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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又不知过了多久,楚墨珣带着人推开寝宫大门,他跪在宋子雲和宋良卿面前,“陛下受惊了,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那日楚墨珣明明能赴高廉后尘狭天子以令诸侯,可众人见他恭敬虔诚地跪在宋良卿面前,高呼陛下。众大臣看他脸色也纷纷跪下。
楚墨珣脸上平静沉稳,“先帝驾崩,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切勿过于伤心难过。”
宋良卿傻愣愣地站在那还不知所云,是宋子雲先反应过来,她赤着脚将楚墨珣扶起来,双手紧紧捏着他玄色官袍,在确认过是他之后这才伏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殿下受惊了,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宋子雲想起她扑腾在楚墨珣怀里大哭的场景,即便过去五年想起来依旧双颊绯红滚烫,那时她淋了雨走了一路,“早知道他这么快来救我,我就该洗把脸换件衣衫。那时我一定好丑。”
指尖轻轻在茶盏口游走,滚烫的茶水熨红白嫩的皮肤,宋子雲不觉疼,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轻地问,“都说权利是好东西,容易腐蚀人心,五年了,你的心是不是也变了?”
竹林深处的琴声停了下来,宋子雲的思绪也渐渐回来。
宋子雲抬起手擦干眼角的湿润,嘴角露出笑,“看来彦博已然奏毕。”
甜翠说道,“柳大人的琴瑟真是出色,古朴典雅又不失清冷之感。”
宋子雲点点头,“彦博的琴瑟的确有古朴之韵,总让本宫想起旧事。”
甜翠掩嘴笑道,“奴这就去请柳大人过来。”
不多时,柳昱堂推门而入。
“微臣给长公主请安。”
“彦博,快来尝尝‘白水芙蓉’,这可是极考验厨子刀工的一道菜。”
香桃端着点心推门而入,见柳昱堂站立在门口,又瞧了瞧宋子雲的脸色,才敢开口道,“柳大人,这可是长公主为了你提前半个月来沉香楼预定的。”
宋子雲俏媚的眼一抬,嗔怪一声,“要你多什么嘴。”
香桃虽跟着宋子雲的日子最短,但小丫头机灵,渐渐学会观察主子的脾气,宋子雲脸上不见真喜怒,有时脸上怒气骤然,倒不见得又多气。
香桃笑道,“是,殿下对忠烈公的好明眼人都瞧得出,才不需要奴婢多言呢。奴婢这就退下。”
宋子雲对着柳昱堂说道,“都是被我惯坏了,彦博莫怪。”
“殿下向来赏罚分明管教有方,身边的人更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并无对微臣冒犯。”
宋子雲说道,“还不赶紧起来和本宫一道喝茶。”
柳昱堂趴在地上不敢起身,“长公主容禀,君臣有别,微臣实在不敢与殿下同席而坐。”
宋子雲双手扶起柳昱堂,他雪白的脸上瞬间蒙上一层红晕,连连退了几步,“殿下,万万不可。”
宋子雲阴冷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柔和,“彦博,你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
“微臣不敢。”
柳昱堂的确长得俊美秀气,如同一块白玉温润又柔和,他双手交叠行君臣之礼,骨节泛白手指细长,让人忍不住亲近。
“彦博,本宫要赏你一样东西,你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柳昱堂眉目流转落在宋子雲白皙的侧脸上,目光才刚刚碰上这明媚的脸庞便又低眉顺眼,不敢看来人,“殿下已赏微臣许多东西,微臣实在不敢再要。”
“你先看看再说。”
宋子雲缓缓展开卷轴,古画中一片竹林,竹叶婆娑,随清风灵动飘舞,竹林深处,一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衣袂飘飘,而那位女子背对男子,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出。
柳昱堂探头而看,虽不敢直视宋子雲,但还是被这栩栩如生的画作所吸引。
“这是前朝顾老先生的画作《话凄凉》,”柳昱堂喃喃道,“是他思念妻子时提笔所画。”
“本宫偶尔听得你喜顾老先生的画作。”
柳昱堂低下头不敢直视宋子雲,“微臣喜好长公主如何得知?”
宋子雲道,“若是有心,总能打听得到。”
柳昱堂的脸如同熟透了的果实,顾左右而言他,“此作是顾老先生著作中的上乘之作,殿下果然好眼光。”
“本宫要赐给你,你可喜欢?”
