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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养小皇后(林宴歌)


窗外的寒月如白雪,银色铺洒。
般般心想,表兄天生神力,又脑子好使,他长大后定然非池中物。
她站在屋檐外冲他摆手,得意于自己看人的眼光,“表兄以后会更厉害,厉害到没人敢再辱骂你,到时候我还要跟着表兄沾光呢。”
在赵国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让他忍,就连亲生母亲也只在乎他能不能赢,没问他苦不苦。
第一次有人说,是别人活该,是别人该死。
嬴政将目光收回,在竹简上停留了数秒,恍似无意的说,“那般般可要一直在我身边,不然沾不了光了。”

第4章 金色的铃铛 “挂在脚腕?”
从姬长月的院子里出来,迎面遇到了一位蓄着胡子的健硕男人,猜出他是谁,为表尊敬,般般学着阿母那般张开手心,以右手覆作手行礼。
姬昊捋了捋胡子,瞅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咂舌。
他周游列国,第一次见到这样精致的女童,不过五岁的年纪,虽身段略圆、脸盘滚滚,眼睛却出奇的大,纤巧弄睫、琼鼻樱唇的眸子灵动,顾盼生姿,一瞧便是个单纯不知事的。
“先生。”
姬昊转身去,学生立在屋檐下,手里握着一卷竹简,颇为苦恼,“政此卷有一处不明。”
姬昊盈满笑意,三步作两步踏上台阶,“何处不解,我瞧瞧。”
嬴政越过先生的臂膀,瞥了一眼那消失在院落的小小身影。
离去不多时,身后院子里读书声若隐若现响起,般般唉声叹气。
从云问,“小娘得偿所愿,怎地还叹气?”
“从云你不懂,我这是心疼表兄呀,晚上还要上课。”她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角,可惜的很,“日后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只能我一个人享受了。”
“……”从云忍俊不禁,“小娘。”佯装虎起脸。
一大一小牵手往回走,从云熟练的八卦,“主君请回来的先生叫姬昊,据说他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自命不凡的紧呢,竟认为自己可以与孔圣子比肩。”
般般眨眨眼睛,“这也太自恋了吧。”
“自恋?”从云露出一抹新奇,“何解?”
般般微顿,摸了一把脑袋,“我随便讲的,大致含义是自己过分迷恋自己,自信、自傲。”
从云恍然,“小娘真有学问!”
她有个鬼的学问。
“姬昊着实自信自傲,可能正因如此,他周游列国竟没有诸侯肯收留他,只好灰溜溜的回到邯郸教书。”
般般听到此处,狐疑的抬起小脸,“历来自傲的天才不知凡几,也不至于没人肯收留呀,难道他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的。”
“这我便不晓得了。”从云竖起三根手指,压低声音嘀咕,“主君到邯郸书院请了他三次才将人请回来,足足花费了三倍的聘金呢。”
“啊?!”
“小娘的表兄想来生来不凡,听说今夜原本不打算正式开讲,不知缘何,那姬昊与他相谈了一会儿,竟当即开席了,我心里可还琢——哎,小娘。”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小手忽的挣脱,提起裙摆便跑。
从云没捞住,哎声追赶。
喘着气回到主院,两人拌了两句嘴,一扭头撞见一架空荡荡的肩舆,肩舆旁立着个婢女,对方屈膝问安,“小娘,您回来了。”
般般一个急刹车停下,摸了摸脑袋上的朱发,乖顺的很,“唤春,我大母来了么?”
唤春是大母身旁的随从,几乎是走哪儿都要用到她的地步,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站在外头等候。
唤春点点头,“快些进去暖暖身子,”她嗔怪道,“冬日里还是勿要这样乱跑,着凉了可怎的是好。”
从云诚惶诚恐,认错道,“诺。”
般般低低哼了一声,不大服气,兴冲冲钻了进去,料想刚到前厅门口,一阵低低咽呜的幽怨声传了出来:
“……教我如何是好,我再怎么样无所谓,政儿不行。阿母,女儿的命好苦啊。”
从云抓住她的手,冲她摇摇头。
般般微微皱眉,迟迟疑疑的。
另一道年迈的嗓音响起,似是沉吟许久了,“依老身看来,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月儿莫慌。”
庞氏安抚着小女儿,劝慰道,“我观异人不是那等见异思迁之辈,未必没有华阳夫人威逼利诱的缘故,那孩子也才三岁能看出什么?”
