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拳击可以拯救哥谭吗 (Felio)

“所以，”埃尔勒讲了太久太多，忍不住停下来喝可乐，“在我的那个世界，蝙蝠侠、罗宾，或者夜翼、红头罩，你们都是故事里的人物。是漫画、是电影、是游戏角色——”
“故事里的人物？”杰森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那创造我的那个人，当初到底在想什么？”
他平淡地反问，甚至有些讥讽的语气。
埃尔勒想起那场投票，想起那个死讯，想起小丑，想起撬棍，想起拉撒路池，想到了刺客联盟，和红头罩。
埃尔勒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她无法替某个编辑或是DC的决策层回答，当初到底在想什么，才这样轻而易举杀掉一个快乐、明亮的少年罗宾。
就像陶片放逐法一样，被观众一票票地放弃。
埃尔勒避开他的目光，试图轻松地转换话题：“你知道吗，很多人喜欢你。她们为你流过眼泪，也一直记得你。”
埃尔勒轻声说：“当你死而复生时，不同世界的很多人都在为你高兴。”
埃尔勒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微妙。
他们在一片酸黄瓜、一个热狗、一条巷子和一些灰尘里聊着宇宙、英雄、正义和拯救世界。
巷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夜风吹过，GCPD的警笛声熟悉而遥远。
杰森低着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埃尔勒：“所以，你之前真的认为哥谭只是一场游戏？”
埃尔勒老实地点头：“你说得对，我很傲慢，也很鲁莽。”
杰森看了她很久。
最终，他叹了口气。
杰森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说的系统听起来像个混蛋。如果下次它再发布什么离谱的任务，或者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
他朝她笑了笑：“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帮助你，救世主大人。毕竟你还要‘拯救哥谭’呢。”
说完，挥挥手走开了。
埃尔勒也笑起来。
她说：“谢了，老大。”
【Beep！任务已完成。】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让埃尔勒愣了一瞬。
她屏息等待万恶的系统又会下达什么堪比“潜入GCPD一周并干掉咯噔局长自己上位”的荒唐任务，但一片安静，再也没有声音。
埃尔勒：？
死机了？
但至少，暂时，她安全了。
起码不会因热狗而死了。
埃尔勒看了一眼天空，已经快早上七点了。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睡过觉。也许是热狗的碳水原因，又或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
她回到了安全屋。
屋内一片漆黑。
埃尔勒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有情况。
一种微妙的直觉告诉她，屋里有人。
埃尔勒没有出声，只是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战损版棒球棍，静静地举起来。
她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潜入者。
顺便结束后友善质疑一下提姆安全屋的安全程度。
屋内，窗帘紧紧拉上，只依稀看得清一个高个人影。
“谁？”她冷冷地问，“找死？”
这是她跟杰森学的。
超酷超有威慑力好吧。
“嘿，放轻松。”一个轻快、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是我。希望你不介意我用了备用钥匙。”
埃尔勒：？
她又没什么敏锐听觉，听不出这嗓音属于谁。
“不认识。滚出去。”埃尔勒冷酷地说。
啪嗒一声，客厅的落地灯被按亮了。
温暖的灯光下，青年正悠闲地站在正中央，手里拿着那个她获赠的罗宾时期多米诺面具。
“晚上好，埃尔勒。或者，我该说……早上好？”他指了指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色，“看来你度过了相当忙碌的一夜。有兴趣聊聊吗？”
