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忍住,郗烬忱开始笑起来,一边笑着亲他一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掌心下的闷响快得烦人,顺着相贴的肌肤一路流进心脏。
“主人……”
他带着笑意的气音散在迟聿驷眼前,再向下去摸对方被自己润湿的衣裤,“……不继续吗?”
*百度百科搜索面包的烘焙过程。
上方紫色的香芋夹心面包被揉捏得变形,在过度挤压的力道中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半透明的奶油流心从夹层里不断地溢出,大股大股地喷撒出来,直到流量稀释,只能泌出些许微弱的残存,下一秒,反被大力捏住内里核心,又硬生生挤出几滴散着奶香的流动夹心。
下方的糖霜从饼干缝隙间渗出,一点一点积成晶莹的糖渍,瞬息间在高温的烘培烤箱中融化开来。
流心的两块松软饼干被食品夹左右随意拨弄着,又被不怕烫的传奇耐温王糕点师一口咬在嘴里舔舐着嚼了几下,溢出的糖浆在齿间拉出细长的银丝,舌尖徐徐扫过酥皮,尚未烘焙完成的饼干本体不由得在热浪中微微晃动。
直到一根巧克力棒斜斜贴住面包夹层的表面,与溢出的奶油馅交融,散发出诱人的香甜味道。
郗烬忱双手捧着两团蓬松的香芋面包,牢牢夹住中间的巧克力棒,迷蒙地眨了眨涣散的紫色眼睛,睫毛上还沾了一点糖霜碎粒。
他下意识低头,想要含住巧克力棒,迟聿驷没什么表情地揪住在空中不断摇摆的小辫,迫使他仰头看向自己,将食指关节卡在若隐若现的鲨鱼齿间。
“…唔……”
香甜的奶油味道还在唇齿间流窜,他轻轻咬了两下嘴里黏湿的手指,拽住迟聿驷的领口想把这人扯得俯下身来,被放开的右胸口突然一坠。
淡紫色的团子从一旁蹿出来,委屈地“咕咕啾”疯狂乱叫,举着无数个小触手弹射起步,作为被禁锢再被忽视的报复,它一口叼住刚被郗烬忱放开的地方,得意地晃了晃圆滚滚的身体,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迟聿驷眯起眼睛,捏住这团淡紫色的玩意想要直接把它甩到一边。
团子却咬着嘴里的东西死死不放,伸出触手勾住郗烬忱脖颈的项圈,把自己拉成长长的一条L状生物,趴在柔软的山峦之间,蓝色的玻璃珠适时滚出水汪汪的眼泪。
郗烬忱下意识抬手护住胸前,指尖被团子慌忙地缠住。它用两根最细的触须轻轻拽了拽他的手指,剩余的其他全部蜷缩成团,发出微弱的“咕噜咕噜”声音。
迟聿驷扯住它的手再用了些力道,被郗烬忱勾住手腕上的粉色卡通皮筋。
银紫色的发辫凌乱地散开,剧烈起伏中,郗烬忱用一只手遮住团子的眼睛,哑哑地笑出声:“你和它…计较什么…?”
嚣张跋扈的团子最终被迟聿驷无情制裁。
对郗烬忱护住能量体的行为略感不爽, 这位心思沉闷的人类最强虽然遮掩住了自己外泄的神色,但仍能看出对淡紫色团子的来源心存芥蒂,即使这坨尖牙利齿的圆滚滚生物有着和他相同的蓝色瞳孔。
外表看来是他的种, 内里构成仍需保持怀疑态度。
这段时间内迟聿驷面上不显,行为却处处透露着不着痕迹的离间,和团子相处的态度冰冷却微妙, 郗烬忱对此表示有点小乐,装作看不见这两个物种之间静默的纷争,只在一切结束后投喂蔫巴巴的团子半截巧克力威化。
而此刻面对心情不悦的迟聿驷, 郗烬忱在护住它后反而有些更为自顾不暇。
脖颈的项圈被连带着锁链一起拽住, 对方的膝盖抵住还在流淌的-之地,他在面前人近乎无法抗拒的不间断碾压中瘫软喘息。
刚刚经历过高强度拨弄的地方根本受不住这种对待,郗烬忱在恍惚中撑起发抖的手臂, 无意识侧身向后爬开了点距离,本能地捂住在山峦水波里掉眼泪的淡紫色生物,想要逃离充满压迫感的黑发男人。
