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拳击可以拯救哥谭吗 (Felio)

比如某日准备时，改成【一号蝙蝠车维修中】。
比如夜巡完毕休息时，是【谁的制服在烘干机】。
再比如现在，在迪克与杰森（其实提姆、达米安甚至埃尔勒也可耻地参与）第无数次在蝙蝠车里偷偷吃汉堡被抓包后，蝙蝠侠忍无可忍，沉默地将群名改为——【蝙蝠车里禁止吃汉堡】。
埃尔勒：？
手机震动。
迪克发来一张在工位的照片。
【飞翔蓝鸟：今晚警局加班，夜巡请假。埃尔勒，你可以自由安排。】
嗯？请假了吗？
埃尔勒想起自己那个三十天夜巡任务，有些忧心忡忡。
挑剔的系统不会因为缺席一次夜巡就判定为任务失败吧？
布鲁斯很快发来消息。
【B：勒，你的夜巡照常。和我一起行动。】
埃尔勒：！！！
她赶紧回复。
【全职代打：收到！】
蝙蝠侠很快回复。
【B：嗯。但是你的名字是……？】
埃尔勒挠了挠头。
【全职代打：啊哈，这个啊。刚换的，符合身份。】
杰森也开始发消息。
【一枪一个：@全职代打，接东区的单子吗？】
【B：杰森。】
【一枪一个：干嘛？我只是问一下。】
【全职代打：最近排期比较满哦客户，暂时不接了哈。】
【B：埃尔勒。】
埃尔勒对着屏幕笑时，提姆也加入了进来。
【假/证办理中心：今晚夜巡前能不能申请一份提拉米苏？@金牌便士一】
【金牌便士一：当然，提姆少爷。】
【飞翔蓝鸟：提米，你的名字为什么改成了假/证办理中心？】
【假/证办理中心：因为我办了假/证。】
【全职代打：哈。】
【B：？】
【全职代打：啊，说到假/证，提姆，我好像还想到了些别的假——】
【假/证办理中心：埃尔勒。你答应过不会说出去的。】
【一枪一个：哦，这个嘛，我作证。】
【飞翔蓝鸟：嗯？？？我错过了什么？】
【一枪一个：没什么。加你的班吧，迪基鸟。】
达米安终于加入。
【歌利亚爱好者：为什么群里多了这么多条无效信息？】
【一枪一个：因为这叫正常人的闲聊，恶魔崽子。】
【歌利亚爱好者：叫“一枪一个”的人听上去不怎么正常，陶德。】
【假/证办理中心：我突然很庆幸你没有攻击我的名字，达米安。】
【飞翔蓝鸟：男孩们……】
【B：好了孩子们，闲聊结束。我有一个会议要开。@全职代打，别忘了夜巡。】
【全职代打：OOKKKKK！】
埃尔勒关上手机，从床上跳起来去洗漱。
晚上八点，埃尔勒熟练地从某个壁炉旁的秘密通道滑下来，嘴里还叼了一片烤吐司。
吐司上是均匀的黄油芝士，酥脆香甜。
阿尔弗雷德对她热爱美食的行为表示了欣慰，并且温馨提示最好吃完再去蝙蝠洞，否则布鲁斯又会“担忧”孩子们是不是又躲在蝙蝠车里吃零食。
埃尔勒点点头，却还是悄咪咪地带着食物下去了。
阿尔弗雷德看在眼里，只是摇摇头，没有制止。
埃尔勒开开心心地走进蝙蝠洞。目前为止，她的义警生活真是稳定又快乐。
布鲁斯还没有换上制服，正站在指挥台前喝咖啡。
他瞥了一眼埃尔勒，说：“吃完再到工作区。”
语气淡淡的，埃尔勒却听出了那种多孩家庭老父亲面对过度活泼的孩子时的沧桑无力。
埃尔勒老实地站在休息区吃东西：“哦。”
第二个人从速通道滑了下来，嘴里同样叼了一片烤吐司。
埃尔勒：？
杰森若无其事地拍拍衣服，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蝙蝠侠：“……你也站在那边去吃。”
杰森把吐司塞进嘴里：“哦。”
两人肩并肩地站着。
杰森突然说：“他夜巡的规矩特别多。”
埃尔勒：“嗯？”
杰森耸耸肩：“布鲁斯。他夜巡要求很多，祝你好运。”
埃尔勒试图理解这个“要求很多”是什么意思：“具体是指？”
杰森：“比如不同等级和缘由的罪犯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比如橡胶子弹，比如除了杀/人犯其余都避免重伤，比如别的堪比点菜单的乱七八糟的条例。”
布鲁斯看向他：“杰森。”
