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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他沉默着,乔瓒悄悄抬头匆匆看了一眼,也只看见他恹恹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只是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让人忐忑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卿言的目光重新落在乔瓒身上,对于沈晚棠这种丧失人性藐视天道的行为他并未说什么,只是问:“……她可还有让你带别的什么话?”
还需要带什么别的话吗?
乔瓒困惑不解地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清玄神君在等什么,可他看了一眼神情奇怪的清玄神君,忍不住硬着头皮说:
“清玄神君,像沈晚棠这样杀人如麻的魔头本就该死,我们就算不杀她,她也会杀了我们无虚宗弟子,还有凡间那么多百姓,神君,沈晚棠她,早就不是当初的晚棠师妹了。”
“嗯。”
他一直都知道。
很早之前,师妹就变了。
自回阴村开始,自师妹对他的第一次抗拒开始,自他第一次疑心师妹开始……
他对她每一次的怀疑都是对的,可他却一次次选择自欺欺人,甚至一次次自省反思,他以为是自己疑心太重,是自己不够信任师妹。
他总会在每一次的怀疑之后劝说自己要再相信她一些,无数次,直到后来,被师妹背叛,被她亲自喂下毒药,被她用剑指向心口他才明白,他的信任便是她手里最厉害的一把剑。
那把剑从一开始便指向他,日渐锋利,最后锋芒毕露,狠狠刺向他的心口,杀人于无形。
这剑,足以杀死他的道心。
世人都道他的道心是天道,是无情道。
就连师父也忘了……
从始至终,他的道心便只有——师妹。
师父问他,是否对师妹动了情。
男女间的情爱太过复杂,他不懂男女间的情爱究竟是什么,却在被师妹背叛、抛弃后清楚地明白,他在意的,只有师妹。
他在意她的欺骗,在意她的背叛,在意她的虚情假意,在意她与他人亲近,在意她视自己为无物,更在意,她曾想用断情、问心杀死自己。
他恨她,却也只恨她的绝情。
“清玄神君,您去哪啊?”
沈卿言执拗的心绪突然被乔瓒打断,他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已经不自觉地走了出去。
他回头看向乔瓒,顿了顿,淡声道:“师父未归,我去寻他,宗门事务暂由玉梵真君代理。”
乔瓒愣了愣:“???”
无行神君走了就算了,怎么清玄神君也要走?!
“清玄神君……这,这我没法跟师父交代啊!”
“乔师兄,我猜,清玄神君肯定是去找沈师姐的。”覃长乐还在一旁笑着不嫌事大,“要是师姐还是以前的师姐就好了,大家在一起,多开心。”
“想什么呢你!”乔瓒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瓜,没好气道:“什么师姐,她就是个魔族,你知不知道魔族人该死?!”
“啊?魔族人为什么该死?”
覃长乐不解发问。
乔瓒:“……”
覃长乐也不知是不是在牢里关狠了,一出来话就没完没了、絮絮叨叨的。
“那要是有一天我入魔了,乔师兄是不是就会杀了我啊?”
“要是乔师兄入魔了,玉梵真君也会杀了乔师兄吗?”
“要是……”覃长乐突然迟疑了一下,偏头看向沈卿言离开的方向,喃喃道:“要是清玄神君入了魔呢?无行神君也会杀了清玄神君吗?”
她仔细想了想,那也太可怕了。
“无行神君总共就两个徒弟,沈师姐和清玄神君,要是都入魔了,还都要被他追杀,那不是太惨了,这样一看好像……”
她眨了下眼,懵然道:“好像我们无虚宗更可怕……唔唔!”
她话还没说完,猛地被乔瓒捂住嘴。
乔瓒黑着脸,心里五味杂陈的,想说什么,却根本没法反驳这个小丫头。
最后只冷着脸训道:“不许说了!再说罚你去日月洞崖!”
