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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香桃见宋子雲并无怒意,大着胆子好奇地问道,“殿下,你这都是寄给谁的?”
“寄给有缘人。”
日出东方,皇城似乎雾蒙蒙中还在沉睡,一抹金灿灿的红顺着宫墙慢慢跃起,将原本沉闷的白云染成金色,晨光铺撒在砖地上。
昭阳殿外,都是等候上朝的官员。
柳昱堂见平日里一起上朝的同僚已经在昭阳殿外站立许久,脚步一顿刚想抬脚避开众人目光,却晚了一步被人喊住。
“柳大人,今日怎会来得如此早?”
林谦一个转身已经站在柳昱堂面前,柳昱堂只能硬着头皮回礼,“林大人,早。今日晨读起了早些,故而来得早。”
这位林大人似乎不太想轻易让柳昱堂离开他的视线,伸长脖子,目光流连在几位大人之中,朗声问道,“柳大人,怎么没见长公主殿下?她不是与你同来上朝?”
他一声高呵,惹得大家纷纷回头看向柳昱堂,有些人的目光在刘昱堂身上一扫便也心领神会地瞧出他与长公主的端倪,偷偷背过身掩嘴笑。
柳昱堂俊脸一白,冷冷地朝着林谦道,“林大人,我是我,长公主殿下是殿下,请林大人不要混为一谈。”
林谦意味深长地调侃道,“柳大人这么说若是让长公主听见了,她可是要伤心的呢。”
此言一出,站立在柳昱堂身旁几位同僚皆笑了起来,虽然笑声有所收敛,但他还是听出其中嘲讽意味。
柳昱堂往后退了一步,“林大人休要胡言。我与殿下绝无私情。”
这世道真是不公。
林谦心中嫉恨柳昱堂这种故作矜持的样子,明明自己比他早入翰林院多年却几次三番得不到长公主器重,这人仗着他父辈的功勋耀武扬威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单凭一张俊俏的脸惹得长公主如此厚爱。
“绝无私情?怎么还日日坐长公主撵轿来上朝?”
柳昱堂心中懊恼,不过是那日散朝狂风大雨,宋子雲非要拉着他上撵轿,他俩在雨中拉扯引得众人围观,他执意不肯,逼得宋子雲干脆下了撵轿,他才独自乘坐她的十六人撵轿回府。
这样的丑事一传十十传百,从林谦这人嘴里吐出的竟然是这般骨头。
可事情已然这样,总不能让他逮着一个人就解释一遍,他百口莫辩,只能认下这哑巴亏,但听林谦这般说,他还是忍不住辩驳,“她是君,我是臣,尊卑有别,更何况我哪有日日坐殿下撵轿?林大人,谣言止于智者,你我皆同朝为官,万不可将这市井谣言说予昭阳殿外。”
“市井谣言?”林谦冷哼一声,发出一声促狭之笑,“柳大人自己信吗?”
站在林大人身边的另一位同僚王开石跟着嘲讽道,“柳大人怎么如此说呢?京城谁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心悦你,日日接你一同上朝?今日怎么就你一人?小两口吵架了?”
