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呢子大衣，高跟鞋就出了宿舍门，看了眼时间，路小雨差不多也要到了。
她没有去住周成山买的那套房子。
不想有关系就是不想，何必再去承他一个人情。
叮铃铃。
手机在包里想着，她按了蓝牙耳机接听，免得冻手。
是周铎。
“喂周铎，新年快乐。”
“姐，新年快乐。”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周灿扑哧乐了。
“这么早给我拜年，是来讨红包的吗？”
周铎的笑声从话筒传来，“少于二百我不接。”
“多给你五块，买一瓶可乐！”周灿大气道。
“敞亮啊我灿姐。”
两人扯了几句，周铎那头静默两秒，问道。
“新一年姐姐有什么愿望吗？”
周灿想了半天，摇头道。
“没有！只要大家健健康康，你也好好的就行了。”
这一年来磕磕绊绊，她总算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新年愿望当然是希望大家平平安安。
周铎的的呼吸好像顿了顿，“这不算，要你的愿望。”
周灿想了想，最后玩笑道。
“那希望我新的一年交到一个男朋友吧。”
周铎呵呵笑着，说好。
俩人正聊着，周灿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车已经在等。
不过来的是路战，不是路小雨。
结合刚才的那个玩笑话，周灿大脑忽然跳了一下。
然后挂掉电话，上了路战的车。
“路战哥过年好！”
路战眼见她直接上了后座，不满道，“怕我吃了你是怎么的？”
周灿重重点头点头，“嗯！”
“……”
路战顿时无语，随即发动了车子，顺从前面递过去一杯热奶茶。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给别人一点幻想。”
周灿接过奶茶，是她喜欢的那家，标注写着，三分甜，多奶。
倒是挺知道她口味儿的。
“谢谢路战哥！”
路战没好气道，“谁是你哥。”
“……”大过年的这天儿不让人好好聊了吗？！
两人先去了趟超市，买点了家里缺的食材，因为除夕只营业半天，所以人格外多。
都买完到路家的时候已经十二多。
路爸爸路妈妈亲自在厨房里忙活，路小雨则像个智障儿童一样躺在沙发上撸游戏。
家里布置的很喜庆，门外挂了灯笼和红绸，春联也都贴好了。
整个路家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周灿踹路小雨一脚，跟着脱了外套就钻进厨房要帮忙。
被路爸爸路妈妈给推了出来。
“年轻人磕嗑瓜子，聊聊天就行！”
然后她再也没能踏进去半步。
有点后悔刚才踹路小雨的那脚，她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挨着坐下。
看着她撸了一会儿游戏，没什么意思，自己靠到一旁，刷着朋友圈儿。
手机进来一条消息，是周铎。
【春风送暖入屠苏，红包给我就知足。爆竹声中一岁除，没有红包不幸福。】周灿发了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周铎很快又发来一条。
【床前明月光红包一块三。举头望明月给钱我就约！】【……】周灿赶紧给发了两块钱，然后跟了句，【新的一年希望你能长点儿心。】。
周铎委屈巴巴的又发来一句，【老姐，我这么没脸没皮就给两块钱啊……】周灿乐的不行，紧接着发了个888的大包。
毕竟第一次跟他过年。
跟……弟弟。
周铎接了红包，跪地叩谢。
【感谢金主爸爸！】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退出对话框发现李行也发了条消息。
【求侮辱。觉得我是脸大的发2元，觉得我是非主流的发5元，觉得我照骗的发8元，觉得我傻逼的发20元，觉得我丑的发3元，觉得我好丑的发6元。觉得我美爆超级正的发10元。
大家不要客气，尽管侮辱我吧。】
周灿心说刚才给周铎的那个新年寄语，应该送给李行啊……
顺手给发了个红包，不到半分钟那边就回过来。
“卧槽！周灿！老子跟你不共戴天……我打那么多字，你给我发五分？！”
周灿回了句，【那是因为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骚！我就佩服你这种又穷嘴又甜的人！】。
