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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怎么,师兄是想教训我?”沈晚棠说完,唇边牵出一抹笑,“师兄,有些话说了也根本不会有人听,你又何必如此?”
她知道,她这样污蔑师父,无异于是在往师父身上泼脏水,虽然这对百姓来说是一桩值得说出来的好事,可对于无行神君和师兄来说,没做过的事便是没做过。
她这样的手段,在师兄眼里一定很厌恶。
沈卿言却被她的话问住。
教训她?
他又何来的资格去教训她?
就连他自己,也是和师妹一样。
一样的离经叛道……

时候还早,沈晚棠又拉着沈卿言进了一家酒楼,点了些菜。
对师兄看着她吃饭这件事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沈卿言垂眸看着她,不知所思片刻。
记忆中忽然想起了梦中的那位阿夙姑娘。
白夙,原来是黎白夙。
梦中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心魔浮现时,他有时也会恍惚看到她,那个三月三,在榱城与他说尽美好祝愿的明媚少女。
这一切,或许并非虚假。
“师妹。”沈卿言忽然出声,声音平静:“我送你的那束海棠花,你可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知道。”沈晚棠夹菜的动作慢了一瞬。
“是被你扔掉的那束海棠花,死木复生,将永开不败。”
在太清池养伤的无数个日夜里,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有模糊的片段闪现,却不论他怎么去探寻都抓不住,只能强行记住一些看起来不那么重要的事……
正如那束他以为并不重要的海棠花。
原来那束花在数个日夜经过他的炼化早已成了一束灵木,灵木内有他寄存的一缕属于师妹的发丝。
那束海棠花即是师妹,海棠花之所以永开不败,便是因为师妹。
若有朝一日,师妹陨落,那束花也将枯萎凋谢,再度成为死木彻底消逝而去。
此刻,脑海中依稀浮现在幻境中时的一些模糊画面,他有些忘了那到底是怎样的画面,才会让他隐约不安地觉得,那束花应是不在了……
沈卿言沉默良久,带着试探,终是忍不住发问:“……那束灵木,还在吗?”
语气仿佛意有所指。
这一次,沈晚棠彻底停下了动作,脸色一点点有了变化,缓缓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随后,笑了笑:“师兄在说什么?”
“不眠荒山的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我说得对吗?”沈卿言的话语锋利了起来,“那天晚上,你也在我的梦中。”
若是假的,若是没有那个梦,在魔域时,她又怎么会想到用阿夙的身份来骗他?
何况……
“师妹方才亲口承认,这么快便忘了?”
师兄分明是想起了什么……他竟然也有前世的记忆?
方才,她吃饭时并未在意师兄,却不想会被他突然套话,而且还是有关前世。
她活了两世,有的记忆早就混淆,正如那个梦、那束花,阿夙一事仿佛两世都曾发生过,而那束花她前世日日把玩,印象里,她窗台上永远放着那束花……
师兄突然问她是否知道那束花从何而来,她瞬间想到了那束花,便答“不知”,一句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束花仅是前世的师兄送给她的,这一世别说是花,就连枯木都没见过。
既然是没有的事,她最不该的就是给了他答案。
“几个月不见,师兄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沈晚棠死活不承认,丢下灵石便走,根本不理沈卿言。
看他这样估计也没想起来什么要紧的事,也是……前世的事倒也没有什么算得上要紧的。
两人先后回到荒院。
推开门,沈晚棠便径直朝着萧之镜的房间去。
沈卿言没有继续跟上去,看着那抹青色消失在那间屋子,而屋内有声音传出。
“人既然醒了,明日我就离开。”
“你就不怕清玄神君趁机杀了我?”
“死了我会给你报仇。”
随着这句话,院中的人忽然有了动作,脚尖一转,孤身进了屋子,也不再继续关注那边的事,只是神识依旧放着,还是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要是没死,就去找我。”
“去哪找你?”
