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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别枝海棠)


爬床失败,后者给她一枪,蔚秀直接飞升西天。
她踌躇不定。
室内温度适宜,雪花飘到玻璃边缘,化成水珠。
度玉京手指扣着瓷白色的勺子,他不再看蔚秀,视线投向玻璃外的槲寄生。
他在看它们,心里想的是蔚秀。
“25号是圣诞节。其实我想要你能多住几天,26再走。”
蔚秀:“让我留下来过节吗?”
“算是吧。”
度玉京回答得不干脆。“我听说西方圣诞节有个传统,——在槲寄生下的两个人必须得接吻,不然会招致厄运。”
在圣诞节,许多人会摘下一株槲寄生,借此偷取爱人的一个吻。

珠珠急得团团转,它奔进雪中,雪粒粘在底盘,触手被冻得蜷缩,跑得没了影。
傀儡坐不住,他和珠珠各自奔走,走了两条路,去找蔚秀。
宝物和钱财都在行李箱,蔚秀视财如命,她就算丢了他们,也不会丢下钱。
恶魔第三个出发。才出门,一楼的电话响起来了。
伏应一伸出手,长条尾巴甩在他的手背。若不是他是机械造人,手背必皮开肉绽。
缪尔积怨已久,借机发挥。
伏应的手掌摁在电话上,恶魔尾巴冒出了尖刺,势要他松手不可。
伏应识相地收回手,继续织毛巾。
没女人疼的男人最可怜。
缪尔接起电话,他在为蔚秀抛下他们的事情生气。
一想到能走,蔚秀竟毫不留情,翻脸如翻书,一声不吭就将他们甩在房子里。
他不高兴地臭着脸,电话那头没有风雪声,说明蔚秀不是在街道电话亭打的说话,而是哪个温暖的房子里。
蔚秀过得不错。
他们都以为她在大风大雪中冷得瑟瑟发抖,无家可归,担心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在哪个男人怀里,忙得忘了回家。
算了,不跟她一番计较,人没事就好。
缪尔的腰靠在柜子边,他冷着脸,恶魔尾巴却在身后扫来扫去,时而翘在手臂边,尾巴尖卷成心形。
“真不回来了?”
缪尔声音暗含失望。
伏应面无表情,手指认真地理毛线,耳朵却在偷听他们说话,暗暗揣测蔚秀在说什么。
他没有在关心她,伏应最多是想了解雇主的下落。
雪淞镇找不到第二个比她出手阔绰的雇主了。
他不想这么快就露宿街头。
况且,他出卖了身体,蔚秀还不给嫖金。
她要走,必须得给足了钱。
不止一次的费用。
蔚秀在床上花样百出,伏应织围巾的动作放慢。
红色围巾初具雏形,伏应在脑海中勾勒出蔚秀戴围巾的模样。
……倒是挺可爱。
伏应加快织围巾的速度。
早点给蔚秀戴上。
那边的缪尔挪动身体,背部抵在桌子上。蔚秀把他哄得眉开眼笑,多大的怒气如烟消云散。
恶魔说话的音调拔高,尾音的喜意溢于言表。
“真的?你明天回来吃饭吗?……什么,要过圣诞节?”
“什么狗屁节日,没听说过,我不过。”
“你要回来就回来,不回来算了。”
缪尔说气话,他顿了一下,在听蔚秀说话。
“当真么……什么狗屁度玉京,你别和他多说话,我等你回来。”
蔚秀花了一句话,把缪尔哄好了。
恶魔只字未提冒着大雪寻人的怪物和傀儡,和蔚秀聊起天。
话真多,伏应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无语。
恋爱脑真讨厌。
喋喋不休的说话声都影响到他织围巾的速度了。
“都说了些什么?”
