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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宛如眼疾手快地端走那盆山茶花,见宋景旭的手指依旧是那样姿势,垂下眼睛看向地上青砖,“殿下可有何烦心事?”
宋景旭不像宋良卿总是端着天子的威严,他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皇族的架子,若是平常无事,他会和蔼可亲地和宛如话几句家常,但今日他实在没有这个心思,只是神色紧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太妃有交代何时回来吗?”
宛如答,“太妃出门时倒是没有交代,若是殿下着急,奴婢派人出去找找太妃。”
宋景旭失望地望着花房的门,“不必了,太妃有分寸。”
“太妃回来了。”
秦淑华一回到太妃府,便直奔花房。
“母亲。”
宋景旭连忙起身搀扶秦淑华,宛如见母子二人有话要说,识趣屏退左右。
“母亲,你可见到了人?”
秦淑华摇摇头,“本宫清晨天微亮就等在宋子雲府门口,可楚墨珣派了一整队的锦衣卫将公主府团团围住不让人靠近,说是长公主受了伤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得叨扰长公主休息,违令者斩。”
宋景旭急切地又问了一句,“母亲连宋子雲的一面都没见到?”
没能帮上自己儿子的忙,秦淑华也觉得自己无用,“本宫只是遥遥望了一眼,是楚墨珣的人抬着宋子雲进了府。”
“之后呢?”
白天宋子雲被送回来时秦淑华原本打算打着自己长辈的旗号进入公主府一探究竟,可陆魏林背后有楚墨珣撑腰,任凭她如何撒泼打诨也没松口让她进去,非要楚墨珣的手谕才肯放行。
秦淑华不甘心又站在公主府门口许久,“之后本宫见两位太医院的院首也跟了进去,陆魏林便下令整个公主府只进不出。”
宋景旭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不再说话。秦淑华最见不得自己儿子如此神情,好似她这个做母亲的是多无用一般。
先帝在时她是风光无限的皇妃,美人霓裳可作掌中舞,先帝过世后她依着祖制搬出皇宫,如今额角已有深深的细纹,每日一根素色银簪草草挽起青丝,她只能在这太妃府上苟延残喘,夜半灯枯之时忆一忆那日先帝寿辰她最后一次在养心殿为他起舞的场景。
宋景旭的美貌源于她,就连此刻眉目不展,面色阴郁也透着一股秀丽之感,可她不愿见儿子有如此颓丧之态。
“秦王别这般丧气,明日母妃进宫去太医院找人探探虚实。”
宋景旭摇摇头,“母亲不必如此。”
“为了我儿,我心甘情愿。秦王放心,就算陆魏林不放人出来,可太医又不是神仙,总得用药施针,太医院定有线索。”
宋景旭说道,“不,母亲。你这么做探不出任何话,反倒会害了我们。楚墨珣的手腕我们都见识过,他下的令,莫说太医院,放眼整个朝廷都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这……”
“母亲万不可冲动行事,以免露出马脚。”
文渊阁内。
“朕要出宫,朕要去看长姐。尔等快去准备。“宋良卿将太医院院首送来的宋子雲诊断纪要撕得粉碎,瞠目欲裂地骂道,“他楚墨珣越发好手段,拿着这些太医院的废话来搪塞朕!你去告诉楚墨珣,朕要去探视长姐,他准也得准,不准也得准。”
清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陛下,陛下,你且听老奴一言,长公主殿下虽然现下还在昏迷之中,但外伤已大好,又服下了太医院的药,不假时日便能苏醒。”
“尔等都不必劝朕。”宋良卿目心中那股无名火烧得旺盛,偏偏惹得他生气的始作俑者又不在,他只能朝这些奴才撒气。
清竹说道,“方才首辅大人派人来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公主府。”
“任何人?”宋良卿骂道,“荒谬!难道朕想要去望一下病重的长姐,他也不同意吗?首辅大人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清竹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说道,“首辅大人是为长公主安危考量,陛下且放心,是陆魏林亲自带队守着公主府,再也不会有任何歹人有可乘之机,能威胁殿下的性命。”
宋良卿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好,好得很。朕倒要看看朕去长姐的府上,他陆魏林是不是也不打算开门,是不是也得让朕去求首辅大人的手谕才能进府。”
“陛下,陛下,”清竹趴在地上,“陛下切勿在此时和首辅大人产生嫌隙,首辅大人是为了大局着想。”
“首辅首辅,你们眼里都只有楚墨珣,没有朕吗?”
