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人这么勇敢,这么……
痛苦和悔恨便如滔天潮浪,将他淹没。
“我没想到你会,会为了我……”后面的话,阎熠实在说不出口了。
脑海中的每一个字,都会化作刺向他的阿宁,和他自己的钢刀,扎得他鲜血淋漓,剧痛不已。
然而,一只冰凉而柔软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唇,阻止了他未尽的自责。
谢瑾宁仰着脸,眸底仍聚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却不复死寂,涟漪一圈一圈晕开,荡出粼粼波光。
他望着阎熠,微微红肿的唇角努力地向上弯了弯。
“那就好。”
他轻声说:“你没事,就最好不过了。”
月色如练,温柔地洒落下来,将紧紧相拥的两人笼罩其中。
阎熠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谢瑾宁则依偎在唯一的港湾中,浓烈而纯粹的温情形成了一道无形屏障,将所有的苦难、屈辱和惊心动魄隔绝在外。
这一隅之地内,只剩下了彼此的温度,呼吸和心跳。
官亓早在拭泪时递出去的手帕被两人忽视了个彻底,看着这亲密无间的一幕,他默默收回手,心中微微一叹。
不一样。
原来他眼里只装下一人,依赖地、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时,竟是这般动人心魄的美。
是对亡命鸳鸯啊。
官亓摸了摸下巴,想他自诩盗侠,劫富济贫声名远扬威震一方……咳咳,如今也是做了回成人之美的大侠。
舌尖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他悄然后退,自觉将这份静谧留给这对璧人,没注意一脚踩住枯叶。
咔嚓声让两人回过神来。
此处,也的确不是一个互述衷肠的好地方。
谢瑾宁擦净脸,羞赧地抿了抿唇,从阎熠怀中起身,望向官亓:“多谢恩人救我。”
阎熠也双手抱拳,“方才是阎某莽撞,险些伤了恩公,实在唐突,请恩公见谅。”
官亓哪受得起这位名震朝堂的将军的一拜,他将手往后藏了藏,轻咳一声,“害,我就是看不惯强娶豪夺…咳,小事儿,小事儿。”
想起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对了,这是我从喜宴上顺的糕点,你一天没吃东西……”
官亓忽地止住了话头。
当着小美人男人的面说这些,好像也不太好哈。
闻言,阎熠瞳孔一缩,想起方才抱谢瑾宁时平坦得近乎凹陷的小腹,和那轻得可怕的重量,指甲死死嵌入掌心。
可惜他来得太晚,射出的箭又被北愿身旁那个女人挡下了,让他钻入密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会杀了北愿,替谢瑾宁,替大彦百姓报仇!
“谢谢你。”
谢瑾宁接过糕点,指尖与官亓一触即分,他低头掰开,淡淡的清甜极好地安抚了他抽痛的胃。
一块下肚,面上也多了些血色。
官亓看着谢瑾宁小口啃着糕点的侧脸,又偷瞄一眼陷入沉默的阎熠紧绷的下颌线,道:“哪个…咱要不先出城?”
夜幕低垂,满天星子闪烁,织成一条璀璨银河,美不胜收。
三人却无心欣赏此等美景。
两匹马并驾齐驱驶出了半个时辰,再过五十里,便是一处岔道。
该走了。
官亓最后看了看坐在阎熠身前,只露出小半张脸,垂着长睫发呆的谢瑾宁,道:“二位,那北戎人自顾不暇,应当也不会再追上来了,我们不如就此别过。”
谢瑾宁转头,“恩人不与我们一同吗?”
“不了。”官亓爽朗一笑,“你们是要回军营吧,我自在惯了,也受不得条条框框的规矩,再说了……咳。”
别的不说,就光动了点心思这事儿,他还是有点怵阎熠的。
谢瑾宁秀眉微蹙:“可那北愿睚眦必报,我担心……”
“我若是怕他,今天也就不会在这儿了。”
官亓朝他眨眨眼,道,“再不济,打不过他,我还能跑啊,他追不上我的。”
谢瑾宁面色微红,想着他出神入化的轻功,便也点头,“好吧。”
阎熠:“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在定威将军那儿留下了名字,叫他以后还怎么混,官亓眼珠一转,“做好事不留名,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他勒紧缰绳提速,阎熠迅速解下剑穗扔去,“若有需要,凭此物到任何一处……”
“一定!”
官亓头也未回,反手接住,“等哪天我惹了要命的麻烦,定会来找定威将军寻个恩典!”
