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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最后,他离开了这间房,灵力合上门,而地面上,却留下了血的痕迹,像是方才停留在那儿的人一直在忍耐克制着什么。
沈晚棠冷眼看着地上的血,方才师兄一定很想杀了她,毕竟她的口吻,是在模仿上一世死前黎白夙刻意激怒师兄的那些话。
师兄上次心魔发作还是在幻境中被她背叛,后来,师兄找到她质问她……
师兄说她没有心,那么她这么激怒他,是否会让他的心魔再次发作?
当夜,她将身上的伤处理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刚沐浴,发尾半湿,她也懒得用灵力弄干。
浴桶中的水面上还浮着一层嫣红的花瓣,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迎面入鼻,是熟悉的海棠花香,亦是熟悉的女子香。
清泠泠的水声时而清晰,时而又似浸在水中很是遥远沉闷,直到青年眼睫轻颤,猛地掀眸,眉眼中那抹属于魔族的阴邪戾气若隐若现。
透过屋内屏风,“哗啦”一声,身姿窈窕的女子浮出水面,隔着朦胧不清的屏风与之相望。
她的红唇轻轻弯起,眉眼间少女的神态不知何时荡然无存,浮现的,是女子的风情。
这一幕无形中拨动心弦,惹得沈卿言心下颤动,他又沉沉合上眼,双眉紧皱,可心中的焦躁越来越盛。
头昏沉不清,像是蒙上层散不去的浓雾。
良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看向那道屏风——
耳边静了,那道身影也消失不见。
恹色不经意爬上他的脸,他一面厌恶着自己的不堪,一面又清醒地感受着心中的躁动。
为了不再做那样荒唐不堪的梦,他随身携带醒神丹,极少休息,可心魔出现时……他还是会看见她。
他深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嘎吱——”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破这份沉寂。
他眼神黯然无光地看向屏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步伐坚定,一步步朝他而来。
明知道这是他的幻觉,却还是冷声开口:
“出去!”
沈晚棠知道,原本师兄是想一间房看着她的,可自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师兄便用灵绳束缚了她的手腕以此困住她,而他自己又重新要了一间房,她只好顺着灵绳的另一端夜闯房间。
面对师兄下的逐客令,她置若罔闻,绕过屏风,来到师兄面前。
雪色道袍的青年正坐在床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除了冷意和危险,再无其他。
但她还是留意到他的周身有极其微弱的魔气萦绕,这样微弱的魔气,生出心魔之人自己并不会发觉。
听说,心魔发作的人难以自控,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她的异常……
她毫不畏惧眼前这难以接近又浑身疏离清冷的师兄,缓缓坐在了他的腿上,侧眸与他晦暗幽深的黑眸对视,牵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师兄,晚棠今日说的话,你生气了吗?”
她的嗓音柔软含笑,攀着他的肩,目光落在他唇上。
“可是师兄,我怎么舍得你死呢?”
“你可是,我最好的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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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各位宝宝的营养液[星星眼][抱抱]

沈卿言平静注视着近在眼前的女子,眸中深不见底,暗得看不清神色。
他问:“是吗,最好的师兄?”
“师兄难道感受不到吗?”她的指尖缓缓落下,轻敲他的心门,无辜发问:“还是说,师兄没有心,所以感受不到?”
被轻轻点中的胸膛似被留下了一个烙印,深入心底,烙出一道抹不去的疤,又随着师妹讽刺的话泛起后知后觉的痛。
“可是师兄,在晚棠心里,没有任何人会比你更重要。”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滚烫的温度落在唇上。
距离他的唇只有分毫的距离时,她短暂地停顿一瞬,无端忆起某个深夜,师兄失控地将她摁在地上触碰她的画面。
缓缓掀眸,撞入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眸,她倾身而去,彻底吻上他泛着凉意而紧绷的唇。
动作极是轻柔,试探着一点点撩拨着他,却不论怎么亲吻,都只是浅尝辄止。
这样出格又大逆不道的举动,若是前世,她甚至连触碰师兄的手都要三思,更是不曾想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如今……
双唇分开后,她抿唇望着他,近在咫尺,呼吸缠绵。从头到尾,师兄都只是淡垂着眸静静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她一默,未曾受伤的手突然落下,覆上他压在床榻的手,那只手微微僵硬,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手背的青筋浮现。
她不禁弯起唇角,握住他的那只手,凑在他的耳畔,“师兄,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你的……”她再度靠近,在他的唇畔轻轻一碰,“心跳声。”
骗子……
听着她一句一句刻意又毫无逻辑的话,他的眸光晦暗。
被她压住的手突然一转,反扣住她的手腕摁在身旁,沈晚棠一时不察被拉近了身子,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同时一滞。
“你的口中,可曾有过一句真话?”