杰森吃完最后一口吐司，走开：“别看我，我可没说什么。”
埃尔勒也吃完，跟着杰森：“那你当罗宾时全都记得住吗？”
杰森撇撇嘴：“被迫记住。因为我一动手布鲁斯就会开始‘罗宾，注意你的力度！’。”
他模仿蝙蝠侠低沉的声音，惟妙惟肖，还有些故意的夸张。
埃尔勒被他逗笑：“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杰森在装备区前找自己的器械，头也不回：“其实无聊得很。”
布鲁斯有些无奈地在他身后，和埃尔勒的目光相接，朝她摇摇头。
“换制服。准备夜巡。”布鲁斯说。
埃尔勒换好制服出来后，看到达米安正在检查今天的夜巡表。
他扔给埃尔勒一个抓钩枪：“你的。”
埃尔勒接住，想了想问道：“是分配的工作用品，还是可以私有的赠品？”
达米安：？
埃尔勒无辜地看着他。
她很需要知道这点。她想知道一个月夜巡任务结束后，她还能不能带着这工具去做其他任务。
毕竟在哥谭天天飞来飞去的，很需要道具嘛。
达米安哼了一声说：“真是莫名其妙的问题。拿在你手里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拿来干什么。别死就行。”
说完，不再理她，继续看情报。
埃尔勒：有点感动，但不多。
蝙蝠侠已经换好装备，走到了蝙蝠车区域。
埃尔勒这才想起一个很严肃的事。
蝙蝠车只有两个座位，而他们有三个人。
蝙蝠侠，罗宾，和她。
这就涉及到“蝙蝠车超载是否属于违法行为”的法律问题了。
埃尔勒决定牺牲一下自己。
她庄重地走到蝙蝠侠面前，说：“我可以坐在车顶。凉快，风大，夜景好。”
蝙蝠侠：？
他停下了动作，看向她。
埃尔勒继续说：“罗宾是未成年，这样做太危险。而座位就两个，要么你坐车顶，要么我。不过你是蝙蝠侠，大晚上坐在车顶夜巡有损你的哥谭名片形象，所以还是我在车顶吧。”
说完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义警就是应该这样舍己为人对吧！
布鲁斯长久地凝视着她。
埃尔勒：“……诶？怎么了？”
布鲁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抬高手臂。
手里的遥控器滴了一声。
接着，车库里自动驾驶出另一辆四座蝙蝠车。
埃尔勒沉默了。
布鲁斯轻飘飘地说：“蝙蝠车有很多种。”
空气凝固了一秒。
达米安首先发出笑声。
接着是杰森，和刚换好制服出来的提姆。
阿尔弗雷德也挂上了慈祥又怜爱的笑容。
埃尔勒：……
她只想离开哥谭，一辈子的那种。
她恨阔佬。
半小时后。
坐在后座的埃尔勒仍然耿耿于怀。
她把脑袋探到前面去，问布鲁斯：“你到底有多少种蝙蝠车？”
布鲁斯开着车，简单回答：“很多。”
埃尔勒不甘心：“那有哪些车座？双人的、四人的、七人的？蝙蝠面包车那种？”
这似乎触发了她的想象。她开始提出各种版本的猜测：“那你有没有十五人的那种蝙蝠巴士？把所有小鸟都载上，甚至还能把戈登局长接上。”
布鲁斯：“……”
埃尔勒：“蝙蝠火车？一百人？”
布鲁斯说：“停止想象。”
埃尔勒还在幻想：“蝙蝠星际列车？哥谭所有人都能坐上的那种？”
布鲁斯声音大了些：“埃尔勒 。”
埃尔勒遗憾地打住：“看来也不是很多嘛。”
说完，拍拍达米安的肩：“你以后如果要当蝙蝠侠，记得制造一辆蝙蝠巴士。”
达米安：“？”
布鲁斯叹了口气。
他现在想坐在车顶。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几章就完结啦。目标是正文完结后大概会写十个if线的番外[加油]
谢谢阅读～

第19章
Summary：蝙蝠侠老师说，要预判。蝙蝠侠老师说，要敏捷。蝙蝠侠老师说，要仁慈。蝙蝠侠老师说，不准撬我轮胎。蝙蝠侠老师说，要万能腰带里随时放软糖！
蝙蝠车停在某个巷尾。
布鲁斯带着埃尔勒和达米安来到高处，俯瞰着整个哥谭。
