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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吃吃汤圆呀)


“若不是大姨娘背地里指点,我哪里找小厮,又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出了大门,又怎么指使车夫等着,又如何得知李少爷的路线?”
自打被剥夺了管家权,她连外面的路都摸不清楚,娘家的亲戚们拿钱可以,但办事没一个能指望得上的。
她淡然说完后就吩咐紫筠:“你去转告她,叫她再帮我一次,否则我就将她安插的人都告诉老爷太太。”
紫筠被二姨娘眼中的癫狂吓得不轻,她磕磕巴巴应了一声,随后就赶紧脱身往外跑,急着与大姨娘商量。
四娘子狠狠发了一顿脾气后还是不屑找顾一昭解释。
她的丫鬟提议:“娘子,您与五娘子如今也算是关系好起来了,何不跟她解释?”
“我才不跟她解释呢!”四娘子断然拒绝,“我跟我娘私下里再怎么吵闹,那也是我亲娘,我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拆她的台!”
“那娘子又何必与姨娘说那些绝情的话?多伤姨娘的心啊。”丫鬟劝她,“不如回去道歉。”
“哼!我就不!”四娘子狠狠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头。
仰鹤白哼着小曲美滋滋挑选锦缎:“这是扬州城最新出的花样,也不知道哪个衬曼宁的气色?”
门“哐当”一声被踢开,萧辰气势汹汹进来,带进来一阵风,开口就毫不t客气:“帮你干私活的那几个,借我一用。”
“打人吗?杀人吗?”
仰鹤白来了精神,要不是案头上放着给曼宁买的锦缎舍不得脏掉,他简直要跳过案头去问表哥了:“快快快!表哥!到底怎么回事!”,
眼睛都亮了摩拳擦掌,绕过桌子凑过去打听。
“无事。”萧辰还是惜字如金。
就是看一个人不顺眼。
仰鹤白努力探听八卦:“上回我找人打邓家那小子闷棍时表哥还告诫我要沉心静气,怎么轮到自己就不同了?”
仰鹤白巴巴儿抬头,四处嗅探八卦的气息:“到底是谁?”
“没事。不借拉倒。”萧辰懒得跟他废话,自己出门就走,“我自己去处置就是。”
“等等,借借借!我发誓不打听。”仰鹤白一溜烟跟在后面。
过两日是当众交换庚帖的日子,因着黄家家境普通就没有为难他们,一概仪式都从简。
顾家小娘子们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黄其。
坦白讲,黄其这个人生得太好了,芝兰玉树,虽然家境普通没穿什么名贵衣裳,但通身的气派贵气十足,那张脸让他身上普通的夏布都变得昂贵不已,像是什么奢华的布料。
看他脸上就似乎写着“人中龙凤”四个字,像是一堆灰头土脸的NPC中间忽然出现一张认真捏过的脸蛋,一看就是玩家啊。
再观其举止言谈,彬彬有礼,面面俱到,既能照顾到所有人,又不显得谄媚,温和有礼让所有人都觉得如沐春风,顾一昭愿意称他为天选官场圣体。
怪不得顾介甫刚见他几面就觉得此子不凡。
顾一昭看两眼,倒觉得这个黄其眼熟,还是木兰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给边安抄送子集的穷书生么?”