沈卿言抬眸,仔细望着她,试图看穿她脸上虚伪的笑。
沈晚棠哑然片刻,有时谎话说了太多太多,到了眼下被师兄忽然问起,她有些辨不清了。
如今,她也说不好师兄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
有时,她可以自私地选择杀死师兄。
有时,又会习惯性地递给他一把剑。
还有时,见他身染魔气,她宁愿他依旧是那高高在上、光风霁月的清玄神君。
若非危及自身利益,她不会选择与他为敌,她从一开始,便只是希望他们之间能够互不干涉、一别两宽。
可师兄,总是会跟紧她的步伐,逼得她避无可避,只能拔剑相向,中伤他……
“看来……”沈卿言学着她的模样牵唇,笑意略显温和,却极尽冷淡,全然不似在笑,而是一种自嘲,他说:“师妹口中,从未有过一句真言。”
沈晚棠的唇瓣微张,并未辩驳什么,而是径直凑了上去,面对师兄的质问,她不想再答,只想尽快达成目的,然后抽身远离。
却不想,师兄的手捂住她的唇,又是一句句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有没有这样吻过苏尧?”
她想起的,几乎都是自己从苏尧体内吸取怨恨的记忆。
可沈卿言却无法忘怀,甚至是耿耿于怀。
他的目光自她的双眸下落,手缓缓放下,看着她嫣红娇嫩的唇。
他清晰地记得,记得这双唇是如何触碰上他人的脸,记得她和苏尧在一起的每个日夜,记得她握着问心穿透苏尧身体时……那双手是如何地发颤……
也记得她亲口承认的,她喜欢苏尧,爱他,她说,他和苏尧不一样。
十五年竟比不过她与一个魔族的短暂相识,真是叫人心寒彻骨,以及……难以甘心。
他无法接受,在师妹心中,他认识她最早,却不是最重要的,唯一的那个。
“你和他,有没有像这样过?”沈卿言再度重复,嗓音透出几分暗哑低沉,捧着她的脸,指腹不禁摩挲她的唇瓣。
眼底的执拗和怨念蓦地浮现,他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他猛地按住她的后脖颈,直视她,“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沈晚棠愣了一瞬,启唇欲出声。
下一秒,师兄突然含住她的唇瓣。
触感柔软而滚烫,呼吸急促而沉重。
烛火不知何时燃尽,室内漆黑如墨,唯有几缕银白月光透窗而入,给床上紧密相拥的二人镀上一层微光。
暧昧旖旎的喘息越来越乱,沈晚棠的手不禁抬起放在他的颈侧,却被他握住手腕吻得更深,抱得也越发用力。
“师妹……”
男人宽大的手没入她半湿的发,而后缓缓向上再度按住她的头。
沈晚棠被动承受着,偶尔分开时,她依稀听见师兄低语:“师兄和苏尧……谁更重要?”
