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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银台金阙)


他们只是凑在一起与一个小小村庄的里正立下了两纸薄薄的契约,盼着周遭土地不被浪费,村中百姓能多一口粮食,交趾来的良种能逐渐推行。
仅此而已。

第117章 逢春
契约立好,里正双手捧着那张薄薄的纸,粗糙的指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墨迹未干的地方,泪眼朦胧。
这一个成丁成女便能赁一亩地,一户人家少则四个成丁成女,多则八九个,一家能多种这么些地,还有免费良种,前三年不收租子,今年的冬日该比往年好过些了。
可目光触及那纸底所写姓名时,里正猛地睁大了眼睛,“萧”姓,乃是皇姓。
里正捧着契约的手微微发抖,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俊美郎君。他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道:“郎君...您...您莫非是...”
方才他还听到什么“重回”之类的……
萧霁早就预想到了此事,抬手止住了里正的话:“我不过是萧氏宗室的一个远亲罢了。”
他语气轻松,丝毫看不出来架子,“里正不必害怕,这契约上的字,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他能住在行宫已然和皇室脱不了干系,萧霁便也不打算掩饰他的血脉,只是隐去了真实身份。
里正将信将疑,目光在契约上那个醒目的“萧”字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
他们帮了郎君做了不少活,每次的工钱都是当日结清,郎君应当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回村再打听打听好了。
最后,他深深作了个揖:“郎君夫人放心,我们河东村的老少们,一定把这片地种好!”
萧霁点了点头,“那这分田之事便交由你了,切莫弄出乱子来,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且抓紧时间带着村民除草整田吧。”
里正小心翼翼地把田契收好,应下带着人回去了。
要绕过影壁时,里正又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已日暮西斜,夕阳的余晖透过屋檐,在那对少年夫妻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少男少女相携双手,四目相对,言笑晏晏,这般琴瑟和鸣的景象,让老里正一时挪不开眼。
“里正叔,咋还不走哩?”同来的年轻后生疑惑问道。
里正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把脸,快步往前走。他拍了拍怀中贴身收好的田契,心里生出期待来。
“走,回村!”他声音洪亮,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今晚召集全村老少,咱们好好合计合计这除草分田的事!”
有了空闲,萧霁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起青梧为何会有今日之言。
他一边握住青梧的手,一边慢慢地把玩摩挲,身边的赵通、宝珠等人见状立马有眼色地离去,把檐下让给夫妇二人。
对上少年探究的目光,青梧歪了歪头,想了想道:“因是受我姥姥影响,不过也是我亲眼所见,有感而发……”
见他做认真倾听状,青梧便说起了当年往事:“那年我八岁,跟着姥姥在陇西行医。冬日里,我们在破庙墙角发现一个襁褓。”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萧霁的掌心:“那孩子小脸冻得发紫,姥姥说看这大小还没一个月。”
即便已经过去十年,可再想起此事,青梧依旧压不住心中悲愤。
“我求姥姥找一找她的家人。”青梧扯了扯嘴角,“姥姥说,既舍得丢,就不会要。可我不信,非要去找......”
萧霁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青梧才从回忆中出来。她看向萧霁,又垂下了眼眸,遮住其中情绪。
“最后我们打听到了那户人家。男主人听说来意,连门都没让进,隔着篱笆就说:‘不要了,让她早点投胎吧。’”
“我当时十分费解,几番劝说,可那男子就是不要。正当我决定放弃时,屋里冲出来个妇人,光着脚,身子还虚弱着。”
青梧猛地闭上眼,再也压不住情绪,“她跪在地上求丈夫,说‘我能多纺布,能少吃些,求你把闺女留着’......”
看着几欲哭泣的夫人,他有心阻止她继续回忆,却被青梧反握住了手——既已说到这份上,必要说完。
“那男人抄起扫帚就打,骂她‘赔钱货还想养小赔钱货’,直到妇人不再哀求,直到妇人没了声息。”
少年的声音一紧,“那妇人……?”
