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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养成手札(何所肆)


裴季川的视线从周遭行色匆匆的护卫身上扫过,最终锁定一旁身穿长袍,手拿竹筒的男子,快步朝他走去。
“那艘船怎么出去了?”时间紧急,裴季川顾不上其他,指着远处的江面开门见山道。
市舶使方才便注意到这少年方才是从徐武马上下来的,即便见他模样狼狈,也没有轻视,依旧好声好气道:“接到消息前那船就已经开出去了,那些商人最信这些,船一旦开出去万没有返程重启的道理,不吉利。不过放心,船内的货物都检查过了,绝对没有问题!”
长公主刚从一艘船内出来,听到动静朝这边走来:“怎么回事?”
市舶使将原话又转述了遍。
裴季川担心她松口,正想坚持,就见长公主抬眸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毫不犹豫下令:“让人驱船去将其拦下来,一应损失,长公主府自会补偿。”
裴季川紧张地朝看向江面,心中愈发焦灼。
眼看他们所在的船只就要开了,粟粟扫了眼屋内三俩凑堆的小孩,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摸了摸口袋,发现昨日的饴糖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我有办法了!”
在沈翊狐疑的目光中,粟粟随即凑到他耳边同他说起悄悄话。
旁边的圆脸男孩觉得自己被排挤了,站在一旁委屈地望着他们。
明明是自己先找漂亮妹妹说话的。
“怎么样?”粟粟眨着一双澄澈的眸子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沈翊小大人般老成地垂首思索片刻,最终认同地点了点头。
可以一试。
粟粟眼睛一亮,正准备行动,抬头就对上圆脸小男孩控诉的眼神。
她歪了歪脑袋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很快便想到有一事还需要他帮忙。
不一会儿,房间内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嚎啕哭声,很快便惊动了门外的看守。
虽然船上都是他们的人,但此刻船尚未离开港口太远,要是闹出太大动静,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两人推门而入时,一眼便看见所有小孩凑在一起,哭嚎声没了遮挡,瞬间高了几个度,听得他们头都大了。
粟粟躲在门后准备伺机出去,就听见其中一人暗骂了声,边走边转头问另一人:“那玩意儿还有吗?”
另一人面露迟疑:“有是有,但老大不是说这东西不兴多用吗?”
粟粟正奇怪他们嘴里说的玩意儿是什么,手臂就被旁边的沈翊推了推,显然是在示意她趁这机会赶快出去。
屋内的哭声太大,很好地遮掩了两人的动静,等他们跑出房间那两人也没发现异常。
粟粟临走前最后回头看了眼屋内,就发现其中一人正拿着一枚小巧的铃铛在一个哭闹的小孩面前摇了摇,伴随着他的动作,依稀有粉色的粉末从铃铛内逸散出来,正好被他面前的小孩吸了个干净。
瞬间,原本哭闹不止的孩童声音戛然而止,神色木然地坐起身,仿佛被抽了魂似的呆呆地坐在那儿。
粟粟被沈翊拉着踉跄跑开。
沈翊来时留意过船上的结构布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一路跑跑藏藏,避开船上的人方向明确地带着她朝甲板靠近。
他们是从二层的房间出来的,想要到甲板上还需要经过索梯,不过索梯边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供遮挡,只要下面的人抬头就能看见上边经过的人影。
原本沈翊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避开底下那些人的视线,没想到刚靠近就听就一阵热火朝天的叫骂起哄声。
“靠!老子又输了,老癞你大爷的是不是出千了!”
众人齐齐发出一道“嘘”声:“老刘,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放屁,老子纵横赌场多年,手气还没这么背过!绝对是他耍诈了!”
“走开走开走开,让老子来两把给你开开眼,这些天尽躲朝廷那些鬣狗去了差点没憋死老子。”
沈翊探出头去,就看见那群人竟聚在甲板上打牌,看气氛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
见此,他朝粟粟做了个手势,率先踏上索梯。
等二人有惊无险地踩上一层的木板时,就听见一道声音说:“等等,老子先去放个水,等我!”
