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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接着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起挤在厕所隔间的马桶前,能听到刚才还蹲成一排的人被喊着站起来,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之后,门关上了,啪的一声,电闸也被拉了。
“你人脉还挺广的,”休马站在黑暗里,“还能这么快找到个人找到个场地,按摩。”
最后两个字是现想现补的,因为休马想强调的是他的好意,而不是指两人差点被当成一些要进局子的勾当。
“就不该相信这缺德老板,”尤天白同样站在黑暗里,在休马旁边,“就不该相信卖保健品的,都是奸商。”
休马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当然在黑暗里看不到,只是向着他的方向瞄。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尤天白感受到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饿了。”休马说。
“回家吃?”尤天白问。
休马用沉默回绝了他。
一小时后,两人在烤肉店结束了来松原之后的第一顿饭,站在商业街外的篮球场边,尤天白嘴里叼着牙签,休马手里拿着冰糖葫芦。
“我怎么觉得那人我好像认识。”尤天白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休马看了他一眼,咯嘣咯嘣地嚼着嘴里的冰糖。
“你认识场上哪个?”休马反问尤天白。
面朝着的是这附近地段最好的篮球场,众所周知,慢节奏小城市的商业街,就是最身高腿长的漂亮年轻人爱去的地方,篮球场上的都不赖,才刚出正月就敢穿着短袖打球,想必是足够青春且愚蠢。
“不是场上的,”尤天白依旧心不在焉,“我想事情呢。”
一副玩你的别耽误我干正事的样子。休马又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天冷就是好,冻得结结实实。
糖葫芦是尤天白给他买的,吃完烤肉出来,忽然被这倒霉老板从背后叫住了,然后手里就被塞了这么一串,不知道是从哪家路边小推车上买的,竹签子上还垫了纸,休马皱着眉头接了过来。
“怎么就买了一串?”他问。
意思是他不相信尤天白只会专门给他买,但尤老板好像真就只买了这么一串,递给他之后就双手插袋目视前方了。
“年纪大了,牙疼。”
于是牙口好的年轻人就一路嚼着冰糖到了篮球场,陪尤老板看了半天还算可以的篮球赛,又听他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推测。
“那你认识的是谁?”休马舔着嘴角的糯米纸,回头问尤天白,那人好像刚从自己的无人之境里出来,应了一声后才回头看他。
“哦,我说的是从面包车里拖出来那个人,忘了吗?你还跪了他一次呢。”
当然不会忘,休马默不作声地看他,张嘴咬下了下一颗山楂,恶狠狠地。
尤天白没理会他的示威,手臂抱回胸前,若有所思地接着说:“他是那个孙厂长手下的人,工程师?技术人员?忘了,反正见了一两次。”
休马直接把山楂噎进了肚子。
“你认识那个死人?”
引得路人侧目,尤天白对他的大惊小怪十分不解。
“对啊,我没说过吗?我在警察局偷看了警察那儿的文件,当时觉得挺眼熟的,刚才想起来我的确认识。”
休马转着手里的糖葫芦,视线跟着面前球场的人走,但注意力完全不在球上。
“而且他也是你前男友手下的人。”
尤天白对他这种说法抬了抬嘴角。
“他姓孙,别总叫他什么前男友。”
球砸到了篮板上,休马哼了一声,回答他:“我管他叫什么。”
失了一记好球,场里一阵大呼小叫,角落里是来看球的年轻女孩,动静不比球员小,虽然尤天白对老爷们更感兴趣,但他也承认这群妹子确实个顶个漂亮,面对这样一群温香软玉,场上的人的确很难专心打球,丢球可以理解。
当然,站在姑娘们的角度,场外边还有个更吸引她们注意力的东西在——尤天白向着休马那边偏偏脑袋:
“场那边的姑娘在看你呢。”
休马故意没看场里,回答他:“我知道。”
“所以说,”休马转回脑袋,转换话题,“姓孙的让手下把厂里人抛尸了,现在又派人来跟着你,这不会只是巧合吧。”
冷风吹过,尤天白吸了口气踮踮脚尖,说:“哇,这些天来经历的事情被你一句话就总结出来了,而且听起来非常的逍遥法外。”
这人的冷嘲热讽休马早就习惯了,他把最后一颗山楂闷进嘴里,回答尤天白:“如果他真没事的话为什么要找拿枪的人追你,除非他想挺身而出搞个英雄救美。”
想到此情此景以及孙久四体不勤的样子,尤天白禁不住一阵寒战。
“或者他就是想杀你灭口。”
尤天白本还向上的嘴角放下了,天黑了,身后的路灯亮起来,他眯了眯眼睛。
“你们之前有一起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吗?”休马问。
“如果每次完事他能给我钱我就去告他嫖娼,”尤天白面容平和,“可惜他没给过我,而且我是男的不能立案。”
空气里只有休马咀嚼冰糖的脆响声,片刻后,他回过脑袋问尤天白:“你为什么总说这么难听的话?”