“唔……”她喘息着要答,却又被他堵上了唇无法发声,而他的动作愈发汹涌,似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意识混沌间,她觉察到了什么——
师兄的吻,是苦涩的。
他的动作汹涌强烈,却总是暗藏着隐忍克制,有时中途会在换气时停顿下来,想要与她说什么,到最后却又无话可说,即便是问出口,他也完全不想知晓答案……
沈晚棠的眼睫一颤,缓缓睁开眼。
恰时,师兄也停了下来。
两个人皆是体温滚烫,身体相贴,姿态极其亲密缠绵,沈晚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不知作何想法,下意识于他的眼尾落下一吻。
她说:“师兄,你和他不一样。”
师兄和苏尧,永远无法相提并论。
闻言,沈卿言淡垂下眸,眸中一切情绪退散,余光不经意瞥见自己掌心下那熟悉的灵力。
他的掌心攥着的,是师妹的手腕,而腕上束缚的,是他用于困住她的灵绳。
……是师妹,不是幻觉。
霎那间,他眸子的神色一点点凝住,忽然松开了她的手……
沈晚棠觉察到了这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耳边,诱哄蛊惑:“师兄,帮我解开好不好?”
滚烫的呼吸落在耳畔,沈卿言不动声色微微侧头躲开些许,眸色犹如万丈深渊,黑不见底。
他掩去眼底神色,应声:“好。”
沈晚棠本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师兄竟然答应得如此轻易,果真是色令智昏了么?
灵绳自腕上消失,她眸中的微光一闪而过,眉目笑着,将唇印在他的唇畔。
“师兄,你真好。”
与此同时,放在沈卿言身后的手,悄然将一张灵符放入心魔发作的师兄体内。
虽然师兄看着不似不清醒的模样,可若是清醒,他怎么会纵容她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黑暗之中,沈卿言缓缓垂眸,最后阖上了眼。这时候的他,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方才还炽热柔软的心在一瞬间化为寒潭死水。
沈晚棠将沈卿言放倒在床上,意识混沌的师兄中了她的高阶符,没有一天一夜根本醒不过来。
她跪坐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无人知道她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她径直起身推开了窗,寒风侵袭而入,将她身上的热逐渐驱散。
一面回溯镜被她化小,裹上几层灵符,最后朝着无虚宗的方向化作一道灵光送走。
她微微侧眸瞥了一眼床上的师兄,师兄说得不错,她是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无行神君,也要送给难缠的师兄。
“师兄,你若是想要挡了我的路,那么我对你,也就只有欺骗、利用、背叛。”甚至是,杀他。
此刻,她的声音微冷,哪里还有方才的半点温情,仿若那一切也都只是伪装。
有那么几次,她有的是机会可以杀他,诚然,杀了他就可以彻底自由,但是,沈卿言不一样,她想过要杀他,却不想用这种趁人之危的方式去杀他。
何况……
不久前,师兄又救了她一命。
青色身影消失在了这家客栈,踏上长街,而床上的雪衣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立于窗边,冰冷垂眸望着那抹青。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藏书楼所记,迷雾谷上一任谷主乃邪修,痴迷于夺舍术,生前夺舍二人。
迷雾谷与幻境有个共通之处,迷雾谷中人不得出谷,景骁与上一任谷主也有共通之处,对夺舍术的痴迷已经到了入邪的地步,这也正是因为,他们把逃离迷雾谷的希望寄托于夺舍术,以为唯有利用夺舍术方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既然幻境是百年前的事,景骁多半便是上一任谷主,可显然,景骁也是萧之镜。
萧之镜是被夺舍过的,本体魂魄早已不见,里面装着的是谷主的魂魄。
若所料不错,萧之镜将神魂一分为二了,这或许,也正是身为神君的谷主却不敌他只能被他封印于谷中的缘故。
师妹离开的方向是迷雾谷的方向。
她想修邪术——夺舍术。
为达目的,宁可不折手段、费尽心机。
师妹,何时起,竟已变得面目全非,与他记忆中的人,截然不同,仿佛过往的一切都只是他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梦。
如今梦醒,面向残忍的现实,那是师妹亲手撕碎摆在他面前的现实。
沈晚棠的东西抵达灵峡峰时用了两个时辰。
天不见明,残月西沉,一封手令便到了沈卿言眼前。
——即刻回宗,若违抗师令,即日起逐出无虚宗。
等了两个时辰,果然如此。
师妹早就料到了一切,若师父看到那些东西必定会立刻将他召回,他也不得不回。
当指尖触上手令的那刻,他对师妹最后的那点期待也消失不见,整颗心死寂了般,跌入谷底深渊。
心底无数个声音在告诉他——
不必再试了,师妹早已不是他的师妹。
师妹如今,只想杀他。
一切都是假的,从未有一刻,师妹是真心待他。

灵峡峰。
一面被人化小的回溯镜落在无行神君掌心,巴掌大的镜子里漆黑模糊,却依稀得见两道身影紧密相拥。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
他最看重的徒儿和他曾经的徒儿搞在了一起,任谁看了都不敢相信,这二人修的是无情道!也没人敢相信,镜中抱着一名女子之人是如今的清玄神君沈卿言!