望见萧霁脸上的担忧,青梧便知道她没有选错人——没有因为曾为天皇贵胄,就对寻常百姓生命漠视。她拭去眼角点点泪水,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
“没有,妇人还活着。男人打完她进了屋,姥姥过去看她,问她要不要离开此地和孩子在一起。妇人虽气若游丝,但还是用尽力气点头,姥姥便救下了她。”
她与姥姥带走了妇人和婴儿,路上得知,这已经不是妇人生的第一个女孩了。
“前头的一个,被他扔进了河里……这个我好不容易才求他送人抚养,却不想他竟丢在了破庙!都是我的错,是我醒悟的太晚……”妇人抱着孩子嚎啕大哭,并发誓绝对不会再回去。
姥姥当即雇了辆马车,带着妇人直奔百里外的另一座城池。“临走之前,姥姥回去,一刀了结了那男人的性命。”
说这句话时,女郎意外的平静,仿佛消失的并不是一个人的生命。这与先前的青梧截然相反。
萧霁觉得他好像又认识了不一样的夫人——她明明那么重视生命,每一个病患都尽力医治,可如今说起姥姥杀了一个人又如此冷漠。
青梧其实也在暗暗觑着萧霁,见他听见这一句未有变化时,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绕过萧霁,在他身侧坐下来,却又压不住心中好奇。
“你难道,不会觉得我姥姥太……”
话未说完,萧霁已打断了她,“不会,他弃女打妻,该死。”
“而且,卿卿,我还要感谢你的姥姥,若不是她有这般雷霆手段,我还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你呢。”
这话说得有些不好听,青梧微微瞪了他一眼。
不过萧霁说的没错,若不是姥姥保护着她,她恐怕早就消失在乡野之间了。
看出女郎身上一瞬间溢出来的惆怅,少年又忍不住凑近她,挨着她,直到两人的胳膊紧密地贴在一起。
青梧原以为他这样就会满意,可谁想,过了一会儿他还小动作不断,弄得她连话都说不清了。
她一手拦在他的背后,制止他继续乱动,可没想到少年反倒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也行,卿卿揽着我也好。”
女郎沉默了一瞬,听出他声音里的愉悦,手到底没离开少年的后背。
她接着道:“到了县城,姥姥给了她一两银子。那妇人会织布,带着孩子在布坊找了份活计。我们又在那县城停留了半月,看着她安顿了下来,一日过得比一日好。”
“后来我们要走了,妇人求姥姥给女娃取了个名字,叫逢春。”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降临,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
树叶簌簌声中,女郎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个时候妇人的状态已与之前截然不同。抱着孩子,脸上也有了笑容。我便意识到,女子唯有立业,方能保全自己。”
“可这天下,士农工商,有哪一个是女子可立之业呢?”
“士需苦读数十年,不是一日之计,杨皇已去,女举无门,工商也要家学渊源,机遇巧合,思来想去唯有农,农为百姓之根,国朝分之,若女子也有田地可分,便有最基本的业可立了。”
“即便她们力气是要比男子小些,可只要努力,不会比男子做的差,能养活自己,也能哺育后代。”
“那么,便能有不知何数的婴儿如逢春般也能真正见到春天。”

第118章 姐姐,我们来看看你
是以宋云鹤与奚清桐乘坐马车来到行宫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行宫前的一段路上,几十上百人都在辛勤除草,这是河东村村民为了报答萧霁青梧自愿的行为。
一五旬老太牵着七八岁的小孙子道:“咱们虽没空帮郎君把这些地都耕了,但是叫这条道上的草少些,叫郎君好出来瞧一瞧还是做得到的,人呐要知恩图报。”
马车驶过,带起点点尘土,坐在马车内听到这话的两人面面相觑,莫不是她们走错地方了?