两片*饼干却仍然不知餍足地张动,自缝隙间渗出更多的糖渍。
痉挛的腹部, 还是掉眼泪的团子, 他犹疑不决地不知道该先护住哪个,大脑一瞬间无法思考, 潜意识被迟聿驷日常的态度影响,最终还是挡在了小腹之前。
能量体眨着蓝色的玻璃珠向外瞄了一眼, 无情的大手在视线中伸来,迟聿驷冷着一张脸,抬手捏住它就往外扯。
遍布红迹的柔波在动作间不断荡漾起伏,团子捍卫自己的领土,用尖锐的排齿扣住嘴里不再泌出蜜甜的丰盈死死不放。
弧线因外力而变形, 上方的晕点在撕扯后被微微拉长,在空气中无比可怜地颤巍巍晃动开来。
内部蕴含的-早被挤压干净,郗烬忱被伶牙俐齿的团子咬拽得生疼,不得不以一种艰难的姿势向前爬行了几步。
喉间溢出破碎微弱的低吟,一碰到迟聿驷,被【**--】的身体就操纵着他主动向对方移动。
腰肢因这个动作而自然下塌,郗烬忱上身前倾着用手臂环住对方,半阖着眸光靠近,微微收力时尽数展露,只稍稍一拍就能荡起奇妙的浪波。
看起来完全是在进行下一轮的邀请。
“……疼。”
郗烬忱的呜咽轻得几乎消散,还带着不受控的泣声,淡紫色团子闻言僵住动作,排齿尖牙缓缓收回。
这片刻的迟疑让它失了先机,没留神就被迟聿驷一个用力扣下来塞到玻璃罐中。
盖子上长满倒着的蓝色刀刃,满嘴空空的淡紫色能量体仰望瓶盖思考团生,自闭地缩成小小一坨,窝在玻璃瓶里不再有任何动作。
迟聿驷环着腰将人压在床上,停顿了一下即将实施的粗俗动作,静静垂下眼帘看他,视线扫过于泛红眼尾处凝出的要掉不掉的泪珠。
他不重不轻地压在郗烬忱的小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秒后,试探性地点在身下人唇瓣微张的唇角,半晌淡淡出声道:“那个没了,还有这个。”
被按住的腹部不知为何绞痛难忍,郗烬忱几乎快受不住地昏厥过去,在意识涣散的边缘眯起眼睛看他,模糊捕捉到迟聿驷软化下来的语气。
这细微的变化令他胡思乱想,荒谬地又生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做得次数多了,把迟聿驷的情感也做回来了。
他因这样的猜想低笑出声,仰头用鲨鱼齿轻轻咬住迟聿驷的下巴。
“……骗你的。”
声音混着欢愉的颤音,他用力环住迟聿驷的脖子,“揉一揉…就好了。”
郗烬忱的本意是想让他安抚一下肚子里的家伙。
但由于语境和理解的差异,迟聿驷没什么表情地用手腕拭去下颌的浅渍,捏住方才被团子咬疼的地方左右揉弄,传来的痛痒感觉令郗烬忱不由得拧腰躲避。
迟聿驷凝了下眉:“很疼?”
“……”
郗烬忱想说些什么,压下呼之欲出的喘息,勾起唇笑了下,抬头看到迟聿驷的表情后,没忍住再笑了一下,脑袋不是很灵光地瞎乐呵了几秒,小腹疼得他笑容猛地僵在嘴角。
“…嗯……”他模糊地用气音应答,将一旁的玻璃罐往胳臂里收了收。
冰冷的金属贴住皮肤,郗烬忱闭上眼睛,混沌地感知到腹部那团疼痛仍在跳动,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撕扯他的神经。
迟聿驷就亲了一下嘴角,怎么能这么好动……?这么想着,痛感沿着神经末梢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拖入神志不清的黑暗。
罐中的淡紫色团子瞪大它蓝色的玻璃珠,视线在郗烬忱与迟聿驷之间来回游移。
像是察觉到什么,它就这样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直到玻璃珠泛起酸涩的刺痛,才发觉自己看得有点眼睛疼。
