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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就在景骁也被耗尽了耐心时,一身清白雪衣的青年突然松手,将手中冰冷的问心剑扔在了地上。
他望着沈晚棠那双冷漠的琉璃色眸子,平静开口:“我可以做你修炼邪术的傀儡。”
景骁看着他,忽然想起那天初见他们二人的事。沈晚棠逃走后,他问沈卿言是否愿意归顺他。
他之所以想要沈卿言留下,只因此人天赋绝佳,若是错过了,往后便再也不会遇到。
只有天赋高的人,才有资格被他夺舍。
他知道,阿娘和苏溪说过,不许他再碰此术,他也始终走不出当年心中留下的那道伤疤,可见到一切与夺舍术有关的人、事、物,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选择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看来……
在他探查沈卿言的天赋时,沈卿言早就猜到了他要他留下是为了修邪术。
景骁的视线落在沈晚棠身上,看清她神色的淡然冷静。
沈卿言和沈晚棠都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沈晚棠知道他不会杀她,而沈卿言,知道一旦丢下命剑束手就擒,那么他便不会夺去他们四人的命。
沈卿言……
明知道今晚是他与人双修的日子,却刻意而为这一切,他为的无非是一个女人罢了……
蓦然间,他扯唇笑开,笑意不达眼底,他用魔气将地上那柄问心剑取回。
“如你所愿。”
话落,他又猛地将沈晚棠朝沈卿言的方向推过去。
只觉眼前寒光一现,沈晚棠还未来得及看清问心,便猝不及防被一股力猛地推去,一头扎进一个坚硬而温暖的怀抱之中,鼻翼间瞬间满是清冽的熟悉气息和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沈卿言伸手轻揽住她的胳膊,半垂下眸,对上她仰头望来的目光,而她的眉眼间尽是对他收敛不住的冷戾。
他默住一瞬,随后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当他再抬眼时,无数把刀剑已经指向了他们的命门。
握着师妹的手微微收紧,他将人护进怀里,清寒的嗓音响起。
他说:“我换下的,是师妹。”
言外之意便是,以他的命换下沈晚棠的命。
景骁心知肚明,他闹出今晚这么大的事本就是为了沈晚棠,又在三选一时答应做他的傀儡,无非是在告诉他,他不可再动沈晚棠。
若指炼双修之术的话,他从始至终,对她的身体根本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
景骁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沈卿言怀中沈晚棠隐约露出的侧脸。他一面思绪着,一面又收回视线打量手里的问心剑,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的右手掌心已被剑柄灼烧掉了一层皮。
不愧是神剑……
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愿放手,偏偏要催动体内的魔气,想要斩出一道剑气,魔气才刚注入,他脸色便一沉,猛地扔掉手里的剑。
摊开手……手心血肉模糊,痛得几乎整条手臂如同废掉了般。
“清玄神君的剑,只怕也唯有他的师妹碰得……”一侧的萧之镜见到这一幕忽然低喃出声,似是不知不觉脱口的话,尽数纳入景骁的耳中。
景骁知道,一个人的命剑绝不可能为他人所用,除非是极为亲近之人,但没想到,沈卿言的剑反噬起来会如此厉害。
他猛地拂袖,将灼伤的手掩在袖袍之下,紧接着几道魔气落在四人身上,封锁住他们的修为。
最后,四个人被关在了同一个牢狱中,还被景骁亲自下了一道铜墙铁壁一样的禁制,生生将他们困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沈晚棠的心情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糟糕,看向萧之镜和云岑的视线也极为不善,视线投过去时,无意间撞入师兄漆黑的眸子里。
她一顿,又蹙眉将视线收回,极为不耐。
见她如此,沈卿言也收回视线,半垂眼皮,里面情绪的千丝万缕无人察觉半分。
“嘶……你行不行啊!”云岑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正与萧之镜背对背,萧之镜帮她解着手腕上的绳子。
绳子由魔气所化,经过挣扎拉扯后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几乎快将她的手腕绞断。
萧之镜额头冒汗,偏着头道:“等会儿,你帮我把我身上的笛子拿出来……”
云岑没好气:“你灵力被封,笛子也做不成刀剑,有什么用!”