“魔域。”
沈晚棠一边说着,一边从云岑手中接过丹药。
云岑说:“九品还命丹,这是你救他的谢礼。”
沈晚棠拿着丹药回了房间,按照原本的计划,明日他们应该搬去客栈,但她不打算再继续在这儿同师兄耗下去。
第二天一早,连个招呼也没打,直接去了合欢宫。
当云岑和时磷扶着萧之镜出来时,沈卿言已经挡在了门前,他的神色疏离冷淡,“昨日,你给了她什么?”
还是逃不过清玄神君的眼睛。
萧之镜轻叹一声,却不愿多说,即便是沈卿言把剑放在他的颈侧,他也依旧没有解释。
沈晚棠是知道他秘密和软肋的人,得罪沈卿言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得罪了沈晚棠那个毒妇,必死无疑。
也果然,最后沈卿言见他执意不肯相告便作罢,剑也没有划过他的脖颈。
沈卿言转身离去。
看着他清冷孤傲的背影,萧之镜忍不住出言劝道:“清玄神君,你若执意阻挠,会把她逼死的。”
沈卿言脚步一顿,随后再度大步离开,彻底消失在这里,也不再关着他们。
“他去找沈晚棠了?”云岑有些不放心道。
萧之镜却无所谓笑笑:“他又不会杀了沈晚棠,瞎操什么心,就让他们斗去吧。”
云岑后知后觉:“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和你没关系,都是因为沈晚棠?难道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修夺舍术?”
萧之镜的眸色一深。
也或许,真相什么的都只是个幌子。
“他真正想要的,大概只是她。”
大概只是,单纯地想见她,却没有一个对的身份、好的立场去见她。
合欢宫。
沈晚棠站在一处位置较高的屋顶,神识几乎遍布整个合欢宫。
李没曾是合欢宫弟子,他离开了无虚宗,除了凡间别无去处,或许,在合欢宫也不一定。
她缓缓合上眼,仔细探查合欢宫的每一处,却发现整个合欢宫竟然魔气萦绕,阴邪漫天。
神识所到之处,皆是男弟子。
堂堂合欢宫,竟无一女弟子。
神识开始集中在自己脚下所踩的地方。
这里……邪魔之气极重。
李没大概也不会在里面。
沈晚棠的视线借着神识,透过墙,看见了里面的一层红色纱幔,纱幔之后,一只白皙柔嫩的手从里面探出。
同一时间,一道男声撕心裂肺——
“晚棠!快走!”
陡然间,沈晚棠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双耳响起巨大的耳鸣声,脑中也突然被对方强大的力量反噬,痛意朝她铺天盖地涌来。
脚下虚浮有些站不住,她来不及思索,强行催动传送符离开了这里。
她也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因为她此刻什么也看不见。
凡间竟还会有人的修为远在她之上……
只不过想了这么一会儿她便开始有些神志不清,整个人慢吞吞地往前,路上不慎撞了不少人。
“干什么的!真晦气!”
“你长没长眼睛!看着点路!”
“哎!我的菜!”
沈晚棠却全部听不见,她能听见的只有耳鸣声,能看见的也只有一片黑暗,大概猜到这里是数不清的人。
那个人的神识远比她强大,神识相撞,直接让她丧失了五感,就连神志也时而清楚时而混沌……
来来往往的行人从她身边路过一批又一批,她踟蹰不前,停留在原地不知该往何处去。
无法释放神识的修士便和那瞎了眼的凡人没有区别,更遑论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是真真切切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即便是传送符也需要辨认方向使用。
她试探着朝身旁去,试图远离人群,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市集上的人太多,她突然调转方向的举动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孩子,紧接着就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
“你个死瞎子,伤到了我儿子赔得起吗你!”
