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聿轻笑,视线往下,从她的腿流连到了她的高跟鞋。
他直接一揽,轻而易举托起她,让她坐到办公桌上。
手臂撑在了她身侧,将她圈在了方寸之间。
“让我来检查下,”他轻啄了下她的唇瓣,“你是不是真的老实。”
“有聿总这么当老板的吗?”话虽这么说,纤尘不染的高跟鞋尖,若有似无地轻蹭男人的小腿。
“不如栀秘书教教我,怎么当。”
他嗓音变低,直接强势地覆于她的唇上,温热的掌心又覆于她腿上的黑色丝袜,指腹漫不经心地捏起又松开。
盛栀微微喘着气,及时抓住他的手,嗓音靡丽诱缠:“它不能在这里被破坏。”
“哦?”谢北聿深觉这句话别有他意,又将她桎梏在办公桌上继续亲。
一会儿,盛栀适时推开他往下滑,高跟鞋稳稳落在地上,笑得不怀好意,“这不是午饭时间快到了吗?我来接聿总出去吃饭兜风的,走吧。”
谢北聿看着她双颊一层薄雾似的粉,不禁笑了笑。
还好衣衫没有太凌乱。
两人相拥走到车库,谢北聿脑门一突,“你自己开车来的?”
她之前出车祸,他担心她有心理阴影,没想过要让她再自己开车。
“我技术不烂的,碰到意外没办法。总要向前走的嘛。”盛栀打开副驾,挑了挑下巴,
“聿总不敢坐我开的车吗?”
谢北聿看向她,唇角微微上弯,“那就有劳栀秘书了。”
一上车,盛栀就脱掉外套往后扔,换了鞋踏上油门扬长而去。
白衬衫、超短包臀裙、黑丝在她身上勾勒出绝美的起伏线条,一眼冲击力的性感,妩媚却不显轻佻。
偏偏她又游刃有余地驾驭着这辆带劲的沉黑迈巴赫,至柔驰骋于至坚,富具性张力的反差。
第一次坐她开的车,谢北聿新奇之余,又觉这位司机太诱人。他一点也不在乎去哪,视线自然而然地黏在她身上。仿佛哪怕她把他载去卖了,他也乐意为她数钱。
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很有私密性的地方。
谢北聿隐隐感知到了什么,但面上装作淡定,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盛栀踩着高跟鞋下车,又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将谢北聿霸道地拉了出来,往后座一塞。
他自然听话地任由她动作,等扑面而来的柔软和香气坐于他腿上时,谢北聿终于绷不住低笑,
“栀秘书,你想干嘛?”
她看着他,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张瑰艳的脸因染上绯红薄雾更显得魅惑如妖,
“想,”她偏头,勾人的嗓音萦绕在他耳际:
“要你。”
谢北聿眸底的潮涌深暗几许,呼吸微重了起来,炙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腰带向自己,又滑向大腿的透色黑丝,
“要了,”他理智早就被她扰乱,“对我负责吗?”
盛栀抬手慢条斯理地去解他的扣子,狐狸眸泛着秋水般的涟漪,“不负责。”
他捏住她放肆的手,制止她的动作,“那不给。”
但说这话的时候,他顺势翻转她的手腕,倏然咬住她的虎口,又漫不经心抬眼看向她。
盛栀的手蜷缩了下。
平心而论,谢北聿骨相偏西方感,又是东方皮相,加之商场历练带了些许凌厉气质,使得这样一双深邃的眼,锋利和昳丽并存。唯此看向一人时缱绻温柔,带着道不明的诱引。
盛栀被他眼神烫了一下,不甘示弱。
指尖最终停留在别处,眸中微漾,轻声道,“比你的嘴诚实。”
“宝贝,”他眸子危险地眯了眯,瞳底有藏不住的欲色,胸膛在微微起伏,手拍在她侧腰下,“确定要在这玩火?”
盛栀唇角露出微妙的笑意,她就不戳破他了,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挡板升得那么勤快。
她一手往后,开了下前座的后背收纳。
谢北聿看了过去,喉结上下滚了滚。
真是齐全的作案工具。
“聿总,”她撑在他的肩膀上,依旧顽强地沉浸在角色里,尽力挥散脸上蔓延的热意,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衬衫扣子一颗颗在他唇齿间分离。
“原来,栀秘书玩这么花。”
“嘘,小声点,难道光彩吗。”她已在他的放肆下散乱了气息,但极力补充完整这个设定,
“别被我老公知道。”
谢北聿没想到还有这茬在等着他,一下子气笑了,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带了惩罚性的意味,
“你说说看,你老公是谁?”
