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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冯十一:“等我下。”
提笔,看着空白的信纸冯十一沉思了一会,最后她落了笔。信的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她要去西北一趟,处理自己的事。借这段时间她也得需要冷静沉思下。
写完,冯十一将信折好,塞进信封。
时寅拿到信,才知道这信是送往何处,她愣了下:“老大,你和你夫君吵架啦。”
若是吵架便也罢了,她也许还能骂个痛快。可如今,应该算是冷战吧。
冯十一没有多言,只是交代时寅:“将信交给李正或者忠福都行。人你见过的。”
时寅接过信,没有再闲话,直接离开了。时寅走后,冯十一脱下夜行衣,坐在窗边,又拎了一壶酒。
也许在苏州时,就不该答应他跟他进京。她应该继续去潇洒,比起没有他在身侧,进京后这种无趣又略显压抑的日子更让她郁闷。
冯十一闷头喝酒,另一头时寅拿着信刚走出不远便撞上了人。抬头看清她撞的人后,时寅急忙退后两步,一脸恭顺:“阁主。”
褚清的视线从眼前之人身上扫过,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信后,他眼神一顿,很快又悄无声息移开。
“你怎会在此?”
时寅:“来找副阁主汇报近况,听说老大在,来看看老大。”
褚清:“来得正好,有个任务要你去做。”
时寅一愣,抬眸:“阁主,我手头的这个任务还没完成。”
褚清:“你手头的任务自会有人接手的。你去找九娘吧,她会把任务交代给你的。”
听到这话,时寅内心不免疑惑。
这任务向来是副阁主和三大堂主发布的,何时轮到主管情报网的郑九娘发布任务了。
时寅虽疑惑,但面对威势颇足的男人,她不敢质疑,只是有些犹豫。
“阁主,老大她,有事吩咐我,我办完她的事再找九娘可以吗?”
时寅小心翼翼开口,褚清一口回绝。
“是要替她送信吧,将信交给我吧。我会派人送到的。”
时寅一愣:“啊……这,不好吧。”
时寅不是她老大,她生性敏感,在青衣阁这些年,她哪能看不出阁主对她老大的心思。正是看出来了,在知道她老大离开青衣阁在外头寻了一个夫君嫁了时,她才松口气。
他们虽都是手段狠辣的杀手,但这都是为了生存,他们下手也都会尽量给目标一个痛快。而她,在青衣阁偶尔撞见过阁主处理人时的场景,那手段,即便是手上沾满血的她,都觉得胆寒。
时寅不是很想把信交出去,她正在斟酌该怎么拒绝时,手中的信被人抽走。
“找九娘去吧。”
男人语气淡淡,而这淡淡语气让时寅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没有再停留。
“是,阁主。”
空着手,错过身,走出几步远后,时寅长长吐出一口气。
见完九娘,再回来找老大吧。
信没了,总得让她知道。
时寅垂头丧气,立在走廊的男人则打开信封,取出信封中的信纸,一目三行,看完后,男人神色淡淡,指尖夹着信纸,挑开了廊灯灯罩,接近烛火,火苗瞬间吞噬了信纸及信封,一时灰烬飞扬。
信纸燃尽,踩着落在地上的灰烬,男人迈步向走廊尽头走去,推开了冯十一所住的那间屋门。
接下来的几日内,原本四处搜查的禁军少了大半。风声松了,京城各处本紧闭的戏楼,青楼,赌场也都开了。而冯十一一直在等的人也终于迈出了府门。
冯十一换上了夜行衣,背好了刀。就在她即将推窗而出时,门被推开。转头,看着迈步而入的人她皱皱眉。
“什么事?”
褚清:“你就这么过去?”
冯十一蹙眉:“那我还要怎样?”
褚清:“跟我来。”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再看看转身而出的背影。冯十一翻了个白眼,又把窗阖上了。
跟着白衣背影一路向下,走到一楼楼梯口时,冯十一便看到了一楼大厅内立满的黑衣身影。
冯十一蹙眉不解,站在一众黑衣人最前面的吴玄恩嬉皮笑脸摆手和她打招呼。
冯十一收回眼神,迈下楼梯,走到白衣身影身侧立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
褚清:“带上吴六他们一起去。”
冯十一眉头紧皱:“就杀一个解均,我带上他们做什么?”
