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慢慢放松下来,好奇问:“那咱们想办法将他心里的憋屈散去?”
 国公爷:“没用的,他那妓子娘当年上吊死的。那妓子自以为怀了老国公的孩子,进府后以为能像她在勾栏院一样要风得风,但她轻瞧了国公府后宅。自打进府,妓子就被老国公抛在一旁,因着身份,又被整个国公府孤立。哪怕生下了老三,国公府也没多看她一眼。那妓子在府里的日子恐怕都比不上一个打杂丫头。老三十一岁那年,那妓子知道自己再无可能,就上吊了。妓子过得有多苦,老三就有多苦,哪怕后来给他分了独立的宅院,老国公想弥补,老三也不太能接受。”
 茉莉感慨她爷竟然和她说这么多,还是国公府秘辛!茉莉心下喜滋滋。
 茉莉:“这么说来,三爷也挺可怜的。不过奴婢觉得三爷最该怪的应该是他娘。以为用手段就能得来富贵,害了自己不算,还害了无辜的孩子。”
 国公爷:“你听说了?”
 茉莉一呆,这才想起来,国公爷刚才可没说三爷的妓子娘是怎么进府的。
 茉莉呼吸急促说:“奴婢是听山茶说的。山茶肯定和别的丫头吃饭或者碰到时不小心听到的。”
 国公爷伸出手拍拍她紧张到发烫发红的脸:“以后和爷说话不必害怕,爷不吃人。”
 茉莉看着他,只转动着眼珠不说话。
 国公爷:“罢了。那日后你就算说错话,爷保证也不怪你总可以了吧。”
 茉莉愣了愣,狠狠点头。
 国公爷瞧着忍不住想笑。
 茉莉放心大胆的问:“这么说,真的是三爷的妓子娘勾引的老国公?”
 国公爷沉着脸点头。
 有关于老国公的隐私,国公爷没多说,只道:“老国公为了不让我也上当受骗,将我看顾得很紧。十岁之后,爷每日行踪都要像他报备,身边的丫头包括奶娘都换成了武艺高强的守卫。”
 茉莉心里无比感叹。难怪这爷都二十好几了,某些方面还是个呆瓜。
 茉莉同情的看着她爷。
 国公爷看出来,心情复杂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爷。爷很好。”
 茉莉问:“爷没怪过老国公吗?”
 爷既然向她保证,就算她说错话,也不生气。这话不确定时效,但至少今天肯定算数。
 茉莉当然要问个够。
 国公爷想都没想答:“没有。老国公对我很好,爷的一身本事都是老国公亲手教的。为了我,老国公遭了府里不少人埋怨。十四岁,我出征第三日,老国公暴毙,而我也没法回来。茉莉,爷很难过。”
 茉莉像他一样,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安慰:“就算爷能回来,老国公肯定也不想看到。老国公更想看到的肯定是爷在战场上为大祁争光,为国公府争光。眼下爷做到了,老国公肯定高兴。”
 “你说的没错。”
 “老国公对爷好,那肯定是爷自己争气。不然国公府又不止爷一个嫡子。”
 国公爷点头:“好像也确实。老国公以前时常夸我。”
 这让茉莉没想到,她以为传闻中的老国公肯定是不苟言笑的严父。她迟疑问:“当面夸的?”
 国公爷:“不是,是背着爷。”
 原来如此。她就说嘛。“那爷怎么知道?”
 国公爷脸上有些得意:“别人告诉爷的。老国公一直以为爷不知道,其实爷都知道。”
 茉莉:“对了,那爷打算以后拿三爷怎么办?”
 “他不再犯浑,随他。要是再犯,犯一次打断一条腿。大不了国公府养着他,就当是爷替老国公弥补的。”
 茉莉有些困了。
 她爷这会儿好像也不怎么难受了,茉莉觉得自己够机智。
 “奴婢睡了。爷也早点睡吧。”
 国公爷没想到妾室眼睛一闭,才嘟囔了一句要睡了,马上张着小嘴睡着了。
 国公爷不想吵醒她。
 床帐内一下变得静悄悄的,只有妾室均匀的呼吸声。整个人裹在被中,只露出一张泛着红晕的小脸。
 让国公爷想起了妾室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
 国公爷一下感觉整个身心都滚烫起来。他将被子整个掀开。
 “盖这么严实,会热吧?”
