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作者:杳如年
本书简介:危急关头是楚墨珣救了宋子雲姐弟二人,扶持她幼弟登上皇位,从此这位清风霁月的首辅成为皇城最锋利的剑,保护她与幼弟,也将她的心牢牢握在手里。
宋子雲不知多少次提着酒假借社稷之事跑去楚府夙夜请教,那个男人却恭敬又疏离地道:“殿下醉了。”
可没人知道,楚墨珣每晚批完奏折,都会对着宋子雲批过的朱砂字迹出神。
宋子雲冷了心,她可以追楚墨珣,也可以找别人。
状元郎高冷矜贵,眉眼之间像极了楚墨珣,她便成日古玩字画成堆往他府上送,吓得状元郎花容失色闭门不见。
手握重兵的镇北将军雄壮威武颇有首辅杀伐决断的英姿,她便扮柔弱,却怎么也讨不来他的欢心。
行,都不喜欢她!
忽然有一天,宋子雲跌下悬崖。
好消息,她得救了。
坏消息,她失忆了。
得知她全然不记得过往,还要被皇帝张罗着选驸马,矜贵的状元郎和威武镇北将军都坐不住了,进宫掏出长公主送的定情信物向小皇帝提亲,吓得她扭头躲在楚墨珣府里。
楚墨珣将她抵在书架前:长公主放心,有下官在,他俩都不敢放肆。长公主想住多久就多久。
2025年4月10日
内容标签:近水楼台朝堂白月光追爱火葬场
主角楚墨珣视角宋子雲配角宋良卿
一句话简介:失忆后能长出脑子
立意:放下过去才能追求幸福
院中的石板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在朦胧的晨光中星星点点泛着寒意。
柳昱堂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耳边却如同电闪雷鸣般充斥着母亲尖锐的啼哭。
窗外天色渐亮,透着薄凉之气的月亮却依旧高挂,将房间照得一片惨白。他木讷地望着窗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一片湿冷。
“彦博,你要记住,你是柳家的希望,你要振兴柳家。”
柳昱堂双手掩面,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许久才回过神来。
柳家满门忠烈,先帝在位时他的父亲参与赤岭之战,连带他的两位哥哥皆马革裹尸还故里。
那日,当父亲与兄长们尸首被遮着白布推回柳府时,全京城的百姓都沉浸喜悦之中,他们皆在欢呼庆祝赤岭之战大捷,只有柳府门前白幡低垂,前厅赫然竖立三块灵位,八十一盏长明灯在寒风中摇曳,伴随着此起彼伏低沉的呜呜咽咽。
柳昱堂跪在正中间,他的眼里只剩下黄灿灿的烛火摇动,忽听得一声,“圣旨到。”
“将军柳正明、其长子柳景业、次子柳昱林忠勇可嘉,为国捐躯,一门忠烈,特追封柳正明为忠烈公。”宣旨的太监顿了顿,将目光移到柳昱堂身上,眼里满是哀恸,“遗孤柳昱堂年方十五,准其承袭忠烈公爵位。柳公子,有句话是陛下特意让咱家口谕,朕特准彦博可直接参加三年之后的科举,不必乡试。”
烛火浮动,柳昱堂盯着蜡油顺着白烛滑下停顿在桌上,宣旨太监一字一字宣读,他的心却在滴滴渗血。
盛夏时节他曾与兄弟躺在竹席上看着朗月高挂进入梦乡,时常梦见陛下赐他爵位,他便沉浸在这个美梦里,父亲骄傲的目光,兄长艳羡的鼓励都让天真的他越发向往。
柳昱堂嘴角一弯,伸手去够圣旨,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滴落,“臣柳昱堂叩谢皇恩。”
母亲伏在柳正明的棺椁上已然泣不成声,“彦博,你要记住,你是柳家的希望,你要振兴柳家。”
隔街的鞭炮一声炸响,轰然炸得堂前白烛扑灭,柳昱堂怔怔地回过头来,见白绢擦过惨白的脸,母亲清瘦的脸渐渐清晰,脑袋冲着棺椁而去……
“母亲!快来人!母亲!”
“彦博,记住你父亲兄长都在天上看着你……你是柳家最后的希望……”
先帝答应父亲要留下柳家唯一的血脉,必定不会再让他参军上战场,他只能弃武从文,整个家族的兴衰皆在他一人身上。
“彦博,该起了。”
门口一个淡漠疏离的声音瞬间把他从梦境中拽了回来。
“彦博,你醒了吗?不是说今日要早走吗?”