原来这人还能亲自俯就去赚钱,至少不是个穷酸书生。
今天宴席是家宴,就小规模摆在画舫码头,太太不大喜欢这门婚事,又赶上小儿子肚痛,她就没来照看着孩子。
二姨娘求太太:“既然婚事已定,求太太让我与老爷见面,我想给四娘子多讨要些财物。”
太太本就对四娘子充满愧疚和怜悯,闻言立刻答应下来:“你既然知错了以后也就不用禁足了,出来走动吧。”
二姨娘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因着是四娘子婚事就抬举了二姨娘,将她请到了原本太太坐的主桌,与顾介甫坐在一起。
二姨娘打扮得很精神。
她本是银盆脸,所以装扮时扬长避短,头发梳成显脸小的灵蛇髻,垂下两绺挡住脸颊颧骨,耳环戴了细细的金线,末端垂着两粒温润雪白的珍珠,让人看向她下半张脸时自动看向那两粒晃动的珍珠,而忽略了她脸颊上堆着的婴儿肥。
衣衫则是深藏蓝色,这样厚重的颜色遮住了她身上的浮厚之气,更彰显了她的皮相美而非骨相,再加之藏蓝本身的肃穆气质与她的丰厚相呼应,反而显得她端庄、文雅如一个端正新寡的年轻少妇。
顾介甫也有怀念:“当初在泉州时你也这么倒过荷花酒。”
因着是定亲宴就没有按照男女分桌,而是顾介甫和二姨娘在正堂,客人在西边花厅,儿女们坐在东边花厅,帘子高卷,大家都在看庭院里的歌舞。每人面前摆一张小几,桌上摆着各自爱吃的食物。
二姨娘就坐在顾介甫身边,笑着给他倒酒。
顾介甫有片刻恍惚。
二姨娘从来不好看,她被选中是因为她姥姥、娘、姨母都是好生养的,家里孩子许多,再加之样貌中等、性子忠诚,崔家急着给太太寻一个滕妾,就挑中了她。
所以她与顾介甫初相见时为了确保能得青睐用了不少心思。
今日她就穿得是当初相见时的衣裳。
顾介甫自然意动,他也明白二姨娘不喜欢这门婚事,就小声劝她:“我明白你的意思,晃宁也是我的女儿,我哪里有不疼的?只是黄其这人风华无双,远胜于我,只怕三十年后必然会独步天下,青史上必然有他的名号!”
可二姨娘不说话。
顾介甫就讪讪找补:“我也知道亏待了晃宁,家里给她多陪送些嫁妆,这是门上好的婚事,晃宁肯定不吃亏,说不定二十年之后家里几姐妹她坐的最高,她的儿孙最有出息,反倒是富贵人家容易坐吃山空。哪里说得准呢?”
二姨娘还是不回话,半天才笑着问:“官员三年一次考满,来决定接下来的职位,老爷是称职、平常还是不称职就看现在了吧?”
“为何说这个?”顾介甫发话。
说心里话,顾介甫盯着李盐运使的位子许久了。
他如今有个女儿嫁给了仰鹤白,可以说跟皇家是攀上关系了,女儿随夫婿管皇帝叫表哥,若按照民间的联姻排行,只怕他应当是皇帝的表丈人。
有了这么近的关系,算是自家亲戚了,这盐运使的位子难道还不能是自家的?
二姨娘避而不答,只笑眯眯继续说:“我记得历来知府的位子提拔后接下来是升迁按察副使?盐运使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要是得了不称职的评价,只怕被贬谪也是有可能吧?”
顾介甫终于捕捉到危险的气息,他看了看周围。
还好这庭院够大,不管是客人还是儿女们都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二姨娘还在继续说:“若是老爷在升迁的这档口,忽然传出不好的传闻该怎么办呢?老爷会不会被贬谪?”
顾介甫脸色沉沉,上下打量着这个妾室。
这个一贯隐身后宅,被他所忽略看不起的妾室,今天才像是第一次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协助太太管家多年,她手里难免能捕捉些秘密。
像七娘子的身世……只要这个秘密抛出去,别说老爷,就是整个顾家全家都得覆灭。
“你要如何?”他沉声问。
二姨娘笑:“老爷若是不取消这门婚事,我就将老爷的秘密尽数都抖落在外面。”
老爷显然怒了,没想到在他的家里有人胆敢反对他,他压低了声音,擒住了二姨娘的手腕,狠狠问她:“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晃宁的年纪也过了十三岁了,正好也到了选秀的年纪,你不怕我塞进去?再者听说有位首辅大人缺一位妾室红袖添香……”
他盯着二姨娘,狠狠道:“若是我真是你眼里小人,何不把女儿送进去?”,尽是威胁的意味。
他依然在笑,但让二姨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她努力笑道:“所以我要老爷当众宣布,有老爷发话,让两家换不成庚帖,再有太太和崔家,还有我一命相抵,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顾介甫眉目微动,已经动了杀心。
顾介甫到底是出色政客。一开始变脸是因为对自家内宅妇人没有防备,如今经过几句话对答他已经面色照旧,甚至和煦笑了起来。
月华流转,照映月下花影,顾介甫与二姨娘,一个专注盯着对方,一个笑容满脸,看着像是在与爱妾说什么有趣的事。
他笑道:“你想要什么?”