他朝她笑了笑。
埃尔勒放下了手里的棒球棍，愣住了。
不是，谁能告诉她，迪克·格雷森为什么会在她家？
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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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Summary：女士，你是说夜翼莫名其妙闯进你的安全屋然后告诉你他很欣赏你准备带你一起夜巡而且加入相亲相爱蝙蝠家群聊还拥有了义警编制，对吗？
“迪克？迪克·格雷森？”
埃尔勒还愣愣地站在玄关，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在她家？
噢，虽然名义上是提姆家。
那他怎么会在提姆家！
反而是迪克镇定自若。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棒球棍，甚至有些好奇地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弹孔。
“哇，看来你已经经历了一些很哥谭的事了。”迪克评价道。
埃尔勒眨了眨眼睛：“嗯？”
你们哥谭就是这样民风淳朴。
迪克把棒球棍放在一边，笑盈盈地看向她：“早上好，嗯，我想想该怎么称呼你合适呢……Girl Dick？”
埃尔勒的表情变了：“什么？”
什么Girl Dick？谁？她？
这是什么称呼？她什么时候承认了杰森胡诌的平行宇宙性转版罗宾身份？
还有为什么Girl能和Dick搭配使用？
迪克指指她：“没错啊，女孩版迪克·格雷森。”
埃尔勒试图解释：“我不是……”
迪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嘘，我懂的，平行宇宙的秘密。”
说完还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埃尔勒：？
迪克·格雷森！你平时到底看了多少漫画和肥皂剧！
埃尔勒还在挣扎：“不是的，迪克，我不来自平行宇宙，不是罗宾，也不是你的性转版。其实我……”
迪克的手放下来，认真地盯着她，似乎真的在准备听她的解释：“你说。”
手里还捏着她那副来自夜翼教练的罗宾多米诺面具。
埃尔勒看着迪克的一眨不眨的蓝眼睛，突然觉得不妙。
不是吧？难道又要她从头讲一遍？
从电子拳击游戏讲到神秘DLC，从教练打卡讲到毕业考核，再从实战演练讲到“拯救哥谭”？
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没录音了。
她应该把和杰森坦白的九十分钟全程录下来，爬到韦恩塔上找个大喇叭24小时在哥谭市内循环播放。
蝙蝠侠在上，她实在没力气再进行一次《论我在哥谭的起因经过与目的》的演讲了。
好在迪克似乎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晃了晃手中的面具：“提姆说你最近在杰森那儿工作？”
埃尔勒眯起眼睛。
提姆到底给多少人泄露了她的求职动向！
她干笑一声：“现在不是了。两小时前我被你亲爱的弟弟正式开除了。”
迪克挑了挑眉，但并没有追问原因。他似乎很了解与陌生人（算陌生人吧？埃尔勒心想）相处的分寸。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面具上，把它举起来，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
迪克的声音变得很温和：“这是我当初做的第一个罗宾面具。我在蝙蝠洞画图纸，找材料，自己上色，打磨了好几天才完成。我总担心它会磨伤我的脸。”
那个面具是纯黑色的，只在内部靠鼻梁的地方有一块很小的绿色颜料，是一个大大的“R”。
R is for Robin.
迪克抬起眼看向埃尔勒：“所以，看到这个面具现在居然完好无损地在你手里，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他从怀里拿出了另一副。是夜翼的眼罩，深蓝中带着黑色暗底。
他举起两副面具，在客厅灯下对比。
“其实最初的罗宾面具我早就弄丢了。很久很久之前。我一直以为它已经消失在韦恩庄园某个角落或事蝙蝠洞某处缝隙里。”迪克说，“但那天我看到你手里拿着它。”
迪克抬头看她：“所以我才觉得也许你真的是平行世界的我？或者，某个和我有关的人，对吧？”
