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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陌上人如玉)


幸好有白杜鹃在,不然民兵肯定会把陈保柱当成是拐带孩子的拐子。
陈保柱和孩子在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陈保柱把孩子托付给了刘向红照顾,他跟着白杜鹃上了山。
刚到东屋附近就听见四眼和黑虎的叫声。
陈保柱摘下手套,食指拇指掐成一个圈,塞进嘴里,吹出尖锐的口哨。
四眼和黑虎的叫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叫的更凶了。
这个口哨声它们不熟悉。
雪橇来到东屋时,四眼和黑虎已经摆好架势,谨慎而警惕地盯着陈保柱。
白志勇站在仓子门口,一手提着猎枪,嘴里叼着烟袋,眯缝着眼睛吐出一口烟。
“嘿!白老头,我来啦!”陈保柱兴奋地冲着白志勇招手。
白志勇盯着他看了半天,“小柱子?”
陈保柱跳下雪橇,冲上去就给白志勇来了个熊抱。
白杜鹃看得出爷爷很抗拒这种亲密的接触。
白志勇不但身体抗拒,嘴里也在抗拒:“滚滚滚!别碰老子!”
陈保柱却死皮赖脸地抱着不松手,“白老头,你还活着呢。”
“嗯,没死呢。”白志勇哼了声。
陈保柱才放开白志勇,后退一步,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磕了三个头。
白杜鹃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白志勇毫不客气地受了他三个头,“行了,起来吧。”
陈保柱从地上跳起来,马上又变回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精明模样,“我给你带了几瓶好酒,今晚咱爷俩喝几杯?”
白志勇撇嘴,嫌弃的模样,“只有酒,没有下酒菜。”
“哎呀,这可不巧了,我这次出来没带着我那海东青,啧啧,要不我求一求杜鹃妹子,让她帮咱们打几只兔子和野鸡下酒?”
“她是我孙女,我都不用她帮我打猎,你敢指使她?”
“我错了。”陈保柱立马笑着告饶,“我自己去打兔子,成不?”
“这还差不多,让四眼和黑虎陪你去吧。”白志勇说完冲着四眼和黑虎挥了一下手。
四眼和黑虎抖了抖身上的毛,走到陈保柱跟前。
白杜鹃不太放心让陈保柱带着四眼和黑虎去打猎,她问白志勇,“爷,要不要我跟他一起?”
“不用,小柱子你今天要是连只野兔和野鸡都打不回来,就死在山里得了,别回来了。”白志勇道。
陈保柱嘿嘿一笑,“白爷你放心,下酒菜我肯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陈保柱扛着枪,带着四眼和黑虎走了。
小玉它们也想去,但是白杜鹃不放它们走,它们也只好眼巴巴地看着。
“进来吧。”白志勇打开地仓子的门,爷孙两个钻了进去。
炉子烧的旺旺的。
白志勇从炉子上提起铁皮烧水壶,给白杜鹃倒了一茶缸滚烫的开水。
白杜鹃两手环着茶缸取暖。
“你怎么和那小子碰上了?”白志勇问。
白杜鹃把她接受林爱国家人委托猎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陈保柱他救了个被拐走的孩子,说是要送那孩子去大酱缸,他在找向导,正好遇到我了……爷,陈保柱说他小时候也被拐过,还被炭头救过,是真的吗?”
白志勇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辛辣的烟雾升腾起来,他仿佛陷入到了过去的回忆中。
“陈保柱被拐子拐走的时候才刚六岁,但他不是被卖给别人家当儿子,而是被乞丐行的人带走了,差点被人弄残了,幸好他机灵,硬是凭着一张嘴把那些人哄住了。
他跟着那些人各地乞讨、要饭,他什么都会一点,什么数来宝、莲花落、艺乞、孝乞、喜乞、赖乞……他全都干过。
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这么在乞丐行里长大了,但他一直都记着自己的家在哪里。
他怕忘了自己的名字,就每天晚上在心里念叨着,直到他16岁,他牢牢地把自己的名字还有父母的名字记在心里。
乞丐行的人以为他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事,他们不知道陈保柱一直在暗中寻找逃跑的机会。
直到有一次他们到屯子里要饭,用的是艺乞,就是用唱来讨要。
当时那个屯子里办喜事,人特别多,来了好几帮乞丐,场面十分混乱,他趁机逃走进了山。
他那时学的都是乞丐行的本事,不会在山里求生,差点饿死在山里,后来他被炭头发现……
炭头那时才2岁多一点,它逮到蛤蟆喂陈保柱,差点给陈保柱吃中毒。
后来让我给发现了,这才把他救回来。”

第406章 恰喀拉部落的禁忌:不准提金钱!
