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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海盐年糕)


这骗子笑得直不起腰,眼角都挤出了皱纹:“而且,我告诉他,这口红是从热那亚走私到马赛,再辗转到横滨的稀世珍品,那个傻子深信不疑!其实就是在隔壁猪肉铺的后厨做出来的!”
“噗嗤。”
在一片唏嘘与打趣声中,太宰治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他从容地结了账,拉起脸色惨白的江愿,走出了酒吧。
刚走出几步,江愿便停了下来。她仰起脸,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亮得惊人,语气无比郑重:“侦探先生,我觉得我男朋友的失踪,和那个走私犯有关系。”
不久后,僻静的小巷里,走私犯被太宰治一个人团团围住。
江愿听话地站在巷口望风,耳朵却高高竖起。里面先是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但很快便被街市的喧嚣彻底淹没。她终究没忍住,用余光飞快地朝里瞥了一眼。
恰在此时,太宰治走了出来,正好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他掸了掸衣角,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遗憾地摊了摊手:“可惜,还是问不出你男朋友的下落。”
他叹了口气,仿佛真的为此感到棘手,“看来,他可能是真的失踪了。”
随后,他像丢一个垃圾袋般将那个骗子丢给了街边巡逻的警察。走私犯看见警察,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连滚爬地扑进了警车。
太宰治则笑眯眯地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与警察交谈,清晰地叙述着走私犯自己供认的罪行。
“钱拿回来了吗?”江愿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他。
太宰治拿出一张地下钱庄的存条,给她看了一眼:“一半吧。”
江愿眼睛都要瞪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宰治。
她从未见过花钱比她还要大手大脚的人,他显然不适合拥有任何超过100万美金的个人账户,只能每个月领点零花钱。
她意识到,她的理财意识竟然强于他,这让她奇异地找到一点优越感。江愿轻轻咳嗽一声,挺了挺胸:“嗯……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晚饭吧。明天再继续找'失踪人口'好了。”
太宰治点点头。即便是再优秀的侦探,对于一个从未存在过的目标,也确实会束手无策。
晚餐选在一家广场边的露天餐厅。夜幕降临,街头的艺人拉起了手风琴,热情的当地人围成一圈,载歌载舞,气氛欢快而自由。
中途,太宰治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江愿的动作快如闪电,她从包里摸出一颗白色药片,精准地丢进他的酒杯。药片甫一入水,便滋滋地冒着气泡,迅速溶解。
他回来时,目光在那杯还在微微冒着泡的白葡萄酒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端起来,仰头饮下。
他们在巴勒莫租住的民宿,是一栋鹅黄色的巴洛克风格小楼,房间在二楼,阳台上开满了天竺葵。
她拖着太宰治走上吱嘎作响的老式木质楼梯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太宰治看上去清瘦,实则骨架很大,肌肉紧实,分量惊人。江愿累得实在受不了,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腰,下一秒,便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
总算一路跌跌撞撞地扑进卧室,她将他一把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接着,江愿从随身小包的夹层里,取出一副细巧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将他的双手拷在了床头的雕花柱子上。
没错,她并非善茬,她给他下药了。
在他的酒里放了一整片维生素C泡腾片,有色有味,香橙味的。
江愿走到面朝教堂的窗前,在心里默默向上帝告了罪,然后“咔哒”一声关上窗,上了锁,再将厚重的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帘的缝隙里漏进一丝月光,勾勒出江愿沉默的轮廓。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那个落入陷阱的天真青年。他即将为自己的毫无防备,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么着急啊……”
黑暗中,太宰治的声音幽幽响起,那双鸢色的眼睛在昏暗里像两簇鬼火,看不出丝毫的恐惧。
这个无知的侦探,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愿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冷酷的声调,如实告知了他真相:她是一个雨夜连环杀人狂,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就是这么被她处理掉的,而他,将是下一个。
“哎呀,好可怕,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呢?”他的语气满是浮夸的惊恐,“我可是个良民啊,只是来旅游的。美丽的小姐,可以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他试图用温言软语规劝她,劝她迷途知返,回归人类社会。
江愿安静地听他表演,然后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真辣。小嘴这么会说,奖励你多一种死法。”
她爬上床,跨坐在他腰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今天满十八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意味着你终于可以被判刑了?”
“没错,但是,”她凑近他,吐气如兰,“这里是意大利。”
“所以?”
“这里是西西里岛!”
“嗯哼~?”
“我宣布,”她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在这里强/奸你,是无罪的。”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他稍稍抬起手投降,引得手铐哗啦作响:“这真是一条公正严明的法律。小姐,我无话可说。”
他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上扬,“离开横滨真是危机四伏啊……不过,我的身份也并非你看到的那样简单。表面上我是个侦探,实际上,我以前可是个相当糟糕的黑手党哦。”
话音刚落,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副精巧的手铐应声而开。
“要知道,”他慢悠悠地胡说八道,“西西里岛,可是黑手党的老家。”
江愿还维持着跨坐的姿势,下一秒,天地倒转,她已被他轻而易举地翻倒在床上。
他在黑暗中站起身,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马甲紧紧包裹着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勾勒出极具压迫感的轮廓。他回过头,鸢色的眼瞳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挑眉问她:
“你想在这里,还是去沙发上?”