挥手时,他手腕上缠着的衣带随风飘摇。
“再见了。”
再见了,小美人儿。
他还忘了跟谢瑾宁说,你笑起来的时候,可比哭好看多了。
清脆马蹄逐渐远去,很快,黄沙小径上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谢瑾宁侧身,回抱住男人宽阔有力的肩背,闷闷道:“抱我。”
阎熠一手揽腰抱转,让他面对面坐进自己怀中,用厚实披风将谢瑾宁头脸都罩住。
“觉得冷么?”
谢瑾宁听着耳畔有力的心跳,不安如潮水褪去,另一种滋味却翻涌而至。
“不冷。”
相反,他好热,好,痒……
面颊的潮红扩散至脖颈,谢瑾宁张唇呼出一口热息,攥住阎熠衣襟的手不知不觉松了。
他挑开披风,探进中衣,覆住那团被阎熠身上的软甲摩擦得愈发痒的雪/团。
还未动,马蹄越过一处土坡,微硬尖端直直闯进指缝,撞上了阎熠胸口的硬铁饰环。
尖锐麻酥感自脊柱飞蹿,谢瑾宁被刺激得肩背一弓,盘在男人腰间的双腿收紧,缩在他怀里细细发抖。
阎熠在赶路,而他却想着,想要他摸摸自己。
谢瑾宁咬住唇,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又忍不住收紧指节,捏出一声又一声微若猫啼的呜咽。
阎熠放慢马速,吻在谢瑾宁的发顶,大掌拢住他单薄的肩头朝自己压来。
他抚着谢瑾宁的背,柔声安慰着:“没事了,阿宁,我们已经安全了。”
却听到百转千回的婉转低/吟。
阎熠陡然一僵,狼尾久饥喂饱,闻着心上人的香气便急冲冲地跳了出来,隔着衣料,将丰腴月退/肉戳出凹陷。
忍住向前埋入的野望,喉结疯狂滚动,他哑着嗓子问:“你哪里……不舒服?”
“阎熠……”
谢瑾宁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红唇含住他的喉结轻轻地吮,“我难受。”
他收紧手臂,腰身扭晃,以消除深入骨髓的燥热与酥痒,带着鼻音的娇泣粘软如半融化的糖块,湿答答地往下淌着蜜,散发出潮湿的香甜气息。
“你亲亲我。”
夜还深着,群星璀璨的夜幕下,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四处无人,马匹不紧不慢,缓步前行。
阎熠毫不犹豫,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谢瑾宁舌上还有道小口,为了不被阎熠看出端倪,他闭上眼,尽力迎合强势的唇舌。
好在阎熠吻得十分温柔,轻轻舔着他的敏感的上颚,喉口,待他软了身子,才凶了些,吻得更用力,更深。
喘息被吞没在交融的唇舌间。
许久,一吻完毕,谢瑾宁舌根发软,气息不稳,坐在用阎熠外袍叠成的软垫上。
小腹随着呼吸而起伏,软玉与狼尾若有若无地触碰,阵阵微弱的电流激得谢瑾宁脚趾蜷缩,两人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抱着彼此,耳鬓厮磨。
谢瑾宁兀地开口:“我害死了好多人。”
“我也是。”
“我还……差点亲手杀了一个人。”
“我杀了很多。”
不知道是在哄他还是在堵他,谢瑾宁愤愤地咬了阎熠的下巴一口,被胡茬扎到嘴,他呸呸两下,鼓着腮帮子不说了。
阎熠侧过头亲吻他侧脸:“好吧,这下我们都是坏人了。”他说,“在北戎人眼里,我们就是一对恶名远扬的恶人夫妇。”
“谁跟你是夫妇。”谢瑾宁掐他的腰。
阎熠立马改口:“恶人夫夫。”
谢瑾宁没忍住笑了。
一滴珍珠似的泪直直滚进衣襟,在雪白肌肤间拉出一条蜿蜒的线,划过粉晕,没入深处消失不见。
“我小时候救过北愿。”谢瑾宁道,“但没能把他救出狼窝,还…忘了他,他才会那么恨大彦,那么恨我。”
阎熠寒声:“恩将仇报的畜生。”
“就是。”谢瑾宁学着他的语气,“恩将仇报的畜生。”
这一骂,叫他坐上马这一路佯装的平静破裂,他哽咽着,继续骂道:“兔崽子,王八蛋,心肠坏透了,呜……要是,要是我,我……”
“这不是你的错,阿宁。”
爱怜的吻落在他颦起的眉心,温热的吐息穿透肌肤,骨骼,包裹住他充斥着苦嚎与求饶的大脑。
阎熠与谢瑾宁十指紧扣,抵着他的额头,缓声道:
“月亮高高悬挂,洒下的月光平等地照着世间万物,皎洁无瑕。但在魑魅魍魉的口中,月亮却是有罪的。”
谢瑾宁一愣,“为什么?”
