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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长风(十三涧)


也罢,她图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还奢求什么其他更多的?
容承洲强压下心底的燥热,回抱她。
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的后背,低声道:“好。”
抱了片刻,容承洲便起身到卫生间刷牙。
江茗雪也跟了过去,站在他旁边,拿水杯接水刷牙。
容承洲刚接好水,意味不明睇她一眼,不明白只是亲一下,为什么要刷牙。
这么嫌弃他吗?
江茗雪读懂了他的意思,偏不解释,对着镜子漱口。
谁让他非得从她嘴里抢葡萄吃。
她洗澡后刷了牙,原本不用再刷,偏偏被容承洲塞了半颗红提,还渡了一嘴中药味。
她现在整个舌苔都在发苦。
医生和病人难得在这一刻共情了。
容承洲神色稍显不悦挪开视线,刷自己的。
两个人并排站在宽大的盥洗池旁边,用着相同的款式不同颜色的牙杯和牙刷一起刷牙。
她的是浅紫色,他的是深蓝色。
他们各自安静刷着牙,卫生间灯光很亮,只有水管里潺潺的流水声和几乎静音的电动牙刷震动的嗡嗡声。
江茗雪边刷牙边照镜子,一抬眼看着镜子里两个人莫大的身高差,不由秀眉轻拧。
平时也没觉得这么明显,怎么站一起差这么多。
这样显得她好像小学生。
趁他低头吐泡沫时,不动声色踮了踮脚尖。
再看镜子时,身高差看着协调了很多。
沾了泡沫的唇角不自觉弯起,心情愉悦。
容承洲几乎是黑着脸刷完牙的,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先一步漱口。
抽出洗脸巾擦脸,却站在一旁,没急着出去。
等江茗雪也刷了牙漱过口,关上水龙头对他说:“帮我也抽一张。”
容承洲伸手递给她,紧接着挪到她腰间,两只手轻轻一掐,就将她抱到盥洗池宽敞的琉璃台上。
被抱得猝不及防,江茗雪坐在盥洗池上,手扶着他的肩膀,轻声低呼一声:“你干什么?”
男人目光盛着幽光,和她平视,从镜子里看只高出两寸。
微沉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响起:“这样就不用踮脚了。”
脸赫然一红,江茗雪尴尬了一瞬,故作镇定说:“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她的小表情骄傲得很,说着就要支着胳膊跳下去。
势必不食嗟来之食。
容承洲不禁笑了声,没让她下来,掌心握住她纤瘦的肩膀,按在原处。
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不能和她发生关系,但没说不能亲。
辗转了两秒,在江茗雪睁大的眼眸中缓缓挪开,深邃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
“刷过牙了。”
江茗雪:“……”
这个男人是把她当成敌方战机勘察的吧?!
紧接着,一只结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来,从浴室出去。
连人带鞋被他抱到床上,容承洲俯身褪下她脚上的拖鞋,给她盖好被子。
随后自己走到另一侧躺下,关上灯,把她捞到怀里,还贴心地拍了拍她:
“睡吧。”
江茗雪:“……”
她躺在他怀里,拉开一点距离,免得他随时随地亲她。
语气郑重:“容承洲,你正经一点,我有事要问你。”
容承洲没觉得自己哪里不正经。
但没反驳她,只淡声道:“嗯,你说。”
江茗雪枕着他的臂弯,慢慢道:“你今天看到的那些人是宁家派来找言泽的,听他们的意思,言泽是宁国辉的儿子,这件事你知道吗?”
容承洲:“前几天听说了一些,他是宁国辉没有公开的儿子,原名叫宁言泽,现在宁家争权,所以要认回他。”
停顿了下,他又解释:“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觉得这件事不该由我说出来。”
很多事他知道,但不愿意做。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把言泽的身世和不该动的心思告诉江茗雪,以她的性格,一定会立刻把言泽解聘,让他离开。
其一是他不愿意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竞争,其二是他觉得江茗雪看不上言泽,对他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任由他们师徒二人自己解决。
江茗雪点头,联想到之前宁嘉灵来医馆和言泽碰见的场景,瞬间就想明白了。
“他好像在宁家过得不太好,我今天本想把他推出去,但又怕他回家会受到虐待,想让他在元和医馆多躲一些时日。”
“容承洲,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容承洲平声开口:“你留不了他多久,该面对的事早晚要由他自己面对。”
江茗雪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言泽毕竟是她的学生,这两年过去,难免有一些师生情谊。
长叹一口气,有些惋惜:“我亲自带的学生不多,阿泽是其中一个,却没想到是宁家的后人。”
容承洲收了收胳膊,将她抱得更紧:“你自己就够辛苦了,别替别人想那么多了,快睡觉吧。”
江茗雪点头:“好。”
翌日,江茗雪在睡梦中感受到体内涌出一股暖流,唰的一下睁开眼。
还没到六点,容承洲还在睡着。她抬手轻轻推开他的胳膊,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卫生间。
她有提前垫上护垫,所以没弄到裤子上。
换了一张卫生巾,洗了手走出去,时间还早,打算上床再睡一会儿回笼觉。
轻手轻脚上了床,正要掀开被子,目光不经意扫到另一侧忽然闪过什么东西。
她疑惑地望过去,眉头轻轻皱起。
天已经大亮,光线从窗帘缝隙钻进来,依稀能看见室内的光景。
只见容承洲躺着的位置,平坦的薄被出现了一处明显的凸起。
江茗雪抬手揉了揉眼睛。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第42章
光影斑驳的卧室内, 江茗雪定定地看着那一处莫名其妙的隆起,怀疑自己是刚睡醒,脑子不太清醒。
她知道大多数男人会有晨勃的现象, 但容承洲怎么可能呢?