埃尔勒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今天一个个都开始问她从哪里来？
但是埃尔勒点了点头。某种意义上迪克也没说错，拳击教练也算有关嘛。
得到她的默认，迪克的嘴角翘得更高。他把面具还给她：“那么继续用它吧，毕竟也算我的一份礼物？”
埃尔勒收起了面具，正想礼貌询问迪克除了来追忆初代面具外还有没有别的目的，没有的话她真的很需要大睡一觉了。
迪克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之前在独立夜巡？”
埃尔勒不用想都知道：“又是提姆说的？”
迪克点头。
埃尔勒闭了闭眼。
提姆·德雷克，万一哪天我信息泄露，全责一定在你。
“我试着夜巡过一次。”埃尔勒坦白道。
迪克感兴趣地追问：“那么效果如何？”
埃尔勒卡壳了一下，斟酌：“成功率百分百？”
不说基数的百分数都是可以操作的，嗯。反正业绩+1就对了。
迪克“哦”了一声：“我猜你只做了一件事？”
埃尔勒：！
她恨夜翼的敏锐。
迪克倒没觉得有什么，继续道：“对了，既然你失业了——”
他看向埃尔勒。
埃尔勒：？
迪克说：“——那考虑一下，跟我混？”
埃尔勒：？？？
怎么谈笑间就收到一个offer？
虽然确实很吸引人啦，但他的话题是不是转得有点太快了？
迪克兴致勃勃地邀请她：“当然我是说夜巡——毕竟布鲁德海文警局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不能把你带进去。”
埃尔勒深以为然。
当然能带她混一混布港警局也不错，积累一点经验下次直接勇闯GCPD。
迪克继续热情推荐：“我偶尔也在哥谭夜巡的！我可以带你一起。或者你愿意去布鲁德海文夜巡也不错。哦，你也可以试试蝙蝠家一起夜巡？我们分工很明确的。”
他还掏出手机：“来来来，我们有一个夜巡群聊……”
埃尔勒短暂头脑空白了一瞬。
等一下等一下。
夜巡就算了。
和夜翼也能接受。
但是蝙蝠家一起？
还有什么，群聊！！！
怎么都加上群聊了！
事情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夜翼只花了0.1秒就要把她拉进“相亲相爱batfam”群聊吗！
埃尔勒的手机被迪克拿去，快速入群，代号——“勒”。
埃尔勒：？
先不提代号的事，也不提怎么就被拉进群了。
但是！埃尔勒感觉自己也许真的吸入了稻草人的毒气。
“等等。”埃尔勒有些晕。
迪克笑起来：“担心我骗你？”
他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哥谭清晨的光瞬间涌进房间。早上七点的柔和日光驱散了所有阴暗，也照亮了迪克·格雷森毫无遮挡的脸。
“我愿意相信你宇宙里的我的判断，”他的脸朝着窗户，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看上去柔软而整洁，“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你。那么你呢，你愿意相信我吗，埃尔勒？”
埃尔勒看着迪克，一时语塞。
全体哥谭人起立，看看夜翼这嗓音、这情商、这发言、这态度、这……这张脸！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布鲁德海文市民会对这位青年义警如此死心塌地了。
一个古早梗图突然攻击了她：《因对布港帅气男警官吹口哨，被罚关阿卡姆二十天.jpg》。
真是闪闪发光的大帅哥。
埃尔勒几乎脱口而出赞叹道：“哇，你在发光。”
说完后自己先可疑地沉默了一秒。
她和那些朝他吹口哨的人有什么区别啊啊啊啊！
区别是她已经在阿卡姆待了五天了吗？
迪克显然没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夸奖，愣了一下：“呃……谢谢？”
他很快回到正题：“跟我一起夜巡，我可以教你更实用的东西。既然你拿着我的罗宾面具，我有义务帮助你。”
他指了指角落的棒球棍：“我当然知道一个人行动会自由方便很多，我当初因为这个离开了哥谭。但你应该也体验到哥谭的夜晚了？如果你真的坚持要一个人单打独斗，起码在能确保你可以自保的情况后。”
他停下来看着她。
埃尔勒心动了。
这可是夜巡诶。和夜翼一起，甚至是和蝙蝠侠一起。
还有夜翼老师的倾情教学！
她再也不是没有编制的野义警了！
不过——
偏偏在这个时候，熟悉又恼火的声音响起。
【Beep！任务已更新。】
埃尔勒立刻面无表情。
系统终于想起继续折磨她了。
