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拳击可以拯救哥谭吗 (Felio)

男人穿着铆钉背心，扛了一根铁棍，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小屁孩。
埃尔勒把盒子藏在身后：“我有任务。红头罩派我送货。”
“红头罩？小鬼，那你可就倒霉了。这条街可不在红头罩的保护范围内。”铆钉男朝她笑，“红头罩可没有吞并东区的每条街。这儿，归我们管。”
埃尔勒叹了口气，把盒子放在地上，挽起了袖子：“真的要这样吗？”
她其实很想低调的，但随机刷新的NPC总让她不得不大显实力。
“看来确实是新手，不知道我们东区的规矩。”铆钉男看她的动作，举起了铁棍。
埃尔勒严阵以待。
——然后放在地上的盒子被他一把抢走了。
埃尔勒：！！！
犯！规！！！！！
铆钉男跑得飞快，还“善良”地留下一句：“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靠拳头解决的，傻子。”
埃尔勒愤怒地追上去。
混蛋骗她拳击感情！
两人追赶着跑了两条街，埃尔勒居然真的追上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爬楼二十层带来的耐力提升，她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还有空想到达米安那次针对她的诈/骗爬楼案。
铆钉男回过头，扔下盒子，结结实实朝她砸了一棍。
埃尔勒偏头躲开，不客气地还给他一记直拳，再伸手夺他的铁棍。
她得先缴/械，再拳击。
男人吃痛，手中的棍子下意识松开，埃尔勒抢过来，本想朝他头上来一下，但思考了半秒钟，微微偏了方向，击中他的右肩，让他短暂失去利手攻击的能力。
“%#！”男人推了一步，把盒子踢还给她，“今天真是倒霉！还给你！”
埃尔勒放下棍子：“？”
这就没了？
说好的东区以命相博的杀气呢？
铆钉男朝地上吐了口血沫，擦了擦嘴：“只是出来混的，又不是来卖命的！拿着你的货赶紧滚！”
埃尔勒：诶？
铆钉男还在揉着肩膀抱怨：“不知道红头罩从哪找出来这么个神经病……”
埃尔勒捡起盒子，扔下铁棍，不明所以地离开了。
顺利交接后，埃尔勒在下午六点回到了冰山餐厅汇报自己的任务。
杰森听她讲发生的小插曲，轻哼一声：“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记得先看清对方有没有同伙再动手，莽撞只会害死你自己。东区不是你的游戏。”
埃尔勒不以为意：“哦。”
记仇本上再记一笔：【否定我的英勇护送+1】
接下来埃尔勒开始沉浸式体验红头罩的手下小跟班生活。
埃尔勒想象中的帮派日常：
紧张刺激的街头枪/战，拳拳到肉的帮/派火/并，和老大一起制定战略规划，然后在黎明到来前站在一片战后狼籍中和所有人击掌欢呼庆祝胜利。
现实生活给了埃尔勒重重一击。
第一天，奉命给杰森买汉堡。要求：伯恩利区那家网红店，肉饼要双层的，酱料多加，薯条要刚炸出来的。
第二天：把他停在三个街区外的摩托骑回来。要求：不准刮花，不准开太快吸引警/察注意。
第三天：和他一起玩双人电子游戏并且必须通关。要求：她只准玩难度高的那一个角色，还不能死得太快。
第四天：跑腿跑腿跑腿跑腿。
第五天，埃尔勒终于忍不住了：“Boss，你不觉得我们的帮/派生活稍显无趣吗？”
红头罩还在投入地举着手柄，头也不抬：“我自有安排。”
埃尔勒想反驳，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只是“安全存活两周”，又闭上了嘴。
算了，任务完成就行了。
即使她内心蠢蠢欲动想要做些什么辉煌的成绩，即使她觉得自己可以再大胆地去闯一番天地。
但现在，还是算了。
老大说了算，对吧？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找编编申签，希望成功。
写这章之前想到了一个新脑洞，于是开了一个文案存稿。这本写完应该会去写。