褚清:“你会需要的,今夜的场景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冯十一:“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褚清:“一言两语,解释不清。带上吴六他们,否则今夜我
不会让你出去的。”
冯十一本不是会受他人威胁的人,但褚十三今夜的话确实奇怪,还有眼前这黑压压的黑衣人,都是听命与褚十三,褚十三真要拦她,她真占不得上风。
算了,就当跟屁虫吧。她杀她的人,他们要跟着就跟着吧。
冯十一点了头,褚清让了路。
黑漆漆的夜色里,数道黑衣身影潜伏而行。看着浓浓夜色,跟在冯十一身侧的人难掩眼中激动。
“都好久没有动手了。想想还有些兴奋呢。”
冯十一一个冷眼扫去。
“人是我的,今夜你给我老实呆着。”
待潜到城西,趴在屋脊上,看着下头守卫异常森严的宅院,冯十一皱皱眉。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这就是褚十三说的,等人出府了再动手。这守卫,如此森严。这到底是何地?”
看着守在宅院四周的层层守卫,吴玄恩也皱了皱眉。
“你问我,我上哪知道。褚十三只说,今夜除了解均和守卫,其余人都不能杀。”
冯十一:“其余人?什么其余人?”
吴玄恩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如何?到底要不要动手?”
吴玄恩一无所知,冯十一也毫无头绪,解均的消息是褚十三给她的,这座宅院也是褚十三告诉她的。没想到到了之后,竟是这般情况,冯十一也不知道褚十三到底想干嘛。
来都来了,总不能再退回去。在这杀守卫,去解府也是杀守卫。并没区别……
看着浓浓夜色下的宅院,冯十一沉思片刻后,点了头。
“动手。”
冯十一点头,身侧的吴玄恩便打了个手势。顷刻间,数十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顺着屋脊滑下,潜入夜色。
看着黑衣人落地后迅速撕开一道防守线,冯十一忽然懂了褚十三为何要她带人,她独来独往虽也能闯进去,却免不了多费功夫、浪费时间。
眼见黑衣人撕开防线后,又沿两侧继续清理守卫,冯十一直起身:“吴六,走了。”
“都说了别叫我吴六……”
低声的抗议下,几道黑影悄然潜入宅院。
宅院极大,刚踏进去,冯十一便察觉到里头人不少。四面八方都有人声,人声中隐约还夹杂着哭泣声。她侧耳细听,身侧的人也收了嬉皮笑脸,神情凝重起来。
纷杂声中,一时难辨解均在哪。
“我沿中线找,你们去清两侧守卫。”
身后的黑衣人闻言四散,摸向两侧廊下与屋檐。冯十一则带着吴玄恩轻轻一跃,上了屋脊。
两人躬身踏瓦,沿中线潜到正厅上方,双双趴下后。冯十一动手掀瓦,趴在她身侧的吴玄恩则默契地一块块接过来。
屋顶露出个洞,厅内景象与声响尽收眼底。偌大的正厅不像寻常宅院那般摆着条案、八仙桌,反倒像青楼戏院,长条凭几围成一圈,众人围坐推杯换盏,喝得正酣。
冯十一目光扫过,落在上首那张脸上。
解均……
看着那张脸,冯十一的眼神骤然变冷,如锋刀般死死锁住了人。掀瓦的动静无人察觉,冯十一的冰冷的视线隐于暗处更是无人知。厅里的人浑然不知外头正上演杀戮,更不知危险已悬在头顶,他们只顾着饮酒闲谈。
“解公子,章家已是大势已去。而您解家不同啊,先前旁人都说王妃是高嫁,如今看来,分明是瑞王殿下得依仗解家呢。”
坐在主位端着酒杯的人闻言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说话人,眉梢微挑:“王大人这话,倒是敢说。”
被称为王大人的人赔着笑,身子又往前凑了凑:“下官不过是说句实话。章家已倒,解将军手握十万抚远军,执掌西北军权,您又马上要入户部了,瑞王往后哪离得开您和解将军的扶持?”