两人又开始了互相拌嘴,可手上解绳的动作却没停,云岑也将他后腰的骨笛给了他。
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沈卿言掀开眸,冷淡的视线扫向师妹的腰间,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她正在一点点挣动着,哪怕是有血气涌出,她也执意要挣脱开束缚。
片刻,他忽然站起身,这个四四方方的牢狱本就不大,因处于地下,所以也不高,他一站起来瞬间显得整个牢狱都逼仄起来。
几个人不由得看向他。
沈晚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眸眼睁睁看着师兄朝自己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皱起眉,眼底划过一丝排斥。
而沈卿言来的时候便恹恹垂眼,并未去看她的脸色,只是半蹲在她身侧,将她调转了个方向。
“师兄?”沈晚棠被她扶着以后背对着他。
她微微侧头,觉察到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臂,彼此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对方。
沈卿言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缓缓将灵力注入,与她手腕上的绳子相互对抗起来,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
直到绳子终于松开消失不见的那一刻,沈晚棠的手突然落了下来,两只手麻木与疼痛的感觉瞬间放大,她揉了揉手腕,上面有勒出的擦伤,看着吓人却并不严重。
看着自己得了自由的手,脑海中不合时宜想起师兄昨晚的那句“我换下的,是师妹”。
难道,景骁杀了她不好吗?
不禁,她忽然看向师兄,唇畔牵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中却无半点笑意,试探着戏谑道:”师兄多次帮我,莫不是又舍不得杀晚棠了?”
此话一出,瞬间将沈卿言拉回到了师妹入魔当日、宗祠内的数座灵牌前、上万名弟子于大殿前焚尸……
他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眸若含冰,不夹杂着任何情绪地盯着她,“你手上沾的,是上千弟子的血,身上背的,是他们不散的怨魂……”
“我会将你亲自带回宗,向众位同门认罪,而不是让你轻而易举死在他人手中。”
“左右不都是一个死,有何区别呢?”沈晚棠闻言讥笑,她深深望着他,说:“师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她的师兄说杀就杀了,何曾说过要把她带回处罚?
沈卿言觉察出她的话隐含其他的意思,等了片刻却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后话,他的视线不禁停留在她的身上。
忽然莫名开口,想问一句什么:“我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沈晚棠已经起身朝着萧之镜和云岑走去。
他的双唇重新合上,话音也戛然而止,低垂下眸,手不自觉地放在自己压抑沉闷的心口处。
他方才,竟然想问她,曾经,他是不是对她做过什么……
这样的感受究竟从何而来?

沈晚棠站在云岑身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你不会还想趁人之危吧?”云岑见她来者不善,顿时脸色冷凝起来,警惕道:“你我无怨无仇……你!”
她话还没说完,沈晚棠已经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云岑觉得莫名其妙,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之镜脸色微变,骨笛之中突然涌出一道微弱的灵气解开了自己和云岑手腕上的束缚。
他起身将云岑护在身后,骨笛横在沈晚棠身前,“沈晚棠,你又发的什么疯?”
沈晚棠瞧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面纱随手扔在地上,哂笑一声,打破僵局:“这面纱瞧着有些碍事,还是烧了好。”
“呲”一声,地上的面纱被微弱的灵火包裹,瞬间化为云烟。
“你,你们都冲破封印了?”云岑看着他们二人,好一会儿才错愕开口。
清玄神君帮沈晚棠解开绳索她姑且能理解为清玄神君曾是历过最后一道天劫之人,修为即便落了下来实力也还是他人所不及的。
可沈晚棠和萧之镜怎么也……
云岑的话让沈晚棠的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那抹白。
师兄毕竟曾是清玄神君,即便修为不及当初,修的术法领悟到的那些东西却都还在,只怕是景骁给他下的封印早已被他破了一道裂缝,丝丝缕缕微弱的灵力一点点注入束缚她的绳索,足足花了一整夜才彻底解开。
中途,师兄也曾将灵力渡入她的体内,依靠着那点灵力,她也足足花了整晚才像师兄一样破开一道裂缝,可以运转体内的一缕魔气。
她与师兄能够恢复几成法力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萧之镜。
沈晚棠也顺着云岑的话反问:“是啊,你是怎么恢复灵力的?”