本章一部分是被秋招整得失去所有力气的毕业生的最后幻想。[化了]

第12章
Summary：白天跑腿晚上混地下帮/派，周末做做假/账，节假日夜巡一下打击犯罪，我们真是太有生活啦！
担任红头罩手下一周后，埃尔勒成功把自己混成了东区优秀快递员。
AKA“那个新来的跑腿的”。
送货、送午餐、送书、送信，甚至偶尔需要开着个小货车去拉伤员。
对此，杰森·埃尔勒顶头Boss·陶德给予高度评价：“不错，能干三个人的活，还只拿一份工资。”
埃尔勒把伤员搬下车，忍了。
她是来做任务的她是来做任务的她是来做任务的！
埃尔勒不断劝自己，摸摸鱼跑跑腿送送货，完成任务就可以了，但内心某处总觉得有些遗憾。
她还没切身体验到那种帮/派互斗、激烈交战、你追我赶、生死关头的乐趣呢。
不过，她又安慰自己，在东区跑腿也是需要一定实力的。
因为东区的混混们似乎总是不长记性。或者说，总有新人前仆后继地想来挑战一下她这个“新来的”。
埃尔勒倒也有些罪恶地，嗯，乐在其中。
毕竟在阿卡姆被各位犯人“友情训练”了一周，她的实战水平又高了些，很需要在东区试试自己的战力。
面对偶尔来找茬的切磋者们，埃尔勒牢记自己红头罩手下的身份，先晓之以理（“我是红头罩派来的，让开”），然后动之以情（“如果你继续，那就是看不起红头罩！”），最后再遗憾出击，被揍几拳后狠狠揍回去（“那个，你还打吗我可以继续的”），带着红头罩的快递成功返回基地。
她很快为自己赢得了名声——东区新来的神秘拳击手。
不过杰森似乎对她的英勇战绩并不感冒。
“听着。”在埃尔勒第N次击败了试图抢劫她的对手并兴高采烈讲给杰森听后，杰森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说过很多次了，在东区，拳头是必要的，但不是万能的。下次遇到这种事，能跑就跑，别傻站着等对方和你决斗。”
埃尔勒正在给自己的手臂擦碘伏，毫不在意：“我运气很好的，反正死不了。”
“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杰森的表情冷了下来，“还有，把你那些‘反正不会死就随便打打’的话给我收起来。”
顿了顿，他说：“人只拥有一次生命。”
他像是想到了别的事。
杰森把面具戴上说：“听见了吗？你的所有任务的最基本条件是，活着。活着，并且站着离开。”
“在巷子里，唯一的目标是放倒对方，能够站着离开。听懂了吗？”
电子拳击游戏里那个导师杰森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埃尔勒怔了怔。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死而复生。
因为他了解什么是死亡。
埃尔勒知道杰森面对她的冒失时偶尔会紧绷和恼怒，因为他对生命有着近乎虔诚的尊重，而埃尔勒却轻描淡写，好像世界只是她的游乐场。
但埃尔勒却并不完全认同他。
她没经历过杰森所经历的，她没感受过杰森所感受的。所以她也做不到和杰森一样，对死亡如此敏锐。
况且，埃尔勒确实认为这世界就是一个游戏。
在她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通过关卡、完成任务。虽然有点小波折，但最终总能化险为夷；虽然有时会受伤，但绝不会死掉。
她只是因为电子拳击而进入这个游戏世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推进游戏进度，通关整个游戏。
所以她毫无牵挂，对死亡没有任何概念。
也因此缺乏最基本的安全意识。
不过，杰森的话也让埃尔勒的心轻轻地摇摆了一下。
杰森不希望她在这混乱而无序的东区潦草地死去。杰森希望她活下去。
他希望她永远能站着离开。
埃尔勒把药放回去，说：“知道了。”
她会活下去，并且站着离开。
但在此之前，她会战胜很多很多次对手。
周六的下午，埃尔勒送完货回来，听到会客厅低低的谈话声。
“明晚米勒港，记住了。”是杰森的声音。
“明白。人手怎么安排？”是那个侍应生，埃尔勒现在知道他叫米沙了。