柳昱堂被气得脸通红,忍不住高声呵斥道,“王大人,话不可乱说……”
林谦看向柳昱堂,可话却是对着王石开说道,“是啊,王大人,你可不能乱说,柳大人可是长公主眼前的红人,是未来的驸马爷,你得小心说话,不然惹恼了长公主殿下,可没有好果子吃。”
王石开和柳昱堂是同期入仕,心里倒也没这么多花花肠子,“林大人你这话多有误解,既然长公主心悦彦博,自然会对翰林院以礼相待,我们倒也不必这般担心,看在柳大人面上,长公主自会照拂我等。”
林谦心中啐了一口,脸上却笑眯眯地道是,“还请柳大人在长公主面前替我们多多美言几句。”
柳昱堂最怕别人说这个,连忙摆手,“二位大人切莫胡言。我柳氏满门忠烈,我父兄为国捐躯,我本应上战场,因先帝怜惜考取功名,我更应报效朝廷,而非奢想其他。长公主殿下乃人中龙凤,聪慧温婉,我委实不可攀。”
林谦一副瞧好戏的模样,“就怕长公主心里不这么想。”
柳昱堂朝二位同僚行了一礼,“我日后也不会坐长公主的轿撵上朝。还请大人们以后不要再说未来驸马爷这种无稽之谈了。”
林谦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就开个玩笑,柳大人怎么还急眼了呢?再说我们都知道是长公主单相思你这俊俏儿郎,和你柳大人没有关系。说来都怪柳大人你太优秀,近些日子陛下连着召见你询问各地赋税良策,我还听闻首辅大人在内阁也夸过柳大人您啊。”
王开石也说道,“是啊,这事可都传遍了,首辅大人说你有经世之才。”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柳昱堂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在朝堂之上越是高调越是容易成为箭靶子。听见二位同僚夸赞,他后背上已然出了一身薄汗,“柳某从未听过这些传言,陛下召见也不过是循例问话,二位大人这么说,我诚惶诚恐。”
林谦一双阴毒眸子一扫而过,笑谈道,“柳大人受首辅器重,想必不日便要高升,又得长公主与陛下垂爱,我等还请柳大人一日飞上枝头,别忘了我们这些同期。”
此等依附权贵之人!
柳昱堂心中对林谦极其厌恶,但同朝为官又不能过于交恶,他只能将这怒火统统怪在宋子雲身上,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么个被人说三道四的下场。
柳昱堂说道,“我等要尽臣子本分,万不能妄议朝政,还请各位不要再胡言乱语。”
见柳昱堂真的急了,几人面色尴尬,忽听得一声,
“陛下驾到,众臣跪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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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见御前太监尖锐的声音,纷纷踏进昭阳殿分站两侧。
宋良卿端坐在龙椅上,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阳光渐渐铺洒进昭阳殿,将殿内分割成两块,一半朝臣站在阳光之下,而另一半则站于阴影之下。
日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金砖地面上,如同一条蛰伏的龙。
年轻的宋良卿随了他的母妃,生得一副好相貌,眉眼清秀腼腆,身姿挺拔,却时常蹙其眉,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他唇色极淡,像是常年不见阳光,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举手投足之间倒已有了几分帝王的气派,那双与宋子雲神似的眼睛清冷又耀眼,稚气未脱的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他不紧不慢地坐在龙椅上,抬手示意平身时,宽大的龙袍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得不像话。
宋子雲总说他是个孩子,可他却知自己已不是孩童,也不能再做孩子。他要学着父王那样透过这冕旒上的玉珠看透站立在殿中群臣们的心。他眼神如拂尘轻轻扫过殿中众人,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众官员静若寒蝉,纷纷低下头避其目光。冕旒上的玉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衬得殿内愈发寂静。
宋良卿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昭阳殿内,“先生人呢?”
“回陛下的话,首辅大人连日批阅各省赋税奏报,昨日回府时得了风寒,时下高烧不退,今日尤恐惊了圣驾,早朝实在无法面圣,特意差我向陛下告假。”
一听楚墨珣病了,宋良卿腾地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说话之人面前,说话之人是楚墨珣的学生时黎,宋良卿皱眉面容不悦,当面呵斥道,“先生昨日已然生病,身为他学生,你怎现在才报?昨夜就应该让朕知道。”
时黎不卑不亢答道,“回陛下的话,昨日老师回到府上已过时辰,不想惊扰陛下休息,特意吩咐我不准报。”
“先生真是的。”宋良卿叹了口气,少年老成地说道,“传旨下去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不管何时必须即刻报给朕。清竹。”
御前太监上前一步,“小的在。”
“快传太医给先生诊治。”
“是。”
宋良卿虽然已不想继续做孩子,可他的大渊还要靠这位首辅大人,他急切地说道,“没什么事就散朝吧,朕先去探望首辅大人,有什么重要的奏本发回内阁。”
时黎开口打断宋良卿的话,“老师特意嘱咐学生不让陛下上朝时宣太医,老师说他只是偶感风寒,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因私废公一日罢朝。”
“可……”
时黎道,“老师说待散了朝再宣太医不迟。”
宋良卿是楚墨珣手把手教出来的,对楚墨珣这位首辅大人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忤逆。
“就依先生吧。”宋良卿垂下眼皮又坐回龙椅上,刚落座开口道,“长姐呢?怎么也没来上朝?”