他倾身过来,膝盖压上床沿,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等待一个回答。
江愿脸颊涨得通红,她缓缓抬起一只脚,足尖点上他的胸膛,不轻不重地碾磨着,无辜地问他:“这冲突吗?”
太宰治被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逗得低低笑出声。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顺着那光洁的小腿一路向下压去。与此同时,他手腕上解开的绷带,如一条白色的蛇,一圈一圈地缠上了江愿的手,最后被他不紧不慢地打了个结。
他俯视着她,幽幽地盯着那张挑衅的脸,语气十分温柔:“找死。”
江愿却不怕他,她是典型的初生牛犊,反而迎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喘息,亲吻,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混乱地交织在一起。两人的唇舌黏糊糊地纠缠。江愿虽是被捆住了手腕,却也不安分地把指尖伸进他的衬衣里,摸索着去解他身上缠绕的绷带,几根手指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四处游走。
太宰治凑到江愿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她兴奋得直发抖,越发搂紧了他。
正当气氛逐渐升温时,太宰治的呼吸蓦地一滞,压抑地喘息着问:“对了,你应该买了那个吧?”
江愿正专心享用他,闻声迷茫地眨了眨眼:“?”
太宰治歪着头看她,两人在近在咫尺的黑暗中,尴尬地对视着。
他挑了挑眉:“你制定法律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
江愿僵硬地摇了摇头。
她补充道:“……但我记得带烟花棒了。”
太宰治:“哦,要烧死我?”
“……”
他幽幽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她身上起来,坐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的长腿对于这只小沙发而言实在有些无处安放,只能委屈地交叠着。若不是此刻他衣衫凌乱,绷带松散,看上去倒也道貌岸然。
他喝了口水,挑着眉,好笑地看着床上的人。
江愿抿着唇,乖巧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等他发号施令。
他终于开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楼下,有24小时便利店。”
江愿撇了撇嘴,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阴阳怪气地小声嘀咕:“好吧,那我就去买个最小号的回来,毕竟这里可是意~大利啊……”
话没说完,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太宰治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拉着她错身而过,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江愿重新奔回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推开窗户,巴勒莫的夜色瞬间涌了进来,带着满眼星光和教堂的钟声。
她推开窗户,看着太宰治那高挑的背影渐渐走远,最终消失在街角便利店明亮的光晕里。
她捂住自己涨红滚烫的脸,终于忍不住,在西西里温柔的夜风里,闷闷地笑出了声。

这是江愿到达西西里岛的第七天,她被绑架了。
这都要怪她,她是个大意的女人,在街头见到一位漂亮青年便被他蛊惑。谁能想到,这竟是位年轻的教父先生。此刻,她被他铐在家中,被锁在床头。
故事的开端平淡无奇。她是一位流浪的艺术家,从那不勒斯搭乘轮渡来到巴勒莫,在马西莫剧院附近的街角支起一方画架,卖着巴掌大小的油画。
这名东方面孔的少女,发间编着一条鲜艳的石榴花纹丝巾,穿着波西米亚长裙,装点了本就热闹的威尔第广场。她美丽得生人勿近,但如果找她画一幅三寸大小的油画,却只需要一欧元,吸引来络绎不绝的行人在此驻足。
生意十分火爆,江愿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甚至阔绰到能把地中海红虾外卖叫回民宿。或许,是这种肆意的敛财行为,动了当地黑手党的蛋糕,便引来了这泼天的麻烦。
她颤着声音向这位年轻的黑手党撒娇,眨着无辜的眼睛问他:“教父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呀……”
从良多年的教父正在阳台晾衣服。他闻言,转过身,鸢色的眼睛闪动着温柔的笑意:“如果你没有把'教父'的衣服全部弄脏,害得他现在出不了门的话,你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嘛……你死定了。”
半小时前,她端着外卖经过小厅,不慎把一整碗红虾炖菜,均匀地洒在太宰治敞开的行李箱上,把他即将换洗的衬衫染上了橄榄油和番茄的浓稠味道,可这也不过是全天下干家务的少女都会犯的错。
她毫无愧疚之心,视线还在悄悄下移。
没有衣服穿的教父先生只能裹着零散的绷带,露出遮遮掩掩的腹肌线条,着实是诱人。她把滚烫的脸颊埋在乱糟糟的被子里,发出一串叽里咕噜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太宰治当然清楚这个外表乖巧内心狂放的、3天大的成年人的心思。作为惩罚,他故意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又从伸手可及之处偏身避开,引来手铐在房间内急促地乱响。
最终,她还是被暂时保释了。