 国公爷觉得她一定会热。怕她热醒,国公爷好心伸手,轻轻扯开她的被子。
 妾室穿着一件月牙白的寝衣,此刻她侧卧着,国公爷都不用探头,都能看到寝衣内的风光。
 但国公爷还是往前凑了凑。
 “胖了?”
 国公爷目不转睛瞧着妾室,他尤记得第一次见到妾室的模样,就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身板也扁平。
 但眼下,在国公府养了两个月,简直脱胎换骨。
 小脸白了,圆润了,身上也挺会长肉。
 国公爷弯起唇角,忍不住摸摸妾室的脸颊。看着很软,果然摸起来也很绵软。
 国公爷忍不住将手往下探。不用说,肯定……更软。
 国公爷又不敢吵醒她。尤其眼下是妾室养病的第二个晚上,他又不是禽兽。
 一早,茉莉睁眼时,她爷已经不在了。
 茉莉起床,山茶打了水进来,又给她拿了两套衣服让她挑。
 茉莉挑了一件牙黄的裙衫。不显眼,也不素淡,刚刚好。
 “我说姨娘,你睡觉怎么还流口水?被国公爷瞧见了,小心嫌你恶心。”
 茉莉见山茶盯着她的胸前瞧,她也低头看去,然后久久没回神。
 上头那一滩可疑的玩意,山茶不懂,但她懂啊。不用说,她也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茉莉眼前幻想了一出她睡着后,她爷偷偷摸摸行事的画面。简直辣眼睛。
 反应过来,茉莉都来不及叹气,赶忙将衣服脱下,捏饭团捏了好几下,确保人瞧不出端倪,才让山茶拿去。
 茉莉:“放心吧,下回我会注意,不流口水的。”
 山茶:“奴婢有个偏方,治流口水特好,姨娘要吗?”
 茉莉:“没必要吧?”
 山茶:“有必要。万一姨娘被国公爷嫌弃了,那咱们的好日子怎么办?姨娘等着,奴婢这就做好了拿来。”
 傍晚,茉莉见到了山茶的偏方。是山茶自己调制的一个贴膏。
 “姨娘,快贴上呀,要不然奴婢帮姨娘吧。”
 山茶说着就要动手,茉莉吓得从凳子上弹跳而起,往门外跑。
 山茶当然拿着贴膏去追。
 “姨娘你跑什么呀?这可是奴婢好不容易弄来,捣了两个时辰呢。”
 茉莉头也不回,跑得飞快:“可哪有膏药往嘴上贴的?你肯定记错了,别过来,太臭了!”
 山茶:“这治流口水的毛病,不往嘴上贴,往哪里贴?姨娘你就听我的吧,准……”
 茉莉忽然感觉身后一静,她边继续跑边回头瞧,没瞧见那丫头,刚脸上一喜,就撞了堵墙。
 “当心!”
 茉莉捂着头,抬头:“爷,您回来了。”
 国公爷脸色难得的不自然,但想着她应当没发现吧。昨晚他可是都收拾干净的。
 国公爷清了清嗓子,道:“嗯,回来了。如何这般毛毛躁躁的,摔了可怎生是好?”
 茉莉指着身后:“是山茶一定要给奴婢用偏方……”
 茉莉想到什么,要想住嘴时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偏方?”
 茉莉不说话。脑子飞快想着这可怎么解释好。
 国公爷却被她的话惊到。生怕她是生病了,故意不告诉他。
 是以,国公爷沉下脸,又沉声问了遍:“什么偏方?”
 茉莉咬着唇,继续装龟。
 国公爷看到躲得远远的山茶,招手让她过来。
 等山茶到了眼前,国公爷又问她:“你说。”
 国公爷的脸色就像痛打三爷那回一个样,山茶哪敢犹豫啊,当下就招了:“是治姨娘的流口水症的。”
 山茶嘴都不带歇的继续说:“奴婢的偏方是奴婢小时候家里用的,肯定不会有问题,顶多没那么有效。国公爷一定要相信奴婢。”
 国公爷一时没能明白:“流口水症是怎么回事?”
 茉莉忍不住:“别说了。”
 国公爷撇妾室一眼,肃着脸道:“说。”
 茉莉只好捂住自己的脸。
 山茶:“奴婢早起时发现姨娘胸前流了好多口水。就是嘴巴里的口水。显见是姨娘昨晚睡梦中流下的。奴婢就给制作了了这个偏方。”
 国公爷还能不懂,他真就成傻子了。
 国公爷眸光晦涩去瞧茉莉。
 “还请国公爷不要嫌弃姨娘!奴婢保证会将姨娘治好的!”