【任务A：于24小时内在《哥谭日报》发表头条匿名文章，标题《浅谈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的地下交易》，要求内容详实，证据充分（伪证亦可），字数要求8000字，查重率低于20%。】
埃尔勒：？？？
这是任何一个哥谭人能完成的任务吗？
【任务B：接受夜翼的夜巡邀请，并成功坚持一个月夜巡活动。】
不对劲。
【请玩家在十秒内做出选择。】
埃尔勒想到A那光是标题就足以让蝙蝠侠和罗宾把她扔进阿卡姆最底层牢房的任务，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真的不是很想阿卡姆二周目了。
对比之下，任务B像故意诱惑她选择的选项，明知她会选这个。
夜翼疑似系统大客户！
她没有任何犹豫在脑子里选择了任务B。
【任务B已接受。“夜翼的夜巡教程”正式开始。祝玩家一切顺利。】
迪克还在等待她的回复。
埃尔勒迅速伸出手：“好！”
从今天起，她，埃尔勒，哥谭前拳王、阿卡姆前保安、编外义警、红头罩前手下，正式转职为——
夜翼老师的忠实学生！
她也有编制了！
感谢夜翼，感谢哥谭。
作者有话说：
更之更之！
段评已经开启，欢迎划线聊天～
我一直以为我开着段评，还在深刻反省是不是梗不到位没人理解我的笑点，结果发现段评根本没开……
庆祝100收！好开心！
塞一个1000字的if线迪克番外！

迪克·格雷森清晰地记得他小时候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小教练”。
尽管布鲁斯说那可能是他累坏了产生的幻觉，但迪克仍深信不疑。
他记得有个比他高一截的女孩子欢快地说“迪基小教练，我们开始训练吧！”
他记得她的嗓音、她的个头、她的眼睛，以及——
惨不忍睹的拳击水平。
“迪克！罗宾！格雷森！停！停停停停！”迪克总在梦境里和这个女孩训练拳击，尽管对方出拳速度很慢，拳式混乱，身体素质很差，但迪克小教练仍然尽职尽责地想把自己的“学生”教成哥谭拳击大王。
迪克不解地停下训练，看向对面的女孩：“有什么问题吗，埃尔？”
她叫埃尔。迪克想起来了，她叫埃尔勒，他的第一个学生。
可惜埃尔勒同学并没有和他维持这段珍贵（至少在少年迪克看来）的师生友谊，训练几次后就不见踪影。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迪克都长高了三英寸，埃尔勒终于再次出现。
“哇哦，你长高了，迪克。”埃尔勒笑眯眯地看他，看上去比几个月前要挺拔不少。
“你有别的教练了。”迪克有些委屈，“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学生，埃尔。”
“你也是我的第一个教练，迪基。”埃尔勒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会忘记你的。”
“那就说好了，不要忘记我。我是理查德·格雷森。”迪克严肃地说。
埃尔勒弯起眼睛：“我知道了，格雷森教练。”
“——说好的不会忘记我呢？”
夜翼，AKA初代罗宾，AKA迪克·格雷森，抱着手臂看向眼前的人，语气微妙的不满，一副讨要说法的姿态。
埃尔勒站在哥谭某条不知名小巷子里，冷风直往她衣领里钻，脚边还躺了一个被一拳打晕的小混混，觉得世界疯了。
夜翼麻溜地把她拎到建筑顶层，避开了闻风而至的其他小混混。
“哇哦，好巧啊，夜翼，晚上好啊，哈哈。”哥谭的夜空下，埃尔勒笑得勉强，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在布鲁德海文？”
“听说哥谭最近来了个拳击很厉害的女士，特地来参观一下。”迪克语气轻松，“真是凑巧呢，一来就能欣赏到您利落的拳姿。”
埃尔勒干笑：“真是说笑了，只是运气好。”
迪克收起场面笑容，靠近她，微微弯下腰，语气变得认真，甚至有些被遗忘的……委屈？
“埃尔，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埃尔勒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不应该认识我。”埃尔勒说，“哥谭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即使我几乎当过他们所有人的学生。电子拳击的程序出错了？”
迪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你是我的学生！你还有多少别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