只因昨日有个身穿柠檬印花小裙的意大利小女孩说,今天下午三点要来买她的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她,得像往常一样出门卖画。
刚在街角坐下十几分钟,小柠檬的爸爸就领着她来了。他们还带来一只小狗,是昨天在这个广场捡到的,雪白的绒毛被洗得干干净净,怯生生地贴着小主人。
小柠檬用意大利语告诉她:“石榴小姐,这是我的小女儿,我想要画一张我和她的画像。”
江愿摸了摸她们的脑袋。她取出一块画板,先用松节油打底,薄薄地铺上一层暖黄,再拿出最小号的画笔,细细勾勒出女孩的发辫和小狗湿漉漉的眼睛。
这一大两小的女士们,在街头成了一道风景。不过片刻,江愿的画架旁便堆满了路人赠送的玫瑰,仿佛一座馥郁的小山。
太宰治从隔壁的咖啡店晃回来,便瞥见广场上的流动花贩又提前收摊了。他将一杯柠檬苏打递给她,挑眉打趣着那一堆玫瑰:“省钱了,不用给我买了。”
江愿头也不抬,颇为得意:“你也找份工作吧。”
“哦?这就嫌上我了?”他闲闲地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画板旁的一册旧书盖在脸上,遮住头顶的烈日,懒洋洋地叹息,“我每天晚上都很辛苦地工作,白天累得手指都不想动……”
话音未落,一位意大利青年走上前来,手里举着一枝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他肩背宽阔,黑发浓密而微卷,蜜色的肤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橄榄绿的眼睛深情款款地凝望过来。
江愿自然地伸手去接他的花。对方却摇了摇头,微笑着指了下她身旁的太宰治。
江愿:“……”
她气坏了,用玫瑰花把这个造次的意大利人打走。
她抄着一把明晃晃的刮刀,在画架上“当当”地敲了两下,气愤不已,用东方俚语骂骂咧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太宰治将脸上的书揭开一个角,嘴角微微勾起,问她:“有钱都不挣?那晚上吃什么?”
“你就是想吃金子,我也养得起你。”
“唉,大小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太宰治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他们就这样一直坐到日薄西山。
江愿利落地收拾好画具,数了数零散的纸币和钢镚,确认足够晚餐制作一顿丰盛的海鲜炖菜。
在此短居的几天,他们便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当天挣来的钱去集市买菜。毕竟,生活是很平淡的,并非每天都有好玩的事情发生,要想过得有情趣,还得自己找点麻烦。
然而,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当他们提着装满食材的牛皮纸袋,再次路过威尔第广场时,路口已被警戒线封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警车的红蓝光交替闪烁,映得剧院立柱忽明忽暗;黑压压的人群簇拥在一起,窃窃私语与惊呼此起彼伏。
江愿的视线穿过人群的缝隙探去。广场的石板路上,蜿蜒着一条浓稠至凝固的深黑血迹,尽头横陈着一颗黑发覆面的头颅。
她尚未来得及看清,下一瞬,微凉的手指便覆上了她的眼帘。
但她仍然从四面八方鼎沸的议论中,零碎地拼凑出了画面:一个意大利男人被分尸在闹市中央,心脏里插着一捧猩红的玫瑰花。被害者外貌特征,正是下午与他们搭讪的俊美青年。
江愿脑海中掠过那双深邃的橄榄绿眼睛,面色瞬间煞白,手里的购物袋“啪”地落在地上,水产袋破了,几只梭子蟹横着爬了出来。
太宰治没理会那些螃蟹,带她离开了现场。
但很快,警察便找上了门,太宰治在民宿大门前与他们交谈。
等警察离开,江愿颤巍巍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她偷听到他们对话的部分内容了:警察通过致命刀口的角度和甩血痕迹,判断凶手是一名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女性,力气非常大,且懂得专业的解剖知识。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十分可怜:“我没有杀他……”
太宰治愣了一下,随即沉重地说:“但是,警察怀疑你了。”
江愿的声音都在发抖:“那,那我也没有作案时间呀,我在买大头菜呢。”
“哎呀,原来你也知道啊。”太宰治戏谑地挑眉看着她。
江愿:“……”
他又是故意在逗她。江愿哼哼唧唧地凑到他身边,用头一下下地轻轻撞他,是撒娇的意思。
太宰治被这头蛮牛撞得摇摇晃晃,这才懒洋洋地开口:原来,这是一起缠绵数月未曾破解的连环分尸案。加上今天,八位死者均是样貌俊美的年轻男性,有在港口卸货的工人、艺术学院的学生、外地游客、甚至是黑手党成员……他们在被残忍肢解前,都与美丽的女性有过短暂接触,因此警察才会前来采集线索。
太宰治为警察提供了一个调查方向,这名杀人犯可能拥有着某种罕见的空间系异能,才能做到如此毫无痕迹地分尸,并让尸体凭空出现在大街上。
江愿虽然脱罪了,但听说了被害者的共同特征后,她更加害怕了。
深夜十二点,太宰治躺在床上看书。
江愿穿着一件透明雨衣,手里提着一把银亮反光的电锯。她正透过窗帘的缝隙,从二楼的窗户死死盯着面朝街道的入户铁门。一对纤细的手臂和那把巨大杀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再配上她那张皱成一团的巴掌大的小脸,太宰治被逗乐了。
“你要畏罪自杀?”他轻笑着问。
“你在说什么傻话,当然是保护你了!”她头也不回,压低颤抖的声音道,“想想看,这个城市如果一定要死一个帅哥的话……你实在是太扎眼了,你必死无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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