一开口宋良卿便觉不妥,改口道,“长公主何在?”
宋良卿当了五年皇帝,楚墨珣和宋子雲日日伴他上朝,今个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怎么两人都不在?他疑惑地望向众人,众人纷纷低下头,他又看向自己的御前太监,清竹也很是纳闷,对着小皇帝摇摇头。
清竹从小带宋良卿长大,深知这位主子与长公主感情深厚,他关切地说道,“陛下,长公主向来守时,老奴即刻派人去看看,殿下路上有什么事给耽搁了上朝倒不打紧,最要紧的是确认殿下人在何方。”
宋良卿点点头,清竹不愧伺候他多年,深谙他心思。
“长公主殿下到!”
宋良卿长舒了一口气,“长姐,你总算到了,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呢。”
宋子雲俏眼责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心中暗道这孩子都多大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脸上却毫无责怪,连忙跪拜行礼,“让陛下费心了,长姐路上耽搁了一会,不耽搁大家了,赶紧议政吧。”
清竹看了一眼宋良卿,高喊道,“诸位爱卿,有本启奏。”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话的人正是刚进殿的宋子雲。
“奏。”
“陛下,”宋子雲深吸一口气,“翰林院学士陈大人已过耄耋之年,前几日他上书恳请陛下准他告老回乡。”
宋良卿点点头,“陈大人年岁已大,朕已赐他黄金千两,宅院一座,以酬谢老臣数十年的忠心耿耿。”
宋子雲说道,“如今翰林院学士之位空缺多日,陛下可有人选?”
宋良卿摇摇头,“此事先生连日来同朕商量,倒是有几位候选,但还未选定人选,长公主可是有合适人选?”
“臣举荐忠烈公为下一任翰林院学士。”
宋子雲此言一出,柳昱堂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只听得周围嘲笑声不绝于耳,站在他一旁的林谦说道,“柳大人还说和长公主没有关系?我看是关系匪浅,不然长公主如何会当中举荐你为翰林院学士?”
翰林院的大人们纷纷交头接耳。
“是啊,我们是不是该提前恭贺一声驸马爷?”
“此言差矣,我朝祖制驸马爷不得干政,既得长公主青睐,那就得离开朝堂,柳大人可是状元之才,怎肯舍弃功名利禄?”
“说不定柳大人已经哄得长公主上书陛下,让陛下修改祖制。”
越说越离谱!
柳昱堂说道,“尔等休要胡言!”
宋子雲自然是听不见那些小声议论,她继续说道,“忠烈公是柳将军的后代,柳氏一门忠烈,柳昱堂又是此届秋闱科考的状元,不论从品性和才学上都担得了此重任。”
宋良卿自然知道长姐的意思,姐弟俩默契地递了个眼色,宋良卿点点头,“柳大人博学多才,高屋建瓴,的确是可造之材。”
“陛下,臣以为不妥。”
宋子雲问,“如何不妥?”
时黎丝毫不避讳宋子雲投来的不悦目光,反倒高傲地迎了上去,“长公主此举不妥。”
“我朝祖制,任命官员一季一小考核,三年一大考核,官员升阶必满十二小考核,三年大考核,敢问长公主,柳昱堂入仕才几度春秋?”
宋子雲说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选拔人才理应看中品性才敢,不拘一格降人才。”
时黎薄唇轻扯,口中轻蔑,“究竟是不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还得两说,但柳昱堂资历尚浅是事实,翰林院既然是专为陛下所设就应该担当重任,柳昱堂,他还不够格。”
宋子雲嘴角笑容渐渐隐去,面冷如早春覆在枝叶上的寒霜,看似轻柔却寒冷刺骨,“敢问时大人入朝为官几何?”
“时某不才,入朝三载。”
时黎朝宋子雲拱手回话,说这话透着隐隐骄傲,宋子雲最看不惯楚墨珣身边这些学生的骄傲神情,她讥讽道,“不过三载,便可入督察院,时大人就不觉得自己资历尚浅吗?”
