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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云淡淡)


不等绯烟答话,她便起身准备要走。
“你…..好好养着……我会向太后说明此事,待你伤好了再做决断。”
“等等......”
绯烟忍着疼痛又忽而站起身来:“我知晓你不信我,可你就不想护住叶家,不想你父亲早日回京?”
“不想知道.......是谁害的长公主身亡?”
叶清歌闻言停下了脚步,心似有所动,她当然想父亲早日回京,可他那年岁和身体,不知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我会查清真相,还你一个清白,旁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绯烟颤微着走到她跟前:“我知道你不信我,不信我的为人,也不信我能帮到你......”
“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这样一个张家旁支的庶女,能得圣上与太后重用,凭的是什么?”
“难道会因为张家曾经的权势,或是我父母的庇佑?”
“自然不是.......日后你便会知晓,我到底能不能帮到你。”
叶清歌沉默一瞬,忽而开口道:“我.....想一想。”
她岂会不知眼前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可在看不清他人面目的情况下,贸然合作,与虎谋皮,终究是有些冒险。
绯烟看出她的顾虑,幽幽道:“也不凡先告知你一个小秘密.......崔家二姑娘的近况你知晓吗?”
“崔玥?”叶清歌抬眸看着她,又与杏儿对视一眼。
“姑娘,崔玥还是没有音讯。”
叶清和只听裴云传来消息说崔玥拿着她给的那一匣子银钱,雇了辆马车,抱着孩子和一个婢女出了京都,而后就不知所踪,绯烟一个深闺女子,又怎会知晓。
崔玥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金簪递给她:“这东西眼熟吗?”
叶清歌拿过来瞧了瞧,是一根牡丹穿花纹金簪,也觉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便递给了杏儿。
杏儿大惊,看着绯烟:“这簪子怎会在你这里?”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根金簪是她亲手装进木匣的。
姑娘让她在那匣子中,除了放银钱,还放了些首饰,说都是给崔玥的,还她通风报信之恩,看她改过自新,便想助她重获新生。
杏儿就挑了一些姑娘平日里不喜戴的,也从未曾戴过,但是还算值钱的放进去。
可簪子在这,人去哪了呢?

“此言何意?”
“太后怎么可能任由张家血脉流落在外,她又岂能容得下崔玥这个背叛张家的女人。”
叶清歌惊愕的看着她,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她.....如何了?”
绯烟点头:“死了......被崔母捉了回去,被毒死了,不出几日崔家恐怕会传出消息,说她病死或是其它原因......你信吗?”
“孩子呢?”
“张老夫人接回去了。”
叶清歌只觉双脚有些使不上力,扶着杏儿坐回了玫瑰椅上。
虎毒不食子,天下竟还有这样的母亲......
绯烟嗤笑:“那崔夫人膝下还有一幼子,为了家族,为了儿子,连女儿外甥都能轻易舍弃。”
“权势.....可真是一个令人疯狂的东西......”
沉默片刻后,她方认真的看着叶清歌:“还有,你那白鸽和梨落的兔子,确实不是我,我知晓你们怀疑我,但不管你信不信,杀鸡焉用牛刀,我还未到偷偷摸摸的去杀几个小东西的地步。”
“当真不是你,那会是谁?”
“我也不是替自己辩解,他们虽把矛头指向我,可我没做过的事,是绝对不会认的。”
“那去我屋中.......”
绯烟没等她说完便承认了:“确实是我……梨落没说谎,我只是好奇你这个有着父母兄弟疼爱的太傅千金,夫君宠爱的侯府主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是不是很可笑......”
“你……其实也可以为自己而活......”叶清歌下意识的说了出来,她查过绯烟的身世,也有些懂她被人操纵之苦。
绯烟眼带泪花看着她,忽而又露出笑颜:“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说到做到!”