覃长乐才不怕他。
“你更可怕。”

牧垚走了进来,“魔主猜得不错,那老东西还真来了。”
果然,无行神君若是特意再用一次追踪符来寻人就会知道,那两个人已经不在她餍魔宫而是无虚宗。
所以,他只能是来杀她的。
从前黎双在时从不惹事生非,对无虚宗也造不成威胁,这才被容忍至今,想着等师兄飞升后再将餍魔一族彻底覆灭。
可无行神君是知道她的,在他眼中,她就不可能是个会不惹事生非的人。
无行神君若是想杀她,魔帝仇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想杀了餍魔全族,就绝无可能,这一定会掀起魔族众怒,毕竟曾经师兄就干过这种事。
到时候就是仇衽也只能提前和无虚宗为敌。
“把人请进来。”沈晚棠略一思忖,又是一顿,“备茶。”
“备什么茶?”牧垚一脸的不耐烦,抬头对上沈晚棠冷淡的眸子后闭了嘴,出去把人请了进来。
无行神君还是第一次来这餍魔宫,他大步而来,看向走来的沈晚棠。
许久不见,这孩子已经变得截然不同,如今她的面相与当初,已经不能再相提并论。
“人我已经放回去了,无行神君,您这是?”沈晚棠来到旁边坐下,将一杯茶推向他的方向,示意他坐下。
无行神君并无心思与她多说什么,只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本君若说是来杀你的,你当如何?”
“杀我?”沈晚棠淡淡哂笑一声,反问:“杀了我,想必你和师兄的师徒情也该尽了,前不久我送给神君的东西,神君应当是收到了吧?”
“你怎会变得这般厚颜无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竟什么下作伎俩都使得出!”
事到如今,他只要一想到当时沈晚棠送到自己手中的是个什么东西就勃然大怒,枉她修了无情道这么多年,竟品行如此恶劣不堪!
“神君,你也是知道的,我和师兄自小便是一体,我的命是他救的,也该是他来杀我。若是旁人杀我,只怕我死他死,师兄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更遑论飞升……”
言尽于此,沈晚棠唇畔漾开一抹笑:
“神君,你以为呢?”
此话一出,强大的威压狠狠朝她铺天盖地压来,桌上的茶盏“啪”地一声碎裂,茶水四溢从桌角滴落。
无行神君怒极反笑:“你这是在拿沈卿言威胁我?你就这么笃定沈卿言舍不得杀你?就这么笃定你死了,他会为你痛不欲生,竟连仙途都不要了?你别忘了你是只餍魔?!”
当然,不是了。
沈晚棠唇边的浅笑透着些许冷意。
她看得出,师兄的确是有几分不希望她死,可舍不得杀?痛不欲生?便是荒谬之言了。
或许那只是师兄短暂的心软,或许他也有其他的考量,总之,绝不会是无行神君说的那么样。
而她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只是因为不敌无行神君,想让他知难而退,下不去手罢了。
她唯一笃定的是,无行神君很喜欢师兄这个徒儿。
“无行神君,师兄的性格你必然是比我更清楚,他若下得去手杀我,我绝不可能还活着,对了……”沈晚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他,试探着道:“师兄还寻了个借口说要抓我回去带给神君处罚?这也是神君的命令吗?”
想一想也觉得不可能,无行神君为了杀她都亲自来了餍魔宫,又怎么可能对师兄说,把人活着带回处死?
何况,师兄离宗杀人,基本从无活口带回。
沈晚棠的话就如一根刺深埋进他心中,顿时脸色不太好看。
宗门弟子在广场上的话沈卿言不是听不见,他分明对沈晚棠下的是死令,何时让他把人活着带回!
他看沈卿言分明就是舍不得杀沈晚棠!
如此一来……
若真如沈晚棠所言,她死了,以沈卿言的性子,只怕走火入魔也极有可能……
可放任她不管不顾?
“神君,晚棠无心与无虚宗作对,顶多就在魔域闹出些许风浪,你们又何必忌惮我呢?”