“呜……”盛栀头皮发麻,在他的掌握下负隅顽抗,“我老公吗,他姓谢,叫谢昂昂。”
谢北聿顿了顿,笑得略显无奈,“奶奶这是一条底裤都不给我留么。”
昂昂,他小时候的乳名。定是谢老太太昨儿个告诉盛栀的。
“哦,明白,”他十分配合道,“我现在是栀秘书的情人。”
男人已经看到衬衫底下她贴身衣物那别出心裁的款式,目光灼灼,深不见底的眸仿若有一头野兽欲待冲出,
“你老公知道你里面这么穿吗?”
她媚眼如丝,“只给聿总一个人知道。”
话音刚落,一缕透黑在空中抛出弧度,低哑的声音从她耳边压下,
“宝贝,你今天真是……太坏了。”
车窗外,又绵又细的雨丝骤然洒落,在玻璃上凝成水路顺延而下,车内开了换气,但空气中还是带了薄雾。
许久之后。
盛栀懒洋洋靠着他。
谢北聿用湿巾细细给她整理完,扣好衣服,又环住她,亲了亲她的头发。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微妙的异常,但似乎说不上是负面情绪。
他想了想,问道:“昨天和他们还聊了什么?”
“聊了以前的一些事,”她埋在他怀里,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抱抱。”
谢北聿没再问,将她拢得更紧。
盛栀接到了蒋英捷的视频通话,关于出席一个顶奢秀场和高珠晚宴的事。
“小栀,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去玩玩吧,可以拉上谢北聿一起去,适合你们年轻人,我最近在养生,不一定会去。媒体不会对着你拍,不用有压力。”
谢北聿凑过去问:“什么待遇?”
“哈哈,”蒋英捷笑道:“就知道你会问,我宝贝儿媳妇当然是坐在我的位置了,第一排c位,怎么样?”
某些顶奢秀场不同于其他秀,主打为VIc这类超级贵宾服务,曝光度不求高,参与者中品牌的VIc占了比较大的比重。
蒋英捷是该奢牌VIc又是场地资方,cEo和代言人换了几任她还是与品牌合作紧密,所以稳据第一排c位。
盛栀答应了下来。
谢北聿又尽心尽力地让夫人选衣服,选珠宝。
盛栀看着他,好奇地笑了:“你应该对这类场合不感兴趣吧?”
“嗯,我对怎么和你服装搭配感兴趣。”
谢北聿虽不爱在这类名利场晃悠,但给夫人的牌面必须做足了。
他心知肚明,到时候,有些认识的人也会到场。
两天后。
缇颐星禾湾作为本城顶级奢贵、纸醉金迷的名利场载体,诸多顶奢品牌秀场、上流社会酒会、画廊、晚宴、沙龙等活动在此轮番上演。
这里坐落着不同主题的前卫建筑,每一寸材料和审美都是用金钱堆砌起来。圈子贵妇们自然都知道,缇颐星禾湾的主人是蒋英捷。
贵妇们的社交圈本就微妙,互相较劲、拜高踩低是常态。一些实力地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贵妇,有的左右逢源,有的喜欢站队,但明里暗里拜来踩去,很多时候除了给自己不痛快,也没产生什么实际价值。
而蒋英捷一旦出现,贵妇们对她终归最是客客气气。
港城蒋大小姐原本就实力雄厚,当年虽是嫁给京城谢家,但远嫁还是令人意外,不过她在这倒是没有水土不服。名利场上,蒋英捷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焦点。
这不,蒋英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贵妇圈早已听说,今天代替蒋英捷过来的,是她的儿媳妇,还直接坐在了顶奢品牌秀场c位。
这倒是前所未闻,看来还挺宠的。
有些人也存了心去结交这位谢家少夫人。
消息灵通的两三个人,得了秀场和晚宴的名单,在小群里传阅。有人看到了c位的名字,“哇哦”一声,自然而然想到了沈家。
但也只是想想,没在群里八卦。因为名利场自有其残忍和虚假的一面,八卦以后,说不定下一秒就有人截图传了出去,传到蒋英捷那就不好看了。
这次的秀,内容是一个奢牌高定,现场大多是女宾。还未开场,一众已经坐在宽阔秀场VIc区观众席的贵妇和名媛们纷纷翘首以待,各有心思。
一是等待开场,二是留着余光,等着看第一排c位的人。
很快,很多双眼睛不由自主被攫住。
璀璨华丽的秀场之内,一身高定黑色鎏光复古裙的年轻女人款款走来,她头发盘起,身材身段十分惊艳,脚步大方利落,仿佛优雅的黑天鹅。
明艳富贵的美人戴着价值不菲的高珠项链、耳坠,而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蓝钻戒指,更是令在场某些识货的人暗暗赞叹。