“什么难听?”尤天白不理解。
休马欲言又止,回他:“算了,没什么。”
场上拿着球的队员又失球了,尤天白听到休马响亮地叹了一声,接着转头向着球场的铁丝网门走,当然他不是进去大显身手的,只是为了扔手里的冰糖葫芦签子的。
然而,站在场外云淡风轻的少爷一动,场里的人必然不能静。肉眼可见地,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走了,随着遵纪守法不随地扔垃圾的少爷走了。
等休马把竹签扔进垃圾桶,回头直起身,球已经滚到了他的脚边。
“来试一下吗?”篮球场上打头的人在喊他。
休马看看他,又看了看脚下的球,最后转头看了眼尤天白,在围观女孩的起哄声里,休马最后看他的这个眼神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尤天白冲休马抬了抬下巴,一副你自便的样子,说实话他也想看看少爷怎么选。
等少爷单手把球捡起来,场上尖叫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尤天白抬了抬眉毛,这小子居然选了去上场装逼?不过以他的个性来看,意料之内。
但休马没有直接甩了衣服来个英雄登场,他只是把球托起来,在两手之间转了几圈,没什么进场的意思,甚至都没动地方。动作挺专业的,神态却像是舞狮人在玩着绣球,面对这人不可捉摸的行为,场上的喧闹声熄了,接着休马后退两步,稳住重心,把球举过了头顶。
尖叫声又起来了,原来是想来个超长三分。那群姑娘马上雀跃了起来,照着篮板的夜灯明晃晃的,这距离说实话可一点都不短。
和此起彼伏的口哨声相比,尤天白的情绪倒是收了,在自己投篮的时候能有全场姑娘的瞩目,这怕不是学生时代每个人的理想,对他来说,休马是个黄毛小子,是个少爷,但在同龄人眼里,他的存在大概真的非常夺目。
夺目吗?这一路上看这张脸看太久了,但无论以什么角度,在什么时候看,下一眼总是一不小心就闪到他。
该死的年轻帅哥。
球场外,路灯下,尤天白的眼前,休马干脆利落地把球抛了出去,场外太暗,路灯又太亮,尤天白的眼睛被晃了一下,没看清球的落点,只听到一声短促的落地响,就像是平静池塘的一滴水,但紧接着,水滴化为了疾风骤雨,球场上掀起一阵欢呼的浪潮。
居然真进了。
尤天白笑了一声,年轻就是好,这么装逼都不会被打脸。
在欢呼声里,少爷难得又露出了他的笑脸,这一笑如果真在高中球场上,怕不是要留在多少人青春的记忆里。
但少爷没在继续场上的青春戏码,他表演谢幕一般挥挥手,转头先看了尤天白一眼,是笑着看的,尤天白的喉咙猛地堵了一瞬,接着他看到那无比夺目的光源向着他来了,又在他旁边停下脚步。休马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该走了。”
尤天白发现原来晃着他眼睛的是休马身后的路灯。
他又愣了几秒,才转身跟上休马的步伐,口哨声和喧闹声被他们扔在身后,休马在等他,走得有点慢。
在和休马并肩行走的半分钟里,尤天白都没整理好措辞,转过了篮球场所在的街口,松原又恢复了安宁。
他终于想到要问什么了。
“我说,”他转头看休马,“你喜欢男人吗?”
