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里面“闲逛”时她就瞧得真切。
后门窗户早被这帮人用厚木板从外面钉死了,只剩这大门一个活口。
现在大门一锁,嘿,刚好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这年头,搞黑市是“投机倒把”,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吃花生米。
特别是“大小眼”这种盘踞废弃工厂、明显带团伙性质的黑市。
那就是海市的毒瘤!
她阮安安今天就当替天行道了。
锁好门,阮安安找了个僻静角落,从空间摸出纸笔,笔走龙蛇写了一封举报信。
详细点明了“大小眼”团伙在废弃工厂开黑市的时间、规模。
然后再蒙上脸,脚步轻快,把信塞进了治安大队门缝。
从治安队出来,她七拐八绕,闪进一条死胡同。
红棉袄、绿头巾、粗布鞋瞬间消失。
她换上料子极好的羊绒大衣,脚蹬锃亮的小皮鞋后,脚步轻快地走向民兵团,递上一份“丢失嫁妆清单”。
清单的最后就是周家的镶金契印。
周家的已经契印丢了!
就算“大小眼”那帮人日后侥幸出来想报复,也绝对查不到周家头上。
至于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婶”?鬼知道哪路神仙?
事情都办妥后,她按约定到了周家取周老大郊区别墅钥匙。
这别墅里藏着周老大半辈子攒下的家底,据说比阮家还要“壕”上三分。
周怀安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那层行将就木的灰败褪去,透出点健康的小麦色。
阮安安心里门儿清,这小老头,准是没少偷喝她的青梅酒!
不然光靠那几片阿奇霉素,哪能这么快回春?
“安安!你可算来了!”
周怀安一见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亲热地招手,“你那药,真是神了!帮了伯伯大忙!就是……唉,想着你马上要随军走了,伯伯这心里头空落落的……”
老人说着,眼圈竟有些泛红。
“周伯伯……”
阮安安立刻换上甜度满分的笑容,小碎步凑过去,乖巧地给他捏着肩膀,声音又软又糯:“别担心,用不了几年,我一准儿回来!到时候,您可得亲自下厨,给我做您拿手的话梅小排!我可馋死啦!”
“好!好!做!伯伯给你做!”周怀安被哄得心花怒放,精神头更足了。
“再给你蒸条鲜掉眉毛的鲈鱼!我记得你打小就最爱吃这个!”
这原主不光名字跟她一样,连口味都撞上了。
话梅小排,清蒸鲈鱼……
光是想想,阮安安舌尖就开始分泌口水了。
“噗嗤……”
听到她这声清晰的吸溜声,周怀安忍不住笑出声,宠溺地摇头,“你这馋丫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今儿个可买不到新鲜鲈鱼咯!”
“哥,”旁边的周怀全出声打断。“时候不早了,安安还有正事要办呢。”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周怀安一拍脑门,赶紧把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塞进阮安安手里,神色郑重起来。
“安安,搬东西千万小心!钱财是死的,人是活的!东西没了不打紧,你平平安安最要紧!”
阮安安用力点头,眼神清澈又诚恳:“伯伯放心,我晓得轻重。等这阵风头彻底过去,这些东西,我原封不动给您送回来。到时候,我在那别墅里,给您存满上好的青梅酒和我亲手腌的脆萝卜、酱黄瓜!您和叔叔记得自己去取!”
这话说得熨帖至极,既表了忠心,又暗示了东西的安全和后续的孝敬。
周怀安和周怀全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原先还担心她年轻扛不住事,可看她对付徐家那滴水不漏的手段。
就知道这孩子是真长大了!
够狠,够绝,做事斩草除根。
心思比当年的阮老爷子还要缜密周全!
周家的家业交给她,他们放心!
阮安安骑着周家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到了郊区别墅。
打开库房厚重的门锁,饶是她自认见多识广,也瞬间懵了!
映入眼帘的,是码得整整齐齐、几乎顶到天花板的——檀木箱子。
撬开一个箱角,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晃瞎她的眼。
满满登登,全是小黄鱼!
一箱、两箱…………粗略一扫,何止百箱?
阮安安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原著里周家兄弟为啥被女主轻易拿捏了。
这哪是私藏?这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是催命符!是足以让全家掉脑袋的把柄!
事不宜迟。
她凝神静气,意念笼罩整个库房。
片刻之后,偌大的库房变得空空荡荡,连灰尘都被仔细清扫过。
做完这一切,天色才刚擦黑。
阮安安灌了几口清凉甘甜的灵泉水驱散疲惫,重新跨上那辆结实的“二八大杠”。
车头一调,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夜风拂过她羊绒大衣的领口,带着一丝凛冽。
现在,该回去收拾苏清月了!
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第24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阮安安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家院门,瞅准墙根那片最不起眼的阴影,从空间里摸出把老藤摇椅,裹紧身上的旧毯子,往摇椅里一窝,像只蛰伏的夜猫。
偏房窗户透出刺眼的白炽灯光,晃得人眼晕。
隔壁几户人家窗口摇曳的煤油灯火,跟这一比,简直成了萤火虫。
阮安安心里冷笑一声:“呵,灯开得倒是亮堂!不是自家的电费,花起来不心疼吧?”
