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暗暗咋舌。
先不说两场比试,单说这三样聘礼就不是一般人能搞来的。
还必须是亲手猎来……
难怪甄佳婆婆一辈子没嫁人。
她这条件……没几个男人能做到。
难度太高了。
“我从不知道爷爷也会骑马。”白杜鹃从没听爷爷说过他会骑马的事。
“以前会打猎的人有几个不会骑马的?”汤老爷子不屑道,“你爷年轻的时候一匹枣红马一杆枪,带着猎狗,不知迷倒了多少村里年轻的姑娘们。”
白杜鹃大为震撼。
原来她爷爷年轻时这么拉风!
“鹃儿你要是愿意当我的孙女,我就把驯鹰的本事教给你。”甄佳抬手从鹰架上把海东青取下来,用手指抚弄着海东青身上的羽毛。
白杜鹃小爪痒痒。
啊啊啊啊,好想“rua”啊!
白杜鹃最终还是如愿“rua”到了海东青。
甄佳婆婆的这只海东青名叫海里,性格有些小狡猾,还会看人下菜碟。
当着甄佳婆婆的面,它会装乖宝宝,配合与白杜鹃互动,还会从她手里吃东西。
但是只要甄佳婆婆一离开,它马上翻脸不认人,还把白杜鹃的手指咬破了。
白杜鹃总算是见识了它的厉害。
别看它只是鸟。
那也是鸟中的猎犬,不是轻易就能摸的玩物。
但是这也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她能驯服猎狗,自然也想驯服这天空中的猎鹰。
在汤家吃了晚饭,汤鸣浩又要忙着开车去给苏毅安送饭。
白杜鹃这才想起某个蚌精哥还在住院。
她陪汤鸣浩一块去医院送饭。
他们上了楼,苏毅安正艰难地在护工大妈的搀扶下从厕所出来。
两波人在走廊胜利会师。
汤鸣浩对苏毅安道,“堂哥,我给你送饭来了。”
当着护工大妈的面,苏毅安的假身份不能露馅。
护工大妈也很有眼力见,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让出空间来让他们说话。
一个病房里安排了四张床,除了苏毅安外,其他三张病床上住的人都比苏毅安年纪大。
苏毅安一进来那三个人就马上盯着看,还不住地打听,“小伙子,这是你家里人吗?”
“这姑娘真俊,是你对象吗?”
苏毅安后背僵了一下,“不是对象。”
“不是对象?那她是你什么人啊?”
苏毅安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之所以不想来医院看病一个是自己身份的问题。
另一个问题就是他现在已经不能适应这种人多的环境。
在大山里他独自生活了许多年,突然周围全是陌生人,还会主动和他搭话,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他快走了几步回到病床上,汤鸣浩帮他拉上帘子,这才挡住了外面众多好奇地视线。
“快吃饭吧,趁热。”汤鸣浩把饭盒递给苏毅安。
“谢谢。”苏毅安接过饭盒,然后抬头瞥了白杜鹃一眼。
白杜鹃正好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苏毅安尴尬地笑了笑。
白杜鹃啧了声。
苏毅安没等她开口,迅速抬手,“求你了,别说话。”
白杜鹃挑眉,“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没好话。”
白杜鹃抱着肩膀,“原来你知道呀。”
苏毅安肠子都悔青了,“都是我年轻气盛,以前看不起你这位女同志,现在我遭了报应,求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现在已经这么惨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白杜鹃:“没关系,你不用往心里去,我年纪小,不懂事,就是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你也得受着。”
苏毅安:“……”
汤鸣浩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上次一块来五金商店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斗起嘴来了?”
白杜鹃正气凛然:“是他先破坏了革命友谊。”
谁让他说了要对她负责。
她重生了三回,现在最痛恨的就是嫁人了。
憧憬着爱情的那个少女,坟头草早就一人多高了。
现在的她,不会被任何男人的甜言蜜语所惑。
苏毅安:“……我那是跟你开个玩笑。”
白杜鹃瞪眼,“你看我笑了吗?”