时黎梗着脖子,“微臣跟着老师多年,老师的谆谆教诲常伴我心,说起资历自然比他柳昱堂要深多了。”
宋子雲也不甘示弱,“原来时大人不过是有个好靠山,跟着首辅大人三年便等同于三十年,而跟着本宫,自然是比不上*跟着首辅大人的。”
这话说得好严重,人精似地官员们都察觉到了宋子雲的愤怒,这岂不是在说首辅大人的势力大过她长公主?
“你!”时黎也明了再与宋子雲辩驳下去只会中了她的套,他扭头对着宋良卿说道,“陛下,老师曾说祖制乃是我朝之根本,不可轻言废弃,若是今日单凭长公主一句话便提拔柳昱堂,那明日凭太妃一句话提拔人才,朝廷岂不乱套?”
宋子雲咬着牙扫了一眼众臣,关键时刻无一人站出来替她说话,时黎是楚墨珣得意弟子,既然他能公开顶撞长公主,明眼人自然知道他背后有首辅大人撑腰,这些人精纷纷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有个怯怯的声音开口道,“时大人,长姐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并无坏心思,时大人你大可不必这般咄咄逼人。”
开口的是宋良卿的弟弟宋景旭,宋良卿抓住这话头,暗自松了口气,“秦王说得对。”
今日姐姐已过于激动,再争辩下去只会吃亏,幸亏宋景旭帮忙打圆场,宋良卿目露愠色,“时爱卿,你这话过分了。”
宋子雲也朝宋景旭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宋景旭憨憨地笑了笑,“都是为朝廷为陛下,时大人是读书人,性情耿直,陛下就饶了他这回。”
宋良卿顺着秦王递过来的台阶顺势而下,“就依你。”
“陛下,臣有事启奏。”柳昱堂俯趴在殿中央,“臣自知资质平庸,难当此重任,还请陛下和首辅大人另择人选,臣感谢长公主殿下抬爱,臣诚惶诚恐不敢僭越。”
宋良卿心中正烦闷,而柳昱堂这个罪魁祸首又不合时宜地跪在地上,他冷冷道,“爱卿也不必妄自菲薄,长公主抬举你自然有她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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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声响起,早朝结束。
群臣鱼贯而出,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宋子雲停留在原地,看着空落落的昭阳殿长长地叹了口气,一缕寒风吹起宋子雲额前碎发,“看来又要起风了。”
几位年轻官员聚在一起低语交谈,时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笑。柳昱堂听不见他们在交谈什么,只觉他们脸上的笑容充满嘲讽,他眼角瞥见那一抹长裙,加快脚步离开。
宋子雲心有沟壑,望向柳昱堂匆忙离开的脚步,眼底一片不耐的神情,她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唤。
“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是哪位大人在喊本宫?”
林谦?这几年宋子雲渐渐养成了对朝中大臣情况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俏脸上却是迷迷糊糊天真烂漫地眨了眨眼睛。
“启禀长公主殿下,在下翰林院林谦。”
宋子雲微微皱眉,似乎许久才想起来,“原来是林大人,”为了宋良卿的帝位,宋子雲对朝中大小官员向来礼贤下士,她对林谦笑得如沐春风,“本宫近日体弱,记忆力还真是不怎么够用。”
林谦却丝毫不在意,“殿下贵人事多,不记得下官也是人之常情。”
“林大人唤本宫还有何事?”
林谦毫无官仪提起官袍跑得气喘吁吁,局促地转了转小眼珠子,给宋子雲行了个礼,他低头时嗅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那是一种混着龙涎香和玉兰香的气息,如身处幽幽小径之中随手拨弄开竹叶之后忽然出现的清泉,清幽淡雅又透着些许朦胧神秘。
“在下……在下是为了今日朝上之事。”
宋子雲瞧着这顶官帽跪拜在自己面前,自打弟弟登基称帝,她早已养成揣摩百官心思的习惯,“林大人有何见解?”
官帽有些歪斜颇滑稽,林谦却浑然不觉,只顾一味吞吞吐吐。
这些读书人真是麻烦,说话藏着掖着,宋子雲正对刚才朝上之事心情烦闷,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并未开口而是静静等林谦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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