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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别枝海棠)


“这不科学!”
“因为其他候选者都死了,或者退出选举了。”
聪明的怪物告诉它。
“哦哦我知道这件事真可怕啊……但是为什么这次只有一个候选者?”
“因为其他候选者都!死!了!”
“哦哦……但是为什么这次只有一个候选者?”
“其他都死了!!!”
“是吗?但是为什么这次只有一个候选者?”
“蠢猪!去死吧!”
教堂内不准斗殴,聪明的怪物被天使拖出教堂,处刑。
蔚秀扶额,她看见了珠珠的影子。
聪明怪物在哀嚎。蔚秀已经预测到了怪物们黑暗的未来。
一颗闪耀的星星坠落了。
投好票,新任镇长接过天使长手中大大胖胖的稻穗。
蔚秀跟随怪物们的步伐,离开教堂,回到车内。
度玉京被叫走了。
他来得要晚些,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盒子,给蔚秀。
蔚秀打开,金灿灿的稻穗装向她打招呼。
离开雪淞镇的美好愿景在向她招手。
结束选举后,司机把蔚秀和傀儡送到门口。
她给度玉京说了再见,带着傀儡下车。
度玉京降低车窗,蔚秀没有回头,她进屋,关门。
……绝情女。
他关上车窗,对司机说:“走吧。”
蔚秀把稻穗挂在门上,她坐在自家门口,等待神明降临。
老房子外有道围栏,怪物进不来。
外院围栏拦着兴奋的怪物们,它们对着蔚秀流口水。
对面街上什么怪东西都出现了。
留着黑色长发的头颅乱飞乱窜,玩偶拿着刀子捅人,血啊肠子啊流一地……
蔚秀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她不看它们,看隔壁院子里踢毽子的腐烂小孩。
孩子们手拉手,踢着毽子,唱起了雪淞镇本地童谣。
“伟大的大地母亲呀——”
“雪是你的眼泪,雾是你的呼吸,”
“你张开双臂,挽留每个想要离家的孩子……”
没什么意思,配上本地人的口音倒算朗朗上口,听得她连连打哈欠。
神还没有来。
天都要下雪了。
下雪前,雪淞镇总是会起雾。
雾气消散的时候,大雪就会降临这座城市。
几个怪物轮流站岗,代替蔚秀守门,她回屋睡会。
恶魔失宠后,中宫之位空悬,想上位的怪物多得是。
她洗洗睡了,偷摸爬上床的珠珠抱住蔚秀手臂,软绵绵的脸蛋贴在蔚秀臂弯,睡得安心。
蔚秀眼皮沉重,躺下不久后意识沉入梦乡。
睡到深夜,巨大声响震醒了蔚秀。
她搓着眼睛起身,窗外的雪很大,风呼呼地吹。
大街上的怪物吵吵囔囔,它们一夜都没有消停。
蔚秀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拍着胸脯,告诫自己不要乱想,兴许是哪只怪物制造的声音。
守门的轮到了缪尔,他没见到神明。
缪尔的卷发上飘了些许雪花,他委屈地看着蔚秀,手抚上胸口。
“我好像着凉了。”
“哦。”蔚秀冷漠
“我心口疼,你摸摸。”
她眸色动了动。
蔚秀把珠珠放到了门口,它惊醒,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寻找蔚秀的踪迹。
“该你守门了。”蔚秀哄它,“看见神明记得叫醒我。”
“呜……”珠珠留在原地,缪尔和蔚秀上了二楼。
神医蔚秀为缪尔医治,等他心口不疼的时候,蔚秀有些累,困意去而复返。
今夜温度低,她在缪尔怀里找了个好位置,二人相拥着睡觉。
不清楚睡了多久,窗外雪声渐消。
蔚秀腰下钻进了一双手臂,它们搂住她,将她从缪尔怀里抱了出去。
蔚秀滚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半梦半醒间,她以为是伏应,嘟囔一声“别闹”,继续睡。
她脸侧散乱的头发被别到耳后,指尖划过蔚秀眼眶,捧起了她的脸。
蔚秀的脸蛋被捧在掌心,祂的骨架比成年人类大上几圈,所以,祂的动作异常小心,以免弄坏了娇弱的信徒。
她睡意正酣,因为祂的动作而微微嘟着唇瓣,卷而翘的睫毛伏在眼下。