“靠,早干嘛去了,你他娘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啊,谁牌打到一半离桌的!”
“算了算了,就他那二两肉,别憋出个好歹来。”一人看戏不嫌事大,故作宽慰道。
“滚犊子,一会儿给老子等着!”男人一边说着脚下却朝粟粟二人的方向疾驰而来。
两人顿时慌忙地四下张望,试图找到可供藏身的地方。
眼见他们就要暴露,粟粟一把将旁边的沈翊拉进索梯后头空出来的小地方。
沈翊看着眼前木板与木板之间留出的硕大空隙的瞬间,心都死了。
只要对方不是个瞎子……
下一秒,说要放水的男人如风一般目不斜视地从索梯旁跑过,直接朝船边冲去,手上还在忙不迭地解着裤带,显然是为求速度打算就地解决。
沈翊默默在心中收回方才的话。
见男人毫无所查地掠过他们,粟粟缓缓松了口气,不过等看见一望无际的江面,注意到他们已经远离港口时,眼中多了几分茫然和无措。
这和计划的不一样……
如今他们已经离岸边这么远了,原定的计划已然失败了大半,真的还有机会得救吗?
想到方才在房间外看到的一幕,心中更是不安。
她垂着眸压低声音:“小安他们不会有事吧……”
小安就是之前那个自来熟的圆脸小男孩。
沈翊注意着四下的动静面色未改,直到看出她眼中的动摇,担心她脑袋一热冲出去暴露他们,正想开口安抚,就看见方才的过去的男人提着裤子往回跑,一边大喊道:“别玩了,情况有些不对!”
原本凑在一起的人听到动静回头,嘴里还在嘀咕着:“别是这孙子故意唬我们的吧。”
话虽如此说着,但所有人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纷纷起身井然有序地回到船只各处做着自己手上的活,任谁看来都是一群再正常不过的经验老道的船员。
不过不知不觉间,船只已然开始提速。
两个人看完后头的情形从索梯旁经过,叹着气边走边说:“怎么回事,不会真是冲我们来的吧?”
“别乌鸦嘴!岸上的事上头都打点干净了,我们现在可是‘良民’。”
“卖‘货’的良民。”一开始叹气的人手一摊,补充道。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伸手一把揽住对方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朝对方挤了挤眼睛:“嘿,我记得这些人里你水性最好。先说好,一会儿要真出事,记得在水里拉我一把哈,兄弟。”
对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别开脸去,下一瞬,还没翻回来的白眼就这样对上了索梯后的两颗圆滚滚的脑袋。 !!!
早在看到索梯前足有他们脑袋大的空隙时,沈翊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虽然这船上的瞎子比他预想中的多了点……
他反应迅速地一把拉过粟粟:“跑!”
与此同时,船只后头远远传来清晰的喊话声:“前面的船只即刻停下!”
粟粟眼睛一亮:“有人来了!是爹爹!”
沈翊虽然面上不显,心里也不免定了几分,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身份有了更高的评估。
这时,白眼男追上来,努力克制着音量朝前头的人厉声道:“快抓住那两个小鬼!”
沈翊看着眼前的围上来的人,略一思索果断道:“我们分开跑,记住,往船边跑!”