难道是药起效了?
没听说有这么快的案例啊。
她现在的医术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
江茗雪不相信, 转头见容承洲还睡着, 便小心翼翼伸出手, 想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
可能是被子刚好没抚平的褶皱, 也可能是容承洲的手放在那里。
怕惊醒容承洲, 她刻意将动作放得很轻,手逐渐向那个地方探进。
江茗雪莫名觉得自己就像个女淫贼,竟然在容承洲睡着的时候干这种事。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 她的呼吸无意识变得很轻, 仿佛快要停止。
既期盼那是身体上的隆起, 又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羽绒被的布料时, 睡梦中的容承洲忽然翻了个
坚实的长臂横过来, 把她拦腰摁倒在怀里。
“……”
江茗雪眼睁睁看着自己马上就要一探究竟的手, 不受控制地偏离原始轨迹。
抵挡不住他手臂的力量, 直接倒在床上。
在家没有早训, 容承洲都是六点才起。
现在还没到六点,他的眼睛依然闭着, 搂着江茗雪的腰,没睡醒的声音低沉沙哑:“怎么醒这么早。”
江茗雪:“……”
不想回答他。
她躺在枕头上, 伸手抬了抬他的胳膊,没抬动。
只好偏着眼往那边看。
然而,随着容承洲翻身的动作,那里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只剩下皱成一团的被子。
江茗雪挫败地收回视线, 定定地望着天花板,早已没了睡意,脑子里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方式探查。
平时她睡得早,从来没有关注过容承洲身体的变化。
其实她的手就离容承洲那里只隔了一公分,挪一下就能碰到。
但她怕把容承洲弄醒,下不去手。
总不能掀开被子去看吧?
江茗雪嫌弃地拧了下眉,那也太变态了。
而且容承洲压着被子,她也掀不起来。
该怎么办呢?
她就这样干瞪着眼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新一波困意都起来了,都没想出来有什么解决办法。
最后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江茗雪虽然不会痛经,但生理期腰沉体乏的毛病还是避免不了的。
再加上中间醒了一次,一时没听见闹钟响。
还是快七点时,容承洲见她还没出来,进卧室喊她起床。
他已经跑过步洗完澡,换上了休闲风衬衫和深色裤子。
坐在床侧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起床了。”
“嗯……”江茗雪迷迷糊糊地应,却没睁眼。
见她困得不行,容承洲又等了五分钟,才继续喊第二次。
江茗雪终于艰难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头发乱糟糟的,身体起来了,脑子还没清醒。
容承洲第一次见她赖床,不由失笑:
“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困成这样。”
江茗雪缓了一会儿,清醒了些:“不是,是生理期来了。”
容承洲:“那不然今天请假休息一天?”
江茗雪摇头,已经掀开被子:“不用,就是有点嗜睡,身体有些沉。”
容承洲颔首:“我让连姨这几天做点清淡的。”
江茗雪低头穿鞋:“好。”
弯腰时动作一顿,眼睛下意识向某处瞥了瞥。
容承洲正好站在她身前,她的位置一抬眼就能看见。
虽然现在不是勃起的状态,但那里布料微微褶皱,依稀能看到形状。
怕他起疑,她匆匆看了一眼就瞥开了,低头穿鞋。
今天起晚了些,比平时晚出门二十分钟,但卡着点到的,倒是没有迟到。
进医馆时,言泽已经在门口等她:“江医生。”
面容憔悴,胡茬冒了头,像是一晚上没睡。
江茗雪看他一眼,语气没有昨日严厉:“按我昨天说的做,把你最近的任务交给别人,等我有时间再讨论你的事。”
见她没有昨日生气,言泽心宽了两分。
垂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好的,江医生。”
江茗雪进休息室换衣服,起晚了些,今天没时间煮茶,刚换好衣服就到诊室坐诊了。
出于信任,她负责的很多长期治疗的病人都是言泽帮忙照看的,交接的过程复杂,有些活还得言泽先干着,再一点点移交给别人。
江茗雪虽然同情更多,但心底终归是有气的,和言泽说话时始终透着淡漠和疏离,连从前的“阿泽”都改成了言泽。
许妍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冷漠态度,趁言泽不在时偷偷跑过来问她:“茗姐,你和言泽哥吵架啦?”