柳昱堂推开房门,霜气扑面而来。他紧了紧身上的单衣,踩着满地的落叶走进院子。老槐树的枝桠在寒风中簌簌作响,抖落几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他肩头。
一晃三年过去了,哭声却犹在耳边。
他伸手拂去落叶,抬头望去,刚刚还高挂的月亮已不见踪迹,天际泛着一丝鱼肚白,却还笼着一层薄雾。
陈伯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过多久那位殿下便又要来堵门了。”
柳昱堂站在铜镜前正衣冠,镜中的男子身形消瘦,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五官端正眉眼细腻,生来就是一副好相貌,却不似那种张扬之美,而如同美玉一般温润,谦逊有礼,进退有度。
柳昱堂眉眼低垂,明亮的眸子看向铜镜,脸上辨不清喜怒,“舅舅,殿下毕竟是君,我是臣。”
陈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彦博,我是个粗人,我不懂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们柳家对皇家有恩,要不是你父亲和你的兄长……赤岭之战不会大捷,她也不会是大渊的长公主,也不会有这么舒坦的日子。”
“舅舅,这话大不敬,日后别再说了。”
“知道了,你快些赶去上朝罢。”
晨雾未散,树上满是金灿灿的桂花,微黄的树叶上凝着细密的露珠,在微凉的秋风中轻轻颤动,雾气在桂花香中流转,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清脆婉转,衬得这偏僻一隅越发幽静。
秋风一起,寒意便从脚底慢慢升起,穿透衣衫直刺骨髓,似冰水浇身,街旁小贩个个缩紧脖子,买炸糕的小贩支棱起白布,便开始捣鼓那火炉上的豆乳,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卖豆乳咯!又香又甜的豆乳!”
柳府就坐落在偏僻的铜雀街东南角,原本冷清落魄的府门口本门可罗雀,如今每日卯时一刻却稳稳当当地停着一顶十六抬的撵轿,轿身上的云纹龙凤图案无不彰显轿中人的尊贵身份。
今日这撵轿已经停了一个多时辰,轿中的人双眼紧闭半醒半梦打着瞌睡,似乎听见几声叫卖声。
桌上的檀香清幽雅致,宋子雲食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朦胧间睁开眼,那双眼若秋水盈盈望向一旁的丫鬟,“香桃,你带着暖炉去买一碗豆乳来,彦博喜甜,等他出门能在我这轿撵中能吃上一口热的。”
香桃掩面而笑打趣道,“长公主,你今早出门带了牛乳,桃花酥,还亲自做了杏仁酿,如今还要奴婢去买豆乳,你是嫌状元郎不够甜?”
听见自家丫鬟打趣,宋子雲并不动怒,嘴角反倒止不住地上扬,如葱白似地纤纤手指轻轻拍打了一下香桃,“你这小妮子越发调皮,竟敢拿本宫打趣?”
“奴才可不敢。”
宋子雲灵动的眼珠子假意瞪了她一眼,嗔怪道,“还不赶紧去,耽误了彦博上朝,我可不饶你。”
“遵命。”
香桃到底只有十几岁,一股脑地跳下撵轿,手上挽着暖炉奔奔跳跳地朝卖豆乳的方向跑去,宋子雲目送她的背影,嘴角笑容渐渐隐去。
宋子雲的贴身侍卫站在轿窗边行了个礼,“殿下,如今已过卯时,忠烈公还未出门,怕是上朝要迟到了。”
宋子雲掀开轿帘,一双盈盈一轮明月似地眸子露出来,温柔多情地望了一眼侍卫,她的侍卫立刻低下头回避宋子雲的目光,却在众人回避之际,她眼中露出一丝杀伐果敢之色。
“叫门。”
“是。”
虽然撵轿宽敞,但久坐也不太舒服,她稍稍扭动了几圈脖子,站起身活动活动腿脚。
此时侍卫将轿帘敞开,宋子雲身穿一袭藕粉色锦绣长裙,裙摆绣着金丝凤凰,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任凭谁见了都会心生爱慕。
日出东方暖阳洒在她身上,好似镀上一层金粉,让人不敢直视。她步履间轻盈轻快,流光溢彩更是引得路人侧目。
宋子雲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人尽皆知的效果。她抬眼看了一眼匾额上柳府二字,轻轻地笑出了声。
“我听闻彦博考取功名时每日天不亮就起了,今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他也会晚起。”
侍卫轻轻叩响柳府门环,才叩了一下,大门便打开,门里走出一位苍老的老伯,眉目低垂,径直朝着宋子雲的撵轿下跪磕头。
“老身参见长公主殿下。”
“还不赶紧请陈伯起来。”
宋子雲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未落在陈伯身上,细白的手指优雅地撑着脖子左右晃动,目光落在案前的奏折之上,时不时拿起白玉狼毫在旁批注几笔。
“陈伯,你是彦博唯一的长辈,见了我不许跪,你老怎么总是记不住?”