苏毅安:“……”
她不但没笑,还想掐死他。
汤鸣浩连忙打岔,对苏毅安道:“我爷说这次上山就不等你了。”
“我知道。”苏毅安低头吃起饭来,“这次我看病的钱就从我留在你那里的钱里面扣就行了。”
白杜鹃问汤鸣浩,“他在你那里存着钱?”
汤鸣浩往帘子外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他这身份没办法存钱到合作社,所以一部分钱都暂存在我那。”
白杜鹃上次和苏毅安合作挖参,两人赚了不少钱,看病的钱苏毅安肯定是拿得出的。
苏毅安吃完饭,汤鸣浩收走饭盒,“明天我有工作不能来送饭,送饭的活就交给白杜鹃同志了,我爷说等你手术成功后我们再上山。”
“麻烦汤爷爷了。”苏毅安道。
“咳,都是朋友,别客气。”汤鸣浩摆手,“你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
白杜鹃准备跟着汤鸣浩一块走。
苏毅安对白杜鹃道,“那个……也麻烦你了。”
“是挺麻烦的。”白杜鹃冷冰冰地回了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毅安独自躺在病床上,想起他在车上跟白杜鹃说的那句话,猛地捶了一下大腿。
甚至睡到半夜,突然间醒来,想起这事就恨不得坐起来,给自己一老拳。
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这下好了吧,把人得罪了。
白杜鹃以前对他是带着敌意的,他能感觉到。
后来两人关系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缓和了,她对他还十分的信任。
这让他不禁有点得意忘形。
结果一不小心,就玩了个大的。
他一晚上都在病床上“烙饼”。
第二天早上白杜鹃来给他送饭时,只见他的两只眼睛下面全是黑的。
白杜鹃:“你熬夜了?”
苏毅安又好气又好笑:“你觉得我熬夜干什么了?”
住院,他熬的哪门子的夜!
白杜鹃把饭盒递给他,“看上哪个护士姐姐了?”
苏毅安手一哆嗦,差点把饭盒扣地上,“白杜鹃同志!”
“别叫那么大声,我耳朵不聋。”
苏毅安把饭盒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郑重其事地坐直身体,“白杜鹃同志,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吧,只要你能放过我。”
白杜鹃:“……怎么了,蚌精哥哥,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
苏毅安被她的这个称呼惊的呆滞了好几秒,“……蚌……什么哥?”
“快点吃饭吧,饭快凉了。”白杜鹃懒得跟他再啰嗦下去。
苏毅安只能默默地吃饭。
等他吃完白杜鹃收走饭盒,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
苏毅安呼吸顿时一滞。
白杜鹃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用身体挡住苏毅安,“我中午再来给你送饭,你先躺躺吧。”
苏毅安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连忙躺下去。
白杜鹃顺势拉上了一半的帘子。
两个公安来到她身边,“你是白杜鹃同志吗?”
白杜鹃心里头也在打鼓,她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冲着苏毅安来的,可是脸上还得装出惊讶和无辜来,“是我,你们是……”
“你的母亲是叫金凤吧?”其中一名公安道,“她想见你一面,有话和你说,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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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找苏毅安的就好。
苏毅安躺在病床上装死,这时候他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被公安同志注意到。
白杜鹃跟着两个公安离开医院。
医院外面停着一辆破旧的小汽车。
后车门打开,甄佳婆婆坐在里面,冲着白杜鹃微笑。
白杜鹃吃了一惊,“甄佳婆婆你怎么在这里?”