度玉京回来时,蔚秀已经打完了电话。
蔚秀洗漱过,换上了他送来的新衣服。
她趴在沙发上,翘着腿,袜子上印着萌萌的小狗。
“一些家常事。”蔚秀敛起笑意,她摸着泛着粉色的指甲,不打算多说。
“是缪尔吗?你和他聊天时候心情真好,不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连个像样的笑容都没有。”
度玉京脱了外套,他今天说话酸里酸气的,搞得蔚秀没法接话。
槲寄生的吻被蔚秀当做了不合时宜的玩笑,度玉京不会再提。
他自顾自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又说:“今夜还长,去游泳吗”
屋外温度低,室内非常暖和,墙角立了三四株圣诞树,桌上放着香薰,香气清冷。
蔚秀穿着泳装不觉得冷。
工作后,她很久没有游泳过,小腿下水,最初有些不适应,全身下水后习惯了水的温度。
蔚秀钻进水中,身姿灵活得像条抓不住的鱼,滑溜鱼身从指缝钻出,扭头一摆尾,跑了。
度玉京没下水,他收紧空落落的手指。眨眼间,蔚秀已经游到了泳池中间。
没抓住她。
她游了两圈,趴在泳池边,瞧着窗外的小片海洋。
祖母是被浪吹上岸的。
“你这么有钱,尝试过造船渡海么?”
火车走不了,那船还不行么?
度玉京:“没有。雪淞镇没有船,这里没有渔夫,他们不吃鱼。”
“怎么,海里也有神明?雪淞镇什么怪物都有,会有美人鱼吗?”
蔚秀回忆缪尔做的每顿饭,他没买过鱼肉回家。
她不爱吃鱼,没特地留意这件事。
蔚秀更在意美人鱼的相貌。
“有吧。”度玉京思路跑偏了,“你喜欢人鱼?”
“雪淞镇的怪物太多。待久了,看见什么怪物都不足为奇。还是和人类待在一起舒服。”
他是人类,蔚秀也是人类。
蔚秀和他才是同族,她该和他待在一起。
而不是那些怪物们鬼混。
蔚秀看着岸上穿戴整齐的度玉京,他只脱了外套,露出衬衫和马甲。
看不出来,身材挺不错的。
“警方还限制着你的人身自由吗?”
度玉京说:“没有,禁令只有五年。”
“那你后面怎么不打算跑?没想过渡海回去?”
蔚秀疑惑。
不应该吧。要把她关在镇中十多年,蔚秀得被逼疯。
她把想法告诉度玉京,度玉京神情莫测。
被困在某个地方多年,日日同一些奇形怪状的怪物相处,是个人都会发疯。
他只能算半个人,都快被这阴冷诡异的雪淞镇逼疯了。
口不对心,度玉京说出来的却和想法毫不相干。
他笑:“习惯就好。你不觉得在雪淞镇的日子很快乐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隔远了听不清声音,蔚秀游到了他身边。她在水中探头,摘下眼镜,眼中盈着水光。
她昨夜没有睡好,眼珠起了红血丝,不明显,度玉京一眼就瞧见了。
她是人类,身体脆弱,一点儿小病痛就能在人类身体上留下印子。
蔚秀的眼睛承接着灯光,亮得像是夜空的星子。
度玉京看得入神。
自从在列车内枪杀诸多盟友后,度玉京脸上没有恐惧,只是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握过枪,一直在发抖。
在怪物四伏的小镇,人类是异类,小小的结盟团体犹如沧海里的一艘小船。
他居然杀死了同类。
他杀死的是人类。
此之后的极长一段时间内,度玉京刻意躲避新来的人类,他懦弱不堪,逃避他们求助的眼睛。
时间一长,他患上了多种病症,几近疯魔。
十几年下来,消除病痛后,获得永生的他倒想思念起在人类社会的日子,想找个合眼的同类,在寒冷中相互慰藉,报团取暖。
蔚秀:“但是雪淞镇很危险。”
“问题不大,”他躺在椅子上,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习惯就好。只要你加入它们,日子会过得很快乐。稻穗带了吗?”
蔚秀脱了衣服,泳衣贴着姣好的身材,她哪能带什么稻穗。
“拿着稻穗,你可以随时觐见神明,病痛、寿命……都不值一提,你可以更贪心,神会满足你,也会保护祂的信徒。”
度玉京俯下身,他离蔚秀很近,能看见她额头的水珠滚到下颌,落到水里。一小珠融入泳池,了无痕迹。
他把能想到的好东西都给她了。
“镇里有很多怪物在挂念你,它们全心全意地爱你。蔚陈留给你了无穷宝藏,你真的舍得放弃所有东西,一个人离开?”