老伯尴尬地笑了笑,拂去侍卫的手,后退了一步,都没跨出柳府大门,疏离又冷淡地问道,“不知长公主此番前来找我家彦博有何事?”
见陈伯对长公主如此大不敬,侍卫微微皱眉,“陈伯,你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殿下每日都来接忠烈公上朝,你岂会不知?”
这话说得好不尴尬,陈伯却当耳旁风似地依旧冷淡地站立着,“可彦博也同长公主说过不要来接他,敢问长公主殿下,岂会不知?”
侍卫刚想说什么,宋子雲制止道,“宋之不得无礼。”
“是,”宋之又道,“陈伯,烦请你让忠烈公出来,再不走上朝可就要迟到了。”
陈伯的神色之中透着无比骄傲,“启禀长公主殿下,彦博早就去上朝了。”
宋子雲并未动怒,可蹦蹦跳跳回来的香桃抱着豆乳却不悦道,“长公主殿下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就算是离开,怎么也不说一声,害得殿下天不亮就起身。”
宋子雲瞥了一眼香桃,小丫头立刻止住了话头,只是委委屈屈地咬着下嘴唇,“本来就是。”
宋子雲给宋之递了一个眼色,宋之朝陈伯作了一揖,问道,“陈伯,殿下一直在柳府门口等着,没见忠烈公出门,还是请他快些出来,迟了怕是陛下怪罪。”
陈伯的一双小眼珠朝着宋子雲回了一礼,“多亏殿下守着门,吓得我外甥天不亮就从后门悄悄离开。”
“什么?”香桃再也忍不住,“柳大人好不知礼数,殿下欣赏他,一大早便来接他一起上朝,他倒好,明知殿下在门外候着也不来打声招呼,害得殿下等了这么久是何道理?”
陈伯被香桃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他那双老眼抬头看了看宋子雲,毕竟是皇家颜面,为了柳昱堂的仕途着想,老头只得忍气吞声地住了口。
陈伯低着头,有了几分诚惶诚恐,“殿下明察。柳府家教素来严苛,彦博也没和同龄姑娘接触过,自然面对殿下腼腆,故而避之。”
宋子雲笑道,“本宫自是理解。”
“殿下何不就此离开,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柳府?”
虽然是软语,但香桃还是听出陈伯的话中之意,她骂道,“你这老头怎么如此说话?能受我家长公主赏识,这是他几辈子积的福气!”
陈伯本就不快,见宋子雲身旁的丫鬟如此嚣张,连带心疼自家侄子天还未亮就着官服从偏门偷偷溜出门,他心中郁气一股脑地窜出来,“你这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胆敢这么出言不逊!彦博乃是忠烈侯之子,是先帝亲封,如今他又凭本事考上状元,你敢出言不敬,不等彦博奏明圣上,我老头子就算是拼了命也可去告御状……就算是当朝长公主又如何!”
陈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香桃。宋子雲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头疼,对着自家人摆了摆手,“好了。”
香桃和宋之最听宋子雲的话,毕恭毕敬地回道,“是。”
宋子雲朝宋之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侍卫,两人一组托举檀木箱进状元府。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陈伯忙推拒道,“我家公子关照过,再也不能收长公主殿下的赏赐了。”
宋子雲眉眼弯弯依旧笑着,“都不是值钱的物件,一些文房四宝和布匹绸缎,你家公子长得俊美,你找人给他做几件常服,剩下的你拿着贴补家用。”
“殿下,这真的使不得,你若不拿走,我可无法向我家公子交代。”
“无法交代就不交代,陈伯你是彦博母舅,又不是第一次独断专行了,他是个孝顺之人,能拗得过你?”