叶清歌无奈摇头:“罢了,我答应你,若它日我真有护你之能,便还你自由。”
绯烟莞尔一笑,笑颜如花,如春日里的海棠。
随后蹒跚走至窗前,看着院中忙忙碌碌栽种着树木花草的丫鬟婆子,幽幽说道:“那幕后之人若与我无仇,却要除去我和长公主,或者…..他另有目的。”
“他的目标…..或许是侯府,是谢长云。”
她也是刚刚才忽而想明白,在外人眼中,长公主是这谢家的擎天柱,身后站着的是圣上和太后,而自己,自从被册封郡主赐与谢长云那日,便是挑明了意图。
侯府……谢长云?
会是谁?
张家、崔家........还是孙家.......
叶清歌身子一僵,看来是自己打草惊蛇了,若真是爹爹,那他这样做......
自己一度觉得谢长云终有一天会手刃爹爹,可却忽略了爹爹为了掩盖罪行,也会斩草除根。
“你说......若你是那善妒的恶妇,此刻会不会顺水推舟,除了我这个贵妾。”
叶清歌眉眼微动,一开始她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只不过一直想让她离开侯府罢了,倒也没想要她性命。
作为医者,岂可乱杀无辜......
忽而想起一事,看着绯烟的背影:“你昨日是何时去的琉璃轩?”
绯烟转头看着她,未加思索道:“申时......我去之前我还特地看了百刻香,就是怕饶了长公主午睡.......”
“可是有何不妥?”
叶清歌下意识皱眉:“汝宁公主是辰时左右来的侯府,大闹之后,我就已吩咐府中上下不可泄露此事半句,你一直未曾收到消息?”
绯烟惊诧的看着她:“可我闻所未闻。”
两人相视一眼,心下明了。
绯烟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冒起了层层细汗,似是撕扯到了伤口,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坐回榻上。
淡淡道:“回去吧,下次你我再见,可不能这么心平气和,要是让有心之人瞧见了可不大好!”
叶清歌看着窗外的丫鬟婆子们,浅笑道:“何不做一场戏?”
随后往绯烟怀里塞了一个小瓷瓶:“它能让你的伤口愈合的比较快,且不留疤痕。”
“多谢!”绯烟拿起来看了看,揣进怀里,
叶清歌说完几步走到帷幔旁,抄起桌案上的龙泉青瓷重重的摔向底面,抬声呵斥道:“你这毒妇,长公主待你不薄,你怎的如此恶毒。”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来我院中猫哭耗子假慈悲。”绯烟看着地上的碎瓷器紧蹙着眉,边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邱嬷嬷进来见状,看得一头雾水。
屋外的小丫鬟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邱嬷嬷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也有些心疼,这模样的龙泉青瓷和侯爷书房中的是一对,是张姨娘的心爱之物,是她让人千方百计寻来的。
就这样碎了,实在可惜!
“从今日起,张姨娘禁足秋澜轩,日日为长公主诵经祈福,没有命令,不得出秋澜轩。”叶清歌说完阴沉着脸便大步往外走去。
看着叶清歌远去的身影,邱嬷嬷又看了看地上小丫鬟正在清扫的一地狼藉。
“姨娘,要不要老奴重新找一个相似的放上?”
绯烟指着帷幔、青竹盆景、素面枕屏,断然道:“不必,都换了,那些也全部换了!”
邱嬷嬷扶她上床歇息后,才又语重心长的劝慰她:“姨娘啊,她毕竟是当家主母,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且忍耐忍耐,好好在屋里养伤......夫人也说了让你禁足,这么说你就不用与侯爷合离回宫了,说不得等侯爷夫人气消了,便会放您出去的。”
“嬷嬷,我累了!”
绯烟说完便蒙头大睡,她此刻最需要的是养精蓄锐,尽快康复身子,至于那细作和幕后之人,就交给叶清歌。
也好看看,她叶清歌值不值得自己托付。
邱嬷嬷只好边摇头边叹气,出了绯烟的卧室,看着院中的丫鬟婆子:“莫看了,赶紧干活,若要再被夫人看到你们偷懒,就要仔细着你们的皮了!”
叶清歌依旧一副气恼的模样出了秋澜轩,直到行至荷花池边的廊桥上,见四下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杏儿,让人盯着,方才我与绯烟争吵时,都有谁出过秋澜轩,去向何处?若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直接绑了带过来。”
“是.....”