眼前的面包正在被糕点师有一下没一下地搓弄,下方饱满的存在随意变化着形状,被挤压变成不同形状的面团,布满泛红凹陷的指印。
内里的腺体仍在努力工作着,却只泌出来一点点稀薄的蜜甜,很快就被指腹抹开消散不见。
小触手“啪嗒”一声重重拍在玻璃瓶上,淡紫色团子扒成扁扁一片,将整个团都紧紧贴在玻璃内壁上,用玻璃珠不可置信地盯着迟聿驷,妄图在隔空进行无声的控诉。
那么多,那么少,现在还没有了,它还没有喝到多少,全都被这个人挤出来喷到哪里看不到了。
而以往掉几滴眼泪郗烬忱就会任由它叼着不放开,想嘬多久都不会说它一句话,涨得难-受时还会主动把它放到胸口。
浑身充斥着熟悉能量波动的黑发男人还在对已经昏过去的人上下其手,这个三分钟热度的糕点师很快玩腻了不再分泌奶油的温软面包,转而去拨弄仍然滴落糖渍的两片饼干。
本是同根生,分它一点怎么了。
淡紫色团子不死心地“啪嗒啪嗒”拍着玻璃罐,被勉强施舍它一个冷酷眼神的迟聿驷随手塞到床底,又顺着空荡的木制地板一溜烟滚到墙角。
它再一次失去梦想地仰望瓶盖,缩成小小一团,悲愤地咬住自己的八只触手,再用其他的两只触手盖住身体上两颗小小的蓝色玻璃眼珠。
一秒、两秒…七秒……
数数一直数到第二天,它沉睡起来时还被锁在用来装咖啡渣的大型玻璃罐里,不过是地点从地上移动到了桌子上。
扫视一圈,银紫色头发的男人正背对着它扎小辫,用修长的手指勾着一根粉色皮筋,慢条斯理地束起脸侧散落的长发。
镜面折射出他自然勾起的嘴角,那抹向上的弧度像是刚刚被什么事情取悦,又仿佛只是习惯性的表情伪装。
不管做什么都会缀着笑意,被握住腰时掉着眼泪也会莫名其妙乐起来,团子贴在玻璃壁上用大眼珠看他,张了张没牙的嘴巴,冷不丁就被一道身影严严实实挡住了视线。
它呆滞地向上望去,抱着刀靠在桌子旁的迟聿驷一脸冷漠地侧目瞥它一眼,屈指叩了叩长满倒刺的瓶盖。
淡紫色团子小小怒了怒,无能地用小触手徒劳地砸了砸罐壁,迟聿驷作势要把它的玻璃瓶倒扣过来,团子又立刻圆润地蹲在那里不动了。
郗烬忱辫好辫子凑过来,被这两个奇异物种的行为弄得一乐,弯下腰,跟着迟聿驷一起敲了敲杯壁。
团子委委屈屈地伸出触手隔着一层玻璃贴住他的指节,眼馋地望进黑色衬衣的领口。那里没有系上方的三枚纽扣,慷慨且富有地大敞着坠下,完全是在诱惑它一口咬上去,再像钟摆那样欢快地在空中摆来摆去。
它飞快瞄一眼迟聿驷,瘪起嘴巴又准备掉下眼泪。
郗烬忱顺着杯盖纹路逆时针旋转杯盖,玻璃盖纹丝不动,轻打响指,指尖泛起微弱的紫色光芒,试图直接撬开封口,却依然徒劳无功。
受脖颈处抑制项圈的影响,他暂且无法打破迟聿驷的异能封口。
迟聿驷眼神淡漠地扫过这一幕,冰蓝色的眸瞳微眯,对此表达出不容忽视的一声冷哼。
郗烬忱无奈地摊开手,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但团子眨着淡蓝色的眼睛看他,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好歹也是从自己肚子里孕育出的东西。
他偏过头,银紫色发丝垂落肩头,轻笑问:“迟聿驷,你怎么还和小孩置气?”
刀鞘点在玻璃瓶盖,迟聿驷当然不和区区团子置气,只语气莫名道:“换个称呼。”
“那亲爱的?”
心思沉闷难猜的人类最强只皱眉不回答。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迟聿驷显然对这个所有人都听得到的称呼很是嫌恶。不喜欢听“亲爱的”,又不愿意被叫大名……郗烬忱贴过身去与他唇瓣相贴,刻意用舌尖勾了下对方的唇缝。
“主人…?长官……,还是…”
郗烬忱贴过身去与他唇瓣相贴,若即若离地缓慢轻蹭着碾磨,分离时,刻意用舌尖去勾了下对方的唇缝。
“达~令↑↓→?”