殿内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的帝王。
“你们都不懂,你们不知朕这几日过得是什么日子。自打先帝驾崩之后朕便与长姐相依为命,这几日不知长姐下落,朝中那些人精便想着法的拐弯抹角来试探朕,肖想瓜分长姐手上的权利。”
清竹也潸然泪下,“先帝走了,奴才知陛下心中苦。奴才知陛下想做个好皇帝,更是与殿下感情深厚,所以奴才才恳求陛下切勿与首辅大人在此时翻脸。”
宋良卿暴怒过后徒然坐在地上,“朕承认前几日是朕病急乱投医,是他楚墨珣封锁了消息才能救回长姐,可如今真寻到了长姐,为何不让朕见她?”
清竹说道,“奴才是看着陛下和长公主长大的,奴才这几日也心痛,可楚大人这般做肯定是有他的考量。”
“考量?”宋良卿目色一沉,哭过之后声音有些沙哑,“他就是在试探朕,试探这满朝文武到底是听他楚墨珣的还是听朕的!”
“陛下,首辅大人万没有这个意思。”
宋良卿沉默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目光空洞,身形消瘦双颊凹陷,一点也不像是一位帝王,“你去告诉楚墨珣,今日若是不让我出宫见长姐,朕就吊死在这文渊阁内,看看他如何向这天下交代。”
“陛下!”清竹急得直磕头,“陛下不可乱说。”
“敢问陛下去看长公主有何用?”
一个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墨珣提着官袍走进文渊阁,清竹松了一口气。
“有何用?”宋良卿转头看向那高大的身影,“朕去看朕的长姐,楚大人却问朕有何用?”
“陛下是跟着太医院院首习得医术能给长公主诊脉还是跟着陆魏林练了几天拳脚能守护殿下?”
“朕……朕……”
“既然陛下手上不曾有这般本事,为何还要去打扰长公主休息?”
“宋子雲是朕的长姐,她如今生命垂危,朕难道不应该去探望一二?”
楚墨珣深深地凝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宋良卿,垂下眼皮,他的心底也徒然升起一丝羡慕,羡慕宋良卿想哭的时候便能哭,“理应如此。寻常人家,兄弟姐妹若遭逢大难,手足自应当探望照顾。”
“你知道就好,朕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楚墨珣说道,“臣说了这有个前提,寻常人家。陛下贵为天子,是大渊的天,是大渊子民的君父,如何能凭自己喜好随意办事?”
“先生不必说这些搪塞人的大道理,今日朕去定了。”
楚墨珣不动怒,也不劝,他默默地点点头,“好,陛下去之前回答臣几个问题,若是答出,臣必定护送陛下出宫。”
“先生请说。”
“长公主身兼大渊多道产业,若是长公主殿下生命垂危,陛下见过之后如何面对朝臣们?陛下有把握面不改色地面对这些文官吗?”
“这……”
楚墨珣上前一步继续问道,“若是群臣逼问陛下长公主何时会苏醒,陛下该如何作答?若是群臣逼问陛下长公主若是醒来之后无法应对临山矿山与江南丝绸织造局的差事,陛下欲如何处理?”
“朕……”
“若是群臣为了天下江山社稷,集体跪在昭阳殿殿外肯定撤除长公主的职位,陛下难不成也吊死在这文渊阁内?”
“微臣不妨告诉陛下,若您今日真是吊死在这,臣必不会难过,明日便推举秦王登基称帝,没有人会再记得你宋良卿,百年之后陛下也不过是史官笔下的那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而已。”
文渊阁中安静极了,那些原本跪了一地的奴才都在刚才被清竹退了出去,在场的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清竹时不时地偷偷打量宋良卿的神情。
宋良卿想开口骂楚墨珣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要诛他九族,可干涩的双唇张了张又无力地合上,他骂不出口,只是双手死死攥紧龙袍,因为他心中明了楚墨珣说得极有道理。当今天下,满朝文武,除了宋子雲之外,也只有他会这么说。
看着少年天子如此失态,清竹挡在宋良卿面前,直面楚墨珣阴沉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首辅大人,今日陛下有些乏累了,不如明日再议朝事吧。”
楚墨珣却不给宋良卿机会,如一座巍峨险峻的高山一般矗立,“陛下还去探望长公主吗?”