沈晚棠被人推开后双眉紧皱,心中有些焦躁不耐烦起来,手中开始浮现传送符。
她眼下受了重创本是不该强行动用法力,可却不得不用……
她阖上眼,脸色愈发苍白,就连指间的符箓都有些夹不住。
就在她呼出一口气,强行催动体内魔气时,一只宽厚的手掌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愣住一瞬,下意识想要一掌将人打开。
那人却用了些力攥紧她的手,手里的符也被他取走。
沈卿言站在沈晚棠面前,看着她一身的狼狈,视线最后落在她失神空洞的双眼中,而她的眉宇间满是焦躁和不安。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见她眉头皱得更深又蜷缩着收了手。
“别怕。”
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带着她往前,前面不远便是他们昨日一起看过的那家客栈。
沈晚棠逐渐放下了戒备心,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她浑身冷汗,脚下越走越慢,直到最后那人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她被人打横抱在怀里。
女子的头抵在他的心门,陷入长久的沉默,可呼吸却一直透着压抑。
进了客栈,沈卿言把人放在床上,灵气涌入她的体内,竟然发现有一股更为强大的魔气在她体内肆意作乱。
五感尽失,神识反噬。
这种通常是一方放出神识时突然被更强大的一方释放出的神识反噬的情况。
他竟不知,凡间还有一位魔帝的存在?
能在师妹修为之上的,只有魔帝和魔神,可这世间还从未诞生过魔神。
沈卿言一面思索,一面以己身灵力逼出她体内的那道不属于她的魔气,再为她疗愈身体。
一天一夜过去,床上的人还没醒来。
二人额头早已布满了湿汗,沈卿言全程没有间断地往她体内输送着灵气。
短时间内怕是难以让她完全恢复。
又是半天过去。
沈卿言收了灵力,坐在床边,用帕子轻轻擦拭她额头、鬓角的冷汗,最后,指腹落在她的眉心,替她扶平愁丝。
他的目光临摹着她的脸,自双眉到双唇。
启唇问:“想要夺舍术,只是想要活着吗?”
萧之镜说,他若执意阻挠,会逼死她。
告诉师父时,他的确想过阻拦她修邪术,可当见到她之后,这种念头便逐渐动摇。
他到底,是为了夺舍术和百姓。
还是为了……师妹?
此刻,他看着如此虚弱的师妹忽然有了答案。
若他的阻挠也会给师妹带来痛苦,他宁可放手让她去做她想做之事。
从始至终,他只是为了师妹。
很多年前便是了。
只不过,在无情道这条路上,他忘了很久……

温柔的女人声音响在耳畔。
女人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弯唇笑时总是会让她失神,她痴痴地望着她,看着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朝她而来。
最后,女人的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她听见她说:“从今往后,你的这具身体便是我女儿的。”
沈晚棠呼吸急促,顿时惊醒,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又看见了那双熟悉的手掀起红色的纱幔朝她而来……
可是,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黎玉昭,她为什么会两世都不回魔域?为什么会对黎白夙不管不顾?
沈晚棠越想越是头痛欲裂,她摇了摇头,正摸索着要翻身下床,伸出的手突然被人扶住。
沈卿言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指尖在她的掌心缓缓落字——
她的触觉似乎恢复了,掌心传来丝丝痒意,伴着字的收尾,手指轻轻颤动了一瞬。
是师兄。
意识到这一点,她脸色一沉,下意识把手从沈卿言手里抽了回来,声音突然变得很冷,藏着戒备,“你怎么来了。”
沈卿言默了默,还未来得及同她说些什么,又听见她冷厉地吐出几个字:“滚出去!”