人类的肌肤光滑饱满,透着自然的粉红色。信徒自带的小缺点落入祂金色的眼眸中,都变成了优点。
稻荷神没有责怪蔚秀和恶魔同床共枕。
祂的指腹划过蔚秀脸蛋,她简直像一颗红色的苹果。
小小的,好可爱。
伊甸园的传说中,一颗苹果引诱亚当夏娃堕落,世间因此有了七宗罪。
祂的指尖点在蔚秀鼻尖,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蔚秀自梦中惊醒。
她正对着稻荷神放大的面容,呼吸停止一瞬间,身体不可避免地颤了下。
三眼四手的神明抱着她,祂穿着神圣白袍,手掌轻柔地拂过她光滑的手臂。
祂垂下的目光慈爱温柔,下半身的蛇尾盘踞在床尾。
蔚秀抓紧垂落到她胸口的金发,神比她大一倍不止,完全是巨人般的存在。
但蔚秀没有感受到压迫感,在祂的注视里,她竟然如沐春风,情不自禁地想靠近这个奇奇怪怪的稻荷神。
蔚秀往祂的方向移动,祂没有拒绝,任由蔚秀坐上了祂的长袍。
祂一只手臂仍然搂住蔚秀的腰肢,另一只手臂指尖勾着稻穗。
稻穗摇摇晃晃,唤醒了蔚秀的神智。
她还睡在卧室里。
身侧缪尔没有醒。他陷入了不正常的睡眠状态。
窗外的风雪静止在空气中,镇上怪物们维持着各种各样的怪异姿势,一动不动。
万事万物在神明降临的那一刻皆静如止水。整个小镇里,只有蔚秀和稻荷神能够自主活动。
还有一株金色的稻穗。
它摇了摇。
神明不说话,祂俯视怀里的蔚秀,等待她的愿望。
蔚秀后知后觉地松开手里的长发。
她身穿睡裙,不礼貌地坐在祂洁白的长袍上,手指抓掉了祂的一根头发。
度玉京说,只能对神许一个愿望。
那她能不能……?
打住打住,什么让我再许三个愿望这种文字游戏肯定是行不通的!
蔚秀分外紧张,吐字磕磕绊绊地。
“您好,我,我想要集齐十二张车票,离开雪淞镇。”
祂亲和地抚摸蔚秀的头顶。
“乖孩子。”
稻荷神喜欢这个乖巧的小信徒,起码她的外表看起来很乖巧。
祂的声音散在流动的空气里,大风大雪啪啪地拍着窗户。
蔚秀身边的缪尔徒然坐直身体,他做了个噩梦。
见着蔚秀,缪尔松了一口气。
“我梦见你收集好了票,直接走了。”
说完,他看见了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车票。
不多不少,加上蔚秀之前收集的,总共十二张。
噩梦成真了。
蔚秀攒齐了票,她要走了。
她没了困意,冲下楼梯,先给度玉京打个电话。
伏应和傀儡都没睡。
伏应知道蔚秀的计划,他对蔚秀会离开这件事反应不大。
不过她昨天的嫖资没有给。
伏应低头织毛巾。它是个大工程,要等到月末,他才能成功地将它套在蔚秀脖颈。
不着急。
他不觉得蔚秀能成功离开。
傀儡从她和度玉京的交谈中,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比伏应反应强烈得多,寸步不离地跟在蔚秀身后,想问她会不会带走他。
守门的珠珠强撑着困意,它眼皮耷拉,看见蔚秀,开开心心地跑了过来。
蔚秀正在拨号,对着一无所知的珠珠,她拨号的手迟疑两秒,对它解释:“抱歉,珠珠我可能要走了。”
珠珠歪头,纯净的圆眼睛看着蔚秀:“那,还会,回来吃饭吗?”

吃饭是人类的头等大事,蔚秀喜欢吃饭胜过喜欢所有怪物。
倘若蔚秀知道它的想法,会指着鼻子骂它这不废话吗?
蔚秀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她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不回来了。”
珠珠趴下脑袋,恹恹地回答了一声“哦。”
它依旧不太懂,只知道她说的事情对蔚秀很重要。
对她重要,那对它也重要。
它接受蔚秀的所有决定。
“明天回来,吃饭不?”珠珠又问。
今天不回来,说明她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了。
一天不见着蔚秀,它忍忍就过去了。
明天回来就好啦。下次见,它要用八只触手抱着蔚秀,和她贴贴。
蔚秀声音卡壳。她意识到她说的话对珠珠很是残忍。
“我明天也不回来。”
“要后天回来吗?”