杏儿走下廊桥向一旁候着的小丫鬟吩咐了几句,这才回到叶清歌身边。
“姑娘,绯烟的话能信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她的能力。”
“杏儿,还是去打探一下崔玥是否真如绯烟所言,已命丧崔家,那孩子是否真的被抱回了张府。”
杏儿点头,满脸鄙夷之色:“哎,这崔夫人可真够狠的,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母亲,竟对亲生女儿下得去手!”
叶清歌嘲讽一笑。
“这些世家大族,多的是满口仁义道德的父母,也不乏把子女婚姻当做攀附权贵,维持家族昌荣的棋子。像崔玥那般,让崔家颜面尽失,又委身于仇家的女子,家中族老自然是容不下的。”
叶清歌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刚回叶家时,又何尝不是对叶北庭百般试探,曾也误认为他是欺世盗名之辈。
如今想想,大概是上天眷顾,让自己和竹夕师姐拥有这样好的父母。
她也为崔玥感到悲哀,万万没想到......把崔玥推上绝路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她的亲生母亲......或许,崔玥自己也未曾想过,这才毫无防备,命丧生母之手......
“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
杏儿看叶清歌方才的神情,便隐约觉得姑娘心中已有人选。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自己打小就跟着姑娘身边,共同经历过生死,姑娘一个眼神动作,她就知晓姑娘在想什么。
“杏儿,你说那人要是爹爹,我该怎么办?”
“孙将军?”杏儿惊诧的看着叶清歌。
“人证已死,那一封军令也算不得什么证据,可爹爹做了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想必是日夜煎熬,寝食难安的,我担心他怕是知晓了侯府在查他,便生了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之心。”
“也怪我,当时为了阻止他被张家利用,这才暴露了......”
叶清歌情绪有些低落,如今之事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掌控,甚至让她觉得羞愧做孙骁之女,如果可以,她只情愿自己当时就随了娘亲弟弟而去。
“姑娘,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是孙将军他......”杏儿安慰道。
“罢了!事情还未查清,我何苦在这里杞人忧天。”
杏儿赞同的连连点头,她不管其它,只想要姑娘开心便好。
叶清歌方收敛了心绪,走出廊桥。
“杏儿,你让裴云去查一下,之前孙家人是否有入过宫,是否与汝宁公主有勾连。还有,汝宁公主带来的那几个婆子,也要仔细查一查。”
“婢子知晓了!”
“走吧,先去会会那对母子。”
“姑娘......方才让人去请伶月家人的时候,发现她那弟弟竟是个傻的。”
叶清歌眸中一动,即刻有了主意:“杏儿,你让苏管事准备一些田产铺子,找一处安静一些的宅子拿过来。”
“苏管事是不是有个侄子,人品能力如何?”
“姑娘说的是不是苏岩,婢子见过几回,那小子聪明机灵,为人还挺仗义,能力也不错。”丹琴也在此时送完信回来,正好听见叶清歌和杏儿谈及苏岩。
这人她还是有几分熟悉的,苏管事忙时经常让他代为送账本,送消息,办事稳妥,聪明上进,是个忠心可靠的。
事到如今,这伶月的母亲兄弟还真不能不管,但倘若真如叶清歌所想,却也不能叫他们轻易拿捏了去。
叶清歌想了想,当即做了决定:“那就苏岩吧,擢升为管事,再选些忠心的仆从,让他带去那座宅子。”
“婢子知晓了。”杏儿随后又拿出伶月的那封书信:“姑娘,还有一事,这信要如何处理呢?”
叶清歌思索了片刻,这封信绝对不能公之于众,不论伶月背后之人是谁,都不能让他得逞。
“给侯府的那封烧了吧,只留家书。”叶清歌断然道:“你发现这信的时候,可曾有旁人看到?”
“那倒没有,婢子是在伶月枕下发现的,随后就揣入了怀中,未曾被人发现......只是,方才邱嬷嬷看到了,会不会.....”