江茗雪低头记录着病例:“谈不上吵架。”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们俩关系僵僵的。”
“这件事还不能跟你们说,等言泽临走前自己告诉你们吧。”
“什么!?”许妍大吃一惊,“茗姐,你要辞退言泽哥吗?”
江茗雪脾气好,带学生有耐心,目前为止从未主动辞退任何一名学徒或医师。
言泽是她最放心的学生,没想到也是第一个解聘的。
江茗雪写完病例收到文件夹里:“算是协商解约吧。这两天你帮他交接一下工作,小梁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让他接手就好,但他经验不多,你之后多照看点他。”
许妍叹了口气,心中虽遗憾相处两年的同事要离开了,却不会质疑江茗雪的决定:
“好的,茗姐。”
许妍走后,江茗雪接了通电话,是京北中医药大学校长打给她的,邀请她下周开学季到学校给新生做讲座。
京北中医院大学是她的母校,本硕都是在这所学校读的,从她去年刚接管元和医馆不久,便邀请她去做演讲。
但她当时正好在外巡诊,行程冲突便婉拒了。
今年校长锲而不舍,亲自来请她,她自然不好再推脱,当场应下。
接着又接诊了几位病人,等忙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起身到其他诊室,找冯医师。
冯医生是专治男科出名的,是元和医馆特意聘请的中医医师。江茗雪从今天早上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终于抽出时间来找他询问。
男科的病症她也能治一些,但很多病人忌讳性别,所以大部分都是男医师接手。
术业有专攻,她肯定不如冯医生有经验。
等他看完最后一位病人才进去,坐在诊桌对面。
冯医生神色古怪地看着她,郑重强调:“江医生,我这是男科。”
江茗雪尴尬了一下:“……我知道是男科,我只是想咨询你几个问题。”
冯医生了然:“你说来听听。”
江茗雪斟酌了下,递给他药方:“我最近在治一名患有阳wei的病人,目前吃了快一个月的药,这个是我开的药方,中间有几天落下了,你看这个药方大概多久能起效。”
冯医生看了眼,说:“这个药方挺好的,没什么问题,病人情况严重吗?”
江茗雪想了想,算了下容承洲的年龄,认真答:
“应该挺严重的,都好几年了吧。”
“病人今年多大?”
“三十多了。”
“那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治好。”冯医生放下药方,笃定道,“这种情况怎么也得三到六个月才能起效,而且我说句不好听的,他拖了这么久,现在还超过三十了,很难再治好了。”
江茗雪面露愁容:“啊……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办法,男人三十之后性功能就会不断衰退,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现在的人又爱熬夜喝酒,二十岁的我都见过。”
“诶,对了。”冯医生想起什么,“江医生,我记得你老公比你大几岁,也得三十多了吧,你可得让他注意身体啊。”
江茗雪:“……”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她扯出一抹笑:“您放心,我老公身体好得很。”
说完这句话她就起身回去了,心中愈加沉重了几分。
她就知道不会这么快起效。
晚上,容承洲来接她回家吃饭。
见她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
他坐在驾驶座上,温热的掌心挪到她脸上,宽大的手掌轻易盖住她的大半张脸:
稍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问:“怎么了?肚子疼了?”
江茗雪摇头,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掌。
然后头抵到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地:
“容承洲,今天我的母校北医药大学的孙校长给我打电话了,邀请我下周回学校开讲座。”
车子停在路边,没有启动。容承洲认真听着:
“北医药很出名,这是件好事,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江茗雪在他怀里直摇头:“我连一点小病都治不好,根本不配做演讲。”
容承洲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磁性温润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这个世界上没有能治百病的医生,即便是华佗也会被内科难倒。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病人,让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我知道,元和医馆江茗雪七个字在医学界声名远扬,无人不知。孙校长亲自邀请说明承认你、看重你,更说明你值得他的看重。”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羽毛一样抚平她心底的沟壑。
江茗雪鼻子酸酸的:“可是,我还是感觉好难过。”
她也不知道在难过什么,明明治不好该开心的。
她有依照容夫人的嘱托尽心尽力,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和医德。
在这种前提下治不好容承洲,她不用被迫和他行夫妻之事,应该是她该觉得庆幸的事,是最好的两全办法。
但她今天一想到如果一直治不好,容承洲会很难受,心底就莫名其妙闷闷的。
连江茗雪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心态早已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从起初只想找一位能满足她柏拉图婚姻需求的老公,到之后的不愿违背医德,尽心治疗他,再到现在会因为治不好而自责难过。
这其中掺杂了多少复杂的情感,她已经分不清。
可能是医者仁心,或是夫妻相处生出的责任心,更或者是其他她看不清楚的情愫。
像是一团云雾积聚在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容承洲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耐心开导:
“我知道,你有难过的权利,在明天天亮之前,你都可以只做你自己。”
江茗雪不住地点头,在他怀里待了许久许久。
车外,路上的行人匆匆驶过,没有人打扰越野车内的新婚夫妻。
直到夜幕降临,江茗雪才从浓重的悲伤中抽离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隔着中央扶手箱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
“容承洲,我昨天说得是真的,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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