“我自己带人。”杰森说。
埃尔勒：！
她有机会参加吗！
等米沙走后，埃尔勒非常殷勤地给老大送来一杯热茶。
杰森接过茶，平静地问：“有事？”
“Boss，”埃尔勒站在一旁，尽量使自己显得可靠，“明晚咱们这个团队活动，我可以加入吗？”
“不行。”杰森直接拒绝了她，“你不够格。如果还想干活，现在就去伯恩利区那家甜品店买三袋新品回来。”
埃尔勒抗议：“为什么不够格？我每次任务都完美交差了！”
“之前那些任务和明晚是两码事。”杰森擦拭着自己的面具，“这不是你玩拳击游戏的地方。搞不好真的会死人。”
可我不会死，埃尔勒心想，我只是个玩家。
“我真的想帮忙，老大你信我！”埃尔勒眼巴巴地请求，“给我一次展示机会可以吗老大！”
杰森放下茶杯，有些头疼。
她莽撞而冲动，得先学会老实待着。
杰森叹了口气，从抽屉某个角落翻出一本积了灰的册子，扔到埃尔勒面前。
“给。”杰森示意她翻开，“既然你这么想帮忙，先把这些搞定。”
埃尔勒低头，发现封面上写着《冰山餐厅部分往来账目（存疑）》。
“这是什么？”埃尔勒困惑。
“账本。一些不方便放在明面上的账。”杰森站起来，“其他人最近也在查账，有些款项需要对得上。你不是总吹嘘自己很有用吗？来，展示一下。”
埃尔勒：？
她好像不是来应聘会计的吧？
杰森笑了笑：“想办法把这些账做平。或者挪到黑面具那边的账上，给他们找点麻烦。"
埃尔勒：？？？
她什么时候成红头罩的经济顾问了？
白天做假/账，晚上混地下帮/派，还要抽空夜巡行侠仗义拯救哥谭，她拿到的身份其实是本·阿弗莱克演的那个会计刺客对吧。
杰森说：“如果读交收你能做完这些，明晚就和我们一起去。”
这当然是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埃尔勒和杰森都知道。
“老大，”埃尔勒试图挣扎，“这属于财务诈/骗了吧？我们组织不是应该正直善良吗？”
“那就是做不到了。”杰森耸了耸肩，“收起来，去买甜甜圈吧。”
埃尔勒立刻站起来：“我可以！”
她可以的！
她记得自己获赠了【平账能力+200%】。
杰森挑眉：“拭目以待。”
说完留她一人在房间苦哈哈地当会计。
埃尔勒：。
日子也是好起来了，大学毕业生也能被拉来给地下帮/派做假/账了。
哦，她自己还用的是假证。
果然是个虚假的世界！！！
埃尔勒愤愤地点击赠品。
【检测到玩家开启赠品：平账能力+200%。正在为您匹配。】
埃尔勒耐心地等待着。
她设想的情况是，一阵金光过后，她突然有如神助、提姆附体、过目不忘、火眼金睛，迅速找出漏洞和差错，再迅速配平抹掉痕迹。
然而系统非常贴心地让她拿出蝙蝠通讯器。
埃尔勒：？
怎么，求助蝙蝠侠让他来帮他的二儿子做假/账吗？
【已存入提摩西·德雷克私人联系方式。】
埃尔勒：？？？
什么意思？
这个赠品的意思是让她请提姆帮忙然后两人加起来平账能力200%？
不会吧？
【玩家可以选择致电或致信提摩西·德雷克获得帮助。】
埃尔勒屈服了。
她拿起蝙蝠通讯器，本想给提姆发信息，可删改了好多次都不满意。
第一版信息：“请问能帮我做个假/账吗？—— E”
不行。听上去像要害死他。
第二版信息：“请问可以帮我看一下这些账目然后告诉我哪里可以钻空子吗？—— E”
也不行。听上去像诱导他。
第三版信息：“这是杰森·陶德的账本，帮帮他。—— E”
天呐，听起来像在威胁他。
埃尔勒无助地删掉所有信息，拨通了提姆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埃尔勒收到了提姆发来的长长的指导意见。
还有平淡到听不出究竟是询问还是嘲讽的嘲讽：“所以你拯救哥谭的方式是平红头罩的账？”
埃尔勒：。
埃尔勒假装听不见。
提姆也不再多说，干脆利落地开始现场辅导。
埃尔勒听着他条理清晰并且有些刁钻的思路，感动不已。
平/账大师！
埃尔勒匆匆忙忙地跟着记录，一边感叹提姆不愧是提姆，既能办假/证还会做假/账。
全才红罗宾！
傍晚，杰森回到会客厅时，埃尔勒还在勤奋地接受提姆的一对一平账大师速成课。
