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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海盐年糕)


她捂着脸没骨气地哀叹一声,又把脸缩进臂弯里——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太宰治了,好羡慕五条悟啊……
这时,店门前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下。
一位黑发青年推门而入。来人身形清瘦,头戴一顶毛绒帽,身穿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鸦羽般的黑发柔软地落在前额,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几乎带着病态的透明感。
江愿注意到这是位新客人,并觉得有些眼熟。
片刻回想,她忽然记起,这是慈善拍卖会上,那位气质诡谲的俄罗斯留学生。
费奥多尔显然也认出了她,脚步微微一顿,稍显倦怠的眼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迈步向她走来,微微躬身:“雾岛小姐,真荣幸能在这里遇见您。”
“费……”江愿一时想不起他冗长的真名,只得改唤他的网名,“D君。”
“费奥多尔。”他轻声提醒,带着一丝俄语独特的口音,“您可以叫我费奥多尔。”
“啊,你好。”江愿略显局促。
她想起来,上次和费奥多尔一同回家的夫人,三周前被发现惨死于在密闭浴室中,头颅被整齐割断。关系匪浅的异性如此遭遇,想必给这位柔弱青年也留下不小的阴影。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又想起一件事,歉然道:“说起来很不好意思,费奥多尔君。拍卖会的那副鸽血红宝石耳坠……我不小心弄丢了。”
费奥多尔闻言,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没关系,那只是身外之物。不过,雾岛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以收下这个。”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小巧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一副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鸽血红耳坠。那宝石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
“真漂亮,”江愿赞叹道,“但这太贵重了。”
后来,她听秘书谈起过,他家境贫寒,家乡还有四个兄弟姐妹,是在靠资助和勤工俭学完成学业。
“请不要误会,”费奥多尔的眼神坦然而真诚,“这只是很普通的人造宝石,是我闲暇时制作的手工品,并不值钱。您在慈善拍卖会上的慷慨,为我支付了后续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一直感念在心。这只是我一点微不足道的谢意,请您务必收下。”
他的话语令人无法拒绝。不等江愿再说什么,他已经拿起那对耳坠,微微倾身靠近她。
一股清冷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江愿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后仰,稍稍晃神,耳畔的珍珠耳坠被那手指熟练地再次摘下,扣上了新的宝石。
“和您今天穿的裙子很相配。”
他轻声说,退开半步,奇异专注的眼眸,意犹未尽地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那里,一点殷红正摇曳生姿,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搭配一身法式掐腰白裙、白金色长发,仿佛飞鸟撞向冰原绽开了血渍。
“……非常感谢。”
江愿偷偷看他,斟酌着如何以友善得体的方式,给异国人科普本国异性的礼貌社交距离,但费奥多尔仿若未觉,唇角依然带着温和的笑,自然而言地谈论起其他话题。
下午过得很快,他们从俄罗斯白银时代的诗歌,聊到东正教的神秘主义,再到柴可夫斯基与拉赫玛尼诺夫。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青年,拥有着远超他年龄的渊博知识与深刻见解。
江愿总是对美貌、聪明又博学的人抱有天然的欣赏,更何况,她很早就隐隐察觉,对方身上有种和太宰治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之处,那种仿佛洞悉一切,令人心悸的通透感。俗称“代餐”。
“……只可惜,”在谈到古典音乐时,费奥多尔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真切的惋惜,“今晚就有一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巡演,我一直很想去听。但票价对我来说,实在有些昂贵了。”
江愿正听他娓娓道来马勒第三交响曲诞生的故事,费奥多尔的紫眸却突然染上轻不可察的黯色。
她被他眼底那份克制的热爱触动,不禁心生怜悯,轻声问:“是哪一场音乐会?”
