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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林谦弯着身子没等到美人儿的话,又瞧不见公主殿下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今日在朝上,殿下为柳大人据理力争,他倒好,当众驳斥殿下,拒了圣恩。”
鲜润的嘴唇依旧未开口,林谦吃不准宋子雲的脾气,稍稍抬起身子,眼角想要打量她的脸色,目光慢慢上移流连在她的手上,指甲上蔻丹衬得她十指洁白如玉,林谦的喉结滚了滚继续上移,总算瞧见她那张妖艳的脸。
可那张脸上察觉不出任何情绪。林谦心中一惊,依着他官场经验,即便是入仕几年官场老油条也做不到她这般宠辱不惊。长公主真如外界传言一般是个只喜俊男子的草包公主?
“臣着实气不过,臣替殿下打抱不平。”
林谦总算是听见一阵轻笑,龙涎香时浓时淡,惹得他心中一阵悸动,“哦?林大人以为如何?”
“殿下是君,卑职是臣。臣以为殿下关心臣子是殿下心胸宽容,但为人臣不能以此挟君,辜负圣恩。”
宋子雲点点头,“林大人言之有理。”
林谦受了鼓舞,官靴靴尖朝着前头又挪了半寸,“柳大人沽名钓誉,殿下不必为他介怀,卑职担心殿下身娇体弱,切勿为了这等佞臣伤了身子。”
“本宫本心情不佳,听了林大人宽慰的话,心里郁结散了不少。”
宋子雲也往前跨了半步,玉兰香随着长裙随风飘扬,林谦完全沉溺在这芬芳诱人的气息中,“殿下若是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臣定当竭尽所能在所不辞。”
“真的?林大人若是这么说,本宫可要当真了。”
“殿下自然要当真。林某对殿下绝无二心。”
宋子雲说道,“目下本宫就有一事有求于林大人。”
“听凭殿下吩咐。”
宋子雲柳眉微蹙,凑近林谦,林谦的耳廓瞬间挂上一层红晕,刚才被他惊叹的纤纤手指捂住尖尖的鼻尖,一字一字说道,“请林大人明日去城东找薛神医。”
“怎么?殿下身体抱恙?何不立马去请太医,微臣愿代劳。”
“不是本宫,是林大人你。”
“我?”
“林大人你有口疾你自己不知吗?”
林谦抬起头看向宋子雲微微蹙起的眉头,眼梢翘起,眼中神色似关切似担忧,只是那软嫩的小手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嘴角。
“殿下说什么?”
“本宫说你有口腻。”宋子雲嫌弃地觑了一眼。
林谦如同一盆凉水浇灌而下,一双腿如同泥山轰然倒塌,勉强才强撑住自己的身子,“臣……臣不……不知……”
“哦,”宋子雲惋惜地噘着嘴,“那林大人可得抓点紧去找神医医治,林大人也知本朝选拔官员分身、言、书、判四项,首当其冲就是‘身’这一项,陛下此刻还不知林大人这疾,若是再不治,可就瞒不住了。”
林谦能感觉到自己的官服已经被冷汗浸透,后背一片冰凉,只有宋子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殿下恕罪。”
“本宫是为了你好,还望林大人不要介怀,心中怨恨本宫。”
林谦不敢抬头,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下官不敢这么想……下官……下官这就去薛神医那。”
宋子雲冷漠地瞧着林谦仓狂而逃的背影。
“回府。”
窗外秋风萧瑟,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被林谦拌住大半个时辰,回到长公主府宋子雲已是饥肠辘辘,可真当香桃、甜翠端上午膳时,她瞧了瞧这满桌珍馐,举起玉箸又胃口寡淡索然无味。
香桃给宋子雲布菜没几样,她便放下玉箸,“殿下你好歹吃口,这银宝楼的香酥鸭可是您最喜欢的,要不尝尝这银丝月牙,这可是掌柜的新菜。”
甜翠瞪了香桃一眼,“你这丫头怎么竟让殿下吃这些油腻之物。”
“我自然得紧着殿下爱吃的。”
甜翠无奈地摇摇头,她毕竟跟着宋子雲最久,瞧自家主子气色不好,燃起上好的沉香,让垂立在门两旁的丫鬟纷纷退下,生怕惊扰了主子的思绪,又忙不迭地给宋子雲递上一杯新茶。
“殿下可别忘了太医嘱咐您三餐定时,您若今日又少食,陛下怪罪下来,我等可担待不起。”
宋子雲对甜翠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竟拿陛下压我。”
甜翠也跟着笑起来,“殿下一直不进食,奴婢有何办法,自然只能出下策。”
香桃说道,“都怪这林大人不好,在宫门口拖着殿下聊了这么长时辰。”
“殿下不妨先尝尝这羹,”甜翠端起一瓷碗,乖巧地看着宋子雲,“燕窝补气血,太医可吩咐奴婢要日日呈来,眼看着就要立冬,殿下就当是遵医嘱吃良药,可好?”