“我的夜巡第一步，是观察和判断。”布鲁斯示意埃尔勒站到他身侧，“观察光线、人流。观察车辆的异常停顿、肢体语言的紧张。犯罪在发生前，总会有预兆。”
他的目光转向埃尔勒。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哪里有潜在的危险？”
埃尔勒的目光扫下去，努力表现得像个实习侦探：“那个便利店？灯太亮了，容易吸引注意力。噢，还有那边 ，那条巷子太黑了，容易发生事故。”
其实她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潜在危险。夜晚的哥谭与安静几乎不沾边，朝深处走，嘈杂与喧闹几乎成了哥谭深夜的代名词。
“好的。”布鲁斯没有否认她的粗略观察，引导她，“现在看便利店门口徘徊的那个人。他的姿态，他的视线方向。看巷口地面的反光，是否有不正常的车辆停留。预判。告诉我是否会有犯罪发生。”
埃尔勒看到了倚靠在路灯柱上的兜帽青年。他的眼睛被帽子遮住，但不断抬头看向便利店的灯光。便利店在巷口拐角处，巷子里不算太暗，但也只有一两盏微弱的路灯在发光。他动了动，在那一瞬间，埃尔勒看到了他袖口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是一把匕首。
埃尔勒的背绷得笔直，蓄势待发：“他要动手了！”
布鲁斯抬手轻轻拦住她：“等等。现在告诉我，你会如何制止？”
青年假意伸了个懒腰，左右观察了两眼，朝便利店方向走去。
埃尔勒几乎脱口而出：“跳下去，揍他。”
说完，自己后知后觉地闭上嘴了。
有点太暴力了。
嗯，她差点忘了前一天夜巡时她偶然听到的一个流言。
这两周在夜翼老师的倾情指导下，埃尔勒也迅速领悟愤怒的小鸟夜巡模式，天天和老师揍上揍下，实力虽然长进不少，但也被众多偶遇她的哥谭地下成员愤愤地称为“夜翼和他新雇的打手。”
昨天夜巡时她就听到一个小混混小声骂道：“哥谭净招些疯子进来，反派业绩根本做不上去，尤其是夜翼新买的打手，莫名其妙就把人揍晕了，像个神经病。”
埃尔勒当时蹲在滴水兽上，偷听完后气得想下去理论一番，被夜翼提溜着后颈衣领拉回来了。
所以她现在有些谨慎。
埃尔勒：“……我是不是说错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布鲁斯。
楼下，兜帽青年果然从袖口滑出武器，走进便利店。
布鲁斯顿了一秒，似乎在消化她刚才那个不假思索地“跳下去揍他”，才快速说明：“评估威胁等级。对方只有一人，未持致命武器。优先选择非致命、最低武力干预。”
说完，他吩咐达米安：“罗宾。”
“收到。”无需任何指令，被点名的男孩像一支离弦的箭，快速地跳下。几声闷响和短促的惊叫后，通讯器里传来他冷静的声音：“目标已制服。”
埃尔勒：“……”
我们聊天的空隙罗宾已经完成第一单业绩了吗。
他们下来时，罗宾已经把人捆好，等待GCPD来验收成果了。
布鲁斯朝达米安点点头。达米安收到他的眼神，整理了一下衣领。他的目光碰到埃尔勒，快速地扫过去，没有说话。
埃尔勒理解地看着他。
嗯，现在他是酷酷的罗宾，不是那个前几天还在蝙蝠洞里和她抢漫画的小屁孩达米安，要保持形象。
她理解。
夜巡继续。
布鲁斯似乎真的试图利用这一次的夜巡机会教埃尔勒一些实用的东西。他耐心地指导她如何使用抓钩枪，如何利用建筑物的阴影移动，如何规划最有效的巡逻路线，以及如何利用哥谭的建筑布局和监控死角。
他教学的认真态度仿佛埃尔勒是一个刚刚穿上制服的新罗宾，而不是某位临时打手。
偶尔，布鲁斯的声音会略过蝙蝠侠变声器，原原本本地传递出来。
埃尔勒看着他面具上尖尖的蝙蝠耳朵，突然理解了布鲁斯这么多年扮演的另一重角色。
蝙蝠侠像开设了一所学校。他不断教导出不同的学生，送出一只只勇敢正义的罗宾鸟，让他们飞向哥谭乃至世界的夜空。
就像小鸟离巢。
埃尔勒感动不已，再次开始幻想：“蝙蝠侠，你终于决定要雇佣我为新罗宾了吗？那达米安怎么办？”
达米安：？
蝙蝠侠：……