身上的水汽蒸发,蔚秀裸露的胳膊发冷。
他的话蛊惑人心。吸入空中清冷香气,蔚秀有一丝的动摇。
“留下来吧。”
传入她耳朵的声音阴恻恻的,如同一缕幽冷鬼风。
它们从四面八方而来,灌进她身体的每个毛孔。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独自待在雪淞镇里,实在是太寂寞,太孤冷了。
他不想要回到孤独的日子。
度玉京想要蔚秀,想要她留下来陪他。

蔚秀双臂抵着下巴,她泡得面色发红,痴痴地看向面前的度玉京。
度玉京情不自禁垂头,在蔚秀面前的脸放大,蔚秀睫毛颤了一下,他与蔚秀鼻尖相碰,没有呼吸。
跟个鬼一样。
鼻下流连的香气消散,蔚秀一巴掌打在度玉京脸上,打得他偏过了头。
度玉京的左脸红了一片。
一巴掌打破了暧昧的气氛,更将他的好心情打得烟消云散。
度玉京咬紧牙。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气愤。
蔚秀,……该死的蔚秀。
他把她的名字嚼碎了,咽进肚子里,难解他心里头的愤怒。
始作俑者无辜地捂住嘴,她惊讶地说:“不好意思,我差点睡着了,打疼了吗?”
“你家里熏的什么香啊,神神鬼鬼的,闻着就想睡觉。度大老板,你不会怪我吧?”
她的手抚上度玉京脸颊,他负气避开蔚秀的掌心,一扭头越想越气,反而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大,拉得她身体上提。
蔚秀小腿泡在泳池里,她上半身被拉出水面,湿漉漉地沾在身上,风吹得冷。
度玉京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她的脖颈,他放轻了力气,刚巧能制住她挣扎的动作。
“你真的不想留在雪淞镇吗?”
“雪淞镇有什么好的,值得让我留下来?”
蔚秀似乎并不怕他,她眼里透着狡黠。
来游泳池前,她看见仆人和度玉京耳语了两句。
度玉京脸色不好看。看见她,还得藏住不高兴,温声问她去不去游泳。
来的是谁呀,好难猜呀。
“你不心疼你的怪物们?你对得起他们吗?”
他嗓音湿凉,手指间浸着水。蔚秀每说一个字,他的掌心都能感知到她脖颈起伏的幅度。
蔚秀勾着度玉京领带,缠在指尖绕了绕,笑吟吟地问:“你有什么本事管我。”
“倘若留下来,你可以长生不死呢?”
度玉京问。
蔚秀不为所动,她抬眼直视他,度玉京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眼睛看穿了他的底细。
蔚秀:“度玉京,你长生不老的代价,该不会是成为怪物,永远不能离开雪淞镇吧?”
她一语戳中了度玉京的心事,禁锢着蔚秀脖颈的手指收紧,度玉京面色铁青。
蔚秀呼吸艰涩,她的脸涨红,眼中红血丝更显。
他松开了蔚秀。
度玉京大步离开游泳馆。
“有人找你,他等在门外面。”
他咬牙切齿说出最后两句话,“没人能撵走他,你再不去看看,就被冻死了。”
冻死最好。
包括蔚秀,全部死掉好了。
那他把她的尸首抱回家,也算将蔚秀永远地留下来了。
走出游泳馆的刹那,度玉京回头,蔚秀爬出了泳池,正在找自己的外套。
她拿着帕子随意擦身体,蔚秀懒得脱泳衣,待会洗澡再脱。
但是直接穿上她的外套,会打湿的。
蔚秀看上了度玉京丢那的外套。
察觉到度玉京眼神,她看过来,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我衣服打湿了,能穿一下你的吗?”