白杜鹃问了白志勇一个问题,“爷爷,我能信任陈保柱吗?”
白志勇慢悠悠喝了口茶水,“能信,也不能信。”
白杜鹃不解。
白志勇道,“他长在江湖,身上难免带着江湖气,不认识他的人见了,会把他当成混混,若是真的到了危险的境地,他会首先自保,这是他在乞丐行里养成的习惯,改不掉……这就是我说的,他不可信。”
白杜鹃觉得她可以理解陈保柱的这种行为。
若是不先自保,陈保柱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么他可信的地方是……”白杜鹃又问。
“他对朋友很讲义气,绝对不会背叛。”
白杜鹃捧着茶缸皱着眉头,品味着爷爷的话,“爷,照你这么说,陈保柱活的好复杂啊。”
为人又可信,又不可信。
白志勇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只要成为他的朋友,或是家人就可以了。”
白杜鹃承认爷爷说的对。
像陈保柱这种在江湖长大的人,见惯了尔虞我诈,他最看重的应该是那些永远也不会背叛他的人。
“你真要带他去大酱缸?”白志勇转移了话题。
“嗯,我想去看看,昂帮爷爷给我的地图上面标记的位置必须途经那里。”
“大酱缸那边……是恰喀拉人的地盘。”
“爷,你也知道恰喀拉人?”
“我年轻时也曾穿过沼泽,遇到过他们。”
白杜鹃一下子坐直身体。
她还从没听爷爷说起过这件事,“爷,你给我说说里?”
“……那是一个冬天,北风刺骨,一路上到处都是冻死金夫们。”
(注:金夫,也称扒拉金,指淘金者)
“金夫们要穿过大沼泽,在出发前都要先找人算命,选定黄道吉日才能出发,我那时年轻气盛,也跟着他们一道。
金夫们的身后会有金商跟踪,甩都甩不掉,金商们就像寄生虫,离了金夫就无法活下去。
我们一块穿过大甸子,北风吹着,雪花飘着,风雪声就像魔鬼的嚎叫,听着渗人。
金夫们用麻绳扎紧了脖领口,但就算这样还是不一会就被雪粒子灌满。
他们走一会就得停下来,大伙互相给对方掏脖领子里的雪粒子。
那雪粒子就像沙子一样。
撒尿时也得注意,尿的时候要手里拿着个木棍,边尿边用小棍子敲打,不然一尿出来就冻成冰,能把男人戳一个仰倒。”
白杜鹃震惊:“这么冷?”
“比咱们山里冷多了,大甸子上没有遮挡,风格外大,气温都在零下45度左右,许多的金夫都还没能穿过大甸子就冻死了。
所有冻死的人脸上都像是在笑,你要是看到不要害怕,那是因为冻死的人死前往往龇牙咧嘴,所以在冻死的时候面部好像在笑。
一路上到处都能看到笑着死去的金夫,一个一个的坐在那,脸红红的,笑眯眯地睁着眼睛。
他们望着风雪弥漫的远方,那是他们想要抵达的地方。
他们的尸体要到第二年春天才能慢慢沉入沼泽,发臭,腐烂。
你们要是乘雪橇过大甸子,一定要记得,时不时下来跳一跳,动一动,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冻死在雪橇上。
陈保柱要找的恰喀拉人,他们就生活在那片大甸子中间。”
“沼泽中间还能住人?!”这是白杜鹃听过的最惊悚的故事了,“他们不怕沼泽危险会掉进去吗?”
白志勇摇头,“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早就习惯了,那是一处古老的部落,恰喀拉人用木头雕刻神,如果你能在大甸子上见到用木头刻的人,那就是到了恰喀拉人的地盘。
部落的周围都是沼泽,这也是保护他们的天然屏障,他们狩猎打鱼为生,也能种点糜子。”
“爷,你跟恰喀拉人打过交道吗?”