清竹欲再开口,宋良卿拽住他的衣袖,目光越过清竹慢慢上移看向楚墨珣,“先生可知长姐于我而言是什么吗?五年了,五年你不停的告诉我,我是大渊的天子,是大渊子民的天,可她是我心中的天。如今我心中的天裂了,你还不允许我去看她一眼?”
宋良卿双目之中充满怨怼,楚墨珣双眼微眯细细观察眼前这位少年,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这位少年似乎是长大了。
殿外忽地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轻轻地飘了进来,“启禀首辅,启禀殿下,长公主醒了。”
殿内两人同时望向门口,似乎脸上都掠过一丝茫然与平静,那人又道,“陆大人说首辅大人下了死命令,一旦长公主醒了,不论何时立刻禀报,故而属下这才来皇宫,惊扰了陛下休息,臣罪该万死。”

第16章
宋子雲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从血海里挣脱出水面,心口像是被剜去一块似地,眼前帐外有一模糊的人影渐渐离她而去,她赤着脚追逐那人的脚*步,却始终未追上。
忽然一阵马蹄长嘶打破长夜寂静,她又置身于一片黑暗无尽的森林中,身后是追兵,逼得她只能无助的奔跑。
宋子雲猛然惊醒,中衣早就被冷汗浸透,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脑袋又酸又涨看不清自己置身何地,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抚上自己的额头,一个苍老又急切的声音传来。
“长公主殿下勿动。”
宋子雲又试了几次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雾蒙蒙一片,她揉了揉眼睛只能隐约看见幔帐后的人影。
这熟悉的声音唤起了她的记忆,是太医院院首的声音。
虽然宋子雲自小便不喜院首,但这一刻能听见熟悉的声音,不知为何她心中满是惆怅。
“殿下别动。”院首又唤了一句。
手指还未触碰到额头就摸到一根冰凉刺痛的细针。
宋子雲抱怨道,“我不过就是摔了个跟头,何须劳烦院首为我诊病?”
坐在帷幔外的老人晃了晃身形,乐呵呵地一笑,声音依旧镇定如昔,“殿下如何知道是老臣在施针?”
宋子雲展颜一笑,“本宫小时候最怕院首的金针,如今额头又疼又难受,想来必定是院首来了。”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雀跃,“殿下自小便聪慧过人,老臣瞒不过殿下。”
一双枯槁苍老的手伸进帷幔,修长的两指捏着金针细细转动,针尖深入之处竟渗出一滴黑血,院首双眼微眯,心道不好,面上却平静如常地拿出雪白的帕子轻轻擦拭。
宋子雲撒娇地笑道,“嘶~院首,本宫知院首医术高明,可既然本宫醒了,是不是能饶了本宫?”
“要老朽饶了殿下也并非难事,还需殿下答应老朽一件事。”
宋子雲嘀嘀咕咕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斜眼看向帷幔外,院首也不催长公主表态,直到宋子雲拗不过这老头,才慢慢开口道,“知道了,我答应院首按时服药便是。”
老头嘴角乐呵呵地笑出了声,“如此甚好。”
老头虽年事已高,但行事果决,手起刀落之间已然收了针。
宋子雲视线依旧有些模糊,“院首可知是何时辰了?”
“回殿下的话,再过一个时辰便是辰时,殿下暂且休息片刻。”
“本宫觉得精神特别好,不用……嘶……”宋子雲抬手见自己的胳膊上都绑着纱布,一股钻心的疼痛顺着她四肢慢慢上移,“本宫这次摔得这么严重?”