坐在主位上的人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语气听不出喜怒:“瑞王殿下与阿姐夫妻和睦,是亲人也是家人,既然是家人何来依仗一说?”
“是是是,您说的自然是。”王大人忙顺坡下驴,随后他话锋又一转:“可这朝中之事,哪离得开权衡?此番过后,往后瑞王殿下想在朝中站稳脚跟,怕还得靠您和解将军帮衬呢。”
本一直平静的人,听到此话,轻笑一声。一旁的王大人见状,忙不迭跟着附和着笑,而他脸上的笑还没敛去,主位上的人猛地抄起一只筷子,直直向下扎去。
筷子从手背穿透手心,深深钉进几案。王大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扭曲,喉间刚要溢出惨叫,就被立在侧旁的黑衣侍卫死死捂住了嘴。
血顺着筷子渗过几案,一滴滴砸在地上。
主位之人松开手,像何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往后慵懒地靠回椅中,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在场众人。
“朝堂中事,瑞王殿下,岂是可以随意议论的。章家事情未定,在坐的诸位大人可要谨言慎行,以免惹火烧了身。诸位大人,我说的可对啊。”
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威胁意味满满。而且还有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围坐一圈的众人白着脸点头。
“解公子说的是,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惶恐声音过后,是一声轻笑。
“诸位大人也不必如此拘谨,来我这,想必也是疲了乏了,想放松放松。前些时日,京城戒严,我也不能替诸位大人做什么?今日,既然来了,那我也必定好好款待下诸位大人。存一,都准备好了吗?”
捂嘴的黑衣侍卫松开手,恭敬回道:“都备好了。”
“既如此,那我便不送了。诸位大人今夜好好放松放松。”
人渐渐散去,坐在主位上的人也慢悠悠起身。起身后他居高临下瞥了扒着桌子面容痛楚却不敢哀嚎的人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
“王大人,谨言慎行。”
说罢,他便迈步向外走。
冯十一的视线随之而动,在开门声后。看着那道身影迈进黑夜,冯十一也支起身子脚步无声踩在屋脊上一路跟随。而一直紧紧跟在冯十一身后的人寻机凑到冯十一身侧道:“此人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今夜杀他,必须一击毙命。否则后患无穷。”
冯十一侧目:“你是在教我做事?还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本还一脸严肃的人听到冯十一的话神色骤变,变得慌张。
“我……我不是这意思……我闭嘴,闭嘴还不行吗?”
一路随行,本跟得好好的,突然,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响起。
冯十一没反应,她身侧的人脚步一顿。冯十一瞥一眼后,淡然道:“你去看看。”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滚。”
独自一人跟着,七拐八拐后,隐在暗处的冯十一看着男人带着侍卫踏入一间院子,迈进了一间屋子。
侍卫都留守在了屋外,屋内则很快亮起了莹莹烛火。
摸了摸袖中的刀,黑巾之下,冯十一双眸间,杀机四溢。就在她打算动时,那点着灯烛的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尖利的尖叫声,随后是凄厉的求饶声:“不要,不要,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啊……”
阴暗处,冯十一身型一顿。
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凄厉女声,冯十一捏紧手中的刀,扯了扯唇角,冷漠一笑。
巨大的撞击声后,紧跟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这声音骤然打断了床榻间的暴行,也掐断了那凄厉的求饶。
半敞着衣衫的男人一掌拂开身下挣扎的躯体,拧眉掀开床帐,怒火刚要冲口而出,望见大门处的景象时,却猛地哽住了。
本该紧闭的大门此刻大敞着,而本该守在门口的侍卫正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痛苦翻滚。
“怎么回事?
”他的质问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话音未落,一只黑靴已然踏入。半坐在床榻上的人死死盯着踏步而入的身影。黑靴、黑衣、黑面巾,除了一双眼睛,来人全身上下遮得密不透风。
看清来人,解均眼皮猛地一跳。他强压着心底的不安,竭力摆出镇定的模样。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冯十一这么多年,闯了不知多少屋子,杀了不知多少人。而那些注定会死的人大多都会问这么一句废话。冯十一都懒得回答。
冯十一没有回答,问话的人顿时面露不悦。他正要再问,身后忽然探出一张脸,那脸上满是惊慌与恐惧,上面还带着青紫伤痕和血迹。
“救救我,救救我!”