作者有话说:
你俩互相吃醋真的有一手

第32章 童贞
可能是刚才的超远距离三分实在太成功了,尤天白的问句出来,休马脸上的笑意还没消,他笑着思索这个问题大概三秒之后,猛地把嘴闭上了。
“你说什么?”他问尤天白。
“你听到我问什么了。”尤天白没再看他,目视前方。
快开春了,地上没了积雪,踩上去只有让人心烦的空洞砖响,休马低头看脚尖,哈气从领子里往外冒。
所以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是第一次回头看他的时候吗?还是躺在他身边却没回头的时候?还是说就在刚才?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他没了底气。
“啊?”尤天白对他这反应有些不适应,“刚才打球的时候你根本就没看旁边的姑娘,看都没看一眼。”
话说完,他犹豫片刻,又偏偏脑袋问休马:“那些类型不合你口味?”
现在问好像也有点晚了,因为在前一秒这人刚刚承认,也算是一种承认。
“很明显吗?”休马的下巴还闷在衣服领子里,眼睛亮闪闪地看向旁边。
“挺明显的,”尤天白很直白,“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转弯就是家了,休马却停了下来,尤天白转过身子去看他,但他只是躲。每次休马开始躲人视线的时候,尤天白总是有种没来由的烦躁,想直接扳着下巴让他好好看自己。
尤天白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下。
“我比一般人敏锐,大概只有我看出来了。”他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这确实也是事实,场上欢欣雀跃的小姑娘们肯定一个都没看出来。
又僵了一会儿,休马还是没找到应该用什么话来回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搓着后脑勺的头发。
“我之前一直都没想明白自己喜欢什么,也试过和女孩谈恋爱。”休马吸着鼻子,恨不得把整张脸都扎回衣领里,“但是我还没跟男人试过。”
头顶的住宅楼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声,楼下的小巷静得让人心里发慌。是啊,现在正是晚饭之后阖家团圆的时间,他们却站在楼底下吃西北风。
“我之前也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北风里,休马又加了一句。
尤天白的视线正循着楼上的动静,听了这句话他转回脸,可休马还是没看他。
“以后会有的,”说完,他自我肯定一般点点头,“以后肯定会有的,走吗?”
重点是现在得走了,太冷了,他真是小瞧日落之后的松原了。然而这句话却成功让休马抬起头,重新盯向他。
又说错什么了吗?
尤天白的脸上泰然自若,心里波涛汹涌,他把从刚才到现在走的路迅速盘了一遍,脑子里只有小娟在他临出门前数落他的那句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到底是怎么说话了?
尤天白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至少是回来的路上。
“我今晚在车里过夜,你和我一起吗?”
今年太冷了,入冬之后还没机会从车上过夜,现在两个人挤挤应该能暖和不少。之所以这么果断地给出邀请,是因为他不觉得休马还想回那样的家去睡一晚,他也不想,那女人把他吓得够呛。
但是休马可不这么想。
“我回家里睡。”他斩钉截铁,说完就往巷子里走,步履坚定。
“你真回去睡啊?”尤天白大吃一惊,十分不解,“车里地方还挺大的呢。”
楼房之间只有微弱的灯光,他能看到休马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下,接着是毫不犹豫的答话声:
“再见!”
