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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长风(十三涧)


宁嘉灵很喜欢她这幅有些呆滞的神情,比她时刻保持的庄肃沉稳可爱多了。
会让她更想亲近。
“因为我想跟你做朋友。”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她骄傲地抬头,无所谓地说,“你不用担心,我表白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前了,那时候年少无知,一时冲动而已,容承洲刚拒绝完我就不喜欢了,我宁大小姐才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呢。”
她为人坦率,江茗雪自然相信她,更不在意这件事。
只是这样一来,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来,你快别站着了,坐下来喝口水压压惊。”宁嘉灵笑意不减,拉着她要坐下。
江茗雪顺着她走到桌子旁,屈腿正要坐下时,大腿内侧磨破的地方被裤子布料蹭到,传来一阵刺痛。
动作停滞了一瞬,才接着坐下。
宁嘉灵是骑马的老手,一眼就知道她的腿怎么了。
手伸进口袋里拿创伤药,又在摸到瓶身时顿住,眸光一闪,又放了回去。
宁嘉灵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你是第一次骑马吧。”
江茗雪喝了口水,缓了一下:“嗯,之前没尝试过。”
“骑马很好玩的,你下次来告诉我,你帮我拍照,我来教你骑马。”
江茗雪笑,很喜欢她有话直说的性格:“好啊。”
几个男人恰好走到凉亭外,踩着楼梯拾阶而上。
“哟,宁大小姐也在啊。”俞飞捷故意装作刚看见,活跃氛围。
宁嘉灵微仰着下巴,高傲说:“你们来晚了,我已经要回去了。”
她起身,冲江茗雪一笑:“等你老公不在家的时候,我再教你骑。”
她摆摆手,向凉亭外走去:“我家里人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下次见。”
江茗雪注视着她的背影:“好,下次见。”
经过容承洲身边时,宁嘉灵忽然顿住脚步,靠近他一些。
除了江茗雪,其他人都不由屏住呼吸。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容承洲站在台阶旁,静静看着她。
宁嘉灵和他保持着三寸的距离,声音放得很轻,不让别人听到:
“对了,她大腿内侧磨破了,你记得帮她上药。”

宁嘉灵走后不久, 大家没聊几句就散了。
俞飞捷原本打算一起吃顿饭再走,容承洲淡声拒绝:“今天太晚了,下次吧。”
俞飞捷和宋邵钧抬头看了眼还大亮着的天:“才六点, 哪里晚了?”
一转头, 容承洲已经牵起江茗雪回马术俱乐部, 几人只好作罢, 跟着一起回去换下马具, 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松云庭, 连姨已经做好了饭。
容承洲骑马时身上出了些汗,没吃饭就先进浴室洗澡。
江茗雪骑得少,没怎么出汗, 便先吃饭, 正好跟他错开。
吃完饭后, 拿上睡衣先去洗澡。
大腿在骑马时被马鞍磨破了, 她一直以为只是破了层皮, 直到修身的马裤褪下, 一阵强烈的痛感传来, 才发现伤口处皮下已经渗出血珠, 黏连在裤子上,将黑色的布料都染成了深墨色。
“嘶——”
即便动作已经尽可能放轻, 还是被疼得倒抽一口气。
医者不自医,她对病人上心, 却总是轻视自己的伤口。
怕影响容承洲他们骑马,硬是一声不吭忍了一下午,导致现在伤口有些感染的迹象。
按理说这种情况不能洗澡,但今天毕竟骑了马,沾了一身灰, 不能不洗。
两条大腿内侧都被磨破了一块,江茗雪小心翼翼脱下马裤,到淋浴间冲洗。
抹沐浴露的时候刻意避开大腿处的伤口,尽可能减少和沐浴用品的接触。
洗完澡出来,发现容承洲不在房间也不在餐厅,连姨以为她找他有事,告诉她:“先生没吃饭就出去了,好像有是什么急事。”
“没事,我不找他。”
江茗雪只是想看他在哪,她好决定在哪换衣服。
因为容承洲在,她平时穿的家居服都是长裤,但今天腿磨破了,还是宽松的绸缎布料,走路时裤子会来回摩擦,加重伤口。
关上主卧门,她拉开自己的衣柜,在睡衣区一件件拨开那几条睡裙,有她自己带的,也有容夫人替她准备的。