一声脆响,那张刚露出的脸被人狠狠扇了回去。
虽只一瞥,但那张脸却深深印入冯十一脑中。一瞥而过的脸与七年前见过的那张渐渐重合,唯一不同的是,眼下这张脸虽伤痕累累,却带着鲜活的气息。而七年前那张,只剩冰冷的雪白与僵硬……
冯十一看着床榻上那张阴沉的脸,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她拿着瓷瓶俯身,抓起一个又一个侍卫,捏开他们的嘴,将瓶中药汁一口口灌了下去。
她做这一切时,床榻上的人正奋力嘶吼:“来人!都死光了吗?一群废物……”
怒火中烧又带着惊恐的人,见叫不来人,不欲就这么坐以待毙。他猛地起身下榻,抽出床旁的长剑。他举剑一步步逼近,刚走到屋子中央,脖颈突然一痛。低头时,一枚银针正在他眼前轻轻晃动。
他皱眉拔下银针,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子便一软,瘫倒在地。
已经灌完药的冯十一随手丢开瓷瓶,如闲庭信步般慢悠悠朝他走去。
地上的人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拼尽全力也只能像蛆虫般蠕动。他望着停在眼前的黑靴,用尽最后力气仰头:“你可知我是谁?”
又是这般老套废话,冯十一面无表情,抬起脚,踩在那张不久前还阴沉嚣张的脸上。
“七年前,庆州,赵小柔,还记得吗?”
黑靴之下,阴毒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对上那双视线,冯十一微微俯腰。
“记不得,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今夜,你也好好感受感受,她曾感受过的一切。”
冯十一在那张脸上狠狠碾过一脚后,看也未看,径直走向床榻。帐内飘着一股异样的香气,她屏住呼吸,朝里扫去。
床榻深处,一个女子衣衫半解,满身伤痕地蜷缩着,见了冯十一,满是伤痕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眼中也满是惶恐。
“别……别杀我。”
冯十一放缓了脸色,清了清嗓子,伸出手:“别怕,来,把手给我,我带你走。”
她的手悬在半空,角落里的人眼中的惶恐渐渐褪去,却仍在犹豫挣扎。
冯十一毫无不耐,声音愈发轻柔:“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许是冯十一的女子身份,又或许是她声音太过温和,蜷缩的人慢慢舒展身体,试探着将手递了过去。
指尖相触,同样的冰凉。冯十一握紧那只手,将人从床榻中拉出来时,她顺手拽过了床上的被褥,将她紧紧裹住。
温暖、安全感,还有劫后余生的狂喜,让这伤痕累累的人一沾地,眼泪便涌了出来。待她瞥见地上无力蠕动的身影,怨念、愤恨、仇恨瞬间交织,虚浮的脚步竟也生出几分坚定。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放了我,不然我定要你死!”
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冯十一无视那无能怒吼,扶着裹在被褥里的人,沉声道:“抬头往外走,别低头,什么都别看。”
她的声音坚定,步伐沉稳。而那满身伤痕、泪流满面的人,听着她的话后,跟着她的脚步,一步步朝着敞开的屋门走去。
两人无视了躺在地上无力怒吼的人,无视了一众已经赤红了眼开始扒衣裳的侍卫,大步迈进了吹着冷冽寒风的黑夜中。
夜色浓烈,冷风刺骨,冷风夺去了温暖,带来了清冽的空气。清冽空气入鼻,令人神思清明,而一直靠着冯十一支撑的女子,再也撑不住,软软瘫倒在地。
冯十一没有扶她,而是转头将开始发狂,试图向她们扑来的侍卫一脚踹回了屋里。随后她啪一声关上了屋门。
身侧是苦苦压抑的啜泣声,身后是隔着一道屋门传来的惊慌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怒吼声。
“你们要做什么?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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