走路声,关门声,清嗓子喊亮声控灯的声音,听力考试到此为止,尤天白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
除了预告今晚将有多么冷的穿堂风声。
他缩进领子里,自言自语:“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可能是因为立春了,车里居然没有尤天白想象的冷,他缩在叠成堡垒的大衣下,甚至感觉有点热。
睡不着啊。
尤天白把手伸到车座下,椅背重新立了起来,他解锁手机屏看时间,骤然亮起的白光像是高速公路上的反光板,刺得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两点半。
挺久没有失眠的经历了,虽说人过了三十,睡眠再好也好不过年轻的时候,但尤天白好歹还有个按时闭眼的好习惯,现在闭眼是闭眼了,但除了闭眼毫无困意,反而愈发精神了,他现在甚至想再回到刚才的街口,看看那伙不知天高地厚只管自己青春年少搞对象的人是不是还在打篮球,但东北就是东北,现在这个点儿连路边的路灯都不会开。
他侧过脑袋向外看,只有头顶这盏还亮着,小区里六层小楼也没有哪一闪窗户不是黑的,影影绰绰,孤苦伶仃,尤天白感觉自己像路灯下的飞蛾,冻死在东北。
上次在车里过夜的时候,好像还是一年多之前,在牡丹江,在孙久身边,某一晚跟他吵架了,尤天白直接捞着车钥匙下楼睡,没想到那人真没来找他,自己在暖气房里安睡一整晚。
想到这儿,尤天白把头转向了副驾驶。那时和现在的经历有点像,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把车载空调修好了,那晚空调是坏的,也正因为是坏的,所以他没睡着,不然第二天可能就会有条本地新闻叫“黑龙江极寒天气!一男子醉酒后冻死车内”了。
其实那晚他没喝酒,但是行为胜似喝大了,到现在他也没想通是谁给他在零下三十度没有空调的夜晚野外过夜的勇气,大概是愤怒,但是至于为什么愤怒,清醒如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谈恋爱对他来说就是个过时不候的东西,当时轰轰烈烈的,之后虚无缥缈的,而且他不觉得谈恋爱时间很难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纠结过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他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一直都是。
第一个,第二个,下一个,再下一个,时间长的,时间短的,掏心挖肺的,阅后即焚的,所以试过之后才知道喜欢男人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找个喜欢的人很简单,尤天白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人,而且在他的认识里好看的人应该会更简单些,所以少爷为什么会觉得难?
人还是不能要求太高,明天一定要提醒这小子一次。人不能要求太高,不然长着多么好看的一张脸都会童贞到今天。
他又看了眼手机,三点零七。
遥远的马路上有辆车呼啸而过,听着渐行渐远的引擎声,尤天白决定十分钟后如果再睡不着就起来找早餐铺子。
五分钟后,他成功睡着了,还做了个久违的梦。
梦里的他还在北京读高中,但说是北京也不太像,北京没这么辽阔,也没这么色彩缤纷,梦里是刚入夏的季节,柳絮飞扬,趴在桌子上都嫌呛鼻子,所以他响亮地打了个喷嚏,从后座爬了起来,看着窗外发呆。
什么都不追求的时候就是最快乐的时候,他那时就无比快乐。临近放学,晚自习与他这种人无关,放学后的选择可比未来的人生多多了,但与即将到来的自由大胆相比,现在的无聊就显得颇为难熬了。
于是他把胳膊撑上椅背,开始环视起教室的构造。
普通无比的高中教室,后面有成绩单,侧面有窗户,第一排的是连睡着觉都能回答老师问题的优等生,第二排往后也不差,但再往后就跟他差不多了,是带着现切羊肉就可以直接涮起火锅的程度。
美好的火锅,向往的未来,无聊的现在。
他哼着小调转过脑袋,忽然发现旁边座位上的人正在仰着脸,分外专注地看向黑板。
这人是谁?
梦里的记忆说不上充满逻辑,但却从头到尾分外明了,此时尚在高中的尤天白搜索遍关于这三年的回忆,没想起自己的同学里有这么一号人来。
他眨眨眼,用力朝这人看去——高鼻梁,薄唇,优越的下颌线,身板有些薄,很熟悉,但所有关于这人的记忆只要一靠近,就会马上灰飞烟灭,窗外的柳絮一般。
讲台上的老师粉笔一顿,指桑骂槐起来:
“看黑板啊!光看着别人能考上大学吗?”
无所谓,尤天白知道自己考不上,但他旁边的人肯定能考上。他眼睛瞪着老师,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身子转回来,扬起脖子回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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