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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吃吃汤圆呀)


旁边丫鬟武夷凑趣:“是呢,如今院里上下都知道,五娘子将那王二嫂子堵在了外院,一顿抢白就逼得她们不得不住进外院。”
“住进外院看着舒服,可是冷落是难免的!”旁边的小峨眉拍手笑。
像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每年要接待无数来投靠的门生故旧、门客、来打秋风的亲戚,一概都以礼相待送到外院的客房里,饭虽然不够大鱼大肉,但也隔三差五有豆腐、有肥肉丁,比外面的农民吃得好。
免费住着,免费吃着,为的就是图一个好名声,反正对顾家而言这又耗不了几个钱。
在外院服侍的小厮丫鬟也是特意教导过的,不会对客人甩冷脸嘲讽客人,都算礼貌客气。
可是住进外院客房看着体面,要进来就难,老爷那么忙,日理万机,整个苏州府的公务、国计民生都在他的案头,还有江南官场的动向、同党的明争暗斗、异党的争伐、圣上的心思,样样都是他要图谋的要事,哪里会理会外院客房住着的某位客人?
而内院,除非太太出面宴请,是不会特意请某位外院客人的。
曦宁也明白这一层,不由得笑得更加痛快:“小五厉害!这不就狠狠给母亲出气了?”
“我原本还想着出门子在即,没有人照应母亲,如今看来有小五在,她能替母亲出这气,护着母亲,倒省了我一大心事。”
曦宁越想越痛苦,吩咐青城:“将我前日得的那柄昆仑青玉镶红宝如意送给五妹。”
如意如意,这可是大大如意啊。
三娘子和六娘子也很快知道了五娘子给大姨娘娘家下马威替太太出气的事。
可她们却说不出责怪的话。
去给大姨娘请安,身边的丫鬟来她们跟前念叨:“姨娘狠狠哭了一场,说自己出身不好连累家人受苦。”
“快别说了。”六娘子冷冷开口,“什么受苦?府里也给了住的地方,吃食用品一应俱全,哪里的苦?”
“……”丫鬟不备,一时被她堵住。
半天才回了一句:“可那是六娘子舅舅啊……先前崔家卢家来人时都是住在园子里。”
“羞煞我。”六娘子毫不留情,“我就两个舅舅,一个是前头母亲的卢家,一个是现在母亲的崔家,哪里还有旁的舅舅?”
“六娘子这是要攀高枝?嫌弃我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不成?”大姨娘淡然道。
“姨娘这话我听不懂,我说的都是礼法规矩,是夫子们平日里教导的常识。”六娘子伶牙俐齿不吃那一套,“人贵在自尊自爱。”
三娘子平日里会帮着大姨娘批评六娘子,可这回也有自己的见解:“姨娘帮着自己娘家人,可我和妹妹就不是您的家人了吗?居然连我们的名字都让外人得知了去,外面的仆妇婆子都知道了这事,被人家传为笑话。”
“以前我总骂五娘子不是好人,可是知道这件事后是她勒令仆从不能议论,还责罚了两个多嘴的婆子,才让这件事压下来。”三娘子委屈满满,耳边的明月珰也跟着轻晃,“比起我们姐妹的委屈,王家人委屈的却是住不进内宅?”
“三姐说得对!”见三姐向着自己,六娘子更加激动,“王家既然嫌弃当姨娘亲戚丢脸,那当初他们为什么要卖了娘当姨娘?那时候不嫌丢人了?”
“闭嘴!”戳中大姨娘的逆鳞,她丢了往日温和面具,气得怒喝了一句,胸膛起伏。
家境虽不好,但她从小伶俐美丽,被父母夸上天。而她同胞的姐姐却总被打骂,大姨娘就觉得自己得天独厚。平日里家里脏活累活都是姐姐干,她什么都不用干,还帮着父母兄弟贬低打骂姐姐。
谁知忽然一天父母就卖了她,人牙子来家里提人那天她坚决不肯相信,认为他们必然是来带走姐姐的。直到坐上人牙子的牛车,她才绝望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另一个姐姐。
自恋破损那天给她带来巨大的伤害,但她并未因此同情姐姐忏悔自己往日行为,反而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再次沦落到这地步,必然会再次成为家里的金t童。
她果然也做到了,父母兄弟重新开始恭维她,围着她转,似乎童年的美好又回来了。
后来姐姐在外帮厨时被一位油坊家的少当家看上了,嫁过去做了少奶奶衣食无忧,后来因为娘家需索无度,姐姐在族老见证下与父母断亲,与丈夫搬到了外地做生意,听说这么多年姐姐过得幸福安乐,已经是员外家的夫人了。
大姨娘不屑:府城一个员外夫人有什么用?外头给顾介甫磕头的员外能从北京城排到金陵!自家嫁得男人拥有权势,一个富家翁如井底蛙,见过什么好东西?她见过拇指大的珍珠吗?见过纯金做洗手盘吗?见过价值千金的龙涎香吗?