宋子雲浅浅地笑了一声,执起玉勺在碗中轻轻搅动。汤匙碰撞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却让她想起今日上朝之事。她的手微微一颤,几滴羹汤溅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暗色的痕迹。
"撤了吧。"她放下玉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香桃还想再劝几句,被甜翠拉住手臂,轻轻地摇摇头,香桃只能叹了口气端起燕窝,一声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长姐可还在用膳否?”
秦王推门而入一股脑地坐在宋子雲身侧,这是宋子雲特意吩咐的,她就这么两个弟弟,宋良卿贵为君王,得行君臣之礼,而宋景旭也是她弟弟,若在人后只有他俩人,也不必行礼。
“我就猜长姐今日没有胃口。”宋景旭瞧着甜翠和香桃朝自己施礼,摆了摆手朝二人说道,“烦请二位姑姑将本王吃食端进来。”
宋景旭虽比宋良卿年长几岁,但一看就是小孩心性,他端起燕窝碗嫌弃地说道,“这些个太医还是老花样,体虚就让人吃燕窝,我听我母妃说几十年都是这套老词。寡淡无味的让长姐如何吃得下。”
宋子雲瞧着他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俊不禁,“太医院都是老人,弟弟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外头可不能乱说。要是让这些御史大夫听见回头又得参你一本。”
宋景旭摸了摸鼻子自知失言,委屈地垮下小脸,“弟弟岂会不知,弟弟也就来长姐这里痛快几分。”
甜翠与香桃提进来两个食盒,这食盒盖才打开一条缝,菜肴香气便扑撒出来。宋子雲鼻尖微动,一股夹杂着辣椒辛辣味的浓郁香气瞬间搅翻了她口中的寡淡无味。
“是辣椒?”
宋子雲话一出口又轻轻摇头,“不对,辣椒只是一味,这么浓烈的香气怕是还加了其他香料,似有清淡的药香。”
“长姐真厉害!”
甜翠端出两大碗,两碗之中皆是红油,一碗之中薄如蝉翼的鱼片若隐若现藏在其中,碗中央撒上翠绿的葱花和一串串金灿灿的是宋子雲从未见过的小果实,像一幅活生生的山水画一般呈现在宋子雲面前。
“这是鱼片,我倒是见过,只是这一串串如墨玉似地是何物?”
宋景旭但笑不语,“此物名为花椒,只有蜀地才有,是香料,更是药材,蜀地常年湿润,哪里的人将这物磨成粉入药。”
“这物倒是新奇。”
另一碗中更是奇怪,宋子雲只瞧着这玉盆里满是红油,不见菜色,只有零星的蒜末子飘在红油之上,隐隐地有一缕白雾慢慢飘起。
香桃惊叹,“这莫不是仙界之物吧,殿下您看这么香还透着仙气呢。”
宋景旭哈哈大笑,“本王是凡人,岂能有仙物?姑姑莫要拿我玩笑了。”
宋子雲问,“是何菜肴有这般浓郁之气?”
宋景旭颇为得意地点点头,亲自提宋子雲布菜,玉箸往碗底一探,满满当当的菜肴揭竿而起,红油之中皆是宋子雲没见过的食材。
宋子雲问道,“这是什么菜肴?我还从未见过。”
宋景旭噗嗤笑起来,“长姐平日里吃的都是御厨烹煮出来的东西,他们这些老人岂会让你见这些,我就说这些人没意思透了。”
宋子雲夹起一块形似豆乳块的暗红色之物,“奇了怪了,在盆中之时也没冒热气,夹出来倒觉烫了。”
“长姐小心烫。这也是蜀地的吃食,那地方常年阴冷潮湿,需得食用这些方可祛湿。”
“这是何物?”宋子雲又问。
宋景旭调皮地朝着她笑,“长姐先吃,吃了弟弟再说。”
见宋子雲身侧的两位姑姑神色犹疑,宋景旭坦然笑道,“长姐该不会连弟弟端来的食物也有所忌讳吧?”