话虽如此,却谁都心知肚明,一个人成长到足以让人忌惮的时候,那么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威胁。
“你想要的人,我也完好无损地放了回去,这还不能证明我的诚意么?”沈晚棠又倒了杯茶,起身奉给他。
“我死了倒是罪有应得,就是可惜了师兄,本该飞升入神,若再因我出了什么事,神君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啪——”
无行神君拂袖打落她手中的茶盏,他本不愿用最坏的揣测去看待沈晚棠,可她的话不得不让他生出怀疑。
“是不是你有意引诱毁他道心!如今又想用这种方式自保!
无行神君的声色俱厉,一副训斥弟子的模样——
“你可知,你是他从小教养的师妹,你们二人不仅是师兄妹,这么多年的相伴更应该亲如兄妹!你怎么忍心如此算计于他!”
“你明知道他修的是无情道!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诱于他!你就这么想毁了他?”
“你同他一起这么多年,别人不清楚,你难道还会不知道修无情道的艰辛痛苦?你竟还敢拿他的神位来做局?!”
沈晚棠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收。
“神君说这话未免有些荒唐,一个魔族一个神君,又怎么会亲如兄妹呢?至于其他,只要无虚宗的人不来我这餍魔宫,我又怎么会毁了谁?”
“还在强词夺理!”
无行神君平复下心中的怒意,之后再无其他动作,心中是怒意不错,可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沈晚棠和沈卿言是一体的,沈卿言死了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
可若是他杀了沈晚棠,表面上死的是一人,实际上却是杀死两个人。
沈晚棠必须死,可也应该是由沈卿言亲手解决,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他有缘再入神境。
诛杀心中在乎那人,以此证道。
也罢,他再给沈卿言一次机会。
给他最后且唯一的一次选择的机会,只看他这一次,到底是要人还是成神……
若沈卿言还是下不去手,他再亲自来取走沈晚棠的命,她手上沾了太多人命,她这条路,本就是条必死的绝路,天道注定容不下她……
“你在魔域如何我不管,你若胆敢去祸害百姓,将夺舍术流传于世,不论卿言如何,我都会亲自取你性命,但愿你能安分守己地待在魔域,管好自己,也管好手下的人,不让他们惹事生非。”
丢下这句话后,无行神君拂袖扬长而去。
沿途餍魔宫的人被威压镇着纷纷警惕后退,直到退出一条宽广大道来。
牧垚抱胸看着这老东西走远,碰了碰身旁冷着脸的魏免,不可思议道:“魔主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魏免一拳砸进墙壁,“无虚宗,欺人太甚!”
牧垚看着他讪讪一笑,然后溜进了召神殿。
“无行神君杀我餍魔宫三千族人。”沈晚棠掀眸看向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牧垚,牵出一抹笑:“牧垚,你想办法把消息传入雀台城,最好是整个魔域人尽皆知。”
牧垚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意思起来,“魔主,你这是想算计无虚宗啊!”
魏免也从后面走了进来,顿时明白了沈晚棠的用意。
餍魔宫族人被杀三千余人,只有毒魔宫和餍魔宫的人知道,而且双方都是参与者,也就是说这件事除了万戮城根本传不到魔域其他地方。
之后,一旦他们把无行神君杀餍魔宫三千人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到时谁还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只知道无虚宗的无形神君突然进犯魔族,肆意妄为斩杀三千人,这无异于是把魔帝公然踩在脚下。
届时双方矛盾激化,随时可以一触即发,无虚宗的人就不敢再公然出现在魔域。
沈晚棠又看向不善言语的魏免,“你从中协助他,另外……孟晓韵体内的怨恨和恶魂吸食干净后把人给我杀了。”
六个月前,为了给魏免疗伤,她把体内拥有至恶魂魄的孟晓韵送给了魏免,他每日吸食她的怨恨和魂魄,如今不止伤势痊愈,就连修为也精进了。
“属下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魏免说这话时脸色阴沉。
他原本吞噬孟晓韵魂魄的时候是抱着尽快养伤的目的,本想给她一次性来个痛快,却意外从她的记忆中看见了她和魔主曾经一起在无虚宗的一些往事。
孟晓韵的记忆中,魔主自入世前还不是如今这模样……
也是从她的记忆中他才知道,原来魔主曾经很喜欢笑,看人的目光不会像这样冰冷。
可是是无虚宗让魔主变成了如今这样,却还要口口声声来指责魔主的不是,简直欺人太甚!