珠珠问,它被蔚秀抱了起来。
她的手掌是暖和的,它想一辈子赖在她身上。
蔚秀认真地对怪物说话,她希望它能理解。“不回来了,后天也不,之后都不回来。”
十二月初,蔚秀来到了雪淞镇,她将在月末离开。
她和怪物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蔚秀想过带走它们,思来想去,不切实际。
怪物们应当留在它们的家乡。去现代社会,它们不会习惯的。
珠珠蠕动触手,它爬到蔚秀的肩上,从她脊背滑下去,跑上楼梯,挤进二楼房间的门缝里。
它看见了枯坐在床尾的缪尔,触手卷住缪尔的裤腿,把恶魔往下拖。
怪物手舞足蹈,紧张大叫:“去做饭。快去做饭!”
它笨,没做好事情,留不住蔚秀,但是恶魔可以。
他做饭好吃,蔚秀喜欢。
恶魔不行,那让伏应去挽留蔚秀,不然让傀儡去。
如果没用的他们都不行,那它要冲出家门,去找兰道一家人。
厄洛斯兰道、约茜兰道都可以,让他们来劝蔚秀留下。
它甚至可以闯进度家,把度玉京五花大绑,绑到蔚秀面前。
这么多人,但凡有一个能留住她就好了。
珠珠的触手化了,瘫软在地面。
其实没有哪个能留住她。
它留不下她。
它和废物一样,没有自己的人类身体,说话都不通顺。
触手捂住脸,怪物小声哭泣。
它流淌着咸湿的眼泪,爬到走廊栏杆,倒吊着看蔚秀。
她在拨打度玉京的电话。
老天,不要这么对待它。
怪物难过至极,它不想让蔚秀走。
电话另一边传来了度玉京的声音。
蔚秀的手指兴奋颤抖,稻荷神很大方,把所有票都给她了。
惊喜压过了离别的伤感。
蔚秀首要任务是确定离开的时间,然后去安慰怪物们,制定离开的方案。
她说话语无伦次,度玉京聆听蔚秀讲述整个过程。
最后,她兴致勃勃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去叫其他人。你身边有其他人要走吗?还有多少位置?我这边,唉,可能不止我和厄洛斯。”
度玉京沉默了,窗外雪停,大雾弥漫。雾中路灯忽明忽暗。
白色的雾气在镇中游离,上次他拿着票去车站时镇里也在起雾,冷空中白色雾气湿润,像是雪淞镇在呼吸。
“晚上下了大雪,东边的山发生了雪崩,火车开不动。”
度玉京带来了坏消息。
珠珠看见蔚秀的表情骤然失落。
它藏在栏杆下,窥视着她。
它不想要蔚秀走,由此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见着蔚秀不高兴,它却感受到了开心,圆脑袋弹出猫耳,竖起来,仔细观察蔚秀。
蔚秀不可置信,她没带行李,攥着十二张票,出门对出租车招手。
傀儡生怕她走了,他快步跟上去,走到台阶,回头见沙发上的伏应稳坐如山。
“我没见着有人离开。”伏应织围巾,“雪淞镇不会让它的子民离开。”
傀儡停住脚步,看见蔚秀惊慌地上车。
出租车往火车站的方向行驶。
到了火车站,蔚秀的心脏停跳一拍,车轨埋在三四米高的积雪之下,扫雪工们看着棘手的现状直摇头。
车站的雾渐渐散了,雾后,雪淞镇刮起大风,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早不雪崩,晚不雪崩,偏偏是这个时候。
蔚秀提不起生气的力气,她木然地站在车站外,一柄伞为她挡住了雪花。
“什么时候能修好?”