姬修连连点头,温声安慰,“是极,大不了妹妹就在家里住一辈子,哥哥还能让你吃苦不成?”
朱氏听了这话,脸色微变,强忍住了才没有当场剜丈夫,她怕自己的不愉表露出来让婆婆不喜,强露个笑,“是啊,是啊。”
未曾想,她不发作,庞氏却脸一黑,“胡闹!哪有夫妻不呆在一处的?”
她狠狠翻了儿子一个白眼,转头拉住女儿的手,“月儿,阿母不会让那异人忘却你的,这样吧,你回去秀一枚同心结,我寻门路送到他手里且先探一探他的态度,若他当真这样无情无义……哼!”
姬长月脸色稍霁,只是仍带着些哀色,“女儿晓得了。”
庞氏细细思索着,月色下晃动的残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触及她的视线,门边半颗浑圆的影子倏然收回,一高一矮两道影子倾投了满室,矮的那个鬼鬼祟祟如同春日树梢的毛毛虫。
脸上漫起一分笑,庞氏抿了口茶水,轻轻咳嗽出声。
姬长月辨认出了,“承音?”
那小影子一僵,缓缓重新探出脑袋,露出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长睫扑闪扑闪掩饰不住的心虚。
这么多人齐齐看着她,般般压力山大,默默攥着小手跳出来,“大母安。”她囫囵行了个礼,腻歪的扑过去想要免受责罚,“般般看到唤春了,就知道大母在这里,迫不及待要来请安。”
说完,她不放心的打补丁,“才不是有意偷听呢。”
此话一出,大人们纷纷笑了,庞氏狠狠揉了一把孙女的脑袋,“我的乖宝,大母香亲香亲。”
姬长月也没忍住,趁机捏了捏般般肥嘟嘟的脸颊,“从你表兄那里回来的?”
“是呀,表兄跟先生念书呢,可用功了。”般般仔细瞧了瞧姑妹的脸色,不放心的摸摸她的手,“表兄都没有休息,很勤奋。”
姬长月微愣,这孩子是在安慰她吗?
她鼻头一酸,扬起唇角温温柔柔的笑,“政儿和承音都是好孩子。”
夜色渐浓,大人们很快便散了。
朱氏和姬修一同在门口送婆婆的肩舆离去,想起她走前委婉催她怀胎,她便神色不愉,“我看你阿母就是惦记着我没给你生个儿子。”
姬修道,“这家大业大的,日后托付给谁?再生个男孩儿也好帮衬般般,无论她嫁给谁,家中有个顶梁柱,夫家也不敢轻易欺辱她。”
朱氏心有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可是般般不喜欢弟弟妹妹,你忘了上回只是提了一嘴,她便吓得哭了一整夜,抱着我不肯丢手呢。”
姬修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等她再大些罢。”他自来疼女儿,她一哭,他心里就难受。
般般对此一概不知,滚在阿父阿母的床榻上睡得香甜。
一连数日,她过的快乐极了,每日醒了吃、吃了睡,她喊着表兄有的她也要有,姬修受不住女儿哭闹,跟个魔王似的,只好带着她到金玉良缘狠狠搜刮了一通,什么朱钗、头饰、时令的衣裳、鞋袜,买的马车装不下,朱氏回头就将两人大骂了一通,说他们败家。
翻过了年,春色渐浓。
邯郸的雪化了,展露出它原本的风采。
长春花真的被般般养活了,她白日里带它晒太阳,松土,精心照料。
清晨起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赤脚去看长春花。
这盆花已经被移植到了前院的泥土里,般般穿好了衣服吃了早膳,如往常那般看望花花。
“咦?”
只见绿油油光滑滑的叶片上悬挂一只金色铃铛,用了红绳悬挂,手指拨弄一下,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发硬的土壤边,树枝画出几个字符。
她不认得这种字,“这是什么字?”
“是我表兄昨夜来了吗?”