 “好。你先去吧。”国公爷神思不属答了声。
 山茶见国公爷这么好说话,谢过国公爷,跳起来跑走。
 国公爷道:“爷没忍住。对不住。”
 茉莉听到“对不住”三个字,放下手,震惊看她爷,刚想说话,就瞧见了,她爷身后的左贺春立。
 她一下脸涨的通红,又一跺脚,刚好一脚踩在国公爷脚上,然后捂着脸跑走了。
 “茉莉……”
 国公爷心情低落又懊恼,猜想她一定是不肯原谅他。这可怎么是好?
 身后春立见状,道:“还没见过姨娘生这么大气,将军可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
 左贺:“早和将军说了,女人宠不得。将军说了对不住,姨娘竟然掉头就跑,刚竟然还踩了将军,岂有此理。要属下说,将军就不该道歉,一个姨娘有什么好道歉的。”
 “住嘴。”
 身后两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你们回吧,有事再来找我。”
 春立左贺面面相觑,答了“是”,躬身退下。
 两人出了国公府,左贺一脸凝重说话:“将军竟然为了那姨娘呵斥咱们。”
 春立:“你想多了,将军可是不止说过一回,在将军心中咱们兄弟永远是第一位的。”
 左贺撇嘴:“那刚才怎么说?”
 春立没话说了。
 左贺:“依我看,将军已经被那姨娘迷得晕头转向。你说说几回了,因为姨娘,将军把脚伤了,前日要杖责三爷,因为姨娘晕倒没成。这国公夫人还没入门呢,一个小小姨娘入住了主院。今日将军还和一个姨娘道歉。以后姨娘要天上挂的月亮,你就猜将军摘不摘吧。”
 春立想想,说:“不至于吧。将军最讨厌麻烦的女人了。你记得那个叫姚娘的寡妇吗?”
 左贺想想:“也是。要将军发现姨娘是个事多的,再喜欢,也厌烦。”
 春立:“咱们就期待姨娘快点把自己当盘菜。那一日不会太久的。女人都喜欢争风吃醋,等将军娶了妻,将军肯定帮着新媳妇,到时姨娘准完蛋。对了,你说今日将军怎么得罪姨娘,竟然跟姨娘道歉?”
 左贺:“谁知道。女人能有什么大事。兴许将军说错话,姨娘不理他了呗。”
 由于做了坏事,妾室又生他气。国公爷不知道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就跟在姨娘身后,姨娘上哪,他也亦步亦趋上哪。
 她爷一脸的“我对不住你”的表情,茉莉看着好笑。被跟着,她心里还觉有点小窃喜。
 甜甜的,就好像眼前是一片沐浴在日光下的花海,香风拂面的感觉。
 不过茉莉还是知分寸的,等溜了两圈爷后,她一个转身,打算和爷说清楚。她可不是生气,只是害羞罢了。
 然后一转身,就对上国公爷近在咫尺无辜的脸。
 茉莉瞧着,忍不住伸出指头往爷脑门上一戳:“呆瓜!”
 戳完又骂完,茉莉呆住了。她来不及缩回的手指头都在微微发颤。
 她、她刚做了什么傻事?
 国公爷抓住她的手,瞧了瞧她的指头,一本正经说:“爷不经允许做了错事,姨娘该动的手也动了,骂也骂了,咱们这算扯平了吗?”
 这爷没气就好。茉莉点头。
 国公爷又问:“身体可好些了?可还头晕?”
 茉莉摇头。
 国公爷:“那咱们回房。”
 茉莉想说,这不晚膳还没吃呢吗?但刚冲这爷下毒手,茉莉没胆子说不。
 国公爷见她不动,心里着急,想打横抱她。
 笑话!天还没黑透呢,茉莉哪能要他抱着回房。这一抱,谁不知道他们回房干嘛去了。
 茉莉一扭腰,自顾自往前。
 国公爷寸步不离跟在后头。
第17章 
 到了房前,茉莉冲廊下的两个丫鬟朗声说:“爷身上脏了,要先沐个浴。这里有姨娘我就行了,你们退下吧。”
 “是。”
 等门口的下人
 都散了。茉莉才松口气,进房,关门。
 转头,瞧见国公爷已经剥光了自己,坐在了床前。
 虽然已经坦诚相见无数回了。但茉莉还是不忍直视眼前风光。
 国公爷显见听到了她和丫鬟的话,说:“伺候爷沐浴吧。”
 国公爷觉得自己也可以不洗澡的,但既然姨娘嫌弃他脏,洗洗也无妨。
 再则,国公爷挺爱……和姨娘在一个浴桶里洗的。要不是觉得姨娘不喜欢,国公爷巴不得呢。
 国公爷大步走向茉莉,转眼将人扛在了肩上,钻进了后房。
 茉莉没想到自己晕倒,又用偏方治顽疾的事转眼传得国公府上下皆知!