“我担心你一个人跟着他们去了会害怕。”甄佳冲她招手,“快进来。”
白杜鹃钻进车里,坐在甄佳身边。
两个公安同志坐在前面。
副驾驶位置的公安同志转身对白杜鹃道,“我们先是打电话到熊皮沟大队,那边说你跟着汤鸣浩进城了,我们就去汤老爷子家找你,汤老爷子说他们家的一个亲戚生病住院,你过来帮忙送饭……甄佳婆婆担心你一个女孩子跟我们在一块会害怕,就陪着一块来了。”
“你们认识甄佳婆婆?”白杜鹃觉得这两个公安和甄佳婆婆似乎很熟的样子。
“我们当然熟了。”开车的公安同志笑道,“甄佳婆婆家族以前的猎场在战争年代收留了很多重伤的战士,让他们逃过了敌人的追捕。”
白杜鹃震惊不已。
原来甄佳婆婆也是位大佬级别的人物!!
甄佳表现的却很从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那时年轻胆子也大,要是换成现在,估计我就没有那个胆子了。”
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没人会当真。
汽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几人下车,甄佳和白杜鹃走在后面,小声道,“一会你去见你亲妈我就不跟着了,你不用担心说错话。”
白杜鹃感激地冲甄佳笑了笑。
她根本不担心说错话。
重生了三次,就算她说实话也没人会信。
有人把她带到一间小屋里。
屋子很小,没有窗户,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门上有块磨砂玻璃,从里面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东西。
金凤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憔悴。
白杜鹃进来时第一眼差点没认出她来。
金凤瘦的吓人,头上还多了不少白头发。
金凤见到白杜鹃激动的想要站起来。
可惜她的一只手被拷在了椅子上,她没站起来,“杜鹃!你总算来了。”
白杜鹃坐在了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与金凤之间隔着一张桌子。
屋门关上了,但她相信外面一定有人在看着她们。
包括她与金凤之间的谈话,肯定也会有人听见。
她平静地望着金凤,没有开口。
她才不急呢,现在急的人应该是金凤。
金凤哭起来,“杜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也是没有法子,你爹死后我一个人实在是没办法养活你们姐妹三个……我才嫁给莫征程……
这些年我亏欠你太多,你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只不过是心里有怨气,所以才故意想了这么个法子陷害我和莫征程。”
白杜鹃开口道:“你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个?”
金凤嘴唇哆嗦着,“你就算想要报复我也得想一想你的两个妹妹,我和莫征程被抓了她们两个怎么办?”
“你想的太多了,我没空去报复你们一家,我和你们早就断亲了,我天天上山打猎都忙不过来呢,谁有空管你们啊。”
“你要不是为了报复我们,为什么从我这骗走了一千块钱?”
“你不要乱说,你有证据吗?”白杜鹃提高音量,相信外面的公安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你从我手上买走的是我爹留给我的东西,当时大队长就在跟前,他可以做证,你可没说那钱是你们侵占公款得来的,你说那是我爹的家人给我的断亲费,再说那一千块钱我一分也没留,全都捐给了大队和公社,你就是想栽赃到我身上也没用。”
她算是看出来了,金凤想让她把一千块钱还给林场。
这样她和莫征程才能被从轻处罚。
门外偷听的几个公安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
这些他们早就调查清楚了。
的确是白杜鹃说的这样,一千块钱都捐给了大队和公社,白杜鹃一分钱也没留。
他们想追回赃款,可是大队跟公社早就把钱花了,换成了化肥和其他东西。
就算他们强行要大队和公社还钱……他们也没钱。
饥荒年,大队和公社穷的叮当响,让他们还钱?钱没有,只有烂命一条!
不过他们非常好奇白杜鹃亲爹留给她的东西。
从于金生那他们得知白杜鹃父亲留给她的东西是一块银锁。
究竟是什么银锁这么值钱,能让金凤两口子不惜花一千块钱也要弄到手。
金凤在屋里各种使尽浑身解数想往白杜鹃身上泼脏水。
白杜鹃就是不接招。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她现在都和老莫家断了亲,啥也不是,只要没有道德,你就无法绑架我。
十分钟后,门开了。
一个公安进来对白杜鹃道,“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白杜鹃站起身要走。
金凤急了,不顾一切的站起来想要留住白杜鹃。
但是有手铐在,她摔下了椅子,“杜鹃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妈!我是你亲妈,你不能这么害我!”