长方形阶梯式切割、顶级艳彩蓝、无暇通透,眼尖的人很快看出,这很可能是曾在苏温拍卖会上被神秘富豪拍下的顶级蓝钻“无界之蓝”。
不得不说,这身行头,令在场很多贵妇和千金们扎实地羡慕起来。
百万千万级别的高珠,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但拍卖行上那颗亿级别的稀世珍宝,又是另一层实力和独有的厚爱。
众人目光默默移到她身旁那位高挑英俊的年轻男人,他正垂着眼和她说话,旁若无人,眸中带笑,又似乎是专程送她来。
男人身上不是中规中矩的礼服,是一袭有设计感的贵气高定,黑色外套鎏光设计仿佛暗夜的银河。这使得他看起来像是这秀场的男模。
只有少数人认出来,这不是什么男模,是谢家那位曾在贵妇圈里“恶名远扬”的少爷谢北聿。
“恶名”的起因是,几年前一个酒会上,这位谢家少爷只是闻了一下酒,就发现自己酒里被人下了药——据说当时他脸色十分阴沉,当晚揪出了始作俑者,停掉了谢氏和其的一切合作,又将几个人倒吊在鳄鱼池上让他们挣扎了一整晚,才把人放了。
贵妇们当时听说这件事,纷纷咂舌,但觉得可以理解,因为人都不喜欢被算计。谢北聿在她们眼里到底是个浑身镶钻的“潜在金龟婿”,凡是有适龄女儿的,都鼓励女儿去大胆尝试接近他。但女儿要么反馈说他太高冷了,根本接近不了,要么反馈说这种狠人,惹不起。
很快,不知道是谁推波助澜,关于谢北聿的传言越来越令人心惊,什么“疯批谢少一言不合就把人扔去喂鳄鱼”。
加上蒋英捷又总是打哈哈地拒绝她们的攒局。
——“我那儿子太凶了,会把你女儿吓跑的,算了。”
——“才大学相亲还太早了啦,哎呀他很凶的,别去自寻烦恼。”
贵妇们总算回味过来,这样的天之骄子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叛逆狠人,挺可怕的,从此打消了对他的觊觎。
c位旁品牌的老外cEo已经礼貌站起来和他们握手。
谢北聿站在那,待盛栀坐下后摊了摊裙摆造型,方才托起她的手轻轻握住,眼尾轻扬,“那我上去了?”
今天的场是一个通体玻璃楼的先锋建筑,玻璃楼上有别的投资酒会,恰好裴泽和路邵东这次陪着家人来,刚好都在那上面。
“好。”盛栀点头笑道。
“有喜欢的款就买断,”谢北聿垂眼看她,唇边挑起浅浅的弧度,“要是有哪不开心的,给我打电话。”
“好,”盛栀不免觉得好笑,眼眸弯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笑死了,哪有什么不开心?她开心得很,c位都给她坐了,那就大方地坐,为蒋女士挑挑款,自己再从头到尾盛装一下,漂亮就行。
再者待会还有晚宴,反正又不需要她多说,就算要说的话,名利场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碰到蒋女士熟悉的朋友,说两句好听的话,顺嘴的事,人生如戏。
她本来就不惧镁光灯和众目睽睽。
在场女宾们就像在看一幕偶像剧一样看着一对璧人,光是刚才走进来的那几步,就足以成为全场焦点。
有的惊艳,有的羡慕,有的在看热闹,有的是真忮忌。
这不,看热闹的几个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后排的庄小慧。
庄小慧默默地看着盛栀那张光彩照人的脸,那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心下酸不溜丢,酸意铺天盖地而来。
庄小慧此时无比难受,无比烦躁,无比复杂。
作为沈煜的母亲,她以前未必看不出来沈煜喜欢盛栀,但如果盛栀做她儿媳妇,她是不乐意的。
她心底深处不喜欢沈煜被另一个女人分去时间和注意力。
这个女人太漂亮,漂亮到令庄小慧恼火,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何况她也不愿意为了沈家放弃自己的工作。
庄小慧觉得盛栀配不上她家儿子。
她旁边的两个贵妇,已经不怀好意笑嘻嘻地聊了起来——
“小慧,你看,蒋总的儿媳妇多漂亮啊,看她老公多宠她啊,真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是啊,我有个侄女可喜欢她了,听说她可是我们咱们国传统文化的活招牌,很厉害的!”