说完直接松开手。
粟粟点点头,下一刻,脚下一空。
“李二他们怎么看人的,竟然让俩小鬼跑出来了?”一道带着稀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粟粟转头,是刚才被叫乌鸦嘴的人。
“小鬼,你这是要去哪儿?”乌鸦嘴转着滴溜溜的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嚯,小姑娘长得不赖啊,应该是那些货里最值钱的。”
说着没等粟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扯了下她的头发,神神叨叨地稀罕道:“留一根做纪念好了,沾沾财运。”
粟粟被他粗鲁的动作扯得头皮一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上好几根头发,眼中迅速酝酿出一片雾气。
要、要变成秃子了。QAQ
这时,白眼男提着沈翊朝他们走来,见状没好气道:“你又在搞什么鬼?那些人就要来了,你先带他们去藏起来。”
乌鸦嘴将手里的头发妥当收好,这从他手里接过沈翊。
粟粟此刻才注意到,沈翊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眼见乌鸦嘴就要朝索梯走去,白眼男叫住他:“来不及了,此刻上去太过显眼,先去前舱躲着。”
说完注意到还睁着眼的小女孩,皱眉道:“把她嘴堵上,算了干脆打晕好了,一会儿可不能让她开口。”
说着抬起手就要上前。
粟粟连忙抱住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别打我,我绝对不说话!”说着将袖子往嘴里塞,一副自己给自己堵嘴的听话模样。
白眼男抽了抽嘴角,然后毫不客气地朝她脖子给了一刀手。
听到船尾传来的梯子落下的声音,白眼男神色一肃,催促道:“快去!”
粟粟清醒时,就听见爹爹和旁人的对话声自头顶传来。
“大人,您究竟要找什么,好歹和我们说一声,这船上的货没人比我们更清楚啦,而且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上头都查过了的,您看……”
“不必,手下的人自会好好查验。”
粟粟环视一圈,发现沈翊也已经醒来,动了动嘴正想说话,发现自己嘴巴正被堵着。
那个乌鸦嘴则四仰八叉地躺在墙边,看见她还友好地抬了抬手,似乎是在同她打招呼。
粟粟还记挂着被他扯断的头发,顿时不再看他,仰着头一脸希冀地望着楼上的方向。
然而直到脖子抬酸,却被一道声音泼了盆凉水:“将军,船舱内外都找过了,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乌鸦嘴,却见对方露出牙齿笑容明朗。
“等等,一定漏了什么地方,先将这船开回去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粟粟微微睁大眼。
是漂亮哥哥!
漂亮哥哥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吗?
粟粟弯着眼眸,顿时开心起来。
“大人,我们行商的最重视的便是诚信,此刻返回,行程耽误不起啊,以后谁还会同我们做生意?更别说您几位也检查过了,要是我们哪里犯了错也就认了,但您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嘛。”
钟远丘抿着唇摆了摆手:“走。”
等到上头彻底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有人在木板上节奏性地敲了敲。
乌鸦嘴伸了个长长地懒腰,站起身,看着他们好整以暇道:“好了,小鬼们,危机解除。”
他将两人提起来站直,然后握着特意系长的绳子,像放狗一样拽了拽:“走吧。”
“唔唔唔。”粟粟摇着脑袋晃了晃,示意他拿出自己嘴里的布。
乌鸦嘴看着她憋红的小脸,想了想还是把布取下了,脸上带着笑威胁道:“不准大喊大叫哦,不然就把你的嘴巴缝上。”
粟粟后仰了下,咽了咽口水迅速点头。
转头看向同样被堵了一嘴的小伙伴,努力为他争求道:“他不爱说话,也不吵的。”
“唉,谁让你们遇到的是心软的我呢。”乌鸦嘴耸耸肩无奈道。
等出到甲板,粟粟望着逐渐远去的十数只小船,眸色微暗,因此并没注意到一旁沈翊略显晦暗的眼神。
沈翊长睫轻颤,闭上眼,猛地朝身侧撞去。
抱歉,但是阿娘还在家里等我,我必须回去。
会有人来救你的。
会有人来救你的。
毕竟,这就是我们此前的计划,不是吗?
他红着眼,声嘶力竭地高呼:“粟粟!来人啊!粟粟落水了!”

第84章 江水没过口鼻的窒息感阵……
江水没过口鼻的窒息感阵阵袭来,就在呼吸即将被彻底剥夺的瞬间,钟溪语赫然睁开眼。
求生的本能占据上风。
她翻过身,扒着床板剧烈咳嗽,仿佛要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
好半晌,发懵的大脑才回归理智。
钟溪语怔怔地坐在床上缓了许久,努力平复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
如今回过头去再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股若有若无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偏偏又无从找起。
此前她是因为高烧导致多年来心智不全,即便这些时日心智恢复,七岁前的记忆也并未恢复,如今这一出是否说明她的记忆正在逐渐恢复?