她自己的都是细肩带吊带裙,平时没觉得有什么,但在老干部容承洲面前总觉得太过暴露。
便略过这些,去看容夫人准备的。
拨开衣架,直接定在原地。
容夫人准备的几件睡裙,不仅是吊带款,还是黑色深V蕾丝边。
别说容承洲了,连她都觉得暴露。
“……”她表情复杂地将睡衣位置还原,转头又在自己准备的几件里寻觅。
最后拿了一件相对最为保守的浅绿色吊带睡裙,肩带有一指宽,裙摆过膝,勉强能接受。
她把家居服换下来,穿上睡裙。
只是内衣肩带不可避免地露出来,有些尴尬。
但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提前准备胸贴,总不能不穿内衣吧。
换好衣服后,打开卧室门出去,问连姨有没有医药包。
连姨回想了下:“好像没有,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没看到。”
他们刚搬进来几天,可能是没来得及准备,她也没有带常用的止血药材回来。
不是什么严重伤口,江茗雪重新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查看手机消息,顺便等头发干。
有一条程影在她洗澡时发来的消息:【下周有空吗,去跳一发?】
是有很久没跳了。
江茗雪放下毛巾,打字回复:【周六上午应该可以。】
【程影】:行,到时候喊上言泽,看他来不来。
程影是她的大学同学,一次社团活动认识的,现在在北城最大的中医院上班,两人平时都很忙,但时不时会约着一起出去玩,言泽就是这样认识的。
【江茗雪】:好。
刚回完消息,主卧门从外推开,容承洲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他出门前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灰墨色工装衬衫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深棕色裤腿笔直垂在脚踝。
这身休闲服给他添了几分松弛,看起来没有平时那样冷厉。
江茗雪擦着头发,很自然地问出来:“你刚才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过问他的事。
容承洲关上门,转身走近:“嗯,出去买点药。”
依稀猜到什么,江茗雪愣了一下:“买药?”
刚问完,容承洲已经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矮下去,单腿屈膝,半蹲的姿势。
掌心覆在她曲起的膝盖上,稍抬头,深邃如潭的眼眸锁住她:“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声音依旧冷冽,却放得很轻,不是质问的语气,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江茗雪下意识抿唇,没有做错事的局促,微微低垂眼回视他:“我怕影响你。”
静默了几秒,房间内似乎响起一道不清晰的叹息声。
容承洲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道:“我帮你上药。”
江茗雪正在琢磨那道叹息声是什么意思,无意识地点头:“好。”
直到睡裙被撩起,空调冷风从裙底钻进来,大腿处明显感到一凉,她才恍然回过神这个药是上在哪。
裙摆已经被卷到大腿中间,她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等、等等……我还是自己来吧……”
男人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收回手,低头在手机上点了两下。
下一秒,卧室的所有灯同时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道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铺在她身上。
关了灯的房间里,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看到他的轮廓和眼睛。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显得愈加清晰:“现在可以了吗?”
