥匙没马上走,视线反而慢悠悠挪到赵行桓身上,赵行桓立马坐不住了,蹬了两下腿,朝向孟秋那边,张开手臂要抱抱。
赵曦亭转了一下车钥匙,一眨不眨地盯着人。
赵行桓像感受到了什么威胁,粉粉的唇一撇一撇,要哭出来。
孟秋没看明白,“怎么了这是?”
小朋友看起来受了天大的委屈。
孟元纬最清楚,笑得不行,将事情复述了一遍,“你俩这儿子,演了一出戏,桓桓现在就机灵成这样,以后不得了。”
孟秋听完,也笑,她走到两个小朋友中间,摸摸赵润祺白白嫩嫩的脸,逗她,“吃饱了吗?”
“哥哥嫁祸你,是不是?”
赵润祺哪儿知道嫁祸是什么,只知道妈妈过来了,孟秋一低头,她就咯咯笑着和妈妈做额头碰额头的游戏。
赵行桓还瘪着嘴不敢看他老子,高高举着手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孟秋往旁边一瞥,小朋友正是高需求的时候,受点委屈就想找安慰。
她叹了一声,把他从孟元纬怀里抱起来,亲昵地说了声:“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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