连同她手中盛了水的杯子也被摔碎在地,地上洇出一滩水渍。
沈晚棠听不见也看不见,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但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分明特意跟着她,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眼下如果沈卿言想要从她身上拿走什么,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一想到这儿,她说出口的话也狠厉起来,不经意地诛心。
“师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七个月前的事?我可以让你被无行神君惩罚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怎么,师兄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等了一会儿,垂下的手试探着往床沿不动声色摸索着,直到指尖轻轻触碰到对方的衣料,动作一顿,紧接着左手出现一把匕首,却还来不及刺出就被人扼住手腕,整个人突然被压倒在床。
一只微凉的手触碰着她的脸,她挣扎起来,“沈卿言!别碰我!”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一枚药丸突然从她身上滚了出来,是那枚云岑给她还没来得及放在乾坤袋的还命丹。
可她并未发觉。
沈卿言幽暗深黑的眸中不知何时染上浓浓的阴郁之色与一抹怨念,那是他对这样的师妹独有的怨。
攥着她左手的那只手越收越紧,他瞥了一眼她掌心的那把匕首,心中越来越沉。
指尖捻起她青裙边的那枚藏了邪术之法的药丸,药丸被人突然抵上她的唇。
沈晚棠身体一僵,也忘记了挣扎,感受到师兄的微微发力将药丸推入口中,一时间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她一体双魂的弱点不会暴露给他。
不吃,药丸中藏着的东西,她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就该被师兄夺走看去。
在她还没及时做出反应时,药丸已经完全入了口,被人以灵力化了水,她的喉咙“咕噜”一声生生咽了下去。
这枚药丸藏了灵力,里面有萧之镜记下的有关杀死另一道魂魄的法子,当时为了避开师兄才用了这个障眼法。
师兄竟然不是为了夺走它吗……
“你……”
她一时茫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便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正在自己面前,发丝垂下滑过她的脸颊,冰冷的双唇堵上她微张的唇瓣,呼吸瞬间被他夺走。
她的呼吸在一瞬间乱了起来,开始抗拒起来。
随着她的挣扎,沈卿言将她的双手桎梏于头顶,抬着她的下颌,吻势如潮水海浪般汹涌。
【师妹现在可以安心了?】
他冷淡的声音通过灵力传音到她的脑海中。
沈晚棠后知后觉,是她误会他了,可他若不是为了夺舍术而来,那他是……
忽然,唇上一痛,竟是被他咬破了唇,像是一种发泄般的惩罚。
师兄生气了……
沈卿言一下一下吻着她,几乎是难以抑制地发泄着,压抑了半年多的情绪在这一刻排江倒海朝他席卷而来,而这一切,只因师妹的几句话便轻易点燃。
他知道师妹厌恶他,知道师妹想杀他。
可他不想亲眼看见、亲耳听见。
他宁可假作什么都不知。
【师妹,不要说话。】
他不想听。
沈晚棠呼吸滚烫而急促,已经浑身没了反抗的力气,任由他将自己的唇瓣吻得发麻红肿,最后又情难自抑地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
双唇离开后,她毫不犹豫扬起手。
“啪——”
狠狠一巴掌落在沈卿言的脸上。
沈晚棠的力气不多,打起来极狠却不痛。
沈卿言被打得微微偏头,侧脸泛起薄红,他眼皮微垂,又回头直视着她空洞无神的眸子,余光看见那娇嫩艳丽的红唇轻动。
“沈卿言,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
他的心中忽然涌起无尽的哀伤,指腹抚摸她的唇瓣,“可是师妹,不是你先招惹的我吗?”
为什么,却好像全是他一个人的事?
为什么,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沦陷至深?
沈晚棠听不见他的话,感受到他的触碰,蹙眉别开脸,却又被他掐着脸再次覆住了唇。
她彻底懵了,又气又急,也狠狠咬了他一口。
【师妹,你的心真狠。】
沈卿言掐住她的腰,湿润的唇滑过她的脸颊,落在耳畔,传音的同时,一句低语也一并传入沈晚棠耳中。
沈晚棠却只能感受到耳畔他那滚烫的呼吸,仿若似有若无的撩拨,她急促喘息着,一把推开他,捂着被他的呼吸烫红的耳廓,怒骂:“沈卿言,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随着这句话,沈卿言也终于起身离开,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黑眸中的郁色逐渐加深扩大,便如万丈深渊。
从头到尾,抽不开身的,只有他。
离开房间后,他隔着墙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疲惫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墙沉默着,就这样不知所思地过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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