身体僵了几秒,江茗雪反应迟钝地点头:“嗯……”
裙摆再次缓缓掀起,卷在大腿上半截。
磨破的位置是大腿内侧的中间位置。
容承洲声音平稳:“腿张开点。”
江茗雪:“……”
漆黑的夜,撩起的裙摆,还有暧昧的对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容承洲语气一如既往平淡,甚至像是在部队交代任务,连她自己都要怀疑了。
双颊不由自主升起红热,她无比庆幸容承洲关了灯。
她侧坐在沙发沿,顺从地将膝盖分开一些,紧接着听到一阵药盒打开的窸窣声。
容承洲先用酒精棉片给自己的手和她的伤口消毒,然后拧开药膏的封口,挤出一块在手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伸到她的腿侧。
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即便关着灯也能看清伤口轮廓。
冰凉的药膏触及到肌肤的第一瞬间,江茗雪下意识向后瑟缩了一下。
容承洲停住,抬眼看向她,声音放得很低:“忍一下。”
视线落回伤口,指腹缓缓推开,将药膏抹匀。
薄茧擦过细嫩的皮肤,带着点粗糙的摩擦感,却意外得并不刺人,反倒像羽毛扫过。
她下意识绷紧了腿。
“别僵着。”
他头没抬,声音低低的,指腹依旧慢慢打着圈,把药膏揉进伤口周围。
茧子碾过的地方,带着涩涩的痒。皮肤像过了电,连带着心跳都漏了半拍。
江茗雪放松了些,下意识屏住呼吸,明明只过了一分钟,却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终于抹好了一侧,她恢复了错乱的呼吸。
抹另一侧时早有心理准备,呼吸渐渐平稳。
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四周一片漆黑,只能依稀看到他低垂眼捷,眼神专注得近乎严肃。
她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甚至没感受到药膏的刺痛。
“好了。”
直到他的指腹抬离,将她的裙摆放下,她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匆忙挪开视线,轻声说:“谢谢。”
容承洲抽出一张酒精棉片擦干净手,然后将药膏重新收进盒子里。
收拾好后,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准备打开灯。
屏幕刚亮起,一只纤细的手忽然摁住他:“先别开灯……”
容承洲眉梢微动,停下动作:“怎么了?”
“……”江茗雪拧着眉头,没解释原因,语气不经意带着几分不讲理,“反正就是先别开灯。”
她都不敢想自己脸上会有多红。
她鲜少如此,男人胸腔溢出一道不易察觉的轻笑。
没再追问原因,只道:“那我抱你到床上。”
江茗雪配合地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好。”
反正抱一天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总比开了灯丢脸好。
容承洲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依然是单腿屈膝,半蹲的姿势,却能轻松抱着她平稳站起身。
没开灯,光线不好。
虽然他能看清家具位置,但怕不小心摔着她,还是放慢了速度。
沙发离床有两米多的距离,他抱着她缓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将她放在床上。
身体接触到床后,江茗雪的脖颈不由自主微微后仰。
她抬了抬下巴,正要松开胳膊,唇不知怎么擦过他的喉结。
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住,谁都忘了松手。
柔软的唇依然贴着男人凸起的喉结,能感受到男人抱着她的手臂顿了两秒,喉结极轻地滚了一下。
空气仿佛凝滞住,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耳膜上,和他颈侧清晰的脉搏声,一下下乱作一团。
反应过来后,慌乱偏开唇:“我是看不清,不小心碰到的……”
容承洲没说话,只是缓缓松开她。
摸到她头发还是湿的,让她靠在床头,掀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安置好她,却没离开。
站在床侧,注视她良久。
高大宽阔的身影挡住月光,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什么都看不见,但江茗雪明显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贴在她的身上。
明明没开灯,脸却越来越烫。
手不自觉攥紧被子,她抬头提醒他:“……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被她吻过的喉腔内发出一声单音,沉得像窗外浓重的夜。
“那你怎么……”
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忽然俯身,在黑夜中精准捕捉到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淹没在炙热的唇间。
肩头的一侧带子不知何时垂下,男人一只手托在她脑后,掌心向上用力,迫使她仰头,与他贴合得更为紧密。