“因为,月光照见了渠沟里的污秽,也叫世人看见了魑魅魍魉的丑陋。它们害怕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玷污月光。”
谢瑾宁眼神闪了闪,赧然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
阎熠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如同磐石,不容置疑地望进他的灵魂深处,“善良永远无错,叫良善者不敢施以善心,这才是这世道的罪。”
“……”
谢瑾宁的胸口重重起伏。
“我知道了。”
闪着泪光的眸子弯如月牙,他咬住下唇,在洁净如银纱的月光里,划开了自己的衣带。
“那你想不想…在月亮下……”
耳垂似熟透了的浆果。
“什么?”
“玷污我。”他说,“让我染上你的颜色。”
“这是你说的。”
北愿精心准备的大婚,每一样都是上好之物,就连披风上的珍珠流苏也不同凡响,珠串颗颗圆润饱满,泛着微光,用于装点神驹是最好不过了。
阎熠攥住缰绳向下一抖,骏马蓦地提速,呼呼风声中,谢瑾宁骤然腾空,距离又被健硕有力的臂膀拉近。
惊呼还在嘴边,腰间忽紧,他狠狠坐回马身。
圆润珠串硌出要命的酸胀。
电流急蹿,就这一瞬,谢瑾宁眼前炸白,什么都看不清了。
双腿在虚空中绷紧,蹬动,他挣扎着试图从马上起身,却始终无法逃离桎梏,被紧紧锁在马背与男人的坚实的怀抱中。
再也支撑不住,只得伏在男人肩头,随着骏马腾飞而起伏,在狂风与急速中软了身子。
“驾——”
“慢、唔啊…哥哥,太快了……你慢些骑!”(只是在骑马。)
从未跑得如此快过,汗水很快浸透了软垫,停下时,谢瑾宁已经被吓得小昏过去一次了。
直到感觉他被阎熠抱着,进了温暖的水汽充盈之处,他才徐徐苏醒。
每一寸肌肤都被温热水流包裹,酸软与寒涩随之而散。
谢瑾宁喟叹一声,掀开被水雾沾湿的眼睫。
他眉眼含春,素白面庞粉扑扑的,露在外的玉颈锁骨也漫上了令人口舌生津的晕粉,如同这温泉池中盛放的一朵桃。
春色潋滟。
他一动,身侧之人立刻睁开了眼。
见这一幕,水下狰狞狼尾筋络勃跳,阎熠深吸了口气,道:“一月前我偶然路过,发现了这口小池,本想歇战后好好布置一番,再寻个时机带你来……太仓促了。”
谢瑾宁左顾右盼,山壁简陋,四处还有碎石,好在也是清净宜人,他笑着掬了一把水,从脖颈间淋下,舒服地眯起眼:“真好,我提前享受到了。”
池子不深,只到胸口,也不大,两人面对面坐在天然凹陷的石面,长腿若有似无的触碰,交缠,伸手就能触到对方。
池水色泽乳白,水波荡漾,层层叠叠。
谢瑾宁瘦了很多,薄韧的皮贴着单薄的骨,纤巧锁骨盛起两汪小池水,红得妖冶的朱砂痣在视线中烙下深刻烙印。
幽香馥浓。
阎熠顶了顶侧腮,大马金刀往池壁上一靠,展开双臂,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看谢瑾宁挑起长发擦洗肩头。
哪像是个将军,一副流氓做派。
他目光中的意味毫不掩饰,每一寸肌肉都写满蓄势待发,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将他拆吃入腹,被这么盯着,谢瑾宁小腹一酸,动作越来越慢。
粉如嫩荷的指尖划过锁骨,他起身,踏着水波主动窝进阎熠的胸膛,坐在他大腿,环住脖颈送上被热汽熏得娇艳欲滴的唇,与他接了个黏糊糊的吻。
洞内水雾氤氲,气流暖浊,没多久,谢瑾宁就呼吸不上来了,攀在阎熠肩头的手指收紧,腰身轻颤。
阎熠揉了揉他的后颈,退了出来,吻去他眼尾的湿痕,低声道:
“阿宁说,让我弄脏你……”
托在谢瑾宁后颈的指腹摩挲着光滑莹白的骨珠,掌控感与摧毁欲交织,让他眸中的火焰烧得更盛。
阎熠咬住他的耳尖,犬齿厮磨,“可是现在都洗干净了,怎么办呢?”