都没见过!
而且自己能说动顾介甫,给大哥塞钱置地,给二哥塞钱买官,帮他攀爬官场,做了娘家的大功臣,这些姐姐能做到吗?
每次自己骂起姐姐,娘家人都会帮腔,可见姐姐就是不如自己!
但提起被卖这件事,还是会让大姨娘本能感觉全身发冷,被全世界抛弃,她冷着脸训诫两个女儿:“你们再看不起王家那也是我娘家,你们身上留着一半的血来自王家,记住了!”
她脸色沉下来很吓人,两个女儿有瞬间被吓住了。
可很快六娘子就哼了一声:“英雄不论出身低!将相本无种!莫以出身论英雄!这三句诗都是不同诗人的感悟,可见流着王家的血不算什么!”
三娘子虽然不敢赞同,但也轻轻点头。
“学了几本书,就连亲娘都说不住你了?!”大姨娘面对这种失控的感觉,又恐惧又愤怒。两个如花似玉的知府女儿一概是她自恋体的延伸,在她眼里,女儿就是另一个出身好的自己,能弥补自己的毕生遗憾,跟自己的手臂差不多,可是手臂怎么会反抗呢?
六娘子不理会她,扭头就跑:“我给太太做的卧兔儿还没绣完,我先走了。”
越发气得大姨娘干瞪眼,差点都要被噎过去了。
“这回娘子可真是让大姨娘吃了好大一个苦头呢。”山茶忍住笑,给顾一昭梳头。
“就是,这件事在宅子内外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没见过大姨娘不笑的时候,看来以前是没对上五娘子。”连木兰都沉静笑。
“大姨娘此人难道就会这么安静吃下这个亏?”顾一昭却不松懈,“以她的性格肯定要告到爹那里去。”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吃这个亏?”麦花急了,“娘子赶紧想想办法呀。”
“无妨,我自有安排。”顾一昭笑眯眯,很有运筹帷幄的意思,“对了,先前门外有个娘子唤作竹娘的,你大哥安置到哪里去了?”
木兰回答:“我大哥将她送到了豆蔻家里,与豆蔻小姑子一起住着。”
顾一昭点点头:“她也是苦命的,妹妹去世后一直东躲西藏,叫豆蔻拿些银子给她好好待她。”
果然王家人自打进了外院就没有机会再进内宅。
他们吃得好,住得好,每日里端上来的饭菜比邻居院里好许多,但就是不让他们进宅。
守着内宅门的婆子小厮各个铁面无私,王家人恐吓要好,赔笑塞好处也好,对方就是岿然不动,丝毫不为所动。
王二嫂气得跳脚,王技也苦恼:“不如找姑母说说?”
可是他们现在连大姨娘都联系不到,往日里大姨娘还能通过人往老家写信给她们捎话,如今住进别院,稍微外面有点风吹草动,那两个开门的婆子就将人撵出去,不让外人近身。
这比坐牢还煎熬!
他们哪里受得了这个?
等了好几天,才找到大姨娘找人递过来的纸条,叫他们稍安勿躁,她自有办法。
王技回味了下递纸条过来的小丫鬟容貌,跟王二嫂抱怨:“姑母不是很有办法吗?不会是吹出来的吧?”
“谁知道呢。”王二嫂现在也持怀疑态度,“当年一个不起眼的丫头片子,谁知道她命好进了高门?要不是她往日里总给家里寄钱寄东西,你奶你爹早把她丢后脑勺去了。她说不定是为了面子在家里吹牛。”
“不过我看姑母穿金戴银,不像吹牛。”王技摇摇头,“再说爹的官位也是姑父看她面子跑出来的。”
“说不行以前受宠,现在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失去欢心了!”王二嫂又妒又羡,差不多的年纪,小姑子看着婀娜多姿,她却已经有了水桶腰,两人在一起看着像母女,再加之来之前公婆丈夫都告诫过自己要顺着哄着小姑子,她心里难免失衡。
她看向自己儿子,颇为自豪:“我可是有儿子的!”