“万万不可。”柳昱堂这下不敢看画作,更不敢看宋子雲的脸。
“本宫早就派人去寻,这才寻得一副真迹,你若是不肯收,岂不是辜负本宫一片心意?”
柳昱堂挣脱宋子雲的纤纤玉手,推开大门,“殿下心意贵重,微臣实在受之有愧,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见柳昱堂逃了出去,宋子雲刚刚还笑得明媚的脸便沉了下来,宋之瞥见桌上那幅画,便道,“殿下,画奴才收起来。是不是还是照旧给镇北王送去?”
以往宋子雲得了什么好物件总会分批赏出去,旁人只觉草包长公主不懂欣赏名贵之物,一味拿来赏给自己喜欢的臣子,只有宋之似乎注意到了些什么。
宋子雲满意地瞧了一眼宋之,“你何出此言?”
宋之抬眼看宋子雲,深知这位主子的心性,恭敬地说道,“殿下心思,奴才不敢妄言。”
宋子雲摆摆手道,“本宫恕你无罪。”
“回禀殿下,私以为殿下倒并不是多么在意柳大人,大渊国土广阔,何愁少一个柳大人,走了柳大人还会有王大人李大人。”
宋子雲微微皱眉,“哦?本宫不在意他,又何必费心巴力地讨好他,朝野之上那些文武大官都说本宫是爱惨了忠烈公呢。”
宋之是个武将,他嗤之以鼻,也心直口快,“这些大官小瞧了殿下,总以为殿下是女子,见一个爱一个,沉迷于情爱之中不可自拔,其实殿下看重的是翰林院院士之职,至于是王大人坐还是柳大人,只要是殿下的人就好。”
“哦?”
宋子雲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宋子猛然吓出一声冷汗,他伏地而跪,“殿下息怒。宋之说错话了,自去领罚。”
宋子雲双眼慢慢垂下,半睁的眼睛俯瞰趴在地上的宋之,并未像往日那样柔和地开口让他平身,而是冷冷地说道,“十年寒窗的学子们都没窥得的心思,倒是被你瞧出来了。”
宋之磕头如捣蒜,“殿下恕罪。”
“宋之,你可知为何这副《话凄凉》不能送给镇北王吗?”
宋之不明白为何宋子雲会突然又说回这幅画,“奴才不知。”
“送礼讲究投其所好,如同驭人,对付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样的办法。镇北王乃是武将,对这些细软也不在意不在乎,若是送了也白送,岂不浪费我的心思。”
宋之抬起头看向宋子雲,主子的眼神变了,似眉目温柔又似有些不同,那目光好像有些信任他。
“宋之,你听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了。”
宋子雲满意地笑了起来,宋之第一次见宋子雲这样的笑,宋子雲道,“我倒是听闻翰林院和御史台又来了几位年轻的官员,我要细细琢磨一番。往后长公主府上送礼的事就交由你了,宋之。”
“奴才定不负长公主信任。”
香桃鼓着腮帮子推门而入,打破宋子雲和宋之的谈话,宋子雲端起苦茶一饮而尽,敛起刚才的神情,嘴角又泛起温柔的笑,“你又在和谁置气,气得两颊如同鼹鼠一般?”
香桃默不作声,甜翠笑着打圆场,“还不是为了柳大人。”
宋子雲知道香桃的脾气,年轻气盛眼里还不容沙子,所以每次去找柳昱堂都带着这丫头,让陈伯没少受气,她倒是能在一旁看戏。
“柳大人又怎么了?”
香桃说道,“刚下楼奴婢听见柳大人在和其他同僚说……”
宋子雲见这张小脸憋得通红,“说何事?”
“说……奴婢要气死了。”
柳昱堂能说什么以宋子雲的聪明才智能猜到八九分,心里却知道香桃是不愿她受气,可这香桃的性子过于莽撞,还得磨一磨。
甜翠轻轻拽了拽香桃的胳膊,“殿下不是让你说嘛,你就说,凡事有殿下给我们撑腰。”
香桃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得太过激动,原本只在眼中的泪忽地就落了下来,“他说他与殿下并不无关系,一切都是殿下你自作多情!”