谢瑾宁抿抿发麻的唇,牵住他的手掌,乖顺地贴在肩头。
肌肤如新雪,纤秾合度,又带着水珠,甫一放上,便自发吸附在掌心。
阎熠的手很大,足以包住谢瑾宁的脸,臂膀更是粗莽,青筋盘虬,与莹润雪肤形成了过于强烈的视觉对比。
乌发在水面上飘着,缠着,难舍难分。
“还没有干净。”
他提着男人的手掌缓缓上移,令阎熠钳住他秀美的脖颈,“这里,也弄脏了,你擦一擦。”
方才的亲吻只到脸唇,毋庸置疑,是那该死之人的手笔。
高挺眉宇不受控地浮出丝缕凶戾,阎熠收紧指节,稍稍用力,便能感受小巧喉结在掌心的挤压下急促滚动。
喉间不住溢出咕哝,谢瑾宁鼻翼翕动,晕红双颊更添姝色,殷红如血的唇张着,泄出些短促气音。
分明是难受的,目光却仍痴痴地望着他,眼波柔柔。
好像在说,怎么用力,将他弄坏都可以。
强烈的摧毁欲瞬至顶峰,阎熠咬紧牙关低骂,五指松了力度,安慰似地抚了抚,却在掌根即将抽离之际,对准喉结极具技巧地摁下。
气流被阻断,一瞬的窒息感让怀中人悸颤着,不受控制地吐出一截艳红舌尖,琥珀色的眼瞳微微翻起。
唇角滑落的水液又被温柔拭去。
阎熠翻过身,让他靠在池壁。
“这里呢?”
“唔,要…也要洗……”
水波涟涟。
【省略省略省略省略。】 ”哥哥!有东西,呜……”
谢瑾宁捧着,肩头直颤,阎熠也被吓了一跳,忙凑近看。
“没有氵必出来的,是泉水,等回营抹些药就不肿了。”
阎熠吹了吹气,低声哄着,试图缓解谢瑾宁的不安。
后者“哦”了声,缓缓垂下眼帘,掩住眸底的失落。
以往,阎熠不但爱*,也爱靠在他的小腹,埋头嗅闻,用高高的鼻梁沿着肚脐丁页*,弄得他又痒又酸,还会在他多喝了些水,小腹微鼓起时笑着问他是不是有了身孕。
想起这些,谢瑾宁越觉沮丧。
阎熠的父兄战死疆场,家中只剩下他一个男丁,而他身为男子,不但不能为阎熠绵延子嗣,就连…也不能。
“好吧。”他吸吸鼻子,捧起另一边,“那你继续好了。”
话语中的可惜之情漫得都快溢出来了,倒像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泌出来。
阎熠喉头狠狠一滚,“好。”
待两处齐平,他深吸一口气,在谢瑾宁变了调的惊呼中,潜入水下。
“哥哥!”
巨兽再度来临,这次,却是比方才更为恐怖的蚕食。
谢瑾宁应激似地绷直了身子。
“不,不要了,你起来——”
可他越是四肢乱动,挣扎着想要起身,反倒越将人压得更深。
【。。。】
他猛地惊颤,抬腰挣脱而出,檀口大张,却是双眸翻白,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前凭空出现了数朵烟花,又消散,只剩一片朦胧。
腿软得彻底站不住,被破开水面的阎熠托住肋下,让他坐在岸边。
在水下呆了这么久,阎熠除了面色微红以外,竟看不出任何差别来。水流从他发间滚落,如山峦般起伏的肌肉隆起,青筋盘虬,彰显着蓬勃至可怖的雄性力量。
他站起身,却像是托着朵花的花茎一般托住谢瑾宁的后颈,不让他倒下,另一只手则揉着他还在发颤的腰,为他缓解酸胀。
数月未见,按摩的手法却依旧熟稔,没有半分生疏。
“舒服么?”
谢瑾宁的魂魄像是被吸走了,空茫茫的眸子不断流着泪,擦都擦不净。
过了半晌,才止了泪,迟钝地点点头,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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