总之两人嘀嘀咕咕,在房舍里又待了七八天。
大姨娘估摸着日子差不多了,这才挑了机会款款跟老爷开口:“老爷,我那嫂嫂来探望我,在别院上住了十来天,如今得跟您讨个恩典,请他们进府里一叙。”
顾介甫一愣。他公务繁忙,哪里会操心妾室亲戚这种小事?只隐约记得几月前大姨娘说自家亲戚要来,他吩咐完太太就将此事置之脑后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太太招待不周?”顾介甫开口询问,但一开口就自己先摇摇头,“太太不是这种人。”
大姨娘暗暗咬住银牙,和煦笑道:“老爷说哪里话,怎么还想到姐姐身上了?姐姐最是和气,待我们这些妹妹也极好,老爷说姐姐不好,妾身第一个要反驳的?”
“是五娘子出面处理的此事,当着我的面叫我嫂嫂去外院住,礼节上没错,我嫂嫂受些委屈也没什么,就是这住下也应当让我们见一面啊!估计是五娘子这孩子最近太忙了。”
“当真?”顾介甫当时就吩咐手下,“去唤了五娘子进来。”
五娘子很快就到,只不过她身后还带了两个仆妇,听说顾介甫的询问后镇定自若,似乎早有准备。
她笑道:“回禀爹爹,给外院客人准备的接风宴在五天前就已经举行过了,只不过客人不愿意去,所以此事才像爹爹误以为的并未见面。”
说罢就示意仆妇回话,一名仆妇便主动上前:“回禀老爷,这是当日向五芳斋结账的册页。”
另一名仆妇则答:“回禀老爷,当时是我去传的话,这是当时的请柬,几位外院客人包括伺候的仆从都可以帮我佐证,我去请了王家人,他们自己拒绝了。”
顾介甫审惯了案子,见五娘子人证物证俱在,心里便也明白这是真的,否则外院那么多仆从都听令于他的心腹高升,不是五娘子能轻易买通的。
五芳斋是苏州府高等的酒楼,可见对这家人很重视了。
因此他又转向大姨娘:“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啊。”大姨娘没想到自己能被五娘子当场反击,慌了阵脚,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我嫂嫂应,应当没接到消息。”她自己心里也没谱了。
再拿起那请柬一翻看,脑子一转就是狡辩:“这请柬上招呼我嫂嫂的是高升媳妇,我嫂子怎么可能去?”
“这却是外院规矩,一些低等官吏的家眷接待都由高升媳妇先接待一回,等问清楚诉求再根据他们的情形分流。”顾一昭不卑不亢,“这规矩还是爹爹定下的,爹爹自当知道。”
顾介甫捋一捋胡子,的确是这样。
“老爷,情有可原啊!”大姨娘没想到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攻守之势易矣,本来精心准备好告状,打算坐看五娘子左支右绌,没想到换成了自己绞尽脑汁辩护。
她到底还有脑子,飞快转动找理由:“我嫂嫂毕竟是官家娘子,又是来探望我的,想要进内宅,让太太或我来出面接待才更合乎礼仪。”
“咦?”顾一昭忽然出声,很诧异看着大娘子,似乎在惊讶。
“我当着众多仆从的面亲自问过大姨娘,她自己说王家人是要住外院,按照外院客人的标准接待。这样的话我们顾家自来就没有内宅招待外院的规矩。”顾一昭两手一摊,满脸无辜。
这却是天经地义,你当知府家夫人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什么猫三狗四都要陪着吃饭?以顾家这样的门楣那太太还能不能有空了?
“再说了,王家人除了一位王二嫂,还有一位十五岁的男丁,又不是正经亲戚,再由他进出内宅难免不妥。”顾一昭振振有词,说完还飞快扫了大姨娘一眼,暗含谴责,“上次我在仪门碰到,大姨娘还一口一个我表哥,让我唤作表哥呢!”