她可记得真真儿的,徐老婆子没被逮进去前,苏清月“勤俭持家”地恨不得连根蜡烛都掰成两截使。
现在老婆子不在了,好家伙,一个人在家,东西两屋的灯都亮得晃眼!
阮安安咂咂嘴,心里那点佩服劲儿倒不是假的。
尤其是今天刚在黑市经历了“黑吃黑”的惊魂一刻,她算是彻底悟了。
女主能当女主,全凭一个“装”字!
那黑市是啥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她今天都特意穿得红配绿、土得掉渣了,结果还是因为那一百块钱露了富,差点栽进去。
苏清月和徐母之前可是偷拿她家古董去了黑市好几趟,每次都囫囵个儿走出来了。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苏清月装模作样的本事比她更强。
“吃一堑长一智!”阮安安暗暗告诫自己,“这次必须把苏清月给彻底解决了!”
念头刚转到这里,偏房那刺眼的灯光“啪”地灭了。
门轴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吱呀”,苏清月像做贼似的,踮着脚尖溜了出来。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鬼鬼祟祟地往院门挪。
阮安安眯起眼,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苏清月这一身行头——
红底碎花的厚棉袄,翠绿得扎眼的头巾,脚上一双洗得发白的黑布拉带鞋……
阮安安差点乐出声。
这不是白天她去黑市那身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苏清月这副打扮,再想想自己白天在黑市的遭遇。
一个念头闪电般劈进阮安安脑海——
“背锅侠,这不就送货上门了?”
就在苏清月的手快要摸到冰凉的门栓时,阴影里突然响起一个凉飕飕的声音。
“哟,大嫂,这深更半夜的,打扮得这么……喜庆,赶着去哪儿‘串门子’啊?”
“啊——!”
苏清月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弹开一大步,差点崴了脚。
她惊恐地循声望去,这才看清阴影里坐着的阮安安。
惨白的月光正好斜斜打下来,照在阮安安半边脸上。
她嘴角勾着,似笑非笑,那模样,活脱脱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苏清月只觉得一股寒气“嗖”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她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你你……阮安安?你、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坐这鬼地方干什么?”
阮安安慢吞吞地从摇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踱到抖如筛糠的苏清月面前,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好一朵娇滴滴、白嫩嫩的小莲花……”
阮安安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淬着毒,“可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嗯?我阮安安的家,我爱坐哪儿坐哪儿!就是坐房顶烟囱上吹风,那也是我的自由!轮得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
她凑得更近,呼吸几乎喷在苏清月惨白的脸上,声音陡然转厉:“倒是你!苏清月,这黑灯瞎火的,在我家院子里鬼鬼祟祟。该不会是……手脚不干净,摸了我家的物件儿吧?”
下巴被捏得生疼,骨头都快碎了。
“没……没有!安安,你误会了!”
苏清月把手中的信放在身后,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哽咽又委屈,“我……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剩咱妯娌俩相依为命了……我、我是想陪着你……”
“哈哈哈!” 阮安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手腕一翻,动作快如闪电,苏清月身后那信封已经被阮安安夺了过去!
“检举信?” 阮安安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嗤笑出声。
“还给我!” 苏清月脸色骤变,失声尖叫,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就去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带着十足的狠劲,狠狠甩在苏清月脸上。
苏清月捂着火辣辣剧痛的脸颊,那双惯会装可怜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别……别打了……我、我肚子里有孩子了!安安……我知道你恨我……可、可这都是徐宴礼和他妈的主意啊!是他们算计你家产!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她声泪俱下,试图把脏水全泼出去。
阮安安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眼神像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秽物,一步步再次逼近。
“苏清月,你当我是徐宴礼那个蠢货?你红口白牙说两句软话,掉两滴猫尿,我就得信你?”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清月彻底慌了。
面前的阮安安眼神带着残忍的清醒和狠绝,哪还是以前那个被她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她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苏清月心里又恨又怕:“你怎么能这样?你也是个女人啊!怎么能这么狠心……”
“啪——!”
没等她心里那点怨毒发酵完,头皮猛地传来剧痛!
阮安安一把薅住了她翠绿的头巾,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又扇了过来。
“狠心?”阮安安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快意和冰冷,“狠心也是你活该!!”
“啪——!”
又是一巴掌,力道更重!
“忘了你肚子里揣的这个野种怎么来的了吗?他爹是坑蒙拐骗吃绝户的渣滓!他奶奶是算计我阮家产业的恶毒老虔婆!而你苏清月更是个不折手段、心思狠毒的婊子!”
第三巴掌落下,苏清月只觉得天旋地转,嘴巴里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唔……呜呜呜……”
苏清月再也撑不住,捂着脸顺着墙滑坐到冰冷的地上,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呜咽。
“放过我吧,安安,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阮安安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她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迅速抽出信纸扫了一眼内容。
看完后,一声充满讽刺的冷笑响起,“苏清月,你这编瞎话的本事,不去写戏文真是屈才了!说我勾引李建国?跟他有一腿?”