“弟弟说得哪里话。”宋子雲但笑不语,拿起玉箸轻挑起一块毫不犹豫地尝了一口,“烫……”
宋景旭揶揄道,“长姐老说陛下与我皆是孩子心性,怎么到了自己这也不听劝,都说了小心烫。”
站立在旁的甜翠与香桃没忍住笑出了声,甜翠赶紧捂住嘴,宋景旭说道,“姑姑想笑便笑,这里又无外人。”
甜翠朝宋景旭施礼,明眸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殿下来与我家主子解闷。”
“姑姑这般说就见外了。长姐是陛下的长姐,更是我的长姐。”
宋子雲说道,“这话说得对,秦王长大了。”
宋景旭说道,“长姐,这味道如何?”
“烫归烫,吃起来还真是好味。”宋子雲辣得脸色通红。额头上渗出又细又密的汗珠,却舍不得放下玉箸,宋景旭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碟中,宋子雲小心地放在嘴边吹了吹,鱼肉鲜嫩入口即化,随之而来的是又麻又辣之感,呛得她连连咳嗽。
“殿下慢点。”香桃立刻敬了一杯茶过来。
宋子雲端着香茶漱了漱口,“果然好吃,弟弟有心了。”
宋景旭得意地说道,“这是宝秀街上一家新铺子,这鱼肉没啥稀罕,只是火候得拿捏精准,需得热油浇熟这鱼片,若是少一分烫鱼肉生腥,若是多一分烫,这鱼肉就老了,也失了口感。”
宋子雲又问,“那这另一盆红油里的又是何物?”
“这物是猪腹内之物。”
宋子雲玉箸一顿,一片薄鱼肉跌入瓷碟,香桃赶紧捂起鼻子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岂不是猪下水?此等腌臜之物,殿下怎么能吃?”
宋景旭脸色骤然一变,起身朝宋子雲双膝跪地,双唇打颤地说道,“长姐……长公主恕罪,臣弟不知长姐不吃此物,只觉殿下这几日心情不佳所以才想法子逗乐殿下。”
宋子雲扶起宋景旭,“这是蜀地名菜。当地百姓吃不起猪肉只能靠这下水过活,既然百姓吃得,为何本宫就吃不得?”
甜翠见宋子雲脸色有变,立刻怒斥香桃,“你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主子与殿下说话,哪容得下你插嘴。”
香桃自知有错,跪趴在地上。
“自行出去领罚罢。”甜翠撤了这两道菜,又给宋子雲姐弟换上上好的猴魁,才屏退左右。房中只有他们姐弟俩,宋子雲两指捏着茶盖反复搓茶,猴魁叶根根立起,在反复搅动之下越发浓郁起来,“多亏了弟弟,我难得有了好胃口。”
“长姐应该多吃些,别总这么操劳,陛下的基业还需你掌舵。”
虽然宋景旭只是一句体己话,可宋子雲还是忍不住幽幽地说道,“朝中有楚先生,又何须我掌舵。”
话一出口宋子雲意识到自己不该流露出这情绪,赶紧收敛神色,观察宋景旭表情,好在他并未在意。
“长姐可是在为今日朝上之事烦恼?”