“他白日要进课,夜夜晚上都来看看花的,只是那时辰小娘都睡下了,”从云解释说,“昨夜骤雨倾盆,他担心花儿被浇坏了,漏夜前来让人支了个棚遮蔽呢,你看小娘,这里还有四个洞。”
“昨夜的确下了好大的雨。”雨声轰隆隆的,她都被吓醒了一回呢,泥土里果真有四个木头扎出来的洞,湿乎乎的,“原来表兄也惦记着长春花。”她倍感欣慰。
只是,她也好久没去探望过他了。
自从不用连歌练舞,她鲜少去寻他玩。
思及此处,般般略有犹豫。
从云偷笑,“我认得这几个字,是他昨夜教我的。”
——“长春日日新。”
“长春…日日新?”般般跟着念,“作何解?”
“长春花的别称是日日春、日日新,大约是由此衍生而来的?”从云说,“我也不懂。”
“那这铃铛,是表兄送予我的罢。”般般摘下铃铛,左右比划,“戴在手上也不好看呀。”她颇为郁闷,不懂他为何送这个。
用了午膳,般般带了些自己平素爱吃的点心和果子去寻表兄玩。
敲了门,没响声。
她探头进去,两个多月未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袭玄色衣袍勾出他的腰身,午后的日光笼在他周身,乌黑的发丝仿佛焕发了浅橙色的光,尤他肌肤格外的白,纤细的睫毛如扇低垂,投下小片阴翳在鼻侧,无端的冷漠。
“…表兄?”
般般小声呼唤他。
他没回头,缓缓写着什么,握着毛笔的手腕迸出明显的手骨,日光一照射,近乎透明,一片玉色。
“表兄!”怎么不理她?
般般‘噔噔噔’跑过去,戳戳他的胳膊。
嬴政慢腾腾搁置毛笔,打量她两眼,“你是谁?”
般般:“?”
嬴政沉思,“我们认识吗?”
“我是般般呀,大名姬承音!小名般般!”
“好耳熟的名讳。”
“!!!”
两人对视着,他一错不错的盯着她,而她经历过迷茫、生气,渐渐察觉到他说这话的原因。
“表、表兄,你生气了吗?”般般缠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掩下慌乱,理直气壮道,“我近来很忙呀。”
“是吗。”嬴政拂开她的手,不欲多说,只是衣袖晃动间,红绳金铃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响,他多看了两眼,忍不住问,“这东西你戴在手上?”
“不是戴手腕的吗?”般般褪去衣袖,露出一截莲藕一般的手臂。
他解开铃铛,“坐下。”
她不解其意,茫然的挨着桌几边的台阶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左腿忽的被对方捞起,他的手指白而细,攥着力道时有些勒疼她的肌肤。
“哎——”
“别动。”
嬴政灵巧缠绕红绳,将铃响悬挂于她的脚腕上,随着她晃动脚丫子,金铃铛叮铃铃的作响,清脆悦耳。
般般晃着脚丫子,奇怪的眨眼。
这样岂不是只要走路,就会有叮铃铃的声音?
“不喜欢?”嬴政细致地盯着她的脸,“不是说要听我的?”
“而且,你两个月没来寻过我了,我不会只是你用来偷懒的工具吧?”

第5章 迷一般的直觉 “你可舍得与我分开?”……
般般一惊,还未反应,一只手便掐捏上她的脸颊,她愣乎乎的抬头瞅着他,不明白两人只是差了一岁,为何身高这样明显。
长大后他究竟要长到多高啊…
“说话,为何总是盯着我的脸发呆?”
她倏然回神,羞恼的胡乱闹腾,“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放开我放开我,表兄欺负人。”
她像一只陀螺四处乱撞。
嬴政放开手,她顿时东倒西仰蚕蛹一般倒地,四仰八叉的脚底板朝天,脚丫子扑腾,金铃铛叮铃铃响彻屋子。
般般勉强撑起手臂,一瘪嘴巴,瞪大了眼睛。
他竖起手指,忽的迫身逼近她,“不准哭。”
你说不准就不准么?
她扯开嗓子嗷嗷哭,只哭了一嗓子就被捂住了嘴巴。
一刻钟后。
嬴政用一碟子金菱糕收买了嗷嚎不休的人。
般般吃着糕点,乌睫犹挂着湿润的水迹,方才捂着她的嘴巴不许她哭的人背对着她不知道写些什么,倒是没了凶巴巴的模样。
可是他面无表情抬高音量的样子,真的有些吓人。
他还生气。
“你生什么气?”