 茉莉凶光毕露瞪一眼山茶。
 山茶:“姨娘又不愿意用,话更不是我传的。姨娘瞪我干嘛?”
 算了。茉莉决定不管了。传就传吧,保不准大家知道她有病,以后对她态度更和善。
 还真被她说中了。山茶给她做贴膏的第二日,府里主子们纷纷带着礼来探望她。
 茉莉说了是误会,没人信她。茉莉只能一一应下大家的叮嘱。
 四少夫人是最后一个来的。
 “瞧着是脸色苍白了一点,府医怎么说?”
 茉莉已经不想解释了,怎么打发大少夫人她们的,怎么和四少夫人说:“谢四少夫人,茉莉无碍,也就是小毛小病,过几日自己就痊愈了。府医来瞧了,也说无碍呢。”
 “这就好。”
 四少夫人闻言,才展颜笑了:“姨娘身边没人,不如我留下陪姨娘说话解闷吧?”
 茉莉当然说:“再好不过。”
 四少夫人瞧着茉莉和她年岁相当,四少夫人一问,果然她们只差了两个月。
 四少夫人说起她和四爷的事,茉莉喜欢听人说八卦,是听得津津有味。
 茉莉早知四少夫人和四爷才成婚一年不到,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成亲后更是如胶似漆。
 但没想到四少夫人今日是来和她吐槽的。
 四少夫人说四爷成亲前有个小通房,四少夫人表现不乐意,四爷就将通房卖了,但没想到前不久,不知是巧合,还是那通房故意的,四爷竟然和那通房遇上了。
 四爷怜惜这个通房,就置办了宅子,偷偷养在外头。
 茉莉好奇问:“夫人是怎么发现的?会不会是误会?”
 “不可能是误会。我亲眼去瞧了,那女人就是当初在府里那个丫头。”四少夫人羞怯说,“本来我也不知道,还是……还是四爷几日不愿与我……”
 都是过来人。茉莉一耳懂。不想四少夫人继续尴尬,她接过话:“那夫人质问四爷了?四爷说啥?”
 四少夫人嘟着嘴,抹泪说:“四爷和我吵架……啊呜……”
 话才说了开头,四少夫人直接伤心的扑在茉莉怀里痛哭出声。
 茉莉轻声安抚了许久,四少夫人这才又开口:“你猜四爷说什么,他竟然说我是个妒妇,说当初已经答应我将人撵走了,说让我别赶尽杀绝。可是茉莉,是他当初答应我的,说只要我,绝不纳妾的。他现在什么意思?茉莉,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见一个爱一个?”
 这问题茉莉不好回答。茉莉摇头,抱歉说:“对不住四少夫人,您忘了,茉莉只是个妾。”
 四少夫人似才想到,忙也道歉:“对不起茉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就和你说起这些。”
 茉莉忙摆手:“没关系的,四少夫人愿意当茉莉是姐妹才说的,茉莉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相视一笑。四少夫人突然问:“茉莉,你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国公爷的一个妾吗?”
 茉莉扯起一个笑脸:“那不然呢?”
 四少夫人又说:“我是想不通,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就说宫里的良贵妃吧,她跟的可是陛下,别说陛下去别的娘娘宫里,就是陛下多瞧一眼别的娘娘,良贵妃都要闹着上吊。反正我也是接受不了的,难道姨娘能接受?”
 茉莉苦笑:“可茉莉和宫里的贵妃娘娘不同,茉莉只是个妾,不接受,就算上吊死了,恐怕也没人在意。”
 四少夫人:“不会吧,我瞧着国公爷对你很挺不一般的。不会茉莉你没发觉吧?”
 茉莉半晌才反应,僵着脸说:“四少夫人别随便开奴婢玩笑。国公爷马上就要娶正妻了,茉莉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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