镜中无灯火,只有极浅的一层月光。
这东西若是传了出去,无人能看清他们在做什么,却人人都知他们在做什么!
简直荒唐!
饶是他也从不曾想过以沈卿言那样的人,竟当真会对沈晚棠生出情,沈卿言如何与他说的?
口口声声、字字句句,皆是师兄妹、兄妹。
甚至几个月前,沈卿言还曾亲口立下毒誓:
【卿言此生绝不动情,若有违,便永生永世不得踏入神境半步……】
好一对师兄妹,修的好一个无情道!
他活了几百年,*还从未见过有谁修无情道与自己从小养大的师妹一同修到了床上去!
回溯镜不知何时在他手中碎出几道裂纹。
他猛地拂袖将手负在身后,一张脸黑如锅底,满腔情绪正酝酿着轩然大波。
“来人!即刻召集宗门弟子!去宗祠!”
门“嘭”地一声震开,仙风道骨的无行神君走了出来、继续下令:“传重须长老,携笞魂鞭前往宗祠!”
院外值守的弟子顶着强大的威压急忙应“是”,嗓音洪亮,生怕声音弱了又惹神君大动肝火。
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无行神君突然发了这么大火?
自打他们进宗以来可还从未见过神君动怒!
值守的两名弟子不敢多耽搁,忙不迭前往其他各峰。
自裘真长老死后,便是重须长老管着戒法阁,至于笞魂鞭,他们简直闻所未闻,只知道戒法阁那儿有根鞭子,犯下罪无可恕之罪的弟子才会受罚。
难不成是要惩戒沈晚棠?!
前往戒法阁的弟子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激动起来,去的速度也更快了些。
要是沈晚棠,就是打死了又何妨!
“清玄神君。”
宗门外的值守弟子见到许久不见的沈卿言不禁笑开行道礼。
“嗯。”沈卿言轻应。
“对了神君,宗主命你即刻前往宗祠。”
沈卿言并不意外,在昨夜他就预料到了今日这局面。
师妹的用心昭然若揭,可即便师父知道她别有用心,也无法容忍这一切。
前往宗祠的步伐没有任何迟疑,反而坚定坦然。
是他愧对师父,早该如此……
宗祠外集结了一众内门弟子,他们面面相觑纷纷困惑不解,不明白为何突然会被叫来宗祠,而且已经站了快两刻钟了,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其中有人眼尖,瞅见了身形颀长的青年,兴冲冲唤:“清玄神君回来了!”
沈卿言绕开人群,径直走上台阶,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
“清玄神君怎么没把魔头抓回来?”
“清玄神君这么厉害,自然是将沈晚棠就地诛杀了!”
“谁说不是,是神君的师妹又如何,入了魔就该死!”
“看来是真的了,你们看,神君的右手还有伤,神君都伤了,沈晚棠肯定死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沈卿言的身上,都看清了他的右手裹了一层布条,这布条一直缠绕进了手腕深处往上……
可是,神君的右手是用来握剑的,怎么会伤到右手的?
直到沈卿言的整个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他们也想不到答案。
进入宗祠后,宗祠的门被一阵风猛地关上。
入眼的是站在无数灵位前的师父,师父负手而立,面容冷肃,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失望和痛心,除此之外,还有无形中透出的怒意,这怒意化作强大的威压压得他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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