似乎大姨娘是想撮合自己娘家侄子与顾家女儿,心怀不轨。
“你!”大姨娘第一次气得在顾介甫跟前失态,她一瞬那面目扭曲,眼睛瞪得如铜铃去瞪顾一昭。
奈何顾介甫眼神飞来,大姨娘只好飞速收回眼神,整理仪态,垂头掩饰住眼神里的恨意:“回禀老爷,是我想左了。”
“既然小五招呼过了,是你娘家人自己不愿,t那已经算仁至义尽。”顾介甫拿出在衙门判案子的神气,“也罢,回头叫高升媳妇再摆一桌酒,好好给你娘家人接风,只不过这次他们可不能不识抬举啊。”
说到最后言语颇有深味。
大姨娘心加速了跳动,她自然知道顾介甫最厌烦不识抬举的人,当即赶紧磕头谢礼:“多谢老爷。”
处置完这件事,顾介甫倒对五娘子很满意:“此事涉及内院外院,又有妾室亲戚这样拉扯不清的瓜葛,难为小五能处置得当,还不失礼节。”
他很赏识女儿展露出来的才干:“怪道太太跟我称赞说你料理家事颇有才干。”
在大姨娘愤怒的神情下,顾一昭盈盈下拜:“多谢爹爹称赞。”
“嗯,正好外院高升媳妇一人忙不过来,你也帮她分担一二。”顾介甫看五娘子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赏识,像是在看一块亟待雕琢的美玉。
“是,女儿定当好好做事,不辜负爹爹信任。”顾一昭再次恭顺行礼。
这消息传出去之后曦宁的嘴都要笑烂了!
“好啊,大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她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
眼看母亲在大姨娘手里吃了不少闷亏,如今见她吃教训,当真是心里痛快。
要是往常她或许会嫉妒五娘子受宠,可如今自己出嫁在即,五娘子又帮自己教训了最恨的大姨娘,自然是怎么都好。
大姨娘果然气得在自己房里砸碎了一碟琉璃盏,她隐忍了几天,以亲戚吃了十天苦做筹码,想要在老爷跟前告状,博取怜悯。
谁知道五娘子居然在这十天内猜测到她的动向,提前做了布置,找了高升媳妇。
又利用了王二嫂不屑于跟仆从打交道的心理设宴,做了这个局单等着她来钻。
她打猎数十载,今日倒被鹰啄了眼,心里能痛快吗?
没有坑害到五娘子也就罢了,谁知白白给她送了个去外院理事的机会。
别看五娘子去外院帮老爷磨墨、整理书袋,这些可都是地位的象征!老爷从不让任何内宅女子进入外院,太太不行,最受宠的曦宁不行,当年两人情深义重的大姨娘不行!
没想到五娘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去了。
可以预想,有了这层眼界和机会,五娘子今后必然会比其他几位姐妹更有见识。
老爷自己就是例子,他虽然宠爱各种妾室,但遇上朝政有事,总是会到太太房里跟太太念叨,听听太太这个官宦世家女儿的见地开拓思路。
这不就是妥妥的登天梯吗?
事后五娘子还差遣了仆从送来一盏桃花酒,说多谢大姨娘,要不是大姨娘相助,她怎么能有这样登天的机会?
大姨娘气坏了,在屋里躺了好几天,找郎中开了好几幅疏肝解郁的汤药,这才将心里那股郁气散去。
偏偏王二嫂那边还要去应付。大姨娘就拖着病体去跟高升媳妇好说歹说赔了好话一箩筐才让高升媳妇答应了接风宴上有大姨娘陪着,不过还是拒绝让男丁见面。
高升媳妇理由也很充分:“毕竟姨娘是内宅女子,也当避嫌。”,王二嫂因着她地位低拒绝她,这让她心里很不满意。
大姨娘只好答应了。
席间她难免怪罪二嫂子:“嫂子好大的架子,怎么第一次接风宴就不来?”
王二嫂本来就生气接风宴不请自己儿子,没有老爷太太出面,找了仆从打发,也憋着气呢,冷冷瞥高升媳妇一眼:“我先前去陕甘总督家赴宴,人家也是正经总督夫人出来招呼我们。”
高升媳妇冷笑一声,起身离席:她才不惯着呢。
大姨娘只要一想到高升媳妇回去会跟高升告状,这话又会传到老爷耳朵里就觉得胸口憋着一股闷气。
她咬牙将气都吞下去,问嫂子:“嫂子,这回来除了送侄子上书院,还有什么旁的事吗?”。赶紧将嫂子打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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