无虚宗、孟晓韵……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离开召神殿后,牧垚看魏免心不在焉的,又碰了碰他,“你小子想什么呢,都成魔王了还摆着个脸,给谁看呢?”
“和你无关。”魏免不耐烦道。
“你这人怎么还给脸不要脸,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被魔主给看上的,我说,你为什么要跟着魔主?”
“她救过我。”
牧垚想了想,然后应,“哦。”
魏免听见这么简单的一个回应,看向他,不禁问:“你就不好奇为什么?”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我们魔主人美心善,救人不是随手的事?”牧垚却不以为意,继续道,“哦,你不知道吧,我也是魔主救的。”
他又嗤笑一声,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慢悠悠叹道:“那天司马奉让我去抓魔主想杀她,我没抓到人让魔主给抓了,司马奉那老东西为了自己那条贱命就把我给弃了。”
“魔主一个人原本完全可以冲出重围取走司马奉的狗命,她完全可以杀了我,我就是个累赘,可她顺手把我也给救下了。”
说完牧垚认真点点头,是了,魔主救了他,他现在为新魔主效力不是应该的?
魏免听完他的话后却没了声音。
难怪司马奉那老东西骂牧垚蠢。
以他对魔主的了解,救下牧垚必然也是有利可图,就如现在,牧垚马上就要忠心耿耿地出去散播消息。
罕见地,魏免笑了笑:
“是,我们魔主人美心善。”

思及此,她的动作忽然一顿,无行神君的话似乎还在耳中。
几日前无行神君来餍魔宫,提到过一句话,里面就有“夺舍术”三个字。
不用多想她立刻就知道了,一定是师兄告诉了师父,所以师兄早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那么萧之镜和云岑……
师兄那么聪明,既然知道了萧之镜就是景骁,自然也就能猜到她去迷雾谷是为了帮萧之镜破除结界,为的便是这夺舍术,而夺舍术只有身为谷主的萧之镜才知晓。
结界已破,师兄便只能抓走萧之镜。
可她想不通,师兄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阻止她修夺舍术?还是说,其实是为了阻止夺舍术落在她的手中?
又或者是,经历上次一事后,故意引她前去,想杀她?
不论答案是什么,此行她都非去不可。
早在五个月前,黎白夙就从她的体内醒了过来。
这一次,追踪符循着师兄的气息而去。
追踪符离开万戮城,朝着与无虚宗相反的方向飘走,沈晚棠路过时不禁看了一眼无虚宗的方向。
她继续往前,又随着追踪符一路踏进榱城城门,榱城的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响起,熟悉的声音如雷贯耳。
锣鼓喧天的,还有女子以扇遮面含羞笑着坐上花轿。
那追踪符在天上转了一圈,跟着这花轿一路往前,在岔路时又穿过长排的海棠树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脚下。
眼前的是一座荒废已久的院子,外面看着遍布蛛网,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就连大门也满是灰尘。
沈晚棠用魔气推开这扇门,大门发出刺耳的一声“嘎吱”声。
入眼的是干净整洁,焕然一新的简陋小院。
与外面截然不同,一眼便知,这里被人用法术收拾过。
符箓先她片刻进入院中,不知是碰到了什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踏入院中,开始打量起四周。
与此同时,就在布满了禁制的主屋内。
一位红衣男子面容憔悴虚弱地昏睡在床上,还有一男一女站在他床边,一个是云岑,一个是时磷。
云岑从见到沈卿言开始就一直骂。
也是这个沈卿言不干人事!
大概四五个月前,堂堂清玄神君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突然莫名其妙在榱城找到他们,还用禁制把他们关了起来,后来又莫名其妙消失,现在更是莫名其妙出现。
她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从头到尾,沈卿言只说了两个字“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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