埃尔勒拍拍达米安的肩：“无意竞争，但也许是我太出色了吧。”
达米安冷哼一声：“自作多情。”
埃尔勒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小跑着跟上蝙蝠侠。
夜巡间隙，他们在一处屋顶暂歇。
埃尔勒盯着不远处建筑物上的滴水兽发呆。蝙蝠侠在她身边，沉默地检查自己的装备。埃尔勒的左侧是达米安，虽然不耐烦但也恪守命令站在原地，脚尖不断踢着地上的碎石子。
埃尔勒突然问：“如果……你要教一个人拳击，第一步，你会教她什么？”
蝙蝠侠没有任何犹豫，低声回答：
“站姿。”
埃尔勒瞬间怔住。
“重心稳定，腿部发力，带动腰部直至肩膀，再到手臂。”那个曾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电子教练音，与她耳边这个经过带着哥谭深夜潮湿空气的真实嗓音，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埃尔勒突然有些感慨。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以何种形式，他教给她的第一课，永远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基础。
只是那个电子蝙蝠侠，和眼前的布鲁斯·韦恩，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呢？
到底有谁能记得她和她的电子教练们呢？
休息结束。
不久他们就面临了一个小小的特殊案件。
一个半大孩子手臂发抖地举着一把钝钝的小刀试图“抢劫”一个路过公园的青年。
制服他很简单。但是蝙蝠侠制止了埃尔勒进一步的动作。
埃尔勒依言停下。蝙蝠侠走过来，孩子下意识地瑟缩起来，脏兮兮的小脸上是一双惊慌不安的眼睛。
蝙蝠侠在他面前停下。
然后从万能腰带里掏出了几颗糖果递给他。
埃尔勒:？
蝙蝠侠蹲下来，问孩子的姓名、住址和家庭情况。他戴着那有些可怖的蝙蝠面具，却意外地让孩子安静下来。
小孩跑开后，埃尔勒什么也没问。
“哥谭也需要希望。”蝙蝠侠主动开口，“他今晚不会进黑门监狱。韦恩集团的慈善基金会明天会找到他的家，这是布鲁斯·韦恩可以做到的事。谁都希望在哥谭有很多犯罪可以被避免。”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事情，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怀念，声音很轻：“比如当初有个让人头疼的男孩在犯罪巷试图撬走我的轮胎。”
埃尔勒和达米安同时竖起了耳朵。
杰森·陶德嘛，著名蝙蝠车轮胎持有者、犯罪巷盗窃的神、多年的汉堡兼辣热狗推崇者。
蝙蝠侠却不再多说，只是抿抿嘴站起来。
埃尔勒和达米安对视了一眼。
埃尔勒突然伸出手，理直气壮：“给我糖果。”
蝙蝠侠：？
达米安也出乎意料地伸出手，一脸不情愿：“我也需要，父亲。”
蝙蝠侠：？？？
埃尔勒拼命憋笑。
蝙蝠侠叹了口气。
最后两人兜里塞了七八颗软糖和水果硬糖结束了夜巡。
“你和夜翼的风格很不同。”回程路上，埃尔勒蜷在蝙蝠车后座，睡意朦胧地总结。
布鲁斯已经取下了头盔放在一旁，闻言，轻轻挑眉。
“我从不要求他们成为我。”他驶过了高楼缤纷的霓虹灯招牌，声音在蝙蝠车轻微的嗡鸣声中显得低沉，“迪克有他的方式，杰森有他的，提姆和达米安也是。我教导他们如何制止犯罪，但选择成为怎样的英雄，是他们自己的路。”
行驶间隙，他侧头看向埃尔勒：“你身上有迪克的偏好方式，这没什么不好，愤怒是力量的根源。但我知道你也在寻找自己的方式。我给你的是我的方法，你最终会找到属于埃尔勒的方法的。”
埃尔勒睡意沉沉地点头。
夜晚的哥谭，回家的公路，暗橙色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