阮安安抖了抖信纸,像是抖落什么脏东西,“之前那三天,可都是李嫂子亲自招待的我!昨儿晚上我俩还睡一个炕上,骂了你和徐宴礼祖宗十八代呢!”
“啊?” 苏清月猛地止住哭声,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脸满是震惊和扭曲。
“你没勾引李建国……你、你勾引的是他老婆?!”
阮安安:“……”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极其复杂地看了苏清月一眼,最终只化作一声疲惫又厌烦的叹息:“你……算了。”
跟这种脑子里除了“裤腰带以下”那点事和“怎么靠男人活”的娇妻文女主废什么话?
纯粹浪费唾沫!
苏清月是真的困惑。
难道……拿捏住男人的老婆,也能拿捏住了男人?
这……这也行?
可惜,她的“学术探讨”注定得不到解答了。
因为下一秒脖子侧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阮安安的脸从一个变成两个……
紧接着,整个世界猛地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阮安安面无表情地将一支细小的针管收回空间。
看着软倒在地、失去意识的苏清月,她眼神冰冷,毫无波澜。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道理,原主上辈子用命证明了。
所以,她绝对不给苏清月一点翻身机会!
心念一动,昏迷的苏清月消失在原地。
从阮家小洋楼到区治安处,骑二八大杠只要二十分钟。
阮安安把死猪一样的苏清月扔在治安处紧闭的大门前,又把那枚作为关键“物证”的周家契印,稳稳当当地挂在了她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蹬上自行车,身影迅速融入夜色。
这一天不是在蹬自行车,就是在准备蹬自行车的路上。
加上这七十年代初坑坑洼洼的破路,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屁股蛋子更是颠得跟裂成了八瓣儿似的,又麻又痛。
“嘶……回去非得泡个热水澡不可,不然这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不过,想到苏清月,阮安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人证物证都在,任她能把死人说活,这次也逃不了了!
快到家门口那条胡同口时,阮安安发现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个穿军绿色制服的瘦小身影。
瞧着有点眼熟,好像是李建国身边的警卫员。
看清来人,她利落地翻身下车:“同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警卫员立刻挺直腰板,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给阮安安。
语气带着完成任务后的严肃:“阮同志!这是刚到的海岛来的加急电报!还有军区给您开好的介绍信和明天中午去海岛的火车票!您收好,明天就能出发了!”
第25章 :未婚夫来电报了!
阮安安在裤腿上蹭了蹭手上的灰,干笑两声:“这么晚还跑一趟?辛苦同志了!”
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几点了,催命呢?
警卫员腰板挺得笔直,像在汇报军情:“报告阮同志!政委担心您拾掇不及,命令我务必今晚送到!”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们政委了!”
阮安安把“谢谢”俩字咬得格外重。
连声招呼都不打,票就给定死了?
合着她是个物件儿,指哪打哪?
今天蹬着那破二八大杠跑了大半个海市,腿肚子还转筋呢。
明天就得去挤三天三夜的硬板座儿?铁打的腚也受不了啊!
警卫员啪一个敬礼:“职责所在!阮同志再见!”
转身要走,又猛地顿住,回头狐疑地打量她:“阮同志,这么晚了,您……这是打哪回来?” 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
阮安安心头一跳,面上堆起愁容,长长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出来透透气,吹吹风。”
她抬手按了按眼角,一副强忍悲戚的模样。
“哦。您节哀。再见!”
警卫员没再多问,利落地跳上那辆军绿色的大吉普,轰隆一声开走了。
“呼——” 阮安安后背都沁出一层薄汗,赶紧闪身进了小花园,咔哒一声反锁了大门。
差点露馅儿!这当兵的,眼神忒毒!
屋里其实真没啥好收拾的。
她麻溜地冲了个澡,把几件常穿的衣裳胡乱塞进那个半旧的藤条箱,就算齐活。
至于旁的?她那个宝贝“仓库”里,什么没有?
阮安安裹着毛巾,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就一屁股陷进床边的旧沙发里。
摸出块巧克力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顺手抄起警卫员送来的那个网兜,哗啦倒在床上。
六个牛皮纸信封,码得整整齐齐。
第一个,是军区开的介绍信。
阮安安捏了捏,薄薄一张纸,却是这年头出门的“路条”。
海市管的还算松,听说北方有的地界,赶个集都得大队开条子,憋屈!
第二个信封一抽出来,阮安安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是盖着红戳的结婚申请批复附件!
一式两份,另一份估计拍电报发到徐晏丞手里了。
“嗤!” 她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把那张纸抖得哗哗响。
“好家伙,效率够高的啊!面都没照过呢,这就成‘已婚’了?”
算了,权当是张护身符,有总比没有强。
第三个信封鼓鼓囊囊,一倒出来,花花绿绿一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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