钟溪语晃了晃脑袋,暂且收起心中的杂念,当下要紧。
她抬起头,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
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笼,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猛然攥紧手心,下一瞬,伴随着刺痛,一股异物感从掌中传来。
钟溪语伸手抚过掌心之物,熟悉的纹路顺者指尖延展开来,正是她昏迷前接住的玉佩。
还好,没碎。
不过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今她又是在什么地方?
钟溪语从床上下来,伸手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然而没走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得趔趄了下。
感受着到鞋底踩到的粘腻液体,钟溪语抬起脚,心中闪过一丝不妙,做了好半晌心里准备才蹲下身,朝方才险些绊倒她的地方摸去。
只一下,她便意识到地上竟躺着个人,顿时惊地连连后退,结果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沾了一屁股的血。
钟溪语既惊又惧,完全想不到眼下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绕开那具尸体重新在屋内摸索起来。
里头布局简单,除了她醒来那张床,再无其他家私,倒是靠着其中一面墙的地上散放着各种零碎的东西,有食物、木碗、几张不知名的动物皮毛……多是一些生活用品。
钟溪语绕了几圈后又重新回到尸体会倒下的地方。
她思忖片刻,做了个深呼吸。
外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埋伏,贸然出去并非上策,还是先弄清这人身份好了。
既然自己眼下完好无损,还能怕一具尸体不成?
钟溪语这样想着,大着胆子伸手重新朝尸体探去。
可惜这屋里黑不溜秋的,给她的辨认工作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然而钟溪语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认真在袖口翻找东西的时候,地上已经被她认定为尸体的手指无声地动了下。
钟溪语不信邪地晃了晃这人空荡荡的两只袖管,最终撇撇嘴。
行吧,两袖清风。
她没有气馁,就在双手触及对方腰间的同时,手腕陡然被一只冰冷的手钳住。
钟溪语瞬间感觉一股凉气直窜脑门,脑海中挤满三个大字。
【诈尸了诈尸了诈尸了……】
“滚、滚啊!!!”
钟溪语手脚并用,动作凌乱得也不知道是要逃跑还是攻击。
一道闷哼响起,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异常熟悉的嗓音。
“郡主,是我。”
然而钟溪语恐惧上头,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还在一个劲地挣扎,满脑子都是“要死了”。
就在她奋力挣扎之际,背上突然被人轻轻拍了拍,带着明晃晃的安抚意味。
钟溪语没感受到恶意,渐渐冷静下来,就听见对方开口。
“别怕,是我,廖池。”
钟溪语眼睛一点点睁大:“廖池?”
“嗯。”廖池松开手,脱力地靠在她身上。
湿漉漉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沾了钟溪语一身,即便眼前一片漆黑,钟溪语的身体依旧颤了下。
好多血。
就这出血量,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此刻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廖池的呼吸有些重,钟溪语明显感受到他的虚弱,紧张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没处理吗?怎么还在流血?”
“情况紧急,没顾得上处理。”
钟溪语一咬牙,声音坚定道:“要怎么做,你说,我帮你!”
“伤口有些瘆人……”
“别废话,都什么时候了。”钟溪语气急,“我先扶你去床上。”
廖池伸手拉住她。
钟溪语顿时一肚子邪火:“你这人……”
下一刻,一簇火苗自眼前亮起。
钟溪语眼皮一跳,条件反射地一口气将那火苗吹灭。
廖池举着火折子,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好半晌才不确定地开口:“太……亮了?”
钟溪语比他更疑惑:“我们难道不是在躲追杀吗?”
她昏迷前,皇城内还是一派灯火通明的不夜天模样,而这里里外外却一点光也没有,周围也是静得出奇,若不是她昏迷了数日,便是他们此刻已离皇城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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