在得到地址后,她熟练地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发现早该售罄的热门巡演,竟还有一席包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挂掉电话,看向费奥多尔,“我想邀请费奥多尔君一起去。”
费奥多尔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致谢:“那将是我的荣幸。”
东京三得利音乐厅的皇家包厢,建在整个观众席的轴心位置,俯瞰舞台中央,暗红天鹅绒帷幕低垂,与外界隔绝出一片独立静谧的空间。
灯光缓缓暗下,指挥家走上舞台,全场掌声雷动。今晚唯一的曲目,是长余90分钟的马勒第三交响曲。
第一乐章以八支圆号齐鸣的号角声开启,带着唤醒整个沉睡世界的蛮荒力量。铜管乐器构建起庞大无匹的音墙,弦乐则在其间涌动撕扯,描绘着万物复苏时的骚动与狂喜。
江愿立刻被这股原始又混沌的生命力攫住了心神,心跳正随着那雄壮的进行曲节奏而搏动。在乐章达到一个辉煌的高潮时,她下意识地侧过头,想与身旁的同伴分享这一刻的震撼。
然而,看到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汗毛倒竖。
费奥多尔并没有看舞台。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被那宏伟乐章感染的神情。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在昏暗的光线中,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那不是欣赏,不是交流,而是一种更纯粹、不带任何温度的审视。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被他放在显微镜下结构精巧的昆虫。
宏伟的音乐瞬间变成了背景,包厢内那份私密的静谧,此刻却显得有些令人窒息。江愿不自在地转回头,强迫自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但那如影随形的目光却仿佛有实质的重量,落在她的侧脸和肩上。
漫长的第一乐章终于在雷鸣般的凯旋中结束。指挥家放下指挥棒,整个包厢进入一片紧张的寂静中。
这时,侍者送来了两杯气泡酒,金黄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升腾着细密的气泡。
费奥多尔拿起一杯,转向江愿,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倒映着水晶杯细碎的光。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绪,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举起酒杯的举动自然而优雅:“我很高兴,它没有让你失望。”
江愿不敢看他,低头抿了一口,清甜的酒液带着微凉的果香在喉间滑落,缓缓冲淡了方才那股颤栗。
指挥棒再次抬起,第二乐章,被称为“野地之花”的精巧小步舞曲开始了。弦乐如藤蔓般温柔地攀爬,双簧管的旋律如同晨曦中初绽的花朵,带着露水和芬芳。
江愿重新沉浸其中,聚精会神地聆听着。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倦意,毫无征兆地席卷了她。
起初她以为只是有些累了,但那股困意却像浓雾般迅速将她包裹。她的眼皮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抬起。舞台上的灯光开始变得模糊,耳边那悠扬的音乐也仿佛隔了一层水,变得遥远而不真切。她努力想挺直脊背,想聚焦视线,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意识,正不受控制地缓缓沉入一片温暖而黑暗的深海。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她最后的印象,是费奥多尔在昏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
江愿是被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惊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不止。眼前是指挥家正在谢幕,全场观众起立鼓掌。她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自己还好好地坐在天鹅绒座椅里,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薄薄的羊绒毯。
她……睡着了?在音乐会上?
一股巨大的羞愧与尴尬瞬间将她淹没。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尤其还是在她主动邀请的客人面前睡着,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失礼。
“我、我竟然睡着了?”她窘迫地看向身旁的费奥多尔,脸颊烫得厉害,“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
费奥多尔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或惊讶。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眼眸里情绪莫辨,随即,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宽慰的、甚至可以说是赞许的微笑。
“请不必道歉,雾岛小姐。这是一场非常不错的音乐会。”
费奥多尔的风度无可挑剔。他不仅没有丝毫责怪她的失礼,甚至还体贴地提前道别,将整个私密的包厢留给她整理被睡乱的头发。
江愿目送着他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莫名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倒在天鹅绒座椅柔软的靠背上。
音乐厅内的人潮渐渐散去,宏伟的穹顶之下,只剩下空旷的回响。江愿在座位上又静坐了一会儿,气泡酒带来的昏沉感已经散去,只余下一点淡淡的果香萦绕在唇齿间。
她站起身,正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整个音乐厅所有的灯,“啪”地一声,毫无预兆地全部熄灭。世界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错愕地溢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未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只铁钳般的手便从黑暗中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挣脱。下一秒,一股悍然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向后一扯,她重心不稳,直直跌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随即,她感到自己双脚离地,被人掐着腰抱了起来,流畅有力地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海里,快速回闪过那位惨遭虐杀,被生生割断头颅的夫人。
“唔……!”
尖叫声被一个粗暴的吻堵了回去。
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脸,承受这个带着掠夺意味的吻。黑暗让她的所有感官都变得无比敏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微凉的唇瓣,感觉到他指腹上薄薄的茧,更能闻到那萦绕在他风衣之上,混合了酒精、微腥的河风以及他本人独一无二的清冽气息。
是她在一个月以来,日思夜想的味道。
纷乱的思绪瞬间凝固,奋力的挣扎戛然而止。那颗刚刚滑落到一半因恐惧而涌出的眼泪,就这么尴尬地悬在了眼角。
这个吻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强势,携着似乎积攒多时的、某种晦暗不明的情绪,惩罚般地碾磨着她的唇瓣。他没有深入,只是一寸寸极具占有欲地侵略着,另一只手则带着某种安抚的意味,从她的侧脸一路摩挲到她敏感的耳廓,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良久,这个漫长的吻才终于分开。两人在黑暗中急促地喘息。
不等她开口,那个消失了一整个月,连半个字音信也无的男人,第二个吻又追了上来。这一次,江愿倔强地偏开头,躲开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压抑喘息。他没有再强迫她,只是依旧将她困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
“追到别人了,要分手?”
他终于开了口,那把好听的嗓音此刻压得很低,在空无一人的音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愿被他这句恶人先告状的话气得发抖,委屈瞬间涌上心头:“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她扭着头,不去看他所在的方向,声音里带着情不自禁的哽咽。
“……”
太宰治沉默了。他没有回答,江愿却能感觉到,那双鸢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即使在黑暗中,那视线也如有实质,烧得她皮肤发烫。
“你留下的那本书……'人总会习惯这一切',那不就是在暗示我,要习惯和你分开的时候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委屈地解释给他听。
太宰治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像是在咀嚼什么的模糊声音。他抿着唇看她,审视的目光让江愿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那、那你为什么又人间蒸发?”她鼓起勇气,抢在莫名的心虚吞没自己之前,发起了控诉,“你这是ghosting!是冷暴力!我知道这几天横滨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很忙,可退一万步说,你就不能一边拆炸弹一边给我发个消息吗?!”