白杜鹃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门外甄佳和那两名公安都在那里等她。
“我可以回去了吗?”白杜鹃问那两名公安。
“有件事你能告诉我们吗?”
“什么事?”
“金凤从你手上买走的银锁……到底有什么用?”他们从金凤和莫征程的嘴里问不出有关银锁的半点消息。
白杜鹃苦笑,“这个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爹给我的,我也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
“银锁现在在哪里?”公安问。
“我卖给金凤了呀。”
公安皱眉,他们并没有找到银锁。
估计是被金凤和莫征程藏起来了。
“没有事我就带鹃儿回去了。”甄佳道。
“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去。”一个公安道。
甄佳没有拒绝,她带着白杜鹃上了车,回到了汤老爷子的家里。
刚进院白杜鹃就看到了两条鄂伦春猎犬正在跟小玉玩耍。
黑色猎犬是诺诺,棕色的是蒙格。
这是昂帮老爷子的狗。
“昂帮爷爷来了?”白杜鹃快步进屋。
“杜鹃回来了?”昂帮回应了句,却连头也没抬,他在跟汤老爷子在炕上玩“撒骨头块”。
东北民间的土风怪俗里有一句话叫做“闲来无事撒骨头块儿”。
要知道骨头这玩意儿代表着“死亡”。
那是只有杀死活物,才能取得的“战利品”。
杀死对方,取下骨头,还要“玩”它。
从中就能看得出狩猎民族的民风彪悍。
第217章 关东民间游戏:撒嘎啦哈
北方狩猎民族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在闲暇时在炕上摆起来这个游戏。
关东民间把它称作“撒嘎啦哈”。
昂帮和汤老爷子两人轮流抓取炕上的“嘎啦哈”。
甄佳坐在炕沿上,看了看他们的战况,“昂帮叔赢了。”
汤老爷子不服气,“我手抖了。”
昂帮大笑,“不服再来。”
嘎啦哈是动物腿和胫骨相连处的一块骨头,由于四面形状不同,凸面为“肚”,凹面为“壳”。
侧面有坑为“正”,反之为“驴”
(各地叫法略有不同,玩法大同小异)
嘎啦哈最常见的是猪骨头做的,也有羊嘎啦哈,或是熊嘎啦哈。
白杜鹃看着昂帮熟练抓取嘎啦哈的动作好奇地问,“昂帮爷爷你小时候也玩这个?”
“当然啦,我小时候还有一整套染了颜色的嘎啦哈呢,你要是喜欢等我搞一套给你。”
在这个年代,要是哪个北方狩猎民族的孩子能拥有一套染色的嘎啦哈,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我小时候也有这么一套染色的嘎啦哈。”甄佳接口道,“那还是我父亲小时候玩过的,现在还留着呢,鹃儿要是喜欢等我回去找出来送给你。”
甄佳父亲小时候的嘎啦哈……真的是有年头了。
“清代的嘎啦哈,也不知算不算古董文物。”白杜鹃玩笑道。
“就是些骨头罢了,现在不值钱,要是放到以后……谁也说不准。”甄佳笑道,“说起嘎啦哈,乾隆皇帝还曾写过诗记叙他们玩撒嘎啦哈游戏呢。”
“什么样的诗?”白杜鹃好奇地问。
“投石军中以戏称,手弹腕骨俗相仍。
得全四色方愉快,何必三枭始绝胜。
闺秀争能守炉火,儿童较远驱寒冰。
无端胜负分忧喜,獐鹿哪知有许能。
鹿腕骨非无用物,以为戏亦有时需。
中原漫喻人人逐,一具远看面面殊。
偶语何须较木土,采名乍欲拟枭卢。
帕格真是方投石,何用从来如此乎。”
白杜鹃:“原来连以前的皇上都玩这个。”
“嘎啦哈本来就是满语。”昂帮解释道,“在满族里还有个关嘎啦哈的故事呢,据说大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老儿子金兀术从小任性又淘气,不管干什么都是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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