萧之镜渐渐收回对她的敌意,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随性,没好气地将骨笛握在手中摊开。
“你们失去了法力无法召出命剑,并不意味着我随身携带的笛子连这点小法术都破不开,你们也太小瞧本公子了!”
“难怪你让我帮你拿骨笛,法器中有你的灵力你怎么不早说?”云岑听了他的解释后若有所思一瞬,又狐疑道:“可你怎么一晚上也没解开?”
“自然是和清玄神君一样了。”萧之镜一耸肩,无奈道:“我的修为都被封了,炼出来的法器自然也会受到压制。”
所以法器发挥出的效果与清玄神君一样大打折扣,远不及平日那样蕴藏巨大的灵力。
“对了,清玄神君……”萧之镜突然话锋一转,推开沈晚棠,来到沈卿言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行了个道礼,不解道:“方才景骁要神君从我们三人之中挑选一人,不知神君为何偏偏选了这样一条路?”
“因为我放走了牢狱中所有的凡人。”
随着沈卿言的话出口,云岑和沈晚棠的视线也跟着往外看去,整个牢狱中满是邪魔之气,而其他牢中关着的“人”里,的确是不见凡人,都是魔族人。
萧之镜也发现了这一点,清玄神君只放走了凡人,对魔族人的生死麻木无觉。
青年低沉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一旦我做出了选择,他便会按照约定杀了二人放一人,也或许三个人一个不留,若我认降甘愿成为他炼邪术的傀儡,我们四人就能活。”
沈卿言的话并未说得太明白,但他们已经听懂了他的话。
他放走了景骁用来炼邪术的凡人,那么一旦他认降,景骁就没有非杀他们不可的理由,比起杀了他们,让他们成为他炼邪术的傀儡岂不更好?
“难道真的要被他用来炼邪术?”云岑听完他的话冷声开口,“眼下我们被困,将死和死又有多大区别?”
对此,沈卿言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席地而坐开始凝神入定,一举一动皆是一派的稳重自若。
沈晚棠也寻了个地方坐下。
师兄既然敢把自己送到景骁手里,便足以说明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出去。
就算师兄没法子,她也想到了一个……
她的视线看向那穿着蓝衣的女子,缓缓抬手,隔着一段距离挡住她的整张脸,心中无声流露出笑来。
后面的两天沈晚棠并未像其他三人一样借助外力冲破体内的封印,而是在魔将点到她的名字时,动作随意地从怀里包裹着的青色衣料中取出一块海棠花糕。
这是上次师兄找她时留下的,当时她吃了半块便冲破封印,眼下她将剩下的几块尽数吃下。
“沈晚棠,跟我出来!”等得不耐烦的魔将忍不住用刀敲敲牢门。
沈晚棠这才徐徐起身,顶着萧之镜和云岑强烈的视线来到师兄面前。
垂眸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她的手中凝出一柄剑——断情。
剑鞘她留下,剑,她丢在了他的身边,压上他雪色的道袍。
其余的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走出了牢笼,连头都不曾回过,自然,也不知道在她走后青年缓缓掀眸,凝望着身边那把熟悉的剑。
萧之镜后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也和沈卿言一样看着地上那把剑。
沈晚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若说她与沈卿言关系好,两个人相处起来却十分僵硬,甚至是暗流涌动,藏着不知谁的厌与怨。
若说她与他关系不好,却又会在危急关头将命剑交给对方,不是默契便是足够的信任。
不由得,他无端回忆起曾经诸多似曾相识的往事来……
“你在想什么?”一旁的云岑不经意间觉察到他脸上的悲戚之意,心下闷闷的,说不出的奇怪和别扭。
于是,她安抚道:“我们不会有事的。”
虽是如此,可萧之镜还是没法让自己高兴起来,但依然欣慰于云岑难得的主动,便扬唇笑开,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都还没骗到手,我怎么会出事?”