可这京郊废弃多年的行宫就这么一座,她们绝无走错地方的可能,等马车停在行宫门口,二人相继下了马车,宋云鹤的感觉就更觉怪异了。
传说中的破落行宫好似也没那么破落,虽然外头的朱墙斑驳脱落,可无论是门口整齐干净的地砖还是被擦拭干净,又打磨过的大门,无一不看出主人对生活的用心。
然而身侧轻装的女郎却忍不住扬起唇角,虽有着同样的相貌,可在看到行宫时,两姐妹的态度也迥然不同。
奚清桐看着面前破败的行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可不想住在这荒芜的地方与一群庶民穷鬼为伍。
瞧见大门本就打开了一人宽的距离,奚清桐便叫丫鬟上前把门推开,金珠刚往前走了两步,那半开的门扉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手,而后那扇门就被从内拉开。
吱呀声中,一位锦袍少年撑着拐杖走了出来,晨光照在他的身上,如玉的面庞白皙得刺眼,等宋云鹤奚清桐看清他的相貌,不由得皆是一怔。
竟然是废太子!
他们哪里想过能直面萧霁?他们只是打算来看看青梧的呀!
对面萧霁目光淡淡扫过门外众人,在看到那张与青梧一模一样的面容时,唇角几不可察地绷紧了起来。
再次见到奚清桐,萧霁很难无动于衷。尽管他失势时已允她归家,可她的所作所为远不止“归家”这般简单——为了逃避骂名,竟逼迫卿卿与她交换身份。这样的行径,着实令人不齿,这样的女人也实在叫人厌恶。
萧霁握着拐杖的手指不自觉发紧,他压下着情绪,目光转移到她身侧的如玉青年身上,瞬间了然了他的身份——宋云鹤,卿卿的前夫。
少年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宋云鹤,他以为自己不动声色,却不知宋云鹤被这目光一扫,后背慢慢沁出一层冷汗。
纵然是废太子,可那在至尊之位上养出的气度不会陡然消失,那与生俱来的矜贵也刻在了骨子里。
看了宋云鹤两息,见他并不如自己俊俏,少年默默放下了心,唇角微微扬起,终于给他们露出了点好脸色,“宋大人,宋夫人,突然造访,真叫人意外。”
宋云鹤只怔了一息便迅速调整神色,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六郎君安好。听闻郎君在此休养,特携内子前来探望,冒昧打扰。”
他并不意外废太子能猜出他的身份,只是这也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萧霁应该坐在轮椅上颓废度日,怎会突然拄着拐杖亲自开门呢
他语气恭敬,姿态谦卑,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将奚清桐挡在身后。
被遮挡的奚清桐又不经意地往宋云鹤身后缩了半步,交叠在一起的手在袖中紧紧拧住,期盼萧霁没有认出她,方才那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时,让她心瞬间落了一拍。
这细微举动如何逃得过萧霁的眼睛?他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偏要将话题往奚清桐身上引。
目光掠过宋云鹤肩头,落在那张惊惶的面容上,他唇角勾起一抹带了恶趣味的笑意:“是来看清桐的吧?”
顿了顿,又道,“还未谢过宋夫人当初施救之恩。今日来访,我甚是欢迎,清桐也定会高兴,岂会觉得冒昧?”
“清桐”二字从少年口中说出,带着显而易见亲昵的意味,可门前的两人听着却是心惊恍惚。
奚清桐被这“亲和”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强撑着露出笑容,却控制不住睫毛的轻颤。
她原以为会见到落魄潦倒的废太子,没想到眼前人虽拄着拐杖,通身气度却未比从前逊色多少,甚至还多了几分开阔疏朗。
好在听他言语中透露出的消息,她们姐妹二人互换之事并未暴露,奚清桐便还能勉强维持着笑容,正要开口,忽听身后传来女郎呼唤声。
“六郎,快看!”
青梧正从远处荒地奔跑而来,双臂交叉怀里似抱着什么东西,等她走近了,方看出她的臂弯里藏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猫。
两只小家伙挤挤挨挨地在一起,橘色的小家伙乖巧地蜷缩一团,另一只虎纹清晰的狸花猫正不安分地扭动。
她裙摆还沾着草屑,眼睛亮晶晶的:“河东村的孩子们送来的,小猫是村里母猫生的,已经一个半月了,他们说行宫大,以后又少不得囤粮,养着防鼠患最合适。”
橘猫配合地“喵”了一声,细软的奶猫声听的人心里都化了,狸花猫却已急不可耐地往外爬,小爪子勾住青梧的衣裳,扯出线头。
宋云鹤呼吸一滞。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青梧——素蓝衣裙沾着草屑,脸颊因奔跑泛红,眼里盛着比朝阳更明亮的光彩。
不安分的狸花猫勾住她衣袖,她却只是笑着轻捏小猫的肉垫,而后专注地望着门前那个少年,笑道:“小猫还小,调皮着呢,我想着孩子们说的对,便把它们抱回来了,你觉得如何?”