白志勇表情变的严肃,“陈保柱应该会一些恰喀拉人的语言,他们当中应该也有人会汉话,不过你要注意的是,一定不要在他们跟前提到金钱。”
白杜鹃一愣,“什么意思,不能给他们钱?”
“在恰喀拉人的部落里交易,不能用直接付钱的方式,具体陈保柱会教你,你只要记得不要提金钱,也不要提起淘金的事,他们特别仇视金夫。”
白杜鹃满脑子疑问,但还是把这些记在了心里。
几个小时后,四眼和黑虎先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陈保柱提着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白老头,看这兔子多肥,嘿!这黑兔毛留给我妹子,做顶黑色的兔毛帽一定好看。”
白杜鹃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色兔毛帽,“我已经有了。”
“黑的也做一顶,换着戴哩。”陈保柱又拎起野鸡,“再搞点野鸡毛插帽子上。”
白杜鹃:“……”
她有点怀疑陈保柱的审美。
白杜鹃帮着陈保柱给兔子扒皮,开膛。
炉子上支起小铁锅,把野兔剁成块,和野鸡块一起炖煮。
兔子肉的特点是,它跟什么肉一块做,它就能带上那种肉的味道。
和鸡肉一块炖,就是鸡肉味。
白志勇又在锅里放了些泡开的干蘑菇。
锅里汤咕噜咕噜冒着泡,香味飘出来,地仓子外面的狗子们不住地舔嘴巴。
陈保柱给白志勇倒了酒,转身又要给白杜鹃倒。
白志勇看了白杜鹃一眼,没有说话。
陈保柱只给白杜鹃倒了半杯,“妹子,你酒量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怎么喝过酒。”白杜鹃实话实说。
“什么!”陈保柱表情夸张,震惊的模样,“你都这么大了,居然没正经喝过酒?”
“之前我爷说我年纪小,一直没让我喝。”
陈保柱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向白志勇,“白爷,有没有一种可能,跟你比起来,她年纪一直都是小的?”
“滚蛋!”白志勇踹了他一脚。
陈保柱老实地受了一脚,嘿嘿笑着端起杯来敬白志勇,“我先干为敬,白爷你随意。”
说完他头一仰,满满一杯白酒下肚。
他斯哈斯哈地吸着气,拿起筷子飞快地往嘴里夹菜。
白杜鹃问陈保柱,“陈哥,你酒量怎么样?”
陈保柱“啪”地一拍胸膛,“千杯不醉。”
白杜鹃没有完全相信。
她见过很多人都说自己酒量很好,但是一杯下肚,马上不知东南西北。
除了汤鸣浩。
汤鸣浩是她见过的,酒量最好的人。
她偷偷打量陈保柱。
陈保柱一杯酒下肚后,脸上不见一点红润。
她试着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白酒,呛的她直咳。
“老妹啊,你吃个鸡腿。”陈保柱殷勤地为她夹了个鸡腿,“你喝不完就剩下给哥,有哥在,多少酒都浪费不了,包的!”
白杜鹃又喝了一口,实在是享受不了白酒的美味,只能把剩下的都倒进了陈保柱的杯子。
陈保柱也不嫌弃,和白志勇你一杯我一杯,眼瞅着三瓶酒全都空了瓶。
白志勇先去睡了。
白杜鹃收拾残局,陈保柱不知从哪又掏出一瓶酒来,还把锅里剩下的肉都捞了出来,“老妹啊,带我去看看炭头哩?”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白杜鹃劝道。
“别明天,我怕明天当着白老头的面哭出来,太丢面。”
白杜鹃:“……你当我面哭就不丢面了?”
陈保柱满不在乎,“你是白老头的孙女,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在亲妹子跟前哭怕啥,你还能笑话我不成?”