院首玩笑道,“长公主这一摔可急坏了陛下和首辅大人。”
“楚先生也担心我吗?”宋子雲脸上爬上两坨红晕,幸亏有帷幔遮着,旁人不得见,“楚先生刚接手政务日理万机,真是让他耽误正事了。”
院首将金针收入医箱,点起案前的安神助眠香,一缕袅袅青烟温婉流畅顺着香炉升了上来,“长公主安康便是大渊的福气,是大渊的福气便是首辅大人的心愿。”
这么一句吉祥的话,宋子雲却忽地觉得自己的心被拧了一下似地,她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难过。
“院首说的在理。”
“殿下,殿下醒了吗?”
院首刚刚退下,宋子雲嗅到了平和的助眠香,慢慢合上眼睛想要小憩片刻,忽听见门口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那个声音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宋子雲还是听出了他的恳切,甚至带着哭腔。
门口另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首辅大人有令不要打扰殿下休息。”
“宋之,是你吗?”
“是我,殿下,是我,是宋之。”
一声咯吱的木门声打破了寂静,可门却没有被推开,宋之虽很想见宋子雲,又碍于她的伤。宋子雲似乎好久没听见宋之的声音,觉得格外亲切,“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宋子雲躺在床上,左腿被木板绑着不能动弹,只能侧着脸见门被推开,幔帐外一个像是宋之的人影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殿下,您终于醒了。”
宋之透过幔帐瞧见一个消瘦的轮廓,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抚上那个轮廓,太好了,殿下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属下没有保护好殿下,请殿下赐罪。”
宋子雲说道,“这不怪你,当时是我非要爬上那棵老槐树的,你又不知道我会摔下来。是我不好,我喝多了。”
宋之停顿片刻,瞪大眼睛看着床上那轮廓,紧张兮兮地问道,“殿下莫不是记错了?”
“记错了?本宫怎么会记错呢,我们不是去麓山泡温泉吗?”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宋之松了口气,像是说给自己听似地,“是,殿下是去麓山出的事。不过殿下放心,卑职再也不会让殿下受伤。”
宋子雲见宋之如此严肃,语速又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宋之,我还从未听你说过这么多话呢。”
宋之一愣,腼腆地低下头。
宋子雲说道,“你这样挺好,别整日像闷葫芦似地。”
“卑职遵命。”
“甜翠人呢?”
宋之赶紧说道,“殿下放心,甜翠和香桃虽然都受了伤卧床休息,但并无大碍,卑职已经把殿下醒来的事告诉她俩了。”
宋子雲关切地问道,“甜翠怎么受了伤?还非要卧床?是很严重的伤吗?”
“甜翠是跟着殿下一起受得伤,幸好不伤及性命。”
宋子雲怎么也想不起来甜翠如何跟着自己受伤,“我这脑袋又疼又胀,都是院首扎的针,下回我再出事,你看着他不许让他给我扎针了。”
宋之嘴角噙着笑连忙说道,“是,卑职领命。甜翠她不碍事,请殿下不必担心。”
宋子雲点点头,“这几日你要辛苦些,公主府的事情要多照应些。”
“是,卑职遵命。”
宋子雲又问,“香桃是谁?”
宋之怯怯地望着那道幔帐,若不是他亲自将宋子雲抬进公主府,他都要怀疑这幔帐里躺着的是不是当今大渊的长公主殿下了。
“殿下可有何不舒服?”
宋子雲笑道,“我现在那哪都不舒服。”
安神香渐渐起了作用,宋子雲的意识渐渐糊涂进入了梦乡,宋之小声嘀咕了一句,“殿下还是先休息几日,许是受了伤记忆不太清楚。”
不知睡了多久,宋子雲又被一声尖锐的声音吵醒。
“陛下驾到。”
“谁让你们宣的,都说了朕只是来看看长姐,不要打扰她休息。”
“是陛下来了?”
“长姐!”宋良卿急切地推开门,走到床边掀开帷幔,白色纱布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刺眼又恐怖,他忍不住地喊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长姐受苦了。”
来之前宋良卿想象过宋子雲的受伤程度,可想是一回事,如今真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他不由自主地跪在宋子雲床前俯身痛哭。
少年天子一下跪,满屋子的人都跟着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清竹连忙凑近床边也探头看向宋子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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