少年也含笑颔首,眸光温柔地看向女郎,而后才落到她怀中的小猫身上。
他笑着用余下的手戳了戳小猫额头,声音温和的不像话,“当然可以,卿卿喜欢就养着,正好也给家里添几分活气。”
这亲昵姿态让看着这一幕的两人喉头发紧。这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两人不应该只是貌合神离吗?两人不应该整日为前途未来忧愁么?怎么可以如此亲密,看起来如此……快乐?
卿卿……
奚清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明白在东宫时对她疏离冷淡的人怎么对孪生姐妹就这般温柔,也不明白青梧这副样子——
身上的裙裾根本不像样子,倒像是下人方便干活穿的,发髻更是不讲究,一块同色蓝布包裹,活像个村姑。
这副样子,怎么能吸引到他呢?
想到自己从前受到的冷遇,奚清桐心中忽然不平了起来,方才的恐惧也被名叫嫉妒的情绪压下,她突然上前一步扬声道:“姐姐,我们来看看你。”

青梧自然早就看到了两人,只是她不愿意搭理他们罢了。
听到这一声有些陌生的“姐姐”,她才将目光转向他们,对上奚清桐的眼睛,青梧微微勾起唇角,笑里带着说不清的讽刺。
这声姐姐迟来了多少年?又怎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听到的呢?
她的眸光一一扫过宋云鹤与奚清桐,到底是没真的动过心,当初让她为之困扰三月的男子此时再看已如陌生人一般,再回到奚清桐的面上,青梧更是莞尔一笑,招呼道:
“妹妹,妹夫,来了啊。”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两人心口同时一刺。
宋云鹤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能说什么呢?此时他不就是她的“妹夫”么?可她从前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然而让宋云鹤更难受的还在后面,女郎平静地仿佛真的与他只是点头之交,从容道:
“妹妹,妹夫,可要进来喝杯茶?”
可话音落下,她也并未关注他们的神色,只顾着垂下头摸着怀里的小狸奴,仿佛招呼他们进去喝茶只是随口一说。
这般随意的态度让两人心中都有些不适,偏生青梧还抬头,无辜地补了一句:“你们也晓得我们现在的处境,这是想着你们害怕呢。”
“你们”“我们”二词又把亲疏划分的明显,宋云鹤脸色止不住地变化,萧霁听着却是眉开眼笑。
他方才虽未说话,却是一直悄悄觑着夫人的,生怕夫人对那前夫露出点留恋之色,如今接连听下来,分明句句带刺,心情自然就美了起来。
原先还不大愿意叫他们进来,现在却是大手一挥,热情道:“卿卿说的是,妹夫进来喝杯茶啊。”
这声“妹夫”叫出来,少年的身心都舒畅了。
同样的称呼从萧霁的嘴里叫出来又让夫妇俩不由得一怔,妹夫,她只是侧室,何谈妹夫?
仿佛是看出两人心底的疑问,少年用空余的手揽住了女郎的细腰,感慨般叹道:“卿卿见我坠落泥潭也不离不弃,我记她的好,便认卿卿为我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这句话像把刀,生生剜入她的心中。
她看着萧霁那只搭在青梧腰上的手——此刻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扣着那截细腰。曾几何时,这双手连碰都不愿碰她。可如今却认她与她生的一模一样的姐妹为唯一的妻子。
奚清桐差点维持不住她的表情,只能僵硬地点点头,垂首掩盖仓惶的神色,而后说服自己,萧霁如今只是庶民,做一庶民正妻又有什么好的,可心底翻涌的难堪和嫉妒说明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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