宋子雲脸上笑容不减,依旧柔柔弱弱,下巴扬起,声音透着骄纵不容拒绝,“不过本宫生性柔弱,善解人意,若是他不肯要本宫的赏赐,就让他自己来找本宫。”
有这么一瞬陈伯忽然意识到这位长公主眼中的威慑,令他心中一颤,但也不过是一瞬之事,他还来不及反应,宋子雲又道,“听明白了吗?”
“这……”陈伯对上宋子雲那双盈盈秋水的眸子立刻垂下眼皮,“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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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雲哐当一声关上轿门,吓得香桃偷眼斜瞧主子的脸色,她以为宋子雲这股邪火得殃及自己这条池鱼,可宋子雲脸上云淡风轻,嘴角甚至隐约间透着丝丝笑意。
“美人拿乔,真是有意思。”
指腹反复摩挲手心的白玉,白玉渐有温润厚重之感,红艳双唇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只是拿多了也无趣。”
香桃虽是宋子雲身边伺候之人,可她年纪最小,着实猜不透主子心思。她心里直打鼓,明明亲眼见殿下因柳昱堂的拒绝而面露不悦,才关上门,怎么霎时又变了脸?
宋子雲慢条斯理地揭开暖炉上的木兰银炉,香桃快步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银质汤勺,“主子,这银耳羹我已烩上多时,现在吃正香。”
说完还不忘在碗里撒上香蜜桂花。
宋子雲浅浅地尝上一口,银耳羹软绵温热,火候恰到好处,只是淋上这香蜜过于甜腻,她不喜欢。
香桃咬着下嘴唇,心里盘算刚才自己应对陈伯时是否有不妥之处,小丫头心中藏不住事,一边观察宋子雲的脸色,一边给她沏茶,“殿下莫要生气,柳大人不过是好面子罢了。”
有时明明觉得殿下上赶着送柳大人古玩字画,花容月貌地讨好这位清高的状元郎,可笑意却不及眼底,对他嘴里真切的情话张口就来,可扭头便抛之脑后。
这柳大人见主子如见毒蛇猛兽一般,主子在人前虽是满脸怒容,嫉妒柳大人身边的女子,可人后她能立刻收住怒气,不留意分毫。
甚至有一回宋子雲被挡在门外,在门合上之际,她竟听见一声短促的轻笑。
玉台镜中映出一张明艳的笑靥,宋子雲水葱似地指尖轻轻点了点案上的梳篦,枣木梳篦、犀牛角梳、金丝缠蝶梳,不过她最喜欢的是去年镇北王送的赤金红宝石插梳。
“我来。”香桃激灵地接过梳子替宋子雲整理发髻,小嘴跟抹了蜜似地,“殿下今日真漂亮,是柳大人不懂欣赏。”
话出半截,香桃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无缘无故又提柳昱堂作甚!
宋子雲眼角犀利地看了一眼镜子角上那小丫头,眼角却渗着笑意,“本宫哪一日不漂亮?”
见殿下并未发难,香桃立马改口,“是,殿下每日都漂亮。”
宋子雲随意捻起一枚花钿轻轻地贴在额间,“如何?”
香桃仔细端详之后道,“好看,殿下这一贴,奴婢就感觉像是仙女下凡,不是,比仙女还好看。”
“就你嘴甜。”
宋子雲的注意力只在自己额间,“今日出门早,我没来得及贴,还怕撵轿上一路颠簸贴歪了呢,如今看来是真好看。”
香桃似乎这会才揣测出长公主的心思,她隐约觉得长公主并不十分在意等没等到柳昱堂,甚至刚才陈伯说柳昱堂早走的时候她还发现长公主嘴角有一丝老谋深算的笑。
香桃轻重适当地捏着宋子雲香肩,“都怪这柳昱堂害得殿下如此早起。”
“不妨。”宋子雲唤道,“宋之。”
“小的在。”
案前平铺着几张素色信笺,墨迹已干,上面是宋子雲写下的情诗,蝇头小楷一笔一划,墨色之间游刃有余,笔锋回转却刻意藏起锐利之势,显得秀气端庄,只是这每张信笺上一字一句皆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宋子雲将这每一份信笺放入一枚单独的信封之中,又用蜡油悉心封上,最后才用红玛瑙章印上那专属长公主的火红印记。
轿帘被掀开,宋子雲递出三封信,宋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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