“这里，把上个月那批受损海鲜的损失做进日常损耗，分摊到这几个关联账户；这里利用付款时间差，把这笔维修费通过中间空/壳公司转几道，算进黑面具控制下的一家餐厅。虽然金额不大，但足够让他们的会计头疼一阵子。”
埃尔勒开着电脑，一边敲键盘一边对账本上的数目，忙得抬不起头。
提姆慢悠悠地说着方案对策，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
杰森：“……？”
埃尔勒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稍等稍等，马上结束。”
杰森拿起已经改好的账目翻了翻。
很德雷克的手法。
他好奇起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算到哪里了？我也来看。”
埃尔勒递过去一张草稿纸，给杰森复述提姆的思路。提姆在通讯器另一头偶尔补充。
于是三分钟后，哥谭反英雄红头罩，和他的菜鸟手下，开始一起严肃认真地研究
——怎么做假/账，如何平/账。
岁月静好。
理清了最后一份有问题的账目并设计好了背锅路线后，埃尔勒扔下鼠标舒了口气。
杰森也活动着手腕站起来。
埃尔勒抬头：“所以，明晚的活动？”
杰森无声地叹了口气：“明晚八点，冰山餐厅后门E口。”
埃尔勒连忙点头。
杰森的语气正式了些：“记住我警告过你的话，这不是游戏。全程跟紧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最后活着离开，明白吗？”
“明白！”
埃尔勒兴高采烈。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帮/派大活动！她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埃尔勒无所畏惧。她喜欢危险和挑战。
杰森看了一眼她，又收回了目光。
但愿不会有任何意外。
谁都想活着离开。
作者有话说：
本来写了快两千字，电脑关机没保存，只能重写啊啊啊
关键第一遍写的时候情绪充沛，重写时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本章会计相关知识来源网络。
让我们来快速推动一下剧情！
欢迎阅读[奶茶]

第13章
Summary：埃尔勒就这样朝着天蒙蒙亮的伯恩利区跑去，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热狗，赌上自己存在的意义。
米勒港，东口。
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分，整个港口一片寂静。
远处，集装箱附近零星有几个人，像是在低声争论些什么，声音传过来只有很细微的响动。
埃尔勒握紧了兜里的橡胶子/弹枪。
她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餐厅后门前往米勒港，全副武装后——
听红头罩平心静气地和对方交涉了两个小时
埃尔勒：……
地下帮/派的规矩倒是很多，埃尔勒无聊地用手指擦着集装箱上的灰，心想。
很显然，洽谈失败。
起初其实还算顺利。对方是黑面具手下的一个头目，带着几个手下按时赴约。
谈话内容无非是地盘、货物和警告，两方都暗藏锋芒互不相让，于是计划之内地谈崩了。
对方翻脸走人，不一会儿，米勒港就多了一些持/械的陌生人。
埃尔勒就着惨淡的月光瞄了一眼，很多都是刚成年的孩子，有女有男，脸上带着不熟练的凶狠，有的裤兜里还露出半截油浸浸的汉堡纸。
他们嘻嘻哈哈地走到集装箱旁，又互相拍肩示意噤声，像是在体验什么刺激的游戏。
埃尔勒只是咽了咽口水，觉得紧张又兴奋。
杰森·陶德站在最前方，定定地看着来者。
米沙和埃尔勒站在一起，正在检查自己的弹/夹。他看了一眼埃尔勒，漫不经心地问：“害怕？”
埃尔勒摇摇头。
米沙耸肩，不再理她。
肾上腺激素慢慢地接管狂跳的心和微微发汗的手，她在一片寂静中反而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