二姨娘开口:“我愿用老爷的秘密换取四娘子的婚约。”
“我已经将此事交给了我在崔家的一名亲戚,她无法被收买,已经和我说好一旦传来四娘子嫁给黄嫁的消息就立刻将这份证据交给崔阁老。你若反悔或害我女儿,秘密必然大白天下。”
众目睽睽之下,二姨娘吐出了一口血:“老爷若不信我能保密,我愿意以性命担保。”
饶是顾介甫满身杀气,可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不是吓唬自己,而是动真格,他问:“你居然都打算好了?”
二姨娘一笑:“自然。”
她强自支撑,忍着心头的剧痛:“我也不瞒着老爷,我前些天生了病,郎中说我只能活不久了,我那留存证据的亲戚不识字,人也可靠不会乱说,我已经与她说好了,若是得到晃宁嫁给高门大户的消息,她就会上门贺喜,到时候会将证据还给老爷。不会泄露出去。”
“可是……”顾介甫眼里闪着怀疑,“可你违约怎么办?日后你又拿旁的事来要挟我怎么办?俗话说,没千日防贼的。”
二姨娘一笑:“我就知道老爷不信我,我今日以死明志便是,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被传出去。”
她说着掏出一个瓷瓶:“老爷,我这瓶药老爷应当也不陌生,是家里留着打发不听话的奴仆的。”
她倒出一丸药顾介甫自然眼熟,像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少不了这种秘药,就是不知道二姨娘是如何得到的。
顾介甫打量二姨娘,相信了几分:“你要让我当场宣布婚事无效,可以,但你怎么取信昱我呢?”
二姨娘将药丸倒进手心,对着月亮发誓:“贱妾卑微一生,战战兢兢给崔家做狗,给老爷做狗,如今惟求我女儿晃宁能嫁入李家,此心天地可鉴,如今以死明志,望老爷成全!”
顾介甫却仍旧是眸色微动,只老神在在,将手t指弯曲起来敲打桌面,似乎还在权衡利弊。
二姨娘似乎也想到了这个男人的绝情,她一笑,毫不犹豫舔舐了药丸进嘴:“还请老爷宣布。”,举起水杯似乎随时准备喝下去。
顾介甫面色大变。
他现在终于信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四娘子的定亲宴大家都没什么兴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连平日里最活跃的曦宁此时都不爱讲笑话了,只闷头将盘里的八宝鸭子夹得七零八落,一口都没胃口吃。
顾一昭侧头就看见对面的黄家人,隔着中庭的舞乐黄家人端坐吃饭,看着有板有眼,并没有因为身出富贵就忘乎所以。那位黄大人眼见着妻子多看了两眼茯苓山药羹,就亲自动手给她盛了一碗,看着很恩爱。
至于黄其嘛……他似乎觉察到顾一昭的目光,抬头也回望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互相了然。
即使素不相识,人也能很快从人群中认出同类。
顾一昭并没有胆怯退缩,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客气,又挪开了目光。看向了正席。
正席上顾介甫和二姨娘正在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趣事,顾介甫笑得风清月朗,让人恍惚看见当年探花郎春风得意的风光。
说到入港处,见二姨娘欣慰一笑,举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自始至终她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包括自己的女儿。
这时酒宴已至高潮,下厨端出来甜点心:洁白如雪的桂花年糕上撒了点点鲜黄的桂花花瓣、造型别致做成艳红莲花的莲花糕、中间夹着褐红红豆沙的米酒奶卷、撒了各色干果点缀的糖蒸酥酪。
样样都精巧细致,顾一昭低头舀了了一勺糖蒸酥酪送进嘴里,嫩嫩的酥酪进了口中,还带着葡萄干甜甜的滋味,但她没什么心情品尝美食,只替四娘子思忖:黄家人看着还行,黄其长得好又很有才干,看来顾介甫还是挑选过婆家,只是他的评选标准不符合小娘子们的期待。
若是嫁妆丰厚、婆家势大能挟制住夫家,这门婚事倒不错,但那除非是某家嫡女,颜控又生活无忧,唯一希望能通过丈夫这里获取权势。
这么看,黄家的理想伴侣应当是富庶的盐商,或者是亟需延续家族政治生命的没落贵女。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正堂顾介甫低呼一声:“快传郎中!”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二姨娘软软趴在了案头,像是睡着了一眼,顾介甫满脸急切,招呼奴婢来抬人。
四娘子第一个急了,拔足就跑到二姨娘跟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定亲宴了,她推着二姨娘:“姨娘?姨娘?”