宋子雲长长叹出一口气。
“长姐莫恼。现下只有你我二人,弟弟说句心里话,楚墨珣真是过分。长姐是大渊的长公主殿下,想要任命谁为翰林院院士,他一个外人如何能从中作梗。”
宋子雲不语,宋景旭瞧不出她脸色是何心思,又立刻说道,“是弟弟失言了。”
宋子雲抬起茶碗慢慢抿了一口茶,茶香四溢流入喉间,将刚才辛辣之味冲得干净,“自家姐弟,有什么失言不失言的。”
宋景旭说道,“弟弟有句话就算不当讲也想说给长姐听。”
“这是我们宋家的江山,姐姐何必受制于人!只要陛下允了,这事就算成了。”
宋子雲说道,“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们宋家有恩,更是陛下的帝师,这话莫要再说了。”
“是,长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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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贵妃椅上小憩,忽听得窗外雨声,她推开窗牖,秋雨如丝如烟洒落在湖面上,平静的小湖上泛起阵阵涟漪。这湖虽然是人工建造,倒也不是雅致。
“下雨了。”
这是京郊的一隅偏僻之所,名唤“沉香楼”,是一所依山而建的几所小楼,是京城达官贵人风流名士时常驻足之所。
沉香楼虽是山间小径蜿蜒而上,五步一景,可掌柜的却是高雅之人,分四季变换而特立景致,如今是晚秋,最好的景便是桂花树下那间雅居,轻轻探出手去,眼前便有嫩黄的桂花飘落在掌心。可宋子雲不爱桂花,偏偏喜爱另一头的那片竹林,清幽雅致,心中便多了几分宁静。
竹林深处陈放着一架古瑟。
柔美的手指骨节雪白圆润饱满,指腹轻轻架着侧脸,宋子雲薄耳微动,竹林深处琴弦之上渐有回音,穿过层层青竹游荡在她耳畔。
忽地几片竹叶掉落,一片竹叶恰落在弹瑟之人的肩头,却丝毫没有影响手指拨弄琴弦。琴瑟声如同陈酿一般从竹林深处源源不断地飘入宋子雲的耳,又如同烈酒入喉,沉香肆意,让她沉浸在雨声琴声风声中。
五年前的那天也是下着这般密密麻麻的雨,父王忽得重病,弥留之际狗贼高廉图穷匕见,挟持宋良卿逼迫先帝写下诏书让其摄政,幸而她聪慧过人敏锐识破高廉计谋,拿着父王遗诏偷偷翻出宫墙。
可那日翻出宫墙之后,如柳丝一般的细雨打湿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她才觉这世间天大地大,她一个从未参与过政事养尊处优的姑娘该找何人帮忙?
宋子雲立于天地之间,站在比她人还高耸的红墙之外,她才明了自己这个长公主一无是处。依着她的性子,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这红墙之上,好让史官记下乱臣贼子的罪状。
可父王还在等她的消息,弟弟还在贼人手中,她手握诏书是大渊最后的希望。
她不知该往哪走,却又不得不走。
一把清灰的油纸伞替她遮住风雨,那一席熟悉又陌生的玄色官服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那个男人高大伟岸,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生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深邃而冷冽,仿佛一瞥之间,周围的一切都能冻结成霜。
雨水浸染她的眼眶,她几乎看不清来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楚墨珣,或许是第二次。
宋子雲后来才忆起第一次见他时站在父王身边匆匆一撇,她只知这位清冷英俊的少年郎是父王身边的人。
她站在雨中垂目见官靴浸染在水坑之中久未挪动,玄色官服衣角已被沾染了泥水,是匆匆而来又好似在等人。
宋子雲想避开他,楚墨珣先认出了她,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朝她施礼,让人如此狼狈的雨飘然在他身上不显狼狈,倒有了几分翩翩雅士之味。
宋子雲怀里揣着遗诏,焦急胆怯的目光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中,不知为何沉溺在其中,对他和盘托出宫中发生的事,将自己用生命守护的遗诏拿给他。
楚墨珣听完她的话沉默良久,宋子雲涣散的意识渐渐清醒,见他面无表情又迟疑不作声,后悔自己过于天真,就这么轻信于这个陌生男人。为官者如何敢于与当朝高大人为敌呢?
可楚墨珣开口了,平静地如同谈论今日天气,“请公主暂且回宫,我去去就来。”
去去就来?
这是什么托词?
宋子雲以为他要舍弃自己,拉着他的官袍不让他走,楚墨珣却很耐心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手背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雨水。
那双冰冷的眸子温柔得能掐出水,瞬间安抚住她惶恐脆弱的心。
“此地不宜久留,长公主殿下请先回宫避祸,我去去就来。请长公主相信臣,臣一定不负陛下圣旨。”
宋子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个男人的背影好像撑起了大渊的天。她一路小跑回了皇宫,半路上就被高廉的党羽捉住,她与宋良卿被关在了一起。
不过是听了楚墨珣的一句话,宋子雲抱着才十岁的弟弟,忍住泪水强装镇定地告诉他会有人来救他俩。他俩不知躲了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听见众人脚步声,其中高廉的声音最为响亮,她趴在门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些混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个声音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就像在宫墙外对她说请长公主相信臣一样热烈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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