“自作多情!”云岑一把拍开他的手,“我说的是我和你,我们不会有事的。”
萧之镜看着她,脸上的笑更深了。
而这一幕被沈卿言尽收眼底,他们之间虽没有太多的触碰,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亲近,这种亲近是远超出他认知中的亲密,非兄妹,非好友,更非夫妻,但也正是这样不近不远的关系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沈卿言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隐约有一个念头告诉了他否定答案。
他将地上那把剑执起,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从前那样不近不远的关系才是对的……
手中握着的剑生出排斥抗拒之意,在他的掌心中开始挣扎起来,无形的力量逐渐反噬在他的手上,他意识到了什么,执意收紧手用力握紧师妹的断情剑。
不多时,“啪嗒”一声,血珠和剑一起滚落在潮湿的地面,血腥味在牢狱中蔓延开,香甜的血引得这些饿狠了的魔族开始叫嚣起来。
沈卿言似无所觉,缓缓摊开手,眼神无波地看着几乎麻木、血肉模糊的掌心,从始至终都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依稀记得曾经——
“师兄师兄!”十岁的小姑娘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嗓音稚嫩,透着孩子气般独有的纯真与烂漫,她从身后突然出现,一头撞在他的身上险些摔倒,“唔……”
他下意识用手拖住她的额头,松手时,指尖轻轻拨动她有些湿润的发,上面残留的水珠滚在指腹上,指腹轻轻摩挲着,看了一眼她湿濡的衣裳,温声问:“去哪玩闹了?”
他的语气下意识地温和了几分,可自修了无情道后他的情绪越发地淡去,几位师叔也时常说起他越发不近人情,说话总像是在训人和质问。
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师妹听了他的话后,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见此,他不禁蹙起眉,望着她,心中的怪异和陌生油然而生。
“晚棠没有胡闹,方才只是和两位师姐说了会话,然后在寻师兄的路上不小心摔进池子里了。”小姑娘也摸了摸自己额前湿润的发,低着头默默等着师兄训斥。
她想,等师兄训完不生气了她再说话。
“我给你的那些心法可修了?”沈卿言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心中柔软了几分,可却忍不住训诫道:“你若修为精进,往后便不会再落水,也不会一个小术法也使不出。”
话音落下时,他的指尖凝出灵气,术法落在小姑娘的身上,将她湿濡的衣物都恢复如初。
紧接着,他将一道符贴在她的额头,符箓消散,符咒却被打入了她的脑海中。
他说:“回去将此术练到学会为止。”
“啊?”
小姑娘有苦说不出,像她这样的废柴体质,就算说自己学不会,也没人能够相信她,宗门里排倒数第二的一位外门师弟好像把基本的术法都学会了,只有她一个都没学会。
怎么会有人笨成她这样呢?
她没有反驳师兄的话,而是把身后藏着的剑递给他,一时间明眸皓齿,笑得乖巧:“师兄,你看看我炼出来的剑,我觉得还是挺好的,就是……”
她支支吾吾了一声,才红着脸说:“就是还只是个凡品法器而已。”
沈卿言接过她手中的剑,本想说点什么,却在触及师妹的明眸时沉吟片刻:“回去练剑,命剑过几日再来拿。”
“哦。”小姑娘看起来不太开心。
他顿了顿,忽然问起:“师妹的剑,名为何?”
此话一出,小姑娘又笑了起来,望着他道:“不如师兄起一个吧!”
“不行。”
几乎毫不犹豫,他出言拒绝。
每个人的命剑于炼剑人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他可以助她将剑升至灵品法器、天品神器,可却唯独不能为剑命名,否则此剑便会是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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