周灿发了个抱拳的表情，【替我向叔叔阿姨拜年。】然后，预料之内的……他又没回复。
关了对话框忽然想起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庄孤独守候的白叔……
这样到处都喜气洋洋的日子，他还是一个人吗？
周灿找到他的号码，拨了过去。
过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喂，哪位？”他的声音有点沧桑的暗哑。
“白叔是我，周灿……”
“哦？啊……灿灿啊，你好你好，过年都好吗？”他的音调有着明显的激动。
“我很好，白叔你好不好呀？”
白叔在那边缓缓点头。
“好着，好着呢……”
闲话几句，餐桌已经摆满了饭菜，路小雨示意她开饭了。
周灿郑重道。
“白叔新的一年希望你身体健康，天天都快乐。”
“好好好，你也是，有机会……”他顿了顿，“算了，你要好好保重呀。”
挂掉电话，周灿拿着手机久久未能平复。
她心理想着，白叔刚才说有机会什么？
她坐到桌前，路战已经给每个人倒好了酒。
每个人都喝了一点，饭菜吃吃停停的吃了足足三个多小时。
路爸爸和路战喝的有点多，在讨论什么公司里的事情。
路小雨靠在路妈妈的怀里，一脸幸福的孩子气。
周灿的羡慕不言而喻。
她真心羡慕路小雨，也真的希望岁岁年年都能够如此。
而她，再也没有了跟父母一起过年的机会。
感觉到鼻尖有点酸，她低头假装看手机，却刚好进来一条短信。
【没在宿舍吗？】
周灿懵了一下，秦烈？
不是把她拉黑了吗？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不在。】转而忽然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赶紧又发了一条。
【你去学校了？】
秦烈半晌后回了个，【嗯】。
周灿来回咀嚼着那个字，感觉秦烈此刻一定是一脸的无奈心酸。
大过年的……
【秦大爷新年快乐，大发！】
又半天后，秦烈悠悠回了句，【大侄女新的一年茁壮成长，来年更胖。】。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周铎快不行了
吃吃喝喝结束，路战开了个局，三个人斗起了地主。
打的很小，五块钱一把，主要是为了照顾周灿这个中下贫农。
路小雨是知道周灿不太会玩儿牌的，但是没想到会烂到这个程度，她气的天灵盖儿都要掀起来了。
“大姐，咱俩是一伙儿的你老截我牌干啥？？”
周灿一脸懵逼，辩解道，“不是，我是想让你先跑出去来的……”
“我跑个屁啊，你四个老k给我活活炸死了！”
“……”
新一局，路小雨手里的牌再烂也打算好要抢地主了，死活不愿意再跟周灿搭伙儿。
路战安慰道。
“没事，我带你，这把让你赢钱。”然后主动把这个累赘接了个过来。
很显然，他的自信满满所对非人，周灿skr狠人……
打到一半儿，周灿把手里的四个三炸出去，给兄妹俩炸的下巴壳子都掉了。
可以啊老姐姐，初生牛犊缺心眼儿啊。
路小雨把手里唯一的大牌，一对王出去，成功获得出牌机会。
一把烂牌，唰唰唰打出去。
周灿怨念的看着路战。
“路战哥，说好带我赢钱呢？”
路战……大脑一阵缺氧。
“我要是能带你赢了钱，我都能上天了！”
又玩儿了几把，周灿已经输掉了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双倍四倍的赔率都让她给炸出来了。
最后兄妹俩打死也不愿意跟她玩儿了，实在是斗地主界的天才！
谁跟她一伙儿算倒了血霉了。
所以玩了好一阵子，除了她输的多，兄妹俩基本上平了账。
你说斗的还有个毛劲？？
路小雨早晨起的太早上去补觉，一会儿十二点好起来守岁。
客厅里一时就剩下周灿和路战。
电视里正在放春晚，刚好是一个小品，周灿笑得前仰后合。
路战则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看她笑。
怕不是个傻子吧？？他怎么一点笑点都没get到？
“……有这么好笑吗？”
周灿抽空回了个句，“你傻啊，看不出来吗？”
“……”
手机叮咚进来一条消息。
周灿看了一眼，秦烈，【我在门外，出来】。
周灿不明所以过来，问了句，【哪个门外？】。
【路小雨家】
【……】
周灿穿好衣服一溜小跑出去，路战在身后喊都没喊住她。
门外飘飘洒洒还在下雪。
衬着一片灯红挂彩显得尤为喜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