雪淞镇配置的是破败的蒸汽扫雪车,效率低下。
度玉京陪同她往来路走:“想要正式通车,起码得等一个月了。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去我家避避风雪?离车站不远。”
蔚秀答应了。
他清隽脸上的遗憾被喜色替代,度玉京带着沮丧的蔚秀回到庄园。
玻璃房房顶堆着厚厚的雪,雪地里的脚步深深浅浅。
蔚秀围在壁炉边,度玉京问她喝不喝咖啡,蔚秀摆手。
“喝了晚上睡不着。”
不出意料地,她今夜应该怎么都睡不着了。
屋外的雪压弯了花园的树枝。
度玉京花园里的树大多都落光了叶子。
它们的树枝上团聚有一簇簇的绿色,绿叶上点着白色的积雪,是槲寄生。
深冬,槲寄生都结上了白色的小果子,像颗颗大珍珠。
蔚秀瞧着窗外的树,树干搭到了玻璃房上,槲寄生在他们头顶结果开花。
度玉京抱着同款小暖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上次我和你堂叔去火车站,镇里起了同样大的雾气。积雪没有压垮火车站,但我们起了争执,死的死,伤的伤。票也被毁坏了。最后谁都无功而返。”
度玉京的话给她提了个醒,蔚秀说:“我上次去火车站,镇里起了雾。”
她准备到车内等待,未曾想撞见了逃命的伏应。
蔚秀乘车不成,差点丢了一条命。那一日,抱着珠珠的她无奈地回了家。
蔚秀:“镇里常起雾吗?”
度玉京否认。
冬天一来,雪淞镇没日没夜的下雪,少有天晴。
下雪前,镇中有雾,但及其稀薄。
今天的雾气浓度比得上世界海的大雾了。
度玉京舀了两勺糖放进咖啡,他不爱甜食,蔚秀相反,她在吃仆人端上来的小蛋糕。
她吃东西的速度快,看不出这是个伤心人的食量。
度玉京的胃口因她变好,他今天想多加几勺糖。
蔚秀又吞了一个小蛋糕。
甜甜的奶油入口,蔚秀皱紧的眉头舒缓。
小镇明晃晃地告诉她,这场雾非同寻常。
雾和小镇,有什么关联……
蔚秀擦嘴:“你和堂叔他们几个到火车站之前,关系好吗?可以具体说说吗?”
度玉京搅拌着咖啡,他陷入了回忆。
“算不上,没闹到拼生拼死的地步。”
“起初,我们聚集了十二个人,瞒着其他幸存者约好离开的时间。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在他们之中,有的把老婆孩子丢到了镇里,偷票独自跑了。”
“到了约定那天,我记得是个夏天。夏天的雪淞镇不会下雪,但阴雨天多。太阳还没出来,我们就到了,到车站才发现来的人远不止十二个。”
那天发生的事情特别快,度玉京记得每个细节。
他回忆过去。
“我们之中产生了猜忌,认为盟友里出了内鬼。而被抛弃的部分人视我们为叛徒。”
火车站外的雾像是一层布,蒙住了他们理性的双眼。
高昂的情绪随时可能被火上浇油,度玉京记不得谁先动的手。
车厢内的争吵演变成了厮杀,幸好度玉京枪不离身。
有人指向度玉京,控诉他引导内斗。
度玉京不辩解,他掏出腰间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对面人。
他没有听对面人辩解,摁下扳机。
他连着枪杀了十多个人,活着的人终于消停下来。
他们站在血泊中,瑟瑟发抖。
度玉京安慰他们,人少了也能坐车,票足够就行。
结果警察跑得比火车快,他们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了幸存者。
度玉京花了大价钱打点,免受牢狱之灾。
蔚陈谎称他患有精神病,所以他被关进了病院住了几天,没去坐牢。
警方认定他们是危险分子,限制了他们的自由。接下来的好几年,度玉京不被允许离开雪淞镇。
“难道雾有迷惑人心的作用?雪崩不是吧。”蔚秀想破了脑袋。
即使再等一个月,能顺利离开的可能性依然微乎其微。
“不要着急。要是不能离开,留在这里挺好的。”度玉京早就习惯了在雪淞镇的安宁日子。
和外面的天地比起来,它少了些乐趣,蔚秀会有些不习惯是正常的。
“留下来也有好处。你想回到忙碌的工作中吗?”
蔚秀不想。
雪淞镇把她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
可是恐怖的小镇像悬在脖颈上的杀猪刀,随时会掉下来,宰掉被养肥的猪。
风雪越下越大,度玉京端着瓷杯,垂眸瞧着杯子里泛苦的咖啡。
“雪大不好出门,你明天再走吧。”
蔚秀心情不痛快,她的确想在大庄园玩一玩。
就是庄园的主人性格古怪,她怕度玉京半夜爬她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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