手下的皮肤还是热乎的,可是二姨娘却怎么也不抬头来看她。
四娘子惊慌惶恐,急着抬头去看顾介甫:“是不是喝多了酒?醉酒了?”,她明明知道二姨娘酒量不错,却还是怀抱着希望。
“不是,她吃着饭,忽然就晕倒了,叫她也不应。”顾介甫起身叫仆从,“先把她抬到房里去。”
四娘子已经顾不上什么失礼不失礼了,眼睛里只有自己亲娘,跟着往后面去。
顾介甫满怀歉意站起来,对黄家拱手行礼:“四娘子的姨娘忽发急病,我看今日宴席就到此为止吧。”
人命关天,黄家自然表示理解,顺带还慰问了几句,就拱手告辞。
今日交换庚帖怕是不成了。顾一昭急切看着二姨娘走的方向,想送走客人就赶紧去看看,一闪眼却无意间看见黄其神色,他满脸了然,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郎中来时就宣布,二姨娘已经身亡归西,而且他发现二姨娘早就患有宿疾,只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不定是女儿定亲宴上情绪波动太大,刺激旧疾发病,所以病亡了。
二姨娘的丫鬟们就出面证实,还有带血的丝帕佐证,说姨娘病重多日,只不过因怕影响到四娘子说亲所以避而不谈有意隐瞒。
四娘子哭得肝肠寸断。
人没了,婚事自然也就作罢,顾介甫亲自给黄家道歉:“那孩子母亲福薄,听闻婚事欢喜得喝多了酒出了意外,如今孩子要守孝,恐怕耽搁了贵府公子,这门亲事恐怕是不成了。”
从迷信的角度,在古代发生这种情形还有人会猜测是不是黄其八字克四娘子,否则怎么会刚交换了八字就让四娘子亲娘去世了呢?
黄家自然不会跟顾家纠缠,两人将玉佩归还,这件事就此作罢。
府里上下有猜测二姨娘死因的:虽说有旧疾,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就在定亲宴上出了问题?
太太先前虽然厌烦二姨娘失了忠心,可如今看她出了人命,旧时那些恩怨就都烟消云散,只余下无限惆怅。
她对着二姨娘贴身丫鬟垂泪:“你说她,若是不愿意女儿嫁人,与我说、与老爷说,何必闹出人命来?”
丫鬟不说话。
太太也只擦泪。
她们都仿佛听见了二姨娘在轻轻作答:没用的。
她们当然都知道,说了也没用,只有拿性命较量一场。
二姨娘留下口信,说要请太太将她埋回崔家下人葬身处,也不想挨着娘家墓地,反而要与她做丫鬟时认下的一位干娘埋在一起。
她年幼时曾认了一位管事婆子做干娘,那婆子待她很好,二姨娘家里不照管她让她头上长满虱子,是干娘替她洗头发梳虱子,还自掏腰包买了药水帮她杀虫。
后来二娘子亲爹娘要把她送去做妾,干娘极力反对,跟二姨娘吵了一架,两人决裂。
二姨娘这辈子爹娘兄弟丈夫儿女虽有,但都待她冷淡,仍旧无亲无靠,唯一待她好的居然是她的那位干娘。
顾一昭这才知道原来在古代去世一个人这么轻描淡写。家里将她送到苏州城外的庙里停灵再发葬,因着是姨娘所以也不用费尽心力送往太原老家,只在郊外寻了块好地方买了地火化就是,倒是太太费尽心思将她的骨灰罐送回了崔家。因着老爷发话,她所居住的处所不多久就清扫一空,家具入库,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跟黄家说要守孝,但顾介甫扭头就给四娘子说定了李家的婚事。
因着二姨娘的事,这回四娘子定亲就没有办宴席,只是两家交换了信物,找媒人交换了庚帖,就算完事了,非常草率。
顾一昭提出给四娘子大办,太太也有心帮二姨娘最后一回,但四娘子拒绝了:“姨娘出事,我心情不好,本来应当给她守孝的。”
因着是姨娘身份,所以家里不可能给她守孝,四娘子作为亲女儿只要不过分浓妆艳抹即可,过了短短孝期已经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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