度玉京哼出一声鼻音,转身就走。
油嘴滑舌。
“我哪有本事管你,随便你。”
他的声音遥遥传来。
蔚秀开心,她套上宽大的外套,衣服堪堪遮住大腿。
塔楼内不冷,她的掌心贴上玻璃窗,在窗外看见了被冻成冰棍的傀儡。
他肩头盖着几缕雪,静立雪中。
蔚秀对他招招手,求门前守着的女仆姐姐开门。
女仆也是怪物,她埋着头不敢答应,悄悄往蔚秀身后看。
后门出现了半片衣袂,和一双窥视的眼睛。
以防被蔚秀发现,后门开的缝约有一厘米宽,度玉京满眼都是黑色西装下蔚秀白晃晃的两条腿。
她见到了雪中可怜兮兮的傀儡,还有闲心地拿了桌上水果,翘着腿啃瓜果。
门缝后的眼睛消失了。
仆人开门,放傀儡进屋。
按照度玉京的决定,仆人给蔚秀和傀儡分别安排了房间,一个在走廊最东,一个在最西。
蔚秀傻眼了。
度玉京这个老阴鬼。
傀儡跟在仆人后面,一步三回头地往房间走。
蔚秀挥挥手,示意他别害怕,安心住。
隔壁的房间门大开,度玉京和蔚秀对视一眼。
她还穿着他的外套,外套上带着清冷香气,和在游泳池闻见的没有区别。
蔚秀大惊,他好不要脸,把她房间分到了他的隔壁。
大晚上真不会来爬她的床吧。
蔚秀眼不见心不烦,她砰地关上门。
讨人嫌。
门已经关了有一会儿,度玉京眼神带着失望,打算回屋,蔚秀的房门忽而又开了。
蔚秀想通了,她对度玉京勾勾手,“阴魂不散地跟着,你很喜欢我呀。”
她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人进屋了,但是门留了个缝。
度玉京眼神暗下来,她留的那条门缝和他在一楼大厅偷看她时,目光穿过的那条门缝大小并无差别。
她发现了吗。
那她知道他会偷偷看她练枪吗。
意识到肮脏的心思被正主发现,度玉京心脏漏了一拍。
度玉京推开门,蔚秀正坐在床榻边,她踢了鞋子,那件不值钱的西装外套和他不值钱的心意一样,被踩在脚下。
丢人现眼。
“喜欢我的的话,就过来,躺这儿。”
蔚秀换了睡裙,裙摆花瓣边搭在大腿上,她的脚尖点在铺着西装的地面。
度玉京不可置信,她要他晚上睡地面。
这是他的家,他竟然睡地面。
“不行,”他没好气地一口回绝。“我要回去了。”
“我没说让你睡这儿啊。”蔚秀说。“躺一下都不行,你知道我家里那些怪物平时都怎么伺候我的吗?”
他心跳加速,问:“怎么伺候的?”
蔚秀买了个关子,“别问,你先躺下。”
“不行。”
度玉京常年身居上位,向来都是别人卑躬屈膝地求他,哪有他被人踩在脚下的道理。
“那你出去吧。”蔚秀撵客。
度玉京硬气地转身即走,他拧着门把手,一只脚踏出去之时听见蔚秀又说:“顺便喊傀儡过来。”
他停下脚步。
度玉京关上门。
不为别的,蔚秀明摆着要羞辱他。
她不要野心家,只要听话的奴隶。
蔚秀倒想看看,度玉京能做到哪一步。
他还是平躺下了。
度玉京眼底映着天花板,蔚秀在床边的腿晃了晃,度玉京微微放大瞳孔,他闭上眼,高挺的鼻尖湿了一大片。
湿润的水流进嘴里,他滚了滚喉结,咽下咸湿的液体。
蔚秀抓住了他的头发,她不懂怜香惜玉,揪得他的发根有些疼。
“舌头呢?”
蔚秀问。“你怎么不专心?”
度玉京的舌头是冷的,雪淞镇的怪物们大多体温偏低。但度玉京不一样,他没有生气,像是一只鬼魂。
鬼魂伺候人的功夫不错。
蔚秀的身体柔软又暖和,度玉京心口起伏,手指扣住蔚秀腿根,多给他一点。
她初次尝试新玩法,很快就舒服了,起身,扯了两张卫生纸丢度玉京脸上。
“自己擦。”

度玉京形容狼狈,他扶着床沿站起身,拿纸擦干净脸上的水痕。
原本一丝不苟的领口崩开了两颗扣子,度玉京摸上心口,那里露出了小片肌肤。
湿的,像洗了把脸。
他浑身不舒服,等待蔚秀给个答复。
但是蔚秀用纸随意擦擦腿,她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提了浴袍去洗澡。
她不管他难受不难受,丢下度玉京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她没让他留下,也没让他滚出去。
度玉京站在自家房子里,他像个客人,留下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手指沾了水,度玉京把它点在湿润的唇瓣上,他舔了舔指尖。
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度玉京刹那记不得轻重,咬住了指尖。
血的腥甜味的在口中蔓延。
度玉京淡色的唇瓣上沾艳丽血点,他压着唇线,双唇间抿出一道血线。
他静静地瞧着蔚秀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出来,她径直路过踌躇不前的度玉京,拿来担架上的帕子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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