语调微微上挑又缠绵落下,郗烬忱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自带小钩子似的甜腻笑意,从他唇舌缓缓滚过,硬生生多了几丝情色的味道,音符都仿佛在具象化的跳动。
他勾着迟聿驷肩膀闷笑,胸膛的震动涟漪般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后者眸色一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拽住郗烬忱敞开的衣服,挡在团子面前,扯过衣领把人拽向自己,反客为主地撬开唇咬住这条作乱的舌头。
“好凶。”郗烬忱状似抱怨着探出半截殷红舌头,舔过自己的下唇,一抹血色在唇瓣晕开。
他紧接着再贴回去,用舌尖沿着迟聿驷的唇线描摹,带着刻意流连的舔舐,将血气与甜腻一并渡了过去,又在这人第二次吻上来前飞快地撤离。
郗烬忱明明也很喜欢接吻,之前又为什么不让他亲。思绪在脑海中简单闪过,迟聿驷下移视线,看到面前人过于发达的胸部线条,正随呼吸上下起伏,将被捏在一起的衬衫紧绷出危险的弧度。
他松开手,衣料随即掉落下滑肩头。
从这个角度什么都能看到,迟聿驷淡然掀起眼皮道:“不想穿就脱了。”
郗烬忱点点玻璃罐,不太想穿迟聿驷衣柜里的黑色风衣、黑色风衣与黑色风衣,状似叹气道:“你为什么不能换个衣服?”
迟聿驷言简意骇:“我喜欢。”
“但我不太喜欢呢……长官,”郗烬忱靠在桌子上交叠起双腿,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一样笑着露出尖锐的鲨鱼牙齿,“嗯……或者,你不想看看我穿其他的吗?”
过了几秒,迟聿驷不解风情地回绝道:“只有这个。”
迟聿驷对衣服的款式和材质一向没有什么要求。
风衣是之前和小队出任务时在一家没人的服装工厂自助打包的, 质量很好,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物,适配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耐脏耐血,还不用每天起床都思考今天要穿什么。
他之前上大学也经常穿黑衣二件套,夏天不怕热冬天不怕冷, 寒风瑟瑟中别人冻得发抖时,他单套一件黑色风衣也完全可以,物质欲和与人交流的欲望都不算很高。
郗烬忱之前向朋友描述“迟聿驷”这个人, 是玩味轻笑着形容他平时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既当哑巴又装瞎子, 有熟人的时候开朗上两下,没有时对于其他一切都当没有听到。
不是因为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恰恰就是因为太明白, 他才懒得说,也懒得管。他怕麻烦。
在很多事情上,他不想向别人解释,也不需要让别人明白, 更不会为了别人改变, 所以他同样不会要求别人因他做些什么。
人何必互相理解?迟聿驷向来这样,在他的处世哲学中, 喜欢就维持,其余都无视, 所以一贯长情,跟他相比起来,郗烬忱不仅没什么边界感,还完全是三分钟热度。
两个人不是一个专业,平时按道理来说也见不到几面, 但郗烬忱总会不打招呼地到迟聿驷公寓蹭吃蹭喝。
他的喜好花里胡哨,新鲜感来得快去得更快,同一件款式的衣服向来不会穿得超过两天,每次见面身边都站着不一样的人,漂亮的、温柔的、令他感兴趣的……仿佛谁都喜欢是他与生俱来所具备的。
如果说潇洒的话,的确没人能比他更为潇洒,前一秒说想去哪哪赏花,后一秒订完机票人就不见踪影,活得太嚣张,所以就算被讨厌也无所谓,这点来讲和迟聿驷还有点相似之处。
此刻,面对这位衣柜里只有黑色风衣的黑发男人,郗烬忱摊开手表示好吧,有得穿就行,他总不能真裸身逛街。
淡紫色团子总得带去给卿淼看一眼,没有名字的小东西被奶水喂养得膘肥体圆,在玻璃罐中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等待放它出去。
那双蓝色的玻璃珠一闪一闪,它慢吞吞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掏出一根没拆包装的巧克力棒,小心翼翼地用小触手卷着放在身边的空地上,再朝迟聿驷的方向推了推,像是在缴纳赎金一样乖巧。
迟聿驷不吭声,团子就继续从自己圆滚滚的身体里往外再掏出一根,抬头瞄一眼那个冷酷的男人,见他不为所动,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郗烬忱,犹豫着再掏出一根,还是没反应,只好委委屈屈地继续往外掏,一根接着一根,还有一些其他的不知道从哪捡的东西。
怪不得那些巧克力棒一个都找不到了,郗烬忱对着即将充斥满杂物的玻璃罐研究了几秒,觉得牙齿有点痒痒的。
迟聿驷没有反应或者岔开话题就是在等着他直白地开口说出来,这人恶趣味太重,郗烬忱眯起眼睛,突然轻笑一声。
他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迟聿驷的腕骨,像是带着电流般缓慢向上游移。而后又得寸进尺地贴近几分,将胸膛自然地紧挨住对方的手臂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