“有福气的女娃就是得进有福气的家庭嘛。”
庄小慧闻言,牙都快咬碎了,但只能尽力维持住僵硬的笑容。
她明白,今天她之所以能遭遇这样的贴脸编排,是因为最近几天的沈氏的那个传言
——[沈氏大公主即将上位,二皇子将被发配边疆。]
这“边疆”可能还不是华国边沿城市,而是去南m洲的动荡国家去开拓市场。
庄小慧人都快疯了,又不知道最近沈煜和沈时卿到底在m国干什么,他们在那待了太久了。
秀的时间不长,但整场秀庄小慧都没看进去,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直到高定秀结束后,她看着圈子里那些贵妇和名媛们纷纷去和盛栀打招呼,心里那些不甘和酸意愈发浓烈。
秀场西侧,宽敞华丽飘着高级香氛的洗手间。
盛栀在洗手台前洗手的时候,庄小慧正巧推门进来。
盛栀闻声往镜子里一瞥,刚好对上庄小慧的视线。
她还没有什么表情,就见庄小慧在镜中对她扯了扯嘴角,只是这嘴角看似在温柔微笑,眼神却是暗暗的审视和打量。
盛栀客气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一下庄小慧的那抹微笑。
她和庄小慧其实并不熟,成年以后两人共同出现的场合寥寥可数,每次说不了超过三句话。
沈老爷子去世后,庄小慧原本对她的客气也彻底不装了,冷脸倨傲居多。但那时她早就住校了。
盛栀倒也没什么感觉,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能处处,不能处拉倒。
就算沈老爷子在世时,她在沈家也看得出庄小慧对她虚与委蛇。所以她表面温和,实际上也和庄小慧来虚的。
但这种表面和气,本质上顾及的是和沈煜那份从小独特的关系。
独特在于,从那声“煜哥”开始。
只可惜,现在才知道,那份独特一开始就是假的。
“小盛,怎么结婚了也不和慧姨说一声呢?”
庄小慧带着看似温柔的笑意,来到盛栀身边打开水龙头,见她正在往手上抹护手霜,那枚大钻戒的华贵璀璨光彩,简直就像利刃,狠狠刺痛庄小慧的心。
她和沈如海结婚这么多年,哪有什么鸽子蛋?
凭什么这丫头能有这种待遇?
见盛栀似笑非笑不说话,庄小慧觉得那是在讽刺自己,语气里藏了一丝阴阳怪气,
“咦?你这么快结婚,该不会是……”
庄小慧古怪的目光扫到了盛栀平坦的小腹。
她这种眼神,就差明问盛栀是不是恃孕上位了。
盛栀瞥她一眼,觉得有点好笑,“不劳沈太太费心。”
……沈太太。
这个称呼虽然得体,但听在庄小慧耳里十分不得劲。
最早的时候,盛栀是称她一声慧姨的。
认真来讲,一个气血充盈的绝顶漂亮小女孩,眨巴着水灵灵眼睛,微笑着喊她一声慧姨,再夸她一句你穿旗袍真漂亮之类的话,
眼神是真挚的,注视自己的,不敷衍也不讨好的。
那时庄小慧心里是爽快的。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价值。
那个纯粹澄澈的眼神,让庄小慧很直观感受到,慧姨只是庄小慧,不是那个需要费尽心思、对丈夫忍气吞声的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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