干脆糕点也不吃了,捏着一小块冲到他身边,“你在写什么呀,不要写了,跟我说话。”
“我跟出尔反尔,脑子里只有吃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
“???”
般般狠狠瞪他,险些把手里的糕点砸出去,脱手瞬间思考了一下,最后全部都塞进了嘴巴里,“我怎么出尔反尔了。”
“吃完再讲话。”沫子喷到他衣裳上了。
嬴政后撤半步,一言难尽。
“上月二十七是我的生辰。”
般般稍愣,将嘴里的糕点吞咽下去,茫然了好一会儿。
上月二十七么?
仿佛他寻了从云,约她子夜时分一同赏花。
两相沉默,空气里流淌着尴尬。
半晌,她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额头,“可是,我一早便困了。”
“是,睡得比乌龟都沉。”嬴政让人带着新鲜出锅的老鸭汤长寿面过来的,本想与她分食一碗,这东西本不是多好的,却是月姬亲手所做,寓意‘长寿’,意头不同,自然想跟特殊的人分享。
左喊右喊,她是不起的,惹恼了还会咬人。
见她慢慢想起来了,他冷哼一声,发誓不想理她了。
般般戳戳他,又扯扯他,不知为何委屈,约莫是表兄向来不会对她发火,从前顶多不理她罢了,那时候两人也不熟悉。
他当真冷心肠一般不为所动。
她无措,想了想,扭头走了。
嬴政顿时搁下毛笔,目光经过短暂的惊诧,彻底漠然下来,只是胸腔起伏不定,好半晌他才重新捡起毛笔,闭眼调息,复而睁开冷静。
月姬从外面归来,喊他出来歇息,火炉上放了些栗子,朝后面看了看不见人,她奇怪的问,“承音呢?方才听人说她来寻你玩。”
“不知道。”
这声音平静,冷漠得很。
可他到底是小孩子,言语里倾斜出少许的气恼和愤怒。
月姬诧异,笑出了声,“你们吵架啦?”
嬴政不肯说,沉默着翻动着烤栗子。
月姬笑的仰面,这会在家里她不必遮面掩饰,月白色长裙宽袖映衬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庞,宛若盛放的赤芍花,只是她的打趣也溢于言表。
“我竟不知你也有今日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候,素日里跟小冰块似的。”她两手托起儿子的小脸反复揉搓,“阿母看你心里藏着的事儿啊,太多了,这样也好。”
“…阿母。”嬴政挣扎了两下,耳根子红透了,脸色更是差劲。
“承音不知事,天真率直,”月姬谆谆教导,“她心里是不会记仇的,你这个做兄长的怎能小气?过会儿阿母派人请她过来用膳,你哄哄她,知晓么?”
嬴政动了动嘴唇。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月姬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么?他一张嘴她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不中听的。
母子说话间,外间传来躁动声,细细听去,竟然是般般大呼小叫的声音。
这是要做什么?
月姬还未起身,一旁的儿子一溜烟从她跟前跑了出去。
般般跑的急,进门撞见了嬴政,她连忙叫人把红布掀开,叽叽喳喳的,“表兄!你的佩剑已经旧了,我送你一柄新的。”
“生辰快乐!”
“你不能再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她不能承认的,扬起甜笑撒娇,“我可没有拿你当偷懒的工具。”
嬴政愣愣的,目光落在下人一同抬着的佩剑。
剑鞘乃玄色与暗红交织,竟与他的衣袍分外相称。
“你方才离去是……”他问。
“去买这个了!”般般仰着头,眼巴巴的撒娇,“我细心吧?一眼就在这么多物件中瞧见你佩剑的磨损。”
月姬出来围着佩剑转了两圈,啧啧夸赞,“真真是好剑,承音有心了,”她笑着,将她抱起来,“哎呀,怎地出了一头汗?是怕你表兄生你气气坏了身子么?”
般般缠着她,“姑妹,我还想吃长寿面,姑妹能再做吗?”
嬴政:“生辰已经过去了。”
月姬爽快点头,“过去了也能吃的,你们等着。”
般般缠着要帮表兄佩剑,她热情洋溢的,嬴政板着的脸没好意思继续冷着,他也着实喜欢这件礼物,不过,“我气愤,并非礼物不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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