“不会,方才进入院中,你可曾察觉到,邱嬷嬷一直在背后盯着我们,直到你呵斥那两个丫鬟,她才出面,还有,她走路是不是没有声响?”
杏儿挠了挠头,眨了眨眸子:“好像还真的是没有声响,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婢子身后,还吓了婢子一跳。”
“姑娘!......她莫不是学武之人。”
叶清歌点了点头:“没错,你可有留意到,绯烟说到崔玥时,看了邱嬷嬷一眼,她便出去了,不是因为要避开她,而是让她去屋外守着。”
“这么说,邱嬷嬷竟是绯烟的人!”
叶清个点了点头。
侯府西厢房内,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端坐于圈椅上,身上衣着朴素,几支简单的珠花插于发髻上,眼睛看着窗外满目白色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一个身着朴素的十四五岁少年,身材微胖,眉目还算清秀,拿了几块案几上的糕点,边吃边朝着窗外东张西望,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正打算推门出去,被他母亲叫住。
“回来,给我好好坐着。”
少年嘟囔着嘴,乖乖坐回了椅子上,拿着手中的糕饼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吃得津津有味。
见叶清歌进屋,妇人连忙起身垂目恭敬道:“老奴余氏见过夫人!”
叶清歌虚扶了一把,让他们坐了回去:“余婶子不必客气,请坐吧!”
“老奴乃卑贱之人,得了长公主怜悯,这才脱了奴籍,可不敢当夫人的一声婶子,折煞老奴了。”
“你言重了,胡叔跟随父亲出生入死,照顾父亲多年,劳苦功高,我这一声婶子是你该当的。”
余氏闻言这才坐回了椅子上。
叶清歌瞧着眼前的少年,他垂眸看着手中半块未吃完的糕饼,却不敢放入口中,时不时还偷瞄着众人。
“这位小公子便是伶月的弟弟?”
“回夫人,正是犬子伶瑞.....这孩子年少时发过一场高热,烧坏了脑子,自那之后便有些痴傻。”
叶清歌目光温和的看着他,指了指杏儿丹琴:“伶瑞,你随那两位姐姐出去玩,可好?她们带你去吃好吃的。”
遂看了杏儿一眼…..

“好......好.......瑞儿吃桃花酥。”
伶瑞抬眸回看着她,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眸光清澈如水。
起身蹦蹦跳跳的跟着杏儿就要出去,余氏忙上前拉住他,嘱咐了几句:“瑞儿乖,别给姐姐们添乱,就在院里玩。”
伶瑞连连点头。
见屋伶瑞出去,叶清歌这才拿出伶月的家书递给余氏。
余氏起身,双手颤抖的接过信笺,打开看了一会,顿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便如洪水一般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我可怜的月儿啊......你怎么舍得就这么离母亲而去......月儿...... ”
叶清歌看着她,眉头微蹙。
待余氏哭了好一会,她这才使了眼色,让候在门外的丹琴扶了她起来,又重新给她换了一盏新茶。
“余婶子请节哀,伶月这也是忠心侍主,侯府自当为她厚葬,也定然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余氏闻言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只抹着眼泪道:“多谢夫人,侯府的大恩大德,老奴无以为报,只能结草衔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您。”
丹琴从小丫鬟手中接过一个木匣子,端到她面前:“余婶子请过目。”
只见她打开木匣子一瞬,原本晶亮的眸子忽而变得黯淡无光,面色骤变,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失望。
“余婶子可是不喜欢这些东西?”
余氏这才抬起头,眸中带泪,面上有些为难之色:“哪里的话,老奴甚是感激夫人的怜悯.......可.......老奴已经上了年纪,我儿又是这副模样,待老奴它日故去,这些东西在他手中便成了无用之物......”
叶清歌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却还是假装不知。
恰在此时,杏儿领了一个身着管事衣裳的青年男子进来,上前恭敬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苏管事,这位便是余婶子,是老侯爷身边胡管事的发妻,日后她便是你的主子。”
“是,但听夫人吩咐。”素岩转头向余氏行了一礼:“见过余婶子。”
余氏连忙虚扶了一把:“老妇不敢担,苏管事无需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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