白杜鹃:“……”
不得不承认,陈保柱这人虽然看上去痞了点,但是性格却一点也不讨人厌。
…………………………
(每天讲一点恰喀拉人的历史渊源与迁徙故事,资料来自网络。)
恰喀拉人的传统领地在乌苏里江以东、锡霍特山脉以南至日本海的滨海地区,世代以渔猎、采集为生。
1860年,沙俄通过《中俄北京条约》,强迫清政府割让了乌苏里江以东约4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其中就包括了恰喀拉人的祖居地。
条约签订后,许多不愿受沙俄统治的恰喀拉人和其他满洲部族(如赫哲族)纷纷渡过乌苏里江,内迁至中国一侧的珲春等地,成为了中国公民。

白杜鹃最终还是带着陈保柱去了埋着炭头的地方。
那里立着不少石头,每一块石头等于一块石碑。
每一块石头下面,都埋着一个忠诚的灵魂。
这些灵魂共有一个主人。
它们不知生在何处,但却都是由白志勇抚养长大,在他手里成为了一条优秀的猎犬。
它们活着的时候跟随主人在林海雪原里狩猎,守护着主人。
它们死后就睡在主人的地仓子附近,枕着松涛长眠。
陈保柱借着酒劲抱着炭头坟前的那块石头呜呜的哭。
别看他是个大男人,他哭起来居然还相当的有美感。
白杜鹃猛地晃了晃头。
不是,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哭的……美感?
陈保柱哭了一会把酒瓶打开,往炭头的坟头倒了一半,自己一扬脖儿:咕噜咕噜……
一口闷。
喝完半瓶酒,他把从锅里捞出来的几块肉摆在了炭头坟头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一边敲一边哭。
白杜鹃看着有点心酸。
她不是心疼陈保柱,而是想起了炭头。
正当她感动地上前想要劝陈保柱几句,陈保柱突然拉起了悲腔。
白杜鹃:???
不是,这怎么还唱上了?
陈保柱手里的石头哒哒哒的敲着。
“哎——呀!北风那个嚎哎,月牙儿挂梢头。
苦命人哭我那老伙计,不提当年不落泪,一开口就淹了松花江。
五零年,雪扎堆,拐子险一险断我腿,破碗掏遍鬼门关,剩口气儿我钻大山。
三天饿成一张皮,抱着树根当娘亲。
眼冒金星天地转,啃口白雪当馄饨。
忽闻草响簌簌动,窜出黑皮活阎罗。
尖牙利眼赛金刚,叼来蛤蟆给果腹。
从此深山一野人,跟着炭头讨活路。
你叼兔崽我烤肉,狼嚎声里睡炕头。”
白杜鹃表情凝固。
不是,你怎么唱起莲花落来了喂!
陈保柱手里石头越敲越快,甩着哭腔。
“十七年啊十七年!你坟头青松三尺三。
我带回关东老烧刀,咱爷俩对饮这一瓶。”
白杜鹃风中凌乱。
青松哪有长的那么快!
话说……你们一人一狗,是打哪轮的爷俩?
陈保柱以头抢地,继续唱:“你咋不等等我!不等我这老乞儿!黄泉路上谁给你扒蛤蟆?谁给你摸肚皮!”
白杜鹃觉得自己再听下去要疯。
她上前拉住陈保柱的胳膊,“陈哥,你醒一醒!”
再不醒你就快给炭头陪葬啦!
陈保柱“嘎!”地一声哭了个长音儿,然后没声了。
白杜鹃吓了一跳。
陈保柱不会是哭背过气去了吧?
她抓着陈保柱的衣领摇晃,“陈哥!陈哥!”
过了好一会,陈保柱又“嘎”地一声,缓过来了。
颤声:“炭头哎——我的老兄弟!”
白杜鹃放开了陈保柱,眼神逐渐麻木。
行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累了,毁灭吧。
陈保柱唱完最后一声后丢了手里敲击的石头,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转头冲着白杜鹃嘿嘿一笑,“行了,咱们回去吧……啊等会,我先去撒个尿。”
他颠颠地跑到远处一棵树下,背过身子对着树撒了一泡,然后提上裤子,舒服地抻了个懒腰,“哎,这酒喝的真舒坦。”
如果此刻炭头魂魄有知,它现在的表情估计和白杜鹃一样。
白杜鹃:“……陈哥,你刚才唱的啥?”
“莲花落啊,讨饭时唱的。”
白杜鹃:“……”
陈保柱问她,“你以前没听过?”
“我们大队很少来要饭的。”
陈保柱点头,“是,来你们大队要饭,没等要到饭,估计人就先被熊吃掉了。”
熊皮沟大队这个名是怎么来的,白杜鹃比谁都清楚。
陈保柱弯腰抓起把雪,用雪擦了擦脸,人顿时清醒不少:“老妹儿,你以后要是想听哥给你唱。”
“你以前在要饭的时候也唱莲花落?”白杜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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