“好严肃的指控啊。”太宰治终于又开了口,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唇上,眼神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光,“这是攀上好哥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江愿身体微微一颤。
“宗原最近经常给你发消息。”他陈述道。
“今天和俄罗斯毛子玩得开心吗?”他慢悠悠地问。
“一、二、三……行情不错嘛。”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戏谑,“看上谁了?”
“才没有!”江愿终于忍不住反驳。
“哦~”
他拖长了音调,那声音意味深长,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她的耳膜。他把脸完全凑了过来,嘴唇若即若离地停在一个可以瞬间亲到的距离,却又刻意地、恶劣地保持着最后一丝缝隙。鸢色的眼睛在极度的黑暗中,仿佛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在戒毒?”
这个比喻,这句话,这蓄意引诱的眼神,彻底掐断了江愿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她再也忍不住被诡计多端的男狐狸精这样挑衅,带着孤注一掷的凶狠和委屈,分外强势地吻上去。她不满足于唇瓣的碰触,近乎啃噬般地撬开他的唇齿,湿软的舌尖探入唇缝,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
那舌尖狡猾地勾了她一下,嘴唇却在往后撤,江愿被勾引得理智全无,一路强势追着,双手胡乱撑着他的胸膛和小腹,企图把他推逼至包厢另一侧墙壁。
她第一次对本人做这么大胆的事,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只是,施暴过程不太顺利,她被不平整的地毯绊得一个踉跄,回过神时,竟发现自己已如愿将人按进了一张单人座椅内,正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他身上。
江愿晕乎乎地撑起身,低头理解着他们混乱的姿势和走位,没想明白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但她来不及细想,便被身下惨遭强取豪夺的貌美青年摄住了心魄。
人是有劣根性的,爱看高高在上的人细细喘着气,头发凌乱,衣领歇开,胸膛起伏,嘴角还沾着暧昧黏连的津液。红色天鹅绒的椅背,衬得那双鸢色的眸光深沉又艳丽,但他不知死活地看着她笑,还在欲拒还迎:
“好凶啊,饶了我吧。”
江愿不仅不饶他,双手捧着他的脸,报复性地再吻上去。她对太宰治的绮念,积攒了不止一天两天,这个博览群书还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女高中生,抱着让他尝尽人心险恶的心思,一路顺着他柔软的嘴唇吻到脖子,两只手隔着碍事的马甲去撕扯薄薄的衬衣,指尖寻到缝隙,便钻进去要摸狐狸肉。
但还未得逞,手腕便被太宰治牢牢抓住,她的指尖倔强地往前蹭,却并未触到小腹裸/露的皮肤,而是摸到了一层绷带。
“穿这么多???”
江愿脑中全是问号,上下动作都停顿了。
后知后觉地,趁乱作恶的坏心思冷却下来,良知和羞耻心姗姗来迟。她的睫毛快速扑闪了一下,飞快思考着如何合理化自己的流氓行径。
毕竟,这也不能怪她,这饱一顿饥一顿的,谁能受的了呢?
太宰治压抑地闷哼一声,不满她突然走神。
他许久没等到后续的侵犯,又察觉到江愿的退意,便利落地抓着她的腰往下一按,原本被牢牢压制的身体轻松就把她颠了起来,一改被柔顺索取的模样,找到她的嘴唇,把那失措的低叫堵在唇齿间。
渐渐地,唇齿相贴从激烈到无力,像溺水时吐出最后一口气泡,缓缓沉入水底,久到呼吸支离破碎,胸腔里的空气被尽数抽空,酥麻感自尾椎骨不断攀升,勾得人腰软腿颤。没一会,江愿就像一只被烫熟的鹌鹑,浑身滚烫地依偎在他身上。
享受够了接连深吻带来的窒息快感,太宰治才稍稍退开,靠在椅背上意犹未尽地喘着气,唇瓣间的银丝若隐若现。
他低头看向她还死死抓着自己胸口的手,胸前的蓝宝石领带早就被扯掉了。
他用一种无辜又无奈的语气,低声抱怨道:“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好疼啊。”
“怕你跑了。”
许久,江愿的回答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至于吧,”他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布料传到她的掌心,在她面前摊开那只捏着细腰的手掌,“你看,不止是抱着你,我还被你按在这里动弹不得,根本没法反抗。”
“你这个鬼话连篇的渣男!”
江愿缓过劲来,吃到狐狸肉让她胆子大涨,压着太宰治小声骂道,“我明天就回横滨,去侦探社楼下拉横幅!”
太宰治眨了眨眼,心想,这可真是个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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