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胳膊向上,薄茧轻轻划过手臂、光滑的肩膀,最后在她的颈窝处停下。
他的眼睛沉得像浸了水的墨,温热的大掌完全扣住她纤细的脖颈和半张脸,由轻到重,逐渐加深这个吻。
呼吸再次紊乱,江茗雪本能地推了下他,却没使上什么力气。
炙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颈间,体内的热气似乎有了倾泻处。
她缓缓闭上眼睛,手臂重新攀上男人的脖子,笨拙地回应。

黑暗里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却都意乱情迷, 失了分寸。
今晚的感觉格外不同, 从关灯到上药, 再到抱她、吻她, 这一切都让她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
体内似乎有什么异样正在从冰封的深处冒出, 带着点微麻的热,催使她接纳、沉沦、回应。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关于情yu的冲动。
她很陌生, 却控制不住。
男人的右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耳垂, 她的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
他继而吻得更深, 带着侵略性的蛊惑。
他的掌心炙热而滚烫, 薄茧滑到她的肩膀, 那里只剩下一条内衣肩带。
被一同剥掉, 松松地垂在一侧。
被子滑落, 冷风吹进来, 却不觉得冷。
手顺着她的腰线下滑。
睡裙被撩起,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次。
但却不是为了上药。
指腹的粗糙纹理由下而上抚过她的腿, 像是火星落在干燥的柴草上,瞬间燎起一阵陌生的麻痒。
他的动作很慢, 带着点试探,又藏着压抑的急切。
当指尖擦过大腿内侧时,他明显顿了一下,刻意避开她的伤口,继续向上探索。
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落在她颈窝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容承洲……”她不由嘤咛出声,温热中带着湿润。
“嗯?”唇在她的锁骨处厮磨,模糊地应着。
尾音微微上扬,嗓音哑得不像话。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她只是身体胀得难受,忍不住想喊他的名字。
仅此而已。
然而这一声却渐渐唤醒容承洲的意识。
动作倏然顿住,没有再继续。
他没有准备避孕措施。
她说过不想要孩子。
身体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呼吸依然粗重。最终克制地收回手,将她的裙子拉下,盖住纤细白皙的双腿。
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江茗雪的意识也渐渐回归。
睁着水润的眼抬头看他。
男人握紧的手背青筋微微暴起,容承洲下颌线绷紧,拉起她肩膀处的两条肩带。
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带着情yu未褪的沙哑:
“今晚是我唐突了,早点休息。”
江茗雪脸热得发烫,轻抿了下唇:“没事。”
容承洲站在床侧,注视她几秒,才缓缓转身。
没有开灯,江茗雪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轮廓走到卧室门口,拧开门。
客厅的光亮从门缝钻进来,又随着门的开合重新挡住。
房间内恢复了宁静,江茗雪手指轻轻摸着自己的唇,微微出神。
上面还依稀残留着他的温度,刚才的一幕幕像是电影在脑海中回放。
今晚失控的不只是他,也包括她自己。
如果她及时推开,容承洲不会违背她的意愿继续。
成年的新婚夫妻,擦枪走火都是正常现象。
她并不后悔刚才的行为,甚至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像躺在云上,轻飘飘的。
还有些舒服。
这种感觉可真奇妙。
她甚至有些贪恋。
只不过……
她抬头望着门口,容承洲离开的方向。
眼中的水汽渐渐退却,像是一层蒙了薄雾的水面,浮起几分怜惜。
能在关键时刻停下,她更加确信了她和容夫人的猜想。
她定定地看着门口,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容承洲自己一定也很难受吧。
容承洲当然难受,但不是有心无力的难受,而是憋得难受。
怕在有江茗雪的主卧多待一秒,他就会再次失控,连澡都是在次卧洗的。
“先生,晚饭还是热的,您现在吃吗?”连姨在餐厅见他出来,上前询问。
容承洲脸色冷沉,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次卧:“不吃了。”
“好的。”
连姨有分寸,从不过问主人家的事。
将餐厅的饭菜收起扔掉,收拾好厨房和餐厅,就离开松云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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