说完发现自己不争气地哭了出来,又捂着脸像孩子那般推门而出,宋子雲噗嗤笑了出来。
甜翠忙说道,“殿下恕罪,这孩子真是的,这是在沉香楼,不是自家地方,奴这就把她劝进来,不让她丢殿下的脸。”
“嗯,去唤她进屋,本宫和她说。”
甜翠生拉硬拽把香桃拖进屋,香桃满脸不情愿地站在那,也不行礼请安也不看宋子雲。
宋子雲嘴角露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这是本宫给你气受了?”
“哪有!”香桃气得直跺脚,“我是替殿下气不过,殿下贵为长公主,凭什么要去看他脸色。”
面对柳昱堂的拒绝,宋子雲早习惯了,自打她受先帝嘱托要护住宋良卿,守住大渊江山,她便知道她要走的路。
“罢了,本宫心悦忠烈*公,是本宫的事,忠烈公不愿意,是他的事,你们都别太计较了。”
这才是最让香桃窝火的地方,能得长公主喜爱,这个柳昱堂摆什么臭架子。
“殿下,你不曾知道京城街头巷尾百姓们是如何议论你的。他们都说你恋爱脑,总是招惹名流雅士,好不成体统。”
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介意他的看法,更不介意这满朝文武的评论。可她能忍受高处之寒,她身边的人也得忍得了。
“众口铄金,不必在意。”
香桃忍不住说道,“这个柳大人有什么好让殿下这般挂心!”
“你觉得他不好?”
“对,不好。”
“为何不好?”
“扭扭捏捏故作矜持,殿下越是心悦他,他越是得意洋洋。要我看他真不如……”
“不如谁?”宋子雲的瞌睡虫早就被这丫头搅和没了,她端起茶来了兴致,想要逗逗这小丫头,“你倒是说说不如谁?”
“不如楚先生。”香桃肚子里的气鼓鼓囊囊憋着,像是竹筒倒豆子似地说道,“楚先生是大渊最漂亮的男子,生得俊美,才华绝伦,性格沉稳大气,最重要的是他五年前临危受命护住了陛下和殿下……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殿下。”
香桃还未说完,只听得茶盏摔碎的声音。
“住口!”
宋子雲气得握紧双手直颤,待她嗅到一丝血腥味才发现自己手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香桃从未见宋子雲发过这般脾气,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殿下,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宋子雲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走似地松开拳头,她的眼睛空洞地望着蓝天,声音很轻很轻,“楚先生乃国之栋梁,大渊的首辅大人,是我与陛下的大恩人,是本宫配不上他,传令下去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是。”

文渊阁内,烛火摇曳,映得满室生辉,殿门紧闭,殿内无其他闲杂人等。殿内陈设古朴雅致,先帝过世后宋良卿并没有对这里做任何改动。
宋良卿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似在思考。
坐在一旁的宋子雲脸色不佳,目光呆愣地落在角落里摆着一架古琴,这是儿时她和宋良卿曾经最喜欢的地方,先帝时常坐在此处抚琴,他俩则在一旁玩闹,欢声笑语犹在耳畔,一切好像昨天才发生过似地。
瞧见长姐如此神态,宋良卿也触景生情陷入回忆,一时间俩人相顾无言落寞地对坐着。
香炉青烟袅袅蜿蜒而上,少年天子目光转向窗外。远处山峦起伏,暮霭沉沉,仿佛一幅水墨画。他执起茶杯,浅酌一口。茶香清冽,带着竹叶的清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父皇也是这样,总爱在文渊阁煮茶。
他何时能像父王那样……
姐弟俩伤心地坐了片刻,宋良卿思绪又回了神,目色渐沉,“长姐,如今楚先生不点头,翰林院院士之职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柳昱堂身上。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再想想法子。”宋子雲问道,“楚先生依旧在病中,你这几日可有派太医去先生家中?”
“日日去。可朕派去楚府的太医都被他的管家挡了回来,先生不来上朝,朕总觉得心中空唠唠,说不出的心慌。”
宋子雲何尝不急,但她是大渊的长公主,是宋良卿的长姐,她不能慌,“陛下莫急。楚先生说过,让你遇事戒骄戒躁。”
“先生先生,我就是不知道先生的意思才不安。”
宋子雲察觉宋良卿似有难言之隐,“陛下何故如此?”
“长姐有所不知。”宋良卿长叹一声,目色渐沉迅速扫过案前堆着如小山似地奏折,从最底下抽出一份折子递给宋子雲。
宋子雲打开折子,只看了一眼便吓得指尖一松,折子跌在案上溅起砚台上点点墨汁,墨点浸染她的袖口,她却浑然不知。
这是钦天监呈给陛下的折子,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臣夜观天象,月华蒙雾,紫微星暗淡,恐非吉兆。
宋子雲心头一惊,“钦天监折子你除了给我看还给谁看过?”
“给谁看?”宋良卿哼了一声,阴恻恻地说道,“这是钦天监密呈给朕的折子,长姐你是除朕之外第一人见。”
宋子雲长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听见宋良卿说道,“可才不过短短几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坊间传闻紫微星乃帝星,朝中有奸臣蒙蔽圣听,祸乱朝纲。”
宋子雲彼时才呼出的浊气一下子窜入肺腑,心口沉闷,“锦衣卫可查出是何人传出宫墙?”
宋良卿默默地摇摇头。
宋子雲宽慰道,“陛下倒也不用如此担忧,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皇城的墙更是如此。”
“可楚先生已多日不上朝。”
这才是宋良卿心底最害怕的地方。
宋子雲笑道,“陛下错怪先生了。我原先也疑惑先生之举,但方才听陛下之言才明白先生苦衷。如今京城之中谣言四起,朝中又大都是楚先生的门生故吏,他此番不上朝,也是为了避嫌。”
“长姐是如此看他?朕却不敢苟同,他是故意不上朝。”
“先生心有四海,断不会这么做。”
“长姐过于天真了,他不上朝,他的那些学生把朕当成孩子哄骗,只顾着对着朕装傻充愣,”宋良卿看向宋子雲,清澈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霾,“他是想要朕这个皇位。”
“陛下!”
“长姐,你说会不会真如传言所说,五年了他想借此告诉我们姐弟俩,这大渊该听谁的,是不是在提醒我俩大渊该改姓了。”
宋子雲把愁容硬生生地压了下来,“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吗?”宋良卿愤愤地想,“放眼整个朝廷如今都是他的人,你每每提起让我亲政,他顾左右而言他,就连你想要为我拉拢那个柳昱堂也被他的学生给搅和黄了,你还敢说他没有那样的心思?”
宋子雲说道,“弟弟,楚先生不会这样做,你千万别听奸人挑拨。”
“奸人?钦天监说朝中有奸臣蒙蔽圣听,祸乱朝纲。”宋良卿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摔在桌上,“长姐,你说这个奸人是何人?”
宋子雲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宋良卿继续说道,“就算他不这么想,他身后的那些人呢!”
“弟弟,楚墨珣若想趁人之危,五年前就能这么做,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五年前他羽翼未丰,如今却不同。”宋良卿问道,“若非如此,为何他不上朝,我们姐弟俩就举步艰难?朕看他是想成为第二个高廉。”
“不,不会的。陛下多虑了。”
宋良卿问道,“长姐,若是你如此信他,那不妨启用楚墨珣举荐之人做翰林院院士。”
“不行。”宋子雲说道,“翰林院向来代表天下学子,若翰林院院士是陛下的人,便可代表天下学子上书让陛下亲政。”
“楚墨珣怎么可能想让朕亲政呢,他巴不得朕受制于他。”
“弟弟,切不可妄言。”
“长姐,朕并没有胡说,每次你同他商量要朕亲政,他总以未到时候这样的借口搪塞你,你说朕如何能信他?朕若是像汉元帝那般沉迷酒色也就罢了,可朕不想如此!”
宋良卿差不多和宋子雲一般高,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大臣面前摆圣威,可在宋子雲面前他无论如何是装不下去,“长姐,我该如何是好?”
宋子雲看着宋良卿求助的目光,忽觉自家弟弟比前些日子更瘦了些,双颊凹陷,面色惨白,“陛下不用担心,长姐一定想出办法来让你亲政。”
宋良卿看着宋子雲退出文渊阁的背影,薄唇一抿,长姐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可她眉宇间清灰暗淡